第41章 芝士虾球
没两天coco回来了，她因为放心不下妈妈，就回来了。她见妈妈也没走，爸爸也没轰。爸爸的两个女人同处一个屋檐下，甚至同一张桌子吃饭，其实这让她特别受不了。
她见爸爸跟那个女人有说有笑，总是很快乐的样子，有时候窃窃私语，有时候交头接耳，总有说不完话，说不完！而妈妈全场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眼神冰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多话说不完，而爸爸跟妈妈没有交流，全程不交流，其实他们一直不交流，几乎很少交流。
安顿好我，二叔便去他自己的小书房。书房很小，只有一张不大的床。
我占了主卧室，coco一间，薛诺诺一间，剩下一间极小的书房就留给二叔了。
其实我住的房间好大，有衣帽间，有专门的书房，一个不大的阳台封起来做成的休闲厅，然后一个不小的卫生间。其实对于我来讲一个人住的话太大了，甚至有空旷感，但是二叔肯定是不方便住这里的，也只有窝在他那小书房里。
安顿好我，他便出门。coco守在门口等待着他。
“爸爸！”
他轻轻地关上门，冲着coco一笑。
爸爸是极少笑的，coco知道。
“爸爸，我们聊聊，可不可以？”
他点点头：“走吧，女儿！”他送coco回屋，顺便问起她的学习情况。
他从来不给女儿报补习班，认为顺其自然，女孩子可以选择无忧无虑，因为自己也有钱，不需要她去奋斗，再说coco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其实像爸爸，因为爸爸年轻时想做一个大学老师，或是研究员、学者之类的。你说不争吧，他也争。你说争吧，他也不争。总之coco像自己多一些。
“爸爸，真的就这样，一个屋檐下三个人一起？”coco问。
杜弋安为难，因为他不可能轰薛诺诺。
“隔断时间我们搬出去，好不好？”他轻声对女儿说。
她摇头，接着哭泣：“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爸爸为难道。
coco哭道：“爸爸，我觉得你很听她的话。”
他觉得她的话很中听，关键他们两个人可以交流。
“爸爸，如果一个人百般迁就，去迎合。去了解、摸透你，然后你认为跟她很合得来，她说话很中听，总之一切都合你的味，你有没有觉得这太牵强了？我觉得这明明就是心机，她费尽心机要去把你弄懂，说些让你开心的话，做些让你开心的事，你不觉得她有很强的目的？”
爸爸无奈笑道：“coco，不要这样去猜度人。”
“爸爸，你现在已经帮她说话了，才一开始你就已经帮她说话了，你不觉得你已经陷进去了，你不觉得她很深？”
他摇摇头。
“爸爸，她那么年轻，她怎么可能那么喜欢你呢？你想一想这一切都值得？”
他搂着女儿的肩，说：“那我喜欢她行不行？”
“可是单方面的喜欢会造成不公平，尤其对于我们，这个家庭。”
他点头，有些感叹。
“coco，爸爸下半生，真的没有计划你妈妈。”
她因此而大哭。
“我确实很喜欢她，也许你现在不能理解，也许你很多年以后才会理解，我也希望你……不要有爸爸这些经历，永远也不要理解。但是女儿，你长大了，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女儿说话……都已经很深很深了，她也有玲珑心，我觉得不需要我多说，她就可以理解我。其实我不想要我的女儿那么聪明，聪明的人，她必定经历一些不好的事。你说你妈妈吧，小时候也没那么顾你，顾着玩儿，迪厅酒吧，哎！我是顾不过来呀，确实顾不过来。”
他一面内疚，一面内疚……
coco大声地哭：“呜呜……”
“你要跟我们一起，我们好好过，好不好？”他抚摸着coco温柔道。
coco哭：“爸爸，你真的打算要跟她一起了？不会跟我妈妈一起了？”
他十分艰难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些决定对他的女儿肯定是很大的伤害，但是女大不中留，她迟早要嫁人，那么剩下自己，往后还有漫长的几十年，如何过？
唯有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日子才会很舒服。不会天亮盼天黑，天黑盼天亮。一个人的日子确实太难熬了，他也不再年轻，不可能有很多时间很多精力跟机会再去找一个相知相伴又相互理解而信任的人，他接触了很多女人觉得都不靠谱，鲜儿是最对味儿的，说不出的对味儿。
“爸爸，我是不会支持的，反正。”她表态。
他摇摇头，笑而不语，无语地笑。
拍拍女儿：“你早点睡，明天早上我送你？”
她见爸爸笑得那么舒心，她理解不了。
她把爸爸推出去关上了门，他在女儿的房门口也站了大半天。是啊！因为她是女儿，她可能不会留在家里，所以他这个决定做得比较轻松。因为女儿迟早要离开他，所以他觉得没有什么遗憾的。但是换着儿子呢？他可能还是会自私一些，但是如果是儿子的话……他可能也会把他的妈妈换了，因为他的妈妈不称职。
他一面难受也一面坚定，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人生处处有变数，局在动。
就像那么多年他也没想生个儿子，没曾想一不小心他富得流油，缺继承人。
还好没有生儿子！否则的话，婚可能不会离，然后他一辈子可能就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在不同的女人那儿流连忘返。但是遇上鲜儿，他可能……还是会爱她吧！有些人对味儿就是对味儿，他还是会爱，大胆地爱！
第二天一早他送coco去学校，嘱咐她不要过多地去想大人的事，要快乐开心。总之也不会亏了她妈妈，舅舅那儿的五千万是留给她妈妈的，他不要她舅舅还了，转成妈妈的股份也可以。
coco一再说那不是钱的事，那不是钱的事！
杜弋安别的就不再说什么了。总之女儿大了也要嫁人，他一直这样想。
……
早上我吃了早饭又去睡了回笼觉，二叔说今天没什么别的事，嘱咐我在家多休息。他一早送coco去学校，因为coco上学的时间特别早，所以他一早就要出门。
也嘱咐我不要搭理薛诺诺，感觉她现在有点儿精神不正常，他不在家的话怕她拿话刺激我，我怀有身孕，要小心呵护。另外隔断时间出去弄个房子，搬出去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问我喜欢把房子弄成什么样子，我笑。
一大早的他便来到我的房间，叫醒我，摸着我的头，说他要去送coco，然后说了这些。
半晌午醒来，我又有点儿饿了，便起来吃东西。
阿姨给了我点儿早上剩下的面包，裹了鸡蛋液跟面包絮，油炸了给我吃。
我咬着面包喝着酸奶，慢吞吞地上楼。
我见薛诺诺急急忙忙往屋里躲，有些鬼鬼祟祟的模样，我感到意外，便轻轻地跟上去。
我听到她在叫‘杜洛弋’，我吃惊，竖耳倾听。
我大概猜到她在跟杜洛弋告状，说杜弋安打她的事，顺便说杜弋安把女人带了回来，把曹鲜儿带回家了。然后杜洛弋给她说了他回来的时间，就在两天后。
我激动不已，我激动不已！我心心念念的杜洛弋，我很快就要见到他。
我知道他可以听我的解释，我觉得我可以跟任何人沟通，我连二叔都可以沟通，在外人看来他是说一不二的，我依然可以跟他沟通辩解，我觉得我的沟通能力还可以，杜洛弋他会听我的，我坚信。
我这两天都去公司，我想杜洛弋回来的话第一时间会去公司，我要穿得很职业很正式，然后跟他说，二叔要时不时地教我们管理公司，以后这些都是我们的，我们不要怀疑二叔。
我感觉我是一个特别特别乖的小孩，真的很听话。
我一直畅想着杜洛弋回来时的情景，各种瞎想。于是我这两天都去公司。
……
二叔着手升级门禁的事，经历打架事件，他觉得有必要花点儿钱把这事情做好，以后要进码头的办公区全部刷脸，没有授权就不能进，哪怕里面有熟人都不行。
人脸识别系统的厂家过来与杜总交流，杜总自己就是工科物理学博士，尽管是没有毕业的博士，但是盘起这些得心应手，对方一说他就懂，脑子反应极快。
我站在一旁诧异，于很多概念都听不懂。二叔全懂，他们首先谈论的是技术上的可行性，以及企业后续的科研方向跟产品更新的节奏。
我听那意思，感觉二叔要在这条路上走很远。
我有些饿了，我总饿，宝宝五个多月快六个月了，我每天的饭量都在增加，而且每天要加餐。
我说我饿了，我喜欢吃芝士虾球，二叔便吩咐厨房去给我做，没过多久一盘芝士虾球端了来，热气腾腾的，还配了一份儿调制好的芝士酱，沾上一口满口飘香。
我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吸着手指，芝士虾球很快就被我吃下一大半。我一面吃着虾球一面听着他们说高谈阔论，这是比较罕见的新鲜事物，我在别处从未见过。
此时有人敲门，二叔说了句：“进来。”小内勤打开门，杜洛弋翩翩公子一身洁白，洁白的西装，洁白的衬衫，无瑕如玉一般洁白的脸，唯有头发漆黑油亮……
“哇——”我惊讶，见得如此美男，我几乎忘了他是谁。
是的，我没见过杜洛弋穿过西装，他高大硬挺，帅气俊朗，玉树临风，最主要他身上安静又沉稳的气质，既高贵又冷酷，简直可以把人的心脏逼停——
“杜——洛——弋——”我惊呆了，忍不住失神，失声。
我回想起我在球场上奔跑，为他呐喊助威，我回想起我跌落至球场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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