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两全其美，多好的事
我神情呆滞，精神恍惚，我整个人恍惚，路都走不稳，整个人似要倒了似的。他只能拉着我的手，大庭广众都之下把我带离那耳目众多的办公场所。
我摇摇晃晃，随着他的移动而跟着摆动。
他带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边走，一边坚定。
回到家中，他让我休息。但我伤心过度，根本缓不过来。
“我带你去医院？”
我知道问题不在那儿。
我傻笑，站在屋里落寞地傻笑。我摇摇欲坠，几次都差点跌倒。他便扶住我、拥着我，让我枕着他的肩。
我失望道：“你言而无信。”
他安静地让我枕着。
我傻笑。他安慰道：“慢慢来，你先休息，好不好？”
我不愿这样寄人篱下。如果他真的抛弃我们了，我也很绝情。
“大不了，我去把他处理了！”我恨恨地，却软弱无力道。
他气道：“你说什么傻话？都怎么大了，你先别急，好好过，离开他我们一样可以好好过！”
“你是说我的孩子没有爸爸吗？我做单亲妈妈，我一个人带着他？”我哭诉起。
“那我呢？我说过我要照顾你们的。你一点也不要担心，会跟以前一样，不会因为没了谁就翻天覆地的！”
我苦笑道：“孩子没有爸爸，他一生都会被人耻笑。”
他肯定道：“不会！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你想，又没人知道你跟杜洛弋有过，别人都传这是我的小孩儿，为什么非要塞给杜洛弋？他既然要结婚，让他结！我们以前说得好好的，我来带小孩，我来照顾你们，只是换了一个爸爸，现在大家都知道那是我儿子，强塞给杜洛弋，反倒说不清了。”
“哈哈哈……”我疯狂而笑，笑这个世界真是好无聊，流言蜚语，真的可以把人搞疯。
“干嘛再去解释？解释得清吗？杜洛弋既然能够说出这种话，说明，有些事情，根本没法改了。你现在又出去说孩子是他的，别人会不会信？会怎么说？连杜洛弋都不会信，他都不会认，你让外人怎么来相信我们？”
“哈哈哈……”我疯狂而笑。是的，流言蜚语，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杜洛弋突然就对我们这样了。
我哭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可恶，要胡言乱语，乱说我们！”
他紧紧地贴着我的脸颊，一面难受，一面开心。
“这对我们有影响吗？总之日子也跟以前一样，以前我们也是这样，以后我们也是这样，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们的，我会一辈子带着你们。”
我回转身去揪住他的衣领，对他狠狠道：“那你不准杜洛弋结婚！你说过，要把他轰出去的，现在就轰！让他滚出去——”我声嘶力竭道。
“你声音小点！”他制止我道：“这些不是重点，这些都不是重点。宝贝儿，要想想我们以后怎么过，要我们一起过得很愉快，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苦笑道：“你把他赶出去，我才会很愉快！”
“不！”他紧紧地对着我，说：“不是这样的，是要你内心愉快，真真正正地快乐！赶出去，并不会让你很愉快，也不会让大家很愉快。”
我痛哭，恨道：“你就是找借口！你就是找借口！”
“好了，我们休息一下好吗？”
我不同意，我对着他仰面大笑：“哈哈哈……”
——
我昏睡。他要带我去医院。我纹丝不动，蜷缩着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走吧！你再这样，真的对小孩子影响很大。”
我说：“你们就只要小孩吗？”
他无言以对，无可奈何，便爬到床上来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轻声问道：“去医院，看看你的状况？”
“我没事。”我说。
“你干嘛老跟自己过不去？你想过没有，有些事情，根本解释不清，越描越黑，干嘛不顺其自然？”
我笑问：“那就这样便宜他了？”
他说：“为什么老是有这样的想法？孩子是你的，跟他没有关系，以后是我们两个人的，跟别人都没有关系，干嘛要把事情扯得那么复杂？任何时候，是要想想，如何对我们两个人最优，他娶豪门千金不好吗？又不来跟你争家产。你把他甩了不好吗？以后名正言顺是我的小孩，我名正言顺地把财产给他，两全其美，多好的事，你干嘛想不开？”
我震惊，反转过去，揪住他的衣领，紧紧问道：“你说什么？你名正言顺认他，让他做你的儿子？以后让他继承家业？”
他对着我道：“为什么不可以？我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我对着他简直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极为震撼，震惊。
他久久注视，对着我的眼睛目不转睛。
我说：“你言而无信。”
他紧对我，说：“我在认真地跟你讲，杜洛弋只要跟那豪门千金结了婚，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就剩下我们两个，想想，以后是我们两个如何过得很愉快，然后带着孩子，不要管别人。”
我听着听着便疯狂地笑。
“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讲。”他严肃道。
我说：“杜洛弋说你……算了。”我笑。
他说：“我根本不在意，也不解释。”
“那你敢吗？”我笑面问他。
他紧紧地恨着我，面对我的挑衅，仇视。
我笑容以对，嘲笑他。
“你再说一遍。”
我笑话他，嘲笑他。我大言不惭，笑道：“你敢吗？”
话未落音，他凑上来，抓紧我的衣衫，咬紧我的唇……压紧。
我震惊，我震撼，直唤：“二叔，二叔——！”
我气恼道：“你真的要坐实……杜洛弋说的！”
他气恼道：“为什么不可以？他要敢说，我就敢做！”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我对冲他吼。
“我本来也很生气！”他气恼道：“但是他倒提醒了我。你想想，你跟他相处才几天？你去实习，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一共才几周？我们在一起多久？朝夕相对是不是？”
我看着他的眼神久久难以平静。他紧紧地压紧我，不准我反驳。
“就当那是一个错误，你以前犯过的一个错误！他本来也不太在意你。爱一个人，是很持久地投入热情。他怎么可能那么快移情别恋？……在我看来那不是爱，只是有一点喜欢，像喜欢任何一个女人那样喜欢。……你幡然悔悟，觉得他对你不好，然后把他甩了！”
“你不要强词夺理，你不要强词夺理！”我哭道。
“难道你还要自欺欺人？你觉得他会回心转意？”
“我没有，我没有……”我哭道：“我只是要他负责，他不可能甩手不管吧？我肚子这么大了，他怎么可能不管？呜呜……”
他气道：“绕来绕去就是这个问题！就是孩子归谁养的问题。很难吗？养一个小孩儿很难吗？我说了我负责，我管，你还要怎样？非要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根本就是说不清，你需要向谁解释？需要向谁澄清？既然没必要，干嘛不好好跟我在一起？我说过了，就凭这个小孩，我就有理由管你，关键我们要自然而然地，要相处起来愉快，不要让旁人再去怀疑再去猜疑，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好好过，别胡思乱想，我说过了我负责，相信我，我的儿子我负责，好不好？”
我被他深拥着，我无言以对，但是不得不说，他的反应很快。
所说的一切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
我昏睡，我不想醒，他便让我继续睡，一个人等我到深夜。
我淌着眼泪，一个人静静地哭。
“起来吃晚饭，好不好？”他悄悄地说。我面无表情，不想做任何事情。
“我抱你？”他摊开手。我便侧过身，背对。
他抚摸着我的身体，我能感觉那种在意。
“我端上来喂你好不好？”
我一言不发，无话可说。
他静静地陪着我，又把我抱在怀中。
一晚上他就这样睡过去，衣服都没换，还是那身上班时的工作装——白色短袖衬衫，深色修身西裤。
清晨，他难受得紧。我枕着他的手，他穿着紧身的工作装，自然没有睡衣那样舒适轻松，一早就醒了。
他看我眼眶红润，知道我哭过了，彻夜地哭。他拨开我的头发，摸着我的脸，我装睡。
他在耳边悄悄说道：“早上想吃什么？芝士虾球？我让人去买早上最新鲜的虾。今天不出门，在家陪你好不好？”
我一言不发，他便起床。
他当然知道我会难受。
我彻夜难眠，我也困，但是我想去楼下看看我种的花。
我披了衣服下楼，因为清晨露重，有些凉。
可是楼下的花园里哪有我种的花？一片碧绿的青草地，这里根本就没有花。
我才想起这里是二叔家，不是东湖那别墅，你看我糊涂得，连自己在哪儿都忘了。
二叔系着围裙从灯光里走来，他像个煮夫。身上还是那件短袖白衬衫。
他见我一个人在外面，大清早的。
晨雾弥漫，远处飘散着一阵阵烟，这大好的晨景，可惜这里没有花。
他看着我，问道：“这么早怎么来楼下了？”
“为什么这边没有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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