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只要凑够人数就包酒水钱？”
“是啊是啊，之前联谊的几个男生都有事，只要凑够这次联谊的人数，酒水全由我包。”
“听起来不错啊，正好可以狠狠宰hagi一顿。”松田阵平双手抱头，走廊上人不少，他注意力也在同伴身上，迎面手臂撞上了一位步速较快的女生。
“抱歉。”他放下被撞歪的手臂，给她让了出条道走过去。
被撞上的女生有一头恰恰能被扎起个小啾啾的金色短发，后退半步，露出个礼貌的笑，没太在意，越过他继续向前。
“咦，我从来没有在联谊里见过那个女生唉。长相倒是很漂亮，是外国人吗？”
“应该是混血吧。”
“喂喂，不要随便通过外貌判断别人啊。”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齐齐用手在嘴上做出拉拉链的动作。
“不过班长，你不会是喜欢那种类型的吧，之前你还会特意帮降谷来着。”萩原研二坏笑道。
“我不是喜欢这种类型，只是我女朋友刚好是这种类型，她因为外形原因也经常被人打趣。”伊达航坦坦荡荡。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萩松猫猫点头。
“唉——”萩松猫猫震惊。
“哟，班长。”从厕所一出来就在拐角遇到了三人的日野雅史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凑过去打了个招呼。
很快他就被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豆豆眼吸引了注意，战术后仰：“你们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日野，班长居然有女朋友唉。”
“日野，班长居然都有女朋友唉。”
“太失礼了吧，我有女朋友是很奇怪的事情吗？”伊达航好气又好笑。
“嗯。”
发音慢半拍的日野雅史看到伊达航不可置信的目光，解释道：“我是说你们两个居然还没有发现班长有女朋友的事吗？这才是更奇怪的吧。”
“日野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萩原研二痛心疾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情报（八卦）方面输给了日野雅史，这家伙明明看起来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的啊。
难道你小子居然是个闷骚吗！
“刚开学一个月还住在学校的时候。”日野雅史白了一眼这个戏精，回忆：“班长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公共电话那里和女朋友煲电话粥，路过几次就会绕开那里了。”
“原来伊达你有女朋友了。”桌对面的女生已经喝的有些上头，双颊飘红，气氛也更熟络了些。
这次联谊的主要目的还在于警校生间交流感情，还有吃吃喝喝，没有什么一定要单身男女参与的规定。
当然，我也只是来嫖免费酒水的。日野雅史举起酒杯干杯后一饮而尽，果然喝别人请的酒就是爽。
“嗯嗯，能理解。”
“毕竟伊达看起来就很靠谱啊。”伊达航出乎意料地受女生的青睐。
“那松田你呢？”
哪个女生忍受得了他啊。日野雅史偷笑出声。
“你应该没有吧。”看着松田阵平摆出臭脸，气急败坏地伸出拳头去够日野雅史，完全无视了她们的话。联谊的女生讪笑道。
“能理解。”
日野雅史躲开松田阵平的拳头后又灌下一杯啤酒，他也有些上头，明明自我感觉没喝多少的样子。
脸颊热乎乎的，脑袋晕乎乎的，日野雅史单手撑着头，呆愣愣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餐具。几根菜叶子依稀还能看得清纹理，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
“那日野呢？”
日野雅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问：“我？”
“日野同学有女朋友吗？”
“日野长相清秀，是很受欢迎的邻家弟弟那一款，一定有很多女生追你吧。”女生起哄道。
瓦达西？日野雅史醉醺醺地看着酒杯里自己澄黄的倒影，“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哦。而且——”
“我还是更喜欢我自己一点。”他撑着头的那只手抚上自己的半边脸，对酒杯里的自己露出一个笑。
长相乖巧的日野同学居然是个自恋狂？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本有些心思的女生默默后退。
这段对话传出去后日野雅史在警校基本与女朋友绝缘了。松田阵平好笑地看他败坏自己的名声。
“hiro，这个小菜真的超级好吃。”日野雅史听到右手边的降谷零惊呼。
他的耳朵准确捕捉到好吃这个词语，眼睛一亮，终于把筷子伸向以前从没吃过的那蝶小菜。
他细细咀嚼，怎么尝都是味同嚼蜡，心底升起一簇被轻易欺骗的委屈。
难道是没有加盐和糖吗？还是说只有我这份出了问，被人整了吗？日野雅史愤愤放下筷子，继续喝酒。
“萩原那家伙好慢啊，怎么还没有到？”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他到哪了？”
“抱歉抱歉。”姗姗来迟的那家伙推开推拉门，做了个耍帅的动作，布灵布灵的wink又撩得女生惊呼，又风流倜傥地一甩头。
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说道：“我来晚了。”
日野雅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情一般的表现，又看了看他明显仔细考虑过的穿搭，想这家伙不会是在镜子前臭美了半小时才迟到的吧。
“哎呀，路上有一段很长的台阶，我看到一位老婆婆走不上去，就帮忙背她上去了……”萩原研二带上推拉门。
的确像是这群人会做的事情。
“然后她又说刚才在神社抽的大吉签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我就去神社抽签直到抽出大吉签为止，结果拖到了这个时间点。”萩原研二拍拍伊达航和松田阵平的肩，让他们挪一挪给自己空出个位置。
好烂的借口。日野雅史端着酒盏眯起眼去看他，正好对上伊达航“这小子肯定实在瞎扯”的目光。
但女生似乎很吃这一套，捂脸大呼道：“你好贴心啊。”
无法理解当下女子警校生思维的日野雅史默默又举起酒杯，安慰自己只要用浑浊的酒液灌满大脑就不用试图理解了。
“喂，你喝得太多了吧。”坐他旁边的松田阵平握住了他的手臂。
哪里多了，只是这么几杯……“嗝”。
日野雅史打了个酒嗝，死死盯住阻止他动作的松田阵平。
他濡湿的黑眼睛黑得发亮，明明发红的脸颊表明对方已经上头，单看这双眼睛却好像始终保持着清醒，像一池古井无波的潭水，无法看透。
被盯得毛骨悚然的松田阵平下意识松手，看对方又把酒水往口里送，劝阻道：“你喝醉了。”
酒杯停在嘴边，日野雅史回嘴：“我才没醉。”
“好吧好吧你没醉……你这家伙是什么小孩子性格啊。”
日野雅史没有回他，松田阵平才意识到今天他格外的话少。说起来和这家伙混熟前他也是一副谁都不搭理的锯嘴葫芦的样子，还以为与这样的人做朋友会很累，谁想到居然是个间歇性话痨。
货不对板，现在想退货也没办法了，只能凑合着当朋友了。
见大家酒足饭饱，萩原研二提出建议：“那我们接下来去唱歌吧。”
“我就不去了，先把这家伙送回去吧，看他要吐了的样子。”松田阵平摆手，指指靠在自己肩上的某人。
“小阵平不开嗓也好……你知道日野住哪里吗？”
“知道是知道，不过我没有钥匙。”
“不然把他送你宿舍凑合一晚？宿舍的床挤得下吧。”降谷零凑过来
“让他睡地板好了。”
一直装死的某人听到睡地板后终于有了动作，挣扎起来磨磨蹭蹭地在裤兜里搜索，把摸出的钥匙啪地拍在松田阵平手心。
“有意识就给我自己回去啊。”
“不可以啊小阵平，日野现在连直线都走不了吧。”萩原研二双手牵起松田阵平的手，“拜托了，把他送回家吧小阵平，别让他在路上被车撞了。”
“好吧。你记得把女生送回去哦。”松田阵平看向围了萩原研二一圈的女生，结果完全被对方独占了，他们都是来做配的。
“知道了，会把她们安全送回去的。”萩原研二送松田阵平一个wink~
“别给我乱抛媚眼啊混蛋。”
“抱歉。”松田阵平被人叫住，停下脚步回头，被他扶着的日野雅史也被迫停下。
叫住他们的是一个一身墨绿色的带着针织帽的老先生。“请问你们是那个高个子小伙子的朋友吗？”他指向已经带着一圈人往前走的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点了头。
“刚刚他不仅背我上台阶，又花钱帮我抽签，实在是太感谢了，替我向他道声谢。”
老先生说完就走了，留下被真相震惊的日野雅史。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嗝、我还以为是他随便找的借口呢。”日野雅史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
“hagi他不会撒那种谎的。不过他故意把老伯伯说成老婆婆，是想给自己提高人气吧。”
真是，奇怪的人啊。日野雅史一愣，失笑。
奇怪又有趣的人。
“好了，到家了你就下来吧。”
还扒在松田阵平身上维持平衡的日野雅史抓了抓头发和脸，慢悠悠地拿过钥匙开始对准钥匙孔。
松田阵平看着他手上的钥匙几次滑过钥匙孔甚至碰也没碰到，快要急死了，直接接过钥匙替他插进去。
钥匙刚进一个头他就察觉了不对，谨慎地抽出来。“你确定是这把钥匙？”他微眯眼看向前面的门牌，门里传来轰隆的声音，像野兽的低鸣。
“你确定这是你家？”
“不是这把吗？”趴在他肩膀上的人嘟囔道，松田阵平能感觉道炽热的呼吸喷在脖颈。
他在裤兜里慢悠悠掏出另一把钥匙，举起给他看，“那应该就是这把，那把是另一个家的。”
“哦，你是在这里租的房来着。”松田阵平打开门，满室的冷气扑面而来，他立刻就明白了那种奇怪声响的来由。
居然是空调啊。
“都秋天了你居然还开着空调？你也不怕得空调病。”见识过对方四月份不开空调就睡不着的德行的松田阵平吐槽道：“娇气。”
进入空调房日野雅史似乎清醒了一点，至少不需要松田阵平一直扶着他了。
他换鞋走进玄关，转头问：“你要进来吗？不用脱鞋。我这里就一双拖鞋。”
松田阵平好奇地走进房间观察四周，但很快就大失所望。“比学校宿舍大不了多少嘛。”
“但更自由。”日野雅史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闻言耸耸肩。
“也是，在这里还能搭个锅吃寿喜锅。之前有人在宿舍用大功率电器断电了，被教官臭骂了一顿。”
“可以啊，下次把伊达萩原他们叫过来，我这里还有些食材。”
他不断给自己倒水喝，直到不那么口干舌燥的时候才转头去看被自己忽视了的客人，这一看把他吓得他魂飞魄散。
他早就把绝大部分违禁品都收起来了，也自信不会被人查到，所以感让松田阵平随便进来看。
松田阵平刚从手上放下的就是那小部分——他每天都要吃的药。
他在快要用完的时候去了一趟研究所，得知这药的确是要长期服用，刚好换了瓶新的，已经吃了一段时间。
他也没问这药到底是什么作用的，反正该告诉他的他们都会告诉他，不该告诉的问也问不出来。
“这是什么？没有生产日期，没有质量合格证，没有生产厂家，你是在吃什么三无产品吗？”松田阵平见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大大方方地问了出来。
他大大方方，被他问地人却算不上大大方方。日野雅史这一刻就都要被吓醒了，被酒精蒙蔽的大脑试图找出一个能糊弄过去的借口。
总不能说是糖丸吧，要是他脑抽了想来一颗怎么办，鬼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
“这是维生素c片，我找了个喜欢的瓶子装。”
松田阵平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这个通体透明的玻璃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既然你没什么事，看起来也能照顾自己，我就先回去了。”
“晚安。”日野雅史目送他出门。
“晚安。”松田阵平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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