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已修）

眉目妍丽，行动如风。

        太宰治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字，叹了一口气。

        “要是被她看到了，会被骂的吧。”

        芥川银已经习惯了太宰治时不时的自言自语，熟练地在一旁沉默着整理文件，然后去外面拿一个文件夹再回来。

        于是她错过了太宰治对着沙发又说了什么话——当然，对于她来说，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最近说话越来越少了。”

        太宰治凝视着依靠在沙发背上的少女——从一开始的成年形态逐渐退化到如今的十四五岁模样。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很新奇。

        “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吗？”

        “……是啊，这样下去，迟早会消失吧。”

        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待下去的话。

        ————————————————————————————

        “喏，写完了。”

        周末大清早就被叫过来的津岛美知子完成了她的使命——解决本应该由绫辻行人完成的报告书。然后恶狠狠地将桌上的可乐打开。当然还是樱桃味儿的。

        看到大腿终于空出来的三色猫抓紧时机扑了上去，霸占了最好的地方，稍晚一步的黑猫兴致缺缺地重新躺回津岛美知子的脚下，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

        侦探事务所的主人此时正站在大开的窗户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自己的烟袋，还要小心烟味儿不要飘到自己娇气的青梅身边，不然她容易暴跳如雷没收他一切有关烟的东西。

        虽然绫辻行人不是那种一小时不抽就浑身难受的老烟鬼，但是平时也已经习惯于摸着烟管思考了，所以非必要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去惹怒津岛美知子。

        “我们是生存机器，但这里‘我们’并不单指人，它包括一切动物、植物、细菌和病毒。地球上生存机器的总数很难计算，甚至物种的总数也不得而知。仅就昆虫来说，据估计，现存的物种大约有三百万种，而个体昆虫可能有一百亿亿只。”

        津岛美知子轻声念着自己复印下来的内容。

        “那是《自私的基因》，第三章——不巧的螺旋圈。”

        绫辻行人没有回头。

        “什么啊，你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楚。”

        津岛美知子折起复印件。

        “只是无聊的时候看过，顺带记住了。”

        这可能就是天才与平凡人的巨大横沟吧，津岛美知子心想。

        “这本书的封面是《泥土里面有什么》，我翻了好久，终于在这一页上发现了墨水的痕迹。”

        津岛美知子一边抚摸着膝上的三色猫一边思索着说道。

        “但是很遗憾，只能检测出墨水的牌子是德尔特，原本写了什么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还原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一定是写好晾干才放进去的，如果他用的墨水不是德尔特的话，可能连这点线索都没有。”

        绫辻行人毫不意外地说道。

        “要拿出更确凿的证据，才能让上面的那群家伙信服，别急。”

        绫辻行人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既然那家伙敢出现在附近，那就一定会留下足以证明身份的线索，现在只需要等那个契机。”

        “跟我生于同一时代，是你的失误！”

        两人不约而同闭上了嘴。

        津岛美知子敢打赌，辻村深月绝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大到已经穿越门板传到窗边。

        念完自己喜欢的间谍电影里的台词，想象着自己就是身穿骑士皮衣，脸戴墨镜的帅气女间谍，辻村深月壮志踌躇地打开事务所的门。

        室内微暗，飘来一阵淡淡烟味。

        拱形的天花板，地面有几张焦糖色的藤椅，墙边耸立着高连天花板的书柜。天花板吊扇缓缓搅动室内闷热的空气。西式古董灯在屋里打下橘黄色的灯光，明明是早晨，却弥漫一股慵懒的氛围。

        与其说这里是侦探事务所，不如说是哪栋洋房里的谈话室。

        房间中央的摇椅上坐着身穿白裙的美丽少女，一手抚摸着腿上的三色猫，一边抬眼向她微笑示意，闪烁着亮光的红色眼睛和她胸前的红色宝石交相辉映，她脚边的黑猫懒洋洋地瞥了辻村深月一眼，若有若无地“喵”了一声当做打招呼。

        “早上好，深月姐。”

        她下意识地喝了一口手中的可乐，然后皱起了五官。

        【……忘记是樱桃味儿的了。】

        “早上好啊，美知子酱！”

        辻村深月眼睛一亮。

        “你今天好漂亮！”

        快说，谢谢涩泽龙彦。

        “……哦，嗨，辻村，早安。”

        事务所真正的主人一手举着烟管吞云吐雾，一手举着一本书倚在窗边迎着阳光看着。

        浅色的肌肤，藤紫色的鸭舌帽。

        辻村深月感受到他吝啬地将毫无温度的视线分给她一瞬间，然后又放回了书上。

        特级危险异能者。

        伤脑筋的是……也不知道是这头衔的关系，还是别的因素使然……这位侦探非常适合做这种打扮。该怎么说呢，总觉得一股气势从他全身上下喷发。

        辻村深月其实很不擅长应对这人。

        “绫辻老师!”

        为了不被察觉自己内心深处萌生的的退缩，辻村深月用比平常更加死板僵硬的声音说道。

        “什么『早安』啊，你不觉得应该有什么事情需要先跟我说明一下吗？”

        “……嗯。”

        绫辻行人边翻着书页边迷茫地反问道。

        “有这回事吗？”

        头连抬也不抬一下。

        【被小瞧了！绝对被小瞧了！】

        不行，这……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你的工作是什么？你是情报员。那个家伙呢？是你监视的对象。”

        辻村深月脑中的另一个自己——身穿着骑士皮衣，戴着墨镜，理想中的小人在她的耳边如此嘀咕道。

        “照理来说，那家伙连把手举起放下都要先问过你的意见才对吧？你是不是太不被放在眼里啦？”

        这样当然太不好了！

        辻村深月生气地迈开大步走向绫辻行人，一把夺过他的书。

        “和别人说话时，请至少先从书上抬起头来。”

        辻村深月用尽可能冷淡的声音说道。

        “我是负责监视你的人，绫辻老师。根据你的态度，要是你应对失当，我甚至可以开枪射杀你。这个权限我是有的，你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吧？”

        不能表现出自己被激怒了，对外一定要是冷静不为外物所动的淡定样子，没错，那个女主角就是这样的人。

        津岛美知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绫辻行人眼神空洞的盯着被拿走的书，然后敲敲烟管，弹掉烟灰。

        “原来如此。真是效果拔群的威胁。”

        然后他将外套的扣子解开，脱下来搭在窗边。

        “那么这样吧。我从现在开始尊敬你，作为交换，去给我泡杯咖啡。”

        绫辻行人边说便走向津岛美知子，一手将她腿上的胖猫拂下去，然后将左臂搭在了她的左肩上，下巴抵在她的右肩，同时顺势将侧脸贴在她的颈间，含糊地补充道。

        “两颗黑糖，不要牛奶。”

        “等、烟的味道……！”

        来自津岛美知子小声的抱怨被绫辻行人无视了。

        “好了好了，我都特意把外套脱掉了，让我贴一会儿……”

        “什么嘛，原来只要这么做吗？”

        辻村深月错愕得连cp糖都忘了吃。

        “什么啊，这点小事。那美知子酱呢？”

        “她不爱喝。”

        绫辻行人直接替津岛美知子拒绝了。

        辻村深月走到厨房烧水，在滤杯里放入咖啡粉。用煮沸的热水朝滤杯中心缓缓冲下，等泡沫消退了，再倒入剩下的热水。算准时机，在出现杂味之前快速拿起滤杯。

        “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确认浓度和香气接近完美时，脸上浮现骄傲神情的辻村深月突然僵住，她终于察觉哪里不对劲，遂大叫道。

        “不对啊！我又不是你的女仆！”

        “才反应过来吗？”

        绫辻行人整个人黏在津岛美知子身上，目光无神地瞪着前方的虚空，回以冷淡的声音。

        “趁这时间我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想不出来。该对你说明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

        “是那天的事情啊！”

        辻村深月端着咖啡杯抓狂大叫。

        “在教会发生的杀人事件，你无视了我们特务科的警告，擅自解决掉的事件！这让我们很困扰！”

        “为什么？”

        绫辻行人若无其事的反驳着指责。

        那个事件——由于是极为紧急的事件，所以特务科委托了绫辻行人前往解决。根据辻村深月听到的风声，似乎学生中有一人是政府官员的家属，才能获得这种特别待遇，这种消息通常不会告诉第一线，不管哪个业界都一样。

        因此，深入现场的绫辻行人，自然也在严密的监视之下。毕竟在政府官员看来他可比杀害儿童的犯人还要危险好几百倍。

        就那么一瞬间，只不过是那么一瞬间没盯住他——

        辻村深月沉痛地想着，稍微缓和了语气。

        “那个，虽说这次的事件也是托老师的福，完美解决掉了……”

        【突破我的监视让犯人被杀死是重大错误。】

        【文书工作也好，监视工作也好，护卫工作也好，都能完美处理才是一流特工。】

        【那部电影的主人公也会这么说吧。】

        辻村深月咬住下唇，提高声音。

        “但是！听好了老师，派我像这样进出事务所监视你，这种系统已经算是政府的【温情】了。照理说，您应该过上被配有机关枪的警备员和冰冷的栅栏包围的日子哦。”

        辻村深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借此为自己的说服增加筹码。

        “据说本来要派遣的是那个特务机关手下最凶残的猎犬部队的人员，那个部队可是战场精英的集合，如果要击杀你根本不需要提前知会，所以稍微再对我感激一些……”

        津岛美知子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险恶。

        “啊，我是很感谢啊。最感谢的，就是派你这么容易使唤的人来担任监视员了。”

        绫辻行人直起身，只将原本搭在津岛美知子肩上的手转了下手腕去捏她的脸，让她维持不了任何表情。

        “喂！什么叫做容易使唤！”

        辻村深月差点挥起拳头，只是顾忌着右手还握着咖啡杯所以没有付诸行动。

        “诶，那杯咖啡，既然你都泡好了，不如放下来吧？”

        绫辻行人循循善诱道。

        “咦……啊，好。”

        辻村深月无奈地先将咖啡放在了书桌上。

        绫辻行人又拍了拍津岛美知子的肩，然后走到桌边以稳重的动作端起咖啡，悠哉地喝了起来。

        “嗯，意外的不难喝嘛。”

        “额，这……这还真是谢谢你喔。”

        竟然被称赞了。

        辻村深月匪夷所思地在心底重复道。

        竟然突然被称赞了，怎么觉得……

        但是这次及时察觉。不对，不是这样。

        “你不要模糊焦点！”

        辻村深月好不容易回来的理智再次蒸发。

        “啊啊，真是的……第一，容易使唤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秘密组织的特工哦！”

        “可是被周围称为神秘女的存在啊！”

        “你竟然对我这种精英，说是好使唤……！”

        辻村深月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

        “深月姐，被上司骂了吧。”

        “咦！？为什么……”

        津岛美知子突然的一句话熄灭了辻村深月的火焰，她像一只落水的小猫一样愣在原地。

        “就是这样，为了转换心情，你还去咖啡店买了拿铁，然后走一丁目的旧书店路线过来对吧？”

        绫辻行人毫不留情地接话。

        “咦、咦！”

        辻村深月僵硬地转动着脖子，发出不成意思的声音。

        “你还在事务所的前面，跟狙击小队的队员通讯，他们告知会将监视位置改到d2继续监视。最后，你照旧说了那句老套的台词——”

        接收到绫辻行人的眼神示意，津岛美知子抱歉地扶住似乎马上就要摔倒的辻村深月，将对话接了下去。

        “……跟我生于同一时代，是你们的失误。”

        “咦、咦……！？呜哇……你、我……老师，美知子酱！你们为什么会知道！？”

        辻村深月发出了像是被踢到的小狗一般的悲鸣。

        “冷静点，神秘女。”

        尽管绫辻行人出于好意这样说道，但是怎么看辻村深月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做这份工作，保护自己的最强盔甲就是保密性。一个行动被看穿、动向被预测的情报员，只能等着遭到埋伏、突袭，以及一切危险和灾难。

        更别说是被自己的监视对象看穿，工作哪还有成功率可言。

        当然，如果能预测负责监视自己的情报员，对于被监视者来说就相当于抢夺了先机。

        津岛美知子当然深谙此理。

        “……完全被说中了。”

        辻村深月刚才踏进事务所前的自信，如今就像在高空绽放的烟火一样，烟消云散，她露出了沮丧的神情。

        有点打击过头了。

        这样想的津岛美知子安抚般拍了拍辻村深月。

        “振作一点，深月姐，这可不是单纯你的能力问题。”

        因为她的对手可是绫辻行人啊。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不过是各自的工作罢了。没错，至今为止我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今后也会继续杀更多的人。那么，为什么我能坐在这间事务所里喝咖啡呢？”

        绫辻行人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

        “那是因为对政府而言，我还是一颗可用的棋子，具体来说是拥有身为侦探的敏锐观察力，就像刚才那样。”

        “……观察力？”

        看来是还没缓过来。

        绫辻行人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摩挲着下巴看着津岛美知子。

        “不行了，这种事还是你来吧。”

        “判断你被上司训斥，是因为你比平常迟到了十五分钟才到。你不是那种会在定时任务迟到的人，而且你现在的上司是坂口安吾先生吧，听说他人极为严苛。”

        前面的都不过是佐证以及顺便夸夸辻村深月让她别那么难受，从绫辻行人孤身一人召集大家集合的时候起，哪怕昨天没遇上坂口安吾，津岛美知子也知道辻村深月免不了一顿责骂。至于坂口安吾到底严不严苛，这就是她随口胡诌的了，总不能说她昨天看到坂口安吾被找过去责问了。说到底能爬到高位置的有谁会是慈眉善目的呢，即便是看起来很和蔼的种田火山头也是一样。

        “之前你就说过有固定去的咖啡厅，从口红留有擦拭过的痕迹来看，大致能推测出来你今天喝的应该是拿铁。”

        虽然津岛美知子不爱喝咖啡，但是被某人硬逼着学了很多“必学知识”，这个倒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旧书店街是单行道，往来车辆少，走那里不会浪费时间，也便于确认是否有人在跟踪。你在事务所门口跟狙击小队的队员联络是例行公事，至于为什么会猜中狙击小队的下一个监视地点……”

        “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监视着，这点小事怎么可能推测不到。”

        绫辻行人淡淡接下了话。

        当然是真的，但是这话没办法由津岛美知子来说，以津岛美知子自己的警觉当然发现的了这件事，但这可就不能跟辻村深月说了。

        【这就是……侦探……】

        【而且连美知子酱都这么厉害……】

        “可、可是可是可是！”

        收起挫败的心情，辻村深月指着事务所入口。

        “我站在入口说的那句电影台词！『跟我生于同一时代，是你的失误』！这个……这个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她如今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想被人听到你就小点声说话啊。”

        绫辻行人无语地嘟囔道。

        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辻村深月羞愧地捂脸蹲下。

        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虽然不多，终究还是存在的。他们拥有的特殊能力各自不同，其中有些具有危险，甚至可能危害社会。因此，政府秘密设立的组织【异能特务科】，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

        异能者引起的犯罪从未停过。其中，形成组织的异能犯罪集团更是令特务科头疼不已。

        话虽如此。当然并非所有的异能者都是恶人。异能者组织中也有获得特务科许可，从事合法活动的情形。此外，非常危险的异能者，则需由异能特务科管理、监督，有必要的话，甚至要加以铲除。

        这份异能者名单上的头号人物，就是绫辻行人。

        【造成对手意外死亡的能力。】

        无视任何前因后果，只要满足条件，就能百分之百令对方死亡的能力。

        其他也有强大又危险的特殊能力。超越常理的特殊能力固然危险，也有警戒的必要。

        不过，光是拥有危险又强大的特殊能力，并不足已成为【特级危险异能者】。绫辻行人的特殊，在于能够无视种种物理性的障碍，硬是扭转成功的准确率，使目标“死于巧合”。就算对方人在地球另一端也丝毫不是问题。在某种程度上，或许该说那是一种【诅咒】。

        窒息、脑中风、摔死、自杀、病逝、心肌梗塞……死因无法预测，所以也无从预防。

        成为此种特殊能力目标对象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罪犯。

        可以说这是很有侦探风格的一种能力。侦探导出真相，解决事件，最后指出犯人。如果不经过这段过程，绝对无法发动致命异能。

        这就是这个异能所要遵守的规则。

        没有无条件发动的异能，所有的异能都有它自己的枷锁。正是因为这个严格的规则，加上历代担保人的努力，高层不时提出的【铲除危险异能者绫辻行人】计划，目前才依然被驳回。

        谁能想到绫辻行人现在的担保人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津岛美知子呢。

        正在收拾桌子的津岛美知子察觉到了辻村深月的视线，冲她笑了笑，复低下头。

        但是这种令对象百分之百无可防御的杀人能力，在异能特务科网罗的异能者中，也堪称特例中的特例。更别说绫辻行人的那种态度，站在特务科的立场，实在没有把握能完全控制他。

        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铲除危险异能者绫辻行人】计划还是会每星期被提出两到三次。

        【要是老师的个性温顺一点，容易理解一点的话，不仅我们，美知子酱也会比较轻松吧。】

        想到这里，辻村深月又狠狠地瞪向绫辻行人。

        “怎么，辻村，你在看什么？果然还是有意向当女仆吗？不如快去换上女仆装，就放在那里喔。”

        绫辻行人故作迷茫地偏过脸。

        “才没有！！”

        话说，为什么这里会有女仆装？又是网购买的吗？

        “否则你为何盯着我看？我当然知道你的任务是监视我，但如果是二十四小时那样盯着我，买个监视摄影机来不是做得更好？跟你不一样，它还不用领薪水，也不会讲废话。”

        绫辻行人耸了耸肩，又恢复了冷漠的态度。

        “监视摄影机可不会对老师说『请快点把报告书写好』。”

        “哦，这就是你的附加价值吗？”

        绫辻行人惋惜地摇了摇头。

        “够了快闭嘴然后抓紧完成报告！”

        【事件的经过，发现的证据，是怎样确认证据查明犯人的。】

        【为了详细地分析老师异能的机理和发动的基准，报告是不可或缺的。】

        【房间里也曾设过监控摄像头，但是……不是被老师弄坏了，就是被他反过来利用，于是也就废除了。】

        “真是急躁，在那边。”

        绫辻行人扬了扬下巴，一份报告放在原本津岛美知子坐在的摇椅上。

        “真是的！又是美知子酱帮你写的吧！”

        辻村深月绷着脸接过报告书，一张一张翻开确认。

        “我看看……咦？”

        她的手指在某页上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

        “咦，怎么了，辻村情报员，认字应该是你的长处才对吧。”

        “在这样说我会揍您哦。”

        辻村深月皮笑肉不笑地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说最后一行这里，是怎么回事……”

        报告书的最后一行写着这样一行字。

        「我绝对不会被逮捕……那个人明明是这么说的！」


　　https://fozhidaoxs.cc/book/64827632/6187043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fozhidaoxs.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fozhida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