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覆辙

在两只手相握的那一瞬间，陆秦和贺出尘同时回归了现实，贺出尘看着周围的岩石终于确定回归了现实，松下了一口气。

        此时的赤羽正在牢笼里盯着他们，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们说：“没想到，破镜的速度比我想的还要快，但是很可惜，我也已经融合好身体了。”说完赤羽就直接震开了牢笼。

        陆秦和贺出尘也同时警惕了起来，化出了他们的配剑。

        赤羽直接就笑着说：“贺出尘我虽然没办法控制你，但是陆秦可不一定。”

        赤羽说完，陆秦就直接喷出了一大口血，贺出尘赶紧接住要倒下去的陆秦，恶狠狠的盯着赤羽说：“你对他干了什么。”

        “陆秦不是和我的面具签约了吗，毁约当然要付出代价。”赤羽淡定的说着。

        “你！”贺出尘生气的吼道。

        赤羽满脸的遗憾的看着陆秦，对他说：“我培养你花了这么多心血，太让我失望了，别人这么背叛你伤害你，你都可以冰释前嫌，是应该说你博爱呢，还是说你无能呢？”

        贺出尘小心的将陆秦放到地上，然后对着赤羽骂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黄岛起初遇到陆秦的时候是纯粹的，后面只不过选择了他认为更加重要的亲人；晴儿起初是救了陆秦性命的，后来只不过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桃源村的百姓起初是善良的，后来也只不过是想要活下来而言。”

        赤羽听完皱了皱眉头，然后拍着手赞叹道：“你还真是个好人。”

        “所谓的好人和坏人，又是谁定义的呢，如果我是一个渔民，在鱼的眼里我是坏人，我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可是我的一家老小里我是好人，因为我靠捕鱼才撑起了这个家。”贺出尘继续训斥着。

        赤羽的情绪似乎也被贺出尘影响到了，只是强颜欢笑的说：“贺出尘你的口才依旧不减当年。”

        贺出尘紧接着拿起了自己的剑从自己的手掌中划了过去，金色的剑也立马变成橙色。

        赤羽看到这个剑有一些瑟缩，但却轻松的接住了贺出尘的剑，紧接着就嘲笑着贺出尘说：“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告诉你贺出尘，只有我才有能力统治这个世界，只有我才能让这个世界焕然一新，让它变得纯洁干净。”

        贺出尘将口里的血吐在了地上，然后不屑的盯着赤羽，笑着说：“你这种杀的人的尸体都能堆成一座城的人，是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的。”

        “不，你不懂，这是他们对这个世界作出的贡献，后人会记住他们的。”赤羽又拿着长矛向贺出尘刺来。

        贺出尘稳稳的接住了这一击，回答说：“你们这种人总是这样，以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就觉得自己有资格审判被人了，可是你，狗屁不是。”贺出尘直接就用力回了这一击。

        赤羽扭了扭自己的泛疼的手腕，收起的自己笑容，盯着贺出尘说：“我玩够了，该结束了。”

        贺出尘也不甘示弱的答应着，正当自己决定与赤羽决一死战的时候。

        陆秦从背后抱住了贺出尘，贺出尘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灵力涌入自己的身体，贺出尘知道陆秦要干什么，于是想要努力的挣脱。

        陆秦见状紧紧的抱着贺出尘，然后在他的耳边说：“别动，灵力传输一旦开始，如果不是传输者主动结束，那么势必会严重伤害到传输者。”

        贺出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之前给陆秦传灵力，就是因为陆秦提前打断，结果自己修养了三个月才恢复了一些，可是按照陆秦现在给他传输的速度，他是想要将灵力全部传给自己的，他不能接受。

        还没等贺出尘劝告陆秦，陆秦就捂住了贺出尘的嘴，继续说：“现在以你的能力，想要杀了赤羽太难了，我现在受了重伤也没有办法帮到你，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贺出尘听完，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不出片刻陆秦就将自己的全部灵力给了贺出尘，他让贺出尘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他心疼的看着贺出尘，然后伸出手抹去了贺出尘眼角的泪水，温柔的对贺出尘说：“别哭，我抹不干你的泪水。”

        贺出尘渐渐收起自己的泪水，哽咽着说：“不要，不要，陆秦，不要再一次离开我。”

        陆秦直接轻轻的在贺出尘唇上落下来一个吻，安慰说：“不要害怕，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紧接着陆秦就慢慢消失在贺出尘的视线里。

        贺出尘感受着自己身上逐渐消失的触感，瞬间就握紧的拳头，收起了眼泪，然后转头带着杀意死死的盯着赤羽说：“今天我就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赤羽只是笑着说：“这只不过是我的灵魂寄宿体而言，就算你杀千次万次我都不会死，更何况这还是赤凌的身体，你舍得吗？”

        贺出尘冷漠的看着赤羽，直接就用法力弄出了一个控制赤羽的领域。

        赤羽试了试，发现自己根本攻不破，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

        “我有的是办法要你自己出来。”于是贺出尘直接加强了领域内的压力。

        随着压力的增强，赤羽和赤凌逐渐分开来，赤羽见状直接就变得疯魔了起来，死死的黏在了赤凌的身上，甚至不断的加强着和赤凌的融合。

        这时赤凌终于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他用他微弱的声音对贺出尘说：“杀…杀…了…我，快，杀了我。”

        贺出尘看着赤凌痛苦的样子，于是直接就把剑刺入了赤凌的心脏里。

        赤羽和赤凌在同一时间发出了一阵嘶吼，赤羽见状想要赶紧逃离赤凌的身体，可是无奈一时半会根本摆脱不了。

        贺出尘见状，直接笑着对赤羽说：“想要离开这副尸体，好啊，我帮你。”说完就直接走到了赤凌的面前，将赤羽抽了出来。

        赤羽看到自己如获自由，想要赶紧逃离，一冲没想到却反弹了回来，赤羽才意识到现在还在贺出尘的领域里，自己根本就逃不了。

        贺出尘笑着看着可怜的他，唏嘘着说：“逃啊，我没有拦着你。”

        还没等赤羽准备骂贺出尘，贺出尘的剑就径直穿过了赤羽的身体，然后将他扣在了墙上，贺出尘不屑的盯着赤羽说：“话还是留着下辈子讲吧，只是可惜，你没有下辈子了。”

        说完，赤羽就看着这把穿过自己的剑，然后又看向了贺出尘：“还真是熟悉的画面，和八十年前一样，但是这一次我没有输的那么彻底，你就没有想过，既然我可以复活，那你的师父齐暮呢？”

        贺出尘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波动，将剑拔出然后又刺了进去，质问着赤羽说：“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赤羽直接就大笑了起来对着贺出尘说：“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他在哪了，哈哈哈……”

        贺出尘就这么看着赤羽伴随着他的笑声消失在了视野里。

        贺出尘烦躁的将剑从岩石里拔了出来，刚要准备离开洞穴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赤凌。

        他盯着赤凌，倒是也有些心疼他的遭遇，小时候就不受待见，长大了还要沦为自己父亲的牺牲品。

        贺出尘于心不忍的走到了赤凌的面前，准备给他治疗伤口，无奈剑刺到心脏，恐怕无力回天。

        赤凌也因为贺出尘的传输的灵力，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他对着贺出尘说：“你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但是我知道齐暮在哪。”

        贺出尘震惊的盯着赤凌，赤凌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八十年前父亲死后，他就将他残存的灵魂附在了我的身上，靠我身体的滋养才逐渐了有了如今的这一副形态，这八十年来他所做的事情全都知道。”

        赤凌突然咳出了血，贺出尘紧张的继续给他传送灵力，只见赤凌推开贺出尘的手：“不用了，我必死无疑。”

        贺出尘就这么同情的盯着他，赤凌只是继续说：“其实陆秦就是齐暮，你应该知道陆秦没有自己小时候的记忆，是因为父亲将他的记忆给洗掉了，但是陆秦却还是在冥冥之中与你相遇了，你们又再一次的相爱了，可能这就是缘吧。”

        “如果是齐暮，我应该可以很快的感觉到，哪怕他变换了样貌。”贺出尘不信的问着。

        “不是的，因为父亲也改变了你的记忆，你还记得齐暮的多少东西呢？”

        “不可能，我记得的。”贺出尘就回忆着那一切，可是这么都回忆不起齐暮的样子，还有齐暮的声音，而且很多的事情的回忆似乎也断断续续的。

        赤凌看着贺出尘不可思议的表情，就知道贺出尘终于意识到了，于是赤凌又准备继续说，结果咳出更多的血来。

        “别说话了，你快不行了。”贺出尘担忧的说着。

        赤凌摇了摇头，然后颤巍巍的说：“不，我还有最后的话想要说，我，其实，真的，很，喜欢，你。”说完赤凌就渐渐停止了呼吸。

        贺出尘看着这个可怜人，于是帮他把眼睛给合上了，然后对他说：“我知道了。”

        贺出尘将赤凌埋在了东边魔族的山上，也算是希望他回归自己的故土，花草与鸟兽相依，不会这么孤单，这是贺出尘对赤凌能够做的最后的事情。

        做完一切的收尾工作后，贺出尘直接就出发回了魔族，直逼魔宫。

        因为魔族和魔宫里的人都眼熟贺出尘，基本上没有人拦着，三儿和辞南也看到了贺出尘，他们一齐走向了贺出尘。

        三儿看着贺出尘身边没有陆秦，有些疑惑的问：“魔尊怎么没有和你回来，你不知道，魔尊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们都要被这群人烦死了，说什么我们没有权力管这些管那些，说只有魔尊能管他们，我们头都大了，魔尊什么时候回来呀。”

        贺出尘冷漠的看了三儿一眼，直接就略过了他径直走到了陆秦的寝宫。

        三儿看着贺出尘的背影似乎有些疑惑，辞南却敲了敲三儿的脑袋骂道：“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

        三儿这才意识到今天的贺出尘异常的冷漠。

        贺出尘走回房间后，直接就从陆秦的衣柜里拿出了陆秦的黑衣和黑靴给自己换上，然后坐在梳妆台上，将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再用黑色毛笔在自己的额头上画了和陆秦相似的魔印。

        贺出尘盯着手上的黑色的毛笔，差点就在自己的脖子上画上了一颗痣，因为陆秦的脖子上也有一颗痣，但还是放弃了，将毛笔放回了原位。

        三儿和辞南因为担心，就齐刷刷的站在外头等着，贺出尘一开门，他们就被贺出尘的装扮所震惊到了。

        贺出尘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冷漠的说：“召集魔族会议。”

        三儿和辞南都因为贺出尘的冰冷的眼神，还有他身上似有似无散发出的强大力量，都不敢反驳，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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