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过度放纵

楚焕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等他出来的时候，钟伯急乎乎地说：“少爷，阿星离家出走了。”

        “随他去。”楚焕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没好气地说。

        钟伯默默叹了口气，给莫晚星打电话也没接。不过这也是他们两人的相处常态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海城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跟那晚的除夕夜一样。

        莫晚星这次没去蓝湾会所，也没有去找费鸣他的几个好哥们。而是直接订机票去了泰国的一个热带小岛上，然后连夜订了个奢靡的海景房。

        这波毫无逻辑的安排，非常莫晚星。

        如果有人问他，他肯定会说海城呆得冷，想去热带看海了。

        看似洒脱的二世祖，实际上就跟灰头土脸的地鼠一样，他只不过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喝个酩酊大醉，疯也好，狂也罢，只要能把内心那股压得快喘不过气的邪火泄掉就好。

        他在机场换了一身热带花裤衩和浅蓝色的短袖，踹掉了马丁靴，换成了一双人字拖，他的头发略微有点长，随意地在头顶抓了个丸子头。

        他来到这个小岛三天了，实际上一天也没去过海边。

        连续三天在酒店开着空调，披着黑丝睡衣，喝的昏天暗地。酒店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堆着红酒瓶，他也不让服务生进去打扫，吃的喝的全是外卖送进来。

        三天一句话也没说，手机也没什么消息，他就坐在酒店的阳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不远处的山与海安静地独酌。

        这天，他从阳台上看到沙滩边有对情侣在激吻，吻得难舍难分，分开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是两个大男人，心里不禁酸涩。他跟楚焕怕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楚焕永远也不会把他放到明面上，因为他是个男人。

        男人到底有什么错呢。

        他要是个女人就好了，他甚至还在泰国的各大网站认真地查过关于变性手术的事，可他最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他没办法否定自己男人的身份。

        后来，他把房间里屯的酒一扫而空，胃疼得趴着去吐了一会儿，然后用凉水洗了把脸，窗帘一拉，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看着落地镜中自己颓败的样子，他有些麻木，不管什么样，楚焕都不会爱上他。

        他晃晃悠悠地把身上的浴袍退去，然后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红色的文胸，他一边哭一边笑地把红色文胸穿在了身上，那抹红色衬得他的肌肤愈发苍白。

        他的表情近乎扭曲地看着镜子里的青年，喃喃道：“……我要是个女人就好了。你看到我这样穿，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

        莫晚星实在是喝多了，理智逐渐远去。

        后来，他困了乏了，就躺在雪白的大床上，然后拿出手机自拍了几张，他还特意做了几个涩涩的小表情，拍完随手就给楚焕发过去了。

        第二天他醒来，他脑袋涨得发疼。

        这几天他放纵无度，阴翳的心情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不管怎样，他得回去了。

        他不想让外人或楚焕觉得他遇事只会逃避，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可他明面上得体面，因为他身上淌着莫家的血，他就算是败了，也得站着败。

        莫晚星在床上翻了个身，感觉胸口有点勒，低头一看，一抹红色就跟警铃一样，他的大脑就跟断了线似的，昨晚那些片段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回忆了起来。

        “卧槽！”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然后紧张地去看手机，手机还偏偏没电了，急得孩子抓耳挠腮，等手机充了点电，他赶紧开机，心脏紧张地恨不能从口中蹦出来。

        消失第四天，他的手机除了钟伯的一通未接来电和莫晚晴发的几条嘘寒问暖的消息，竟没有收到其他任何消息。

        视线往下移，他整个人懵了。

        因为！他把那几张不堪入目的涩涩自拍！发给了——江钰！

        天哪！他想一头撞死！

        他之所以有江钰的微信，是因为大学的时候江钰老跟楚焕在一起，当初他为了能泡到楚焕，把他身边的人加了个遍。

        关键是江钰一个标点符号也没回，有可能是昨天半夜他发疯，江钰一大早还没看到消息。

        虽然明知撤回不了，他还是懊恼地狂点撤回……

        这时，江钰竟真给他回了个标点符号——“？？”

        草，这该怎么解释。

        还得幸亏他只发了上半身的。

        莫晚星手指僵硬地打着字，江钰那边看他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将近十分钟也没发出去。

        就在他不耐烦的时候，莫晚星终于回他了。

        “那个，昨晚跟朋友喝酒输了，玩大冒险呢。”

        “哦，那你发给我干什么。”

        额，这怎么解释，加好友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跟江钰主动说过话，每次看到江钰看楚焕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舒服。

        他圆不下去了，烦躁得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认命地回复：“发错了，你别发出去。”

        手机那头的江钰觉得好笑，顿了几秒：“拍的挺好看的。”

        莫晚星都能想象出江钰此刻的嘴脸，算了，做都做了，不就是丢人嘛，这辈子丢人的事他也不差这一件。

        这么一想，莫晚星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江钰竟给他回复道：“放心，我没那么无聊。”

        莫晚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江绿茶有些底线还是在的。

        莫晚星回家后，钟伯很开心地给他做了一桌子平时爱吃的菜肴。楚焕冷冷地坐在餐桌旁看新闻，新闻醒目的标题映入莫晚星的眼帘，让他胸口一颤。

        下个月楚焕和黄嫣就要订婚了。

        “你俩进展这么快？”莫晚星诧异地看向楚焕，其实回国之前他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好多次面对这种情况该如何泰然处之，所以他哪怕内心翻江倒海，面色却风平浪静。

        楚焕抬头淡淡地说：“合适就早点订下来，对谁都好。”

        莫晚星愣了几秒，道：“是啊，对谁都好。那就提前恭喜我最最亲爱的焕哥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楚焕听他这么说，心里莫名有些不悦：“你这些天跑哪儿去了？”

        “这会儿想起我啦。我消失四天不闻不问的，也不怕我死在外边儿啊。”

        钟伯闻言赶紧拍了拍莫晚星：“哎呀，呸呸呸，赶紧呸掉！”

        楚焕没理会他，吃完饭换了身低调奢华的西装要出门。

        莫晚星问：“今天不是礼拜六吗，这急匆匆的是要出差吗？”

        “有事。”楚焕没多说，厚厚的实木门就关上了。

        “算了，本来想今天找焕哥去约会来着，都好几天没见了，他都不想我的。”莫晚星半开玩笑地摆出一副哀怨脸，“果然要成家的男人就是忙啊。”

        “今天少爷是要跟黄家的人一起吃饭。”钟伯叹了口气，“到时候你怎么办啊。”

        “钟伯，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跟楚焕还不到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关系，他结他的婚呗。我也不是非他不可，都是男人嘛，玩玩而已，在一起就图个舒服，啥时候不舒服了就换呗。”

        莫晚星说的云淡风轻，钟伯这么多年看在眼里，旁观者清。

        哪有傻子会拿真心去玩玩的，要不是破釜沉舟，谁玩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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