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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月下成亲


慕容珏翻遍了他的全身,也只找到一包药粉和一块玉佩。药粉是刚刚撒出的药粉,玉佩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是什么药?”没有搜到解药,慕容珏盛怒。

        “自是,让人,快活的,神仙药,哈哈哈哈哈……”被卸了下巴,李正说话并不利索。可惜了,未能在死前为王爷除掉心腹大患。他恨呀,他没有带毒药在身,否则,他必让清河王世子死在乡野无人知;他恨呀,这药粉被一女子吸了,否则,就算有一丝希望让清河王世子子嗣艰难也算他死有所值了。可惜呀,人算不如天算……

        “什么可解此药?”竟是催情之药,慕容珏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气。

        “快活,之药,自然是,要用,快活的,法子,解,哈哈哈哈哈……”察觉到清河王世子在意中药的女子,李正心中畅快。

        “砰”,慕容珏朝他的脸上抡了一个拳头,怒吼,“别插诨打岔,我是问有什么药可解?”

        “呸”,李正吐了一口血水,大笑,“无药可解,她吸了那么多药粉,哈哈哈哈哈,除了交欢,别无他法。”

        “听闻世子不近美色,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就要香消玉殒了。世子,你回头看看,小美人的药性上来了,哈哈哈哈哈……”

        “我好难受。”慕容珏回头,只见公玉煦趴在地上,缩成一团,口中喊热喊难受。

        “公玉煦,你清醒点。”他跑过去,抱起浑身滚满泥水的少女。

        “世子,我待你不薄呀,特意给你送了道美食,哈哈哈哈哈……”

        污言碎语,死不足惜!慕容珏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恨不得立马上前摘了他的脑袋,可是,他不能……

        自在此人身上搜出玉佩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此人不能死。他必须忍耐,不能意气用事,不能痛快杀之。此人性命关乎王府血案,大有用途,决不能这么草草地就死了。

        怀中的姑娘还在痛呼,慕容珏心焦无比。无法,他只好先将此人拖到一棵树旁,堵住他的嘴,死死地绑住他。

        “乖,再忍忍。”慕容珏抱着公玉煦朝来时村口的河边跑去。

        “世子,我好热,好难受。”公玉煦扯开衣领,任雨水打湿胸口,仍觉得燥热无比。

        “马上就到了,再忍忍,好不好?”他贴着她的脸,轻声哄道。

        “不好,不好,我不想再忍了……”她抬手抱住他的头,猛地咬住他的脸不放。

        “公玉煦,你冷静些。”他抬起脸,躲着她的亲咬。

        “你给我,你给我啊。”见他躲她,不让她舒服,她躺在他的怀里哭打撒泼。

        “再忍忍,已经看到了,马上就到了。”他摁住她作乱的小手,脚下跑得更快。

        “扑通”一声,慕容珏抱着公玉煦一起跳到河里,“河水冰冷,或许能驱散些许燥意,”他拨开少女凌乱的头发,轻轻问道,“这样,会不会好受一些?”

        冰冷的河水刺骨,连绵的夜雨袭身,公玉煦冻得直哆嗦,牙也跟着打颤。她伸手环抱自己,缩在水里,企图堆叠些许暖意,可夜风偏偏不如她意,裹挟着夜雨呼啸而来。冷意渗进骨缝,流经五脏肺腑,她也渐渐清醒过来,“嗯,不那么难受了,刚刚……”刚刚药性上来,她根本控制不住,只本能想要发泄欲望。

        “我知道,我都知道。”见她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已经泛白,慕容珏心痛难捱却无计可施,“煦儿是个坚韧的女娘,一定可以挨过去的。”

        “那,那你可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受不住的,我好冷,好冷……”雨水砸落河面,嘟嘟冒泡,公玉煦觉得自己就像那水泡,下一秒就要破散了。

        见她的鼻子冻得通红,身体摇摇欲坠,他心焦难熬,只愿以身代她受这份罪。他的姑娘,千娇百宠,怎可这般受苦?他紧紧抱住她,用身体传递稍稍暖意。

        头顶的月清冷,乡野的夜寒寂。他抬头看天,千言万语堵在喉咙,也只吐出了一句,“煦儿乖,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雨水模糊了他的脸,分不清他眼中落下的是雨还是泪。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这句话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公玉煦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然怎么解释滚落在她颈脖处的灼灼热意。他哭了,他竟然哭了,他那般隐忍的人,怎么会哭?除了她要死了,他伤心哭了,她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会使他落泪了。

        可明明死的是她,她怎么却心疼起他来了?你瞧,他这人,真是令人咂舌!旁人哭泣都是嚎啕大哭,可他不同,他哭是没有声音的,就跟他这个人一样,话不多,存在感却极强。

        怎么办,她要死了,以后他就要一个人留在这个人世间了,身边没有父母照顾,没有兄弟扶持,没有母族撑腰,他以后要怎么过……

        他这人不爱说话,也不爱奉承,以后回了京城,怕也是会被皇室里的宗亲和朝堂上的鬼怪欺负。想到这,她鼻头酸涩,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我要死了,呃……”

        等哭嗝退了,她吸了吸鼻子,抽泣道,“你就把我埋在这里吧,这里风景不错,环境也幽静,还有荷花,都挺好的。你帮我给我阿耶带句话,就说我在衡山脚下遇到了一位得道高人,拜在了他的门下,现下已是方外人士,不便回府了。再告诉我幼弟熙儿,叫他好好读书写字,孝敬长辈,想不想阿姐无所谓,平安长大就好……”

        “这些话,”慕容珏哽咽了一瞬,“留着,你自己跟他们说……”

        “带句话也不行呀,”内里如火在烧,外间冰冷刺肤,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身子已经麻木了,骨血却还会疼,公玉煦扯着笑意,“你可真是小气呀。”

        “这般小气,小心以后讨不到媳妇儿。”说着,她又觉得不对,清河王府已经平反了,他又长得这般好看,日后怎么会娶不到媳妇儿呢?她苦笑,他娶不娶媳妇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对呀,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可,若是没有关系,为什么只是想一想,我便觉得难过……

        “别哭,”他放开她,轻轻抹净她脸上纵横的雨水汗水泪水,“不等了。”他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慢慢轻轻,深情郑重,“公玉煦,我们成亲吧!就在月下,就在荷花边。”

        公玉煦,我们成亲吧!就在月下,就在荷花边。公玉煦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一步了,不然怎么会听见他在胡说,“你说什么?”她问。

        “我说,我们现在就成亲。”他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感受她的体温,感受她的心跳,仿若也可以感受她的心意。

        “你再说一遍。”她看着他的眼睛,近在咫尺,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她。

        “我们成亲吧!”他眼底有笑意,有温情,“月亮和荷花,都是见证。”

        忽地,她推开了他,扑腾着朝河中央游走。

        “站住!”他大惊失色,忙追过去,抓住她,吼她,“你要干什么?”他以为,他怕,她要……自寻短见。

        “折一朵荷花呀,”她挣脱他,“你站着别动,先听我说。”

        “你不是说要成亲吗?”她忍着冰火冲击的痛意,昂着下巴,神情倨傲,“嗯,我同意了。”

        “婚嫁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眼下,我们不兴这些繁礼俗节,但我觉得,有一样,是不能少的。”

        “女子出嫁,当有嫁妆,不然会被夫家轻视的。”她涉水而来,清婉艳丽,“喏,这就是我的嫁妆了,你且收下吧。”

        月色下,雨幕中,少女昂首,立在河水中,举着一朵荷花,当真似个妖魅的精怪。可慕容珏却觉得她似神女,而他,是一个被神女眷顾的幸运的凡夫俗子。

        “可我没有准备聘礼,”他稳稳地接过她的嫁妆,轻轻的荷花仿若有万金之重,他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这可怎么办?”

        “那,便用你的往后余生来下聘,如何?”她忍着痛,笑着看他。

        “甚好!”如此,甚好。

        三书六礼,鸿雁来信。公玉煦,再等等,再等等我。旁人家姑娘有的,你也会有,且只多不少。

        “你还愣着干什么?”公玉煦折了荷叶的根茎,作团扇,“还不快作首却扇诗,却了你的新嫁娘的扇子。”隔着荷叶团扇,她的声音柔柔怯怯,说出的话却大胆极了!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荷花开。”画扇遮掩新妇,新郎沉吟作诗。1

        一首作罢,新郎握住新妇的手,慢慢地却了扇。扇后的新妇脸如银盘,堪比月色,肤如凝脂,光滑似玉,眼如秋水,荡着柔情,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唇如桃瓣,不点而红,当真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嫁娘。

        却了扇,接下来,便是新人行礼……

        雨势不减,河水漫漫,唯有岸上榕树下的小草棚暂可容身。

        慕容珏抱着新嫁娘上岸,朝小草棚走去,“委屈你了。”他的声音中有歉意。

        公玉煦环住新郎官的脖子,贴近他,轻语,“那便罚你往后余生都要对我好。”对我很好很好。其实她知道,亲事这般草率是迫于形势,并未他所愿。

        “任凭细君惩罚。”他说,任凭吾妻惩罚。于他而言,这怎么能算得上是惩罚呢?他求之不得。

        草棚很小,却也整洁,可遮风挡雨。慕容珏将怀里的新嫁娘和手中的荷花放下,用干草铺地作喜床。

        “抬手。”他贴在她耳边,轻轻开口,细细听,那声音有丝丝颤意。

        公玉煦闭上眼,乖乖张开双臂,任由他褪了她的湿,衣。

        新嫁娘不仅脸生得好,身子也生得极好,新郎官移了脸,不敢多看。

        无衣遮身,一阵冷风吹来,公玉煦觉得露在外边的皮肤特别冷,心头却攒着一团莫名的火,特别热。

        听到耳边急促的呼吸声,慕容珏知道,她药性又发作了。他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方才守着多余的繁礼,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有些繁礼多了,便是客套了。

        她会不会觉得我怠慢了她,慕容珏暗忖。他刚刚确实不该晾了她瞬息,让她那般站着忍耐。

        “我,你……”我不是有意冷落你,他欲言又止。

        又冷又热,公玉煦根本没留意到他方才移了脸。蓦地,双臂上落下一双大手,她惊得抬头,见了他眼底的深情凝重。

        说得再多,也不如行动。他干脆什么也不说,直直地俯身朝她袭近,落下无尽的吻,先是眼睛,再是鼻子,最后是唇。他的吻很轻很轻,像蜻蜓落在荷叶上,她忽然间觉得很紧张,很紧张,红着脸害羞了起来。明明方才他褪衣服时,她还能故作镇定,可现在,她浑身颤颤,连眼睫毛都感受到了她的心绪,也跟着颤颤。

        公玉煦轻轻推开他,避着他落下的气息。“你刚刚准备说什么呀?”她抬起手,慢慢地环住他,将头缩在他怀里,声音颤颤的,很是羞涩。

        “啊,忘了。”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微微的,不易察觉,可公玉煦就是发现了,他没忘,他是故意的。

        “哼。”骗子。她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算作出气。她喷出的热气传到他胸口,他捏住她作乱的小手,“嗯?刚成亲,你便要教训夫婿?”他语气故作幽幽,“看来沅水镇的百姓说得不错,我日后夫纲必定不振。”

        闻言,公玉煦抬头,四目相视间,她见他眼底的眸光并未黯淡,知他是在逗她。平常多正经多稳重的一个人呀,怎么此时……不知该如何形容。

        “振不振,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别攀扯我,我是个知礼守规矩的女娘。”这番打趣,她可不认。

        “是吗?和你没关系?”话音刚落,他又俯了下来。她察觉到他的气息在瞬息间改变了,且是天翻地覆的改变,若说从前他是一个清心寡意的神,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头眼冒绿光的狼,她也不免生了些惧意。虽说心中已生惧意,可身体却不听意志使唤,她感觉像是泡在了温水中,暖暖的,热热的,麻麻的,哪哪都好,就是不能动弹。

        唇角好像破了皮,她“嘶”了一声,又有了退缩的念头。

        “怎么了?”他喘着气,眼底全是云雾。

        这叫人怎么好意思开口,她支支吾吾,“你,你的衣服是湿的,还,还滴着水,贴,贴着我,我,我冷……”支吾了半天,她也只说出了些没关紧要的。

        公玉煦有些唾弃自己,唾弃自己太怂了,明明之前并不怕他的,可此时,她只掠了他一眼,便软了骨头,话也说得不利索了。

        原来是嫌弃湿衣,慕容珏松了一口气,不是嫌弃我就好,第一次,难免不知轻重,可千万不能惹了她厌恶,日后,日后次数多了,有经验了,自然就好了。他顺意褪了湿衣,与她坦诚相待。

        这下公玉煦更不好了,这,这叫她怎么受得住?新郎官的腰腹紧致,肌肉结实,往下……资本很足,她咽了咽口水,有些发慌,心想要不就算了,泡冷水倒也不错……

        公玉煦指了指外头,“要不,我……”话还没说完,药性又隐隐发作,罢了,还是不要要不了。

        “嗯?”他低头看她,眼底雾气缭绕,让人看不真切。

        “我,我说,要不,我们继,继续吧。”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兀地一笑,“别急。”他说,别急,新人行礼不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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