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表白

任欢有些惊喜，可看到花后面张乐的那张脸，她娇俏一笑，“你是去买这个了？”

        张乐点点头，本来他很想送任欢玫瑰，白玫瑰、红玫瑰、粉玫瑰、蓝色妖姬都可以，只是他的身份不允许。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花？”任欢疑惑地问。

        张乐的眼神充满温柔，“你别管这些，你就告诉我，你喜欢吗？”

        “喜欢啊！”任欢探着头，轻轻闻了闻花香。

        张乐把花放在任欢的怀里，才坐了下来。

        菜品慢慢被端了上来，任欢淑女般地品尝着每道菜。突然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鼻子也不禁心酸。

        张乐发现任欢有些不对，试探问道：“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任欢淡淡说着。

        张乐逗着任欢，“姐，你不会还在为刚才的百合花感动着吧？你要是喜欢的话，那我以后经常送你。”

        任欢突然抬起头，动情地问道：“弟弟，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我不是麻木之人，你对我的每份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张乐暖心一笑，“姐，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我当然对你好啊，因为你是我姐啊。”

        “可你对我太好了啊！”任欢语气里充满了感动。

        张乐正色说道：“唉，还有一年我们就要分开了，那就让我再对你好一段日子吧！”

        张乐的话触碰到任欢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任欢柔声问道：“有没有人说你很傻？”

        张乐释然一笑，“傻就傻吧，不傻怎么叫青春呢？我陪着你便会在你心中留下美好的回忆，以后即使经历风霜雪雨，你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任欢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睛彻底蒙上了雾气，“可你这样我就惨了。”

        张乐露出疑惑的眼神，完全不懂任欢的意思。

        任欢哽咽说道：“你是让我有了美好的回忆，可我以后忘不了你怎么办？”

        张乐故作轻松说道：“怎么会忘不掉，日子久了就忘了啊。”

        任欢无比伤感，“有一天，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肯定会很难过。如果现在美好的回忆，都会成为日后的负累，我宁愿你对我不要那么好。”

        张乐情绪波动，“姐，你今天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

        任欢正色说道：“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我，那我们从现在起还是不要再接触了，让我一个人呆着挺好的，我也应早早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张乐忽然觉得心中憋闷，之前任欢就“强迫”自己承认喜欢她，还单方面跟自己保持了距离，现在又因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让自己远离她。

        张乐觉得女孩果然是天底下最善变的动物，没有之一。刚才还气氛融洽，开心快乐，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张乐很讨厌这种被逼到角落的感觉，他不能上也不能下，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只能隐忍地接受别人的决定。

        张乐感觉锥心之痛，现在的自己并无诉求，只想陪在任欢身边，可任欢总是将自己推远，“你一定要这么做吗？你一定要逼我吗？我连陪在你身边都不配吗？”

        “我……”任欢的眼眶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张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好吧，我说了，我投降了。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说把你当成姐姐，是骗你的，我想的是有一天可以跟你在一起，而不仅仅是陪着你。”

        话音落下，两人的沉默了。

        任欢压下心中的波澜，动容问道：“你怎么之前不说？”

        张乐反问：“我怎么说？你都说了只拿我当弟弟。因为怕伤害我，都不惜“割断”我们的情分不理我。我说了只会让你离我更远。”

        “我…我……”任欢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张乐坦然说道：“如果你还要远离我，随便你吧。我知道我自己不够优秀，喜欢你的那些男生都比我好，我也配不上你的。”

        “不是这样的。”任欢喃喃细语。

        张乐追问：“那是哪样？”

        任欢有些羞涩，脸上同时带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了呢？”

        话音落下，张乐嘴巴微张，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任欢霞飞双颊，“不要…我刚才说过了，谁让你不仔细听啊？”

        “姐，真的吗？你再说一遍，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的。”

        任欢娇俏地望着张乐，“如果我说毕业后，想让你留在上海找工作，你愿意吗？”

        张乐连连点头，脑袋就像拨浪鼓一般，“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任欢千娇百媚，语笑嫣然，“真傻！”

        张乐幸福得无以复加，突然他面色一滞，“姐，我不会会错了你的意吧？你是同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是吗？”

        “你怎么那么笨啊？我都那么说了，还能是什么意思啊？”说完任欢轻轻点了点头。

        张乐终于笑得像个孩子，他伸出手，隔着桌子握住了任欢。

        “这里都是人，你干嘛啊？”虽然任欢已经年龄不小了，可毕竟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张乐突然这样，她还是有些放不开。更何况刚刚两人还是姐弟，或者说是师姐和师弟的关系，现在身份突然转变成男女朋友，任欢还是有些不习惯。

        张乐终于如愿以偿了，三年前他就在梦想着这一天，他日思夜想能成为任欢的男朋友，如今梦想成真，也不枉他等待多年，期盼多年了。

        张乐放开了手，见任欢的脸上浮现出忧虑的神色，“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怕我们只有眼下的快乐，而没有未来的幸福。”

        “没有安全感吗？”张乐猜测地问道。

        任欢轻轻点着头。

        张乐终于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很多女孩子常常缺乏安全感。遇到这种情况，张乐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任欢，更不知道如何让她打消顾虑。

        张乐绞尽脑汁，组织了一下自己匮乏的语言，“只要我陪着你，你陪着我，就是未来的幸福。”

        其实张乐很想告诉任欢，他自己家的经济条件挺好的，可张乐不确定任欢的安全感的缺失是否跟物质条件相关。如果不是这方面的原因，而自己过分强调家境殷实，反倒会让任欢很反感，也显得自己很庸俗。所以想了想，张乐只说了些浪漫的话哄任欢开心。

        任欢喃喃说道：“其实我没有安全感，不是因为金钱和物质，我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孩，我更看重感情。古人常说门当户对，我认为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是特别有钱家庭的男孩子，可能反而会让我更加没有安全感，毕竟我的家境一般，我也怕配不上那样的男孩子。”

        在任欢的眼中，张乐的家境虽然不差，但也不至于很好的程度。因为平日里张乐的生活并不奢靡，穿着也不是什么牌子货。两人出去玩的时候，除了张乐喜欢住好一点的宾馆，花钱也没有大手大脚。加之，张乐性格低调沉稳，从未流露出优越感，所以任欢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是配得上张乐的。

        话音落下，张乐庆幸，幸好刚才自己没有多言，否则真的会增加感情更多的不确定性。

        任欢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也不认为物质不重要，毕竟面包是爱情的基础，我也向往优质的生活质量，只是这些都要靠我们一起去创造。”

        张乐没等接话，任欢话锋一转，“可问题是，我们的年龄都不小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去创造更好的生活吗？”

        张乐暖心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的，你是博士，我是硕士，还怕找不到好工作吗？如果我们都生活得很差，那么还会有比我们过得更差的。你说对吗？”

        任欢被张乐哄得开心一笑，“你还挺乐观的。”

        “我说的事实，不是盲目乐观。”

        任欢撇着嘴。

        张乐故意逗着任欢，“好吧，即使我们过得差，我们就一人拿一个碗出去化缘吧。”

        “切，什么化缘，那就是要饭。”

        张乐收敛笑容，双眸凝视，“要饭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天涯海角我们流浪去。”

        任欢娇声娇语，“你好肉麻，我不要听你说了。”

        张乐语气铿锵，“话是假的，情是真的。”

        听到张乐这么说，任欢终于心安了许多。况且她不想跟张乐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给张乐施加太多的压力，更不想让原本开心的事，变得气氛沉重。

        那天的下午阳光特别耀眼，天空中不见一丝云彩。多少年后，回想起定情的那个下午，张乐和任欢依然能记起那天的好天气。

        本来两人下午是要回实验室的，可互表心意后，两人沉浸在甜蜜中，聊得忘记了时间。等到任欢看到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任欢“哎呀”一声，“这都下午三点了，我们赶快走吧。”

        张乐咧嘴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回去干什么啊？现在回去，不到两个小时，我们还要再出来。”

        任欢表情纠结，张乐哄着她，“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破回例吧。”

        任欢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那好了，我们过了今天还是要专心做实验，我要赶快做完论文毕业，那样我们就可早点……”话没说完，任欢却突然害羞起来。

        张乐玩味笑着，“你那么急着毕业干什么啊？”

        任欢慌张说道：“没…没什么。”

        “早点毕业，就可以早点找工作，也可以早点结婚，对吧？”

        任欢娇羞着脸，“我才没说。”

        张乐没有再和任欢争辩，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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