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没有错，加油

兴许是知道宋季的排斥，也兴许是年末公司很忙，宋平治没有再来看过季梅，一直安排小刘在病房守着。

        宋季等自己咽炎好了又重新回到病房照顾季梅，平时会跟着护士学学换药，直到有一天中午打瞌睡醒来时，她看见季梅正泪流满面地盯着她看。

        确定不是梦之后宋季高兴地饭都多吃了两口，孙医生也是很佩服，这么严重的伤能醒来真的是奇迹。

        小刘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报给了宋平治，宋平治也是激动地抛开工作跑到医院探望季梅。

        季梅醒来的那一天，是一家三口最和谐的一天。

        “看这个？”宋季把平板的界面对准季梅，问是不是这个电视剧。

        医生说找点东西分散注意力有助于季梅减少对疼痛的感知，因此她买了个平板和躺着用的支架给季梅放些电视剧看。

        见母亲眼神动了动，宋季又调出一个，季梅还是不满意，

        她也不知道季梅想看什么，只好按照记忆里母亲的喜好在榜单上一个一个试。

        “董事长。”小刘的声音在外响起，宋季知道是宋平治来了，她面不改色地放下平板对母亲一笑。

        “妈，我去个厕所，等会儿回来再给您找。”

        宋平治进来时宋季看都不看他一眼板着脸出去了，母亲刚醒那两天宋平治跑得挺勤，可这之后还是好几天不见人影，宋季觉得宋平治把公司看得比季梅都重，心里的排斥又重了一分。

        “阿梅，今天感觉怎么样？”宋平治知道宋季不想和他接触，怕当着季梅的面吵起来，因此也尽量避着她。

        季梅看着丈夫眨了眨眼，有些担忧，她怕父女两人因为她隔阂加深。

        “没事，孩子会想通的。”宋平治轻摸了摸妻子的脸全是爱惜，“我和墨亭提了公司的事，他不要。年年现在年龄还小，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跟着我开始，如果能打磨打磨自然是最好的。”

        说起这个季梅眉头就微皱了起来，看样子是听到这个不满意。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孩子进入名利场，我能护她，她也不愿意啊，最紧要的还是要看她羽翼丰满。这些你就不要担心了，好好养身体。”

        季梅闭上眼睛缓了两秒，又睁开，眼神往一旁瞟了一下。

        宋平治看见一旁放的平板瞬间了然，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妻子不是很喜欢看电视剧，可又苦于疼痛只能找个方式分散注意力，也是怕宋季担心自责吧。

        “这个行吗？清商传？看你之前天天追。”

        听见清商传这三个字，季梅眨了眨眼，这的确是一部古代著作影视化最成功的一部历史剧。

        宋季在外等了近半个小时，见宋平治走了才回病房，母亲正在看电视剧，她没去打扰，只是凑过去看了一眼，记住了名字。

        新的电话卡里联系人只有范洁茹和小刘，并没有什么人发信息给她，她打开微博想看看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闻。

        点进热搜却看到了第一条话题和第二个话题上边标了一个红色的小小的“爆”。

        【top1：知名男歌手林贤景被发现在家自杀】

        【top2：林贤景石安】

        看见这词条宋季皱了皱眉，自杀这两个字眼，对她来说可太熟悉了。

        想也不想的就点进去查看是什么新闻。

        【金烟市公安局官方：今日上午7时许，金烟市公安接报警称湾海区某住宅楼有一男子死亡。接报警后民警迅速赶赴现场调查。经家属辨认，死者系林某某（男，26岁，金烟市人）。经警方现场勘查、法医初步鉴定，已排除他杀可能，具体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宋季点开评论发现有很多粉丝都不敢相信，有过激的还在质问官方的真实性。

        她对此不是很理解，官方只说了是林某某，并没有说是谁啊，粉丝就自己对号入座，这么期望自己偶像离世？

        跟着热点又往下看了看她才拼凑出了粉丝这么认为的原因，她还专门搜索林贤景的微博来看，果真如粉丝所说，林贤景生前发了一条微博，还了一个石安的女明星。

        宋季终是年轻，对这些八卦事还是很好奇的，她又顺着点进石安的微博去看，石安两个小时前发的微博是一组红毯图，估计是刚参加完活动，评论底下很多人都在骂她。

        【林林总总：都怪你，为什么拒绝gary的告白？不喜欢为什么还搞暧昧？】点赞12361

        【林贤景的老婆：你不知道哥哥他有抑郁症吗？你怎么能这么刺激他？】点赞11640

        【景哥哥快爱我：滚出娱乐圈，绿茶女！呸！】点赞9877

        【安静cp是真的：告诉我不是真的好吗？我刚看节目！】点赞8423

        【小石头要加油：某些粉丝也是笑死，综艺合约情侣，懂不懂什么是营业cp？别动不动往人小姑娘头上扣帽子！】点赞8095

        【安静给我锁死死了：哥哥都给你过生日了，他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答应！】点赞7163

        有些楼中楼评论甚至不堪入目，男星的粉丝和女星的粉丝撕得厉害。

        宋季伸手挠了挠耳根，这会儿网上的大战让她云里雾里，有一种吃到不熟瓜的感觉。

        不过，仅靠一个生前发的微博就推断石安这个女明星诱发林贤景自杀是不是太武断了？

        这微博明显看着就是个宣传微博啊，文案加了恋爱节目的话题，还带着预告片，怎么就算是遗言暗示了？

        如果说因为一个女孩拒绝自己求爱而自杀这心理也太脆弱了吧！

        宋季可能自己都忘记了，当年她自杀不也是因为一件别人看起来容易接受的事情。

        人的本质就是双标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而宋季这会儿把这种心理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又点进话题二去看，这里可惜林贤景的人更多，大多都是在骂石安，有些路人什么都不了解，随大波逐大流，还以为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宋季又关注了一下其他的热点事件，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发了个微博记录最近母亲状态的好转退出微博了。

        石安其实是不知道此事的，直到经纪人程玲收到公司发来的信息时才得知林贤景在家里自杀的消息。

        程玲第一时间和林贤景的经纪人打电话核实，没想到是真的。

        石安本着合作一场的想法在朋友圈发文悼念了一下，又拜托程玲帮忙打听下葬时间，想去葬礼送一程。

        却没想到刚慰问完对方经纪人，这边网上就炸开了锅，打开微博的一瞬间手机震得她拿都拿不住，直接脱手掉在了地上。

        捡起手机坏倒是没摔坏，就是微博卡在那里打不开。

        “怎么了？”程玲听见手机掉落的声音还以为石安怎么了，走过来一看，好家伙，手机微博直接因为信息提醒给弄卡了。

        “你别看微博了，现在什么都不要看，网也不要上，好好去看剧本。”程玲立刻拿过手机关机，半搂住石安把她摁在沙发里，顺手把剧本塞到她手里。

        石安看程玲这反应自然明白现在网上应该是骂声一片了，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实在是很想看看。

        “嘘，公司会处理，你就安心看剧本，你要知道，这部电影选角从两年前就开始了，要不是找不到合适的角色也不会广撒网撒到我们这儿，虽然只有两页纸，但是我希望你能心无旁骛的对待。”程玲少有的严肃，一下就压下了石安的焦躁。

        见石安信任的点头后程玲微松口气，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和公司商量网上的事。

        石安坐在那里隐约能听到只言片语，拼凑起来就是现在网上的风评不太好，公司正在加紧处理。

        她猛地抖了一下，只觉得有些冷，脱掉拖鞋抱住腿，把整个人蜷成了一小团。

        其实和林贤景综艺拍下来她多少有些了解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工作里其实很敬业，这敬业表现在和她的互动上却显得有些过了。她知道自己有些粉丝其实是不喜欢林贤景这般暧昧与她互动的，觉得他年龄大，不是很尊重小女生。

        但事实上只要拍摄一喊停林贤景就会立刻冲她道歉赔罪，表示亲昵只是为了节目效果，心里其实是把她当妹妹看的。

        石安一开始当然是不信的，但后来林贤景私下又针对粉丝骂她的事找她道歉，并表示会控制言行之后她就信了。

        因为林贤景后来的确绅士了很多。

        但这并不能阻挡两家粉丝互骂，本来是林贤景粉丝单方面看她不顺眼，后来她的粉丝似乎是被骂急了，一个个跟护犊子一样回骂。

        石安真的从未想过，她成为一个演员还要接受这些。

        “林贤景那边发公告了？行，那我们也发一下。”程玲说着走过来拿了一瓶水，打了这么久电话口干舌燥的不行。

        “程姐，我……”石安想要回自己的手机，却被程玲拒绝，只好又窝回沙发继续捏着那两张纸，味同嚼蜡。

        【石安：我认识了一个大哥哥，他有才，温柔，善良，灵魂有趣，可还是抵不过命运蹉跎，愿天堂都是他喜欢的酒心巧克力。「蜡烛」「蜡烛」「蜡烛」】

        宋季正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母亲发呆，手机突然响了提示音，她赶忙掏出手机关成静音。

        划开手机，是微博的推送，说的是林贤景自杀的后续。

        这个瓜还没吃透，好奇心推动着她去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热搜话题里有林贤景经纪公司发的声明微博。

        看来是真的去世了，宋季微叹口气，为这个年轻的生命默哀。

        接着她便看到了石安发的微博，想了想给她的微博点了个赞。既然这位女明星能这么快发文悼念，估计也是一直在关注这件事。

        网友的态度可是非常不好，夸张点说，已经和全网黑没什么两样了，希望这位女明星心里能抗住啊。

        想了想她觉得光点个赞可能并不能带来什么安慰，又点开私信发了条信息。

        【宋季：你没有错，加油！】

        刚发完范洁茹的信息就发了过来，约她出来帮忙。

        “嗐呀，我其实是实在找不到人了。”范洁茹冲宋季很不好意地一笑，她约好的朋友因为临时调派，帮不了她。

        宋季耸耸肩接过范洁茹递给她的相机，是没有见过的品牌。

        “新光相机？”

        范洁茹正整理衣服突然想起来宋季已经很少接触到国内的品牌，她上前为她介绍这款相机。

        “最近很火的国产相机品牌，前身好像是国外的一个小众相机，经营不下去被国内的人给收购了，改组研发后爆火，用着挺不错的，对于我们这些不懂摄影的很友好。”

        范洁茹说得不错，这相机设计很简洁，调试几下就能上手，拍照对焦也都还不错。

        “不错。”宋季举起相机冲着范洁茹拍了几张照，相机不错。

        “行，那我们就开始吧，在这个公园里我们要拍三套汉服。”范洁茹理好第一套衣服的裙摆，示意她接下来听从宋季的指挥。

        “倒也不用这么信任我吧。”宋季见范洁茹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有些无奈，这样就有点没有灵气了。

        范洁茹愣了一下，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看着宋季竟有些手足无措。

        宋季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生硬后清了清嗓子，走向范洁茹安抚她，“对不起，我可能好久不开玩笑了有些生硬，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放松一点，最好的出片其实是抓拍出来的。”

        “呼，好。”范洁茹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刚刚那一瞬间她就像是回到了那年高考，宋季课下辅导她功课时也是这般板着脸的模样，条件反射就让她觉得自己做错了。

        这半天下来是宋季回国以来最忘我的时刻，没有那些乱糟糟的家里事，没有病重卧床的母亲，只有所喜欢的摄影，只有摄影。

        “好了，你这个内存卡给我，我回去给你修照片，你最晚什么时候需要？”宋季说着把内存卡抠了出来小心地放进钱包里。

        范洁茹套上棉袄，捧着刚买的热饮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她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最多三天。

        “三天？行，我反正也没事，修好了给你。”宋季望着开始泛黑的天，有不少星星在闪。

        “你看，这星星虽然没有国外天上得多，但是看着就让人舒心。”她在国外得这么几年，都是在奔波的路上，很少有能抬头看看的机会。

        若真是抬头看了，也都是在感怀伤悲。

        范洁茹父母健在，兄长成家立业，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一帆风顺，去过最远的地方也都是和父母一起，她不能体会到宋季的那种孤独伤怀，却被她这副模样深深吸引。

        是那种说不明白的情感，范洁茹低下头喝了一口热饮，被烫得直咳嗽，宋季递纸过来时，她脸有些发烧。

        真是丢死人了。

        也许是有了修图的事做，坐在病房里的压抑感被紧迫感替代，倒让宋季没有那么消沉。

        这也是季梅醒过来这么些天第一次见宋季抱着电脑敲敲打打，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

        她就怕宋季没有事做，自己除了眼睛能动，其它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宋季每天干坐在这里也不可能一直和她说话。

        她好想问问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想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生病，有没有谈过恋爱，有没有交新朋友……最重要的是想问问宋季有没有想过家。

        当年宋季留了封信招呼都不打的出国，他们也去找过，可在宋季上的学校里并没有找到，直到宋季大学毕业了她才寄了一封信回家。

        信上寥寥数语就把毕业和工作的事讲完了，附了邮箱账号，表明有事发邮件。想来她出车祸宋季这么快赶回来，应该是时时刻刻关注着邮箱信息的吧。

        早知道，就应该多发些邮件过去，这孩子也不至于和她爸爸闹这么僵。

        “小宋总，您怎么来了？”小刘看着走来的宋墨亭起身打招呼，意识到病房里的人后他立刻压低了声音。

        “没事，来看看阿姨。”宋墨亭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准备进去，小刘却拦了下来。

        宋墨亭不明所以，难道现在病房里不方便吗？

        “宋小姐现在在里面。”小刘凑过去低声说道，不是他不想让小宋总进去，实在是他怕两人吵起来。

        宋墨亭侧目看着关着的房门，犹豫了一下，笑着对小刘摇头，“没事，总归是要见的。”

        “这……”小刘自知自己身为外人是拦不住的，叹口气让到了一边。

        宋墨亭先是敲了敲门，等了几秒这才推门进去，看见病床上的季梅后笑着打招呼。

        “梅姨，这么多天才过来看您，您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宋季正在小洗手间洗苹果，听见这声音赶忙出来查看是谁。

        两人就这么对视上了，宋墨亭冲宋季点点头，“好久不见。”

        “你做什么？放开我妈！”宋季看着宋墨亭的手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手里苹果想也不想扔了过去。

        宋墨亭眼疾手快挡了一下，苹果没有砸到他头上，但手也是很不好受。

        “别动手别动手，宋小姐，小宋总和夫人很熟的。”小刘见状赶忙打圆场，这要是打起来那还了得。

        季梅也是没想到宋季火气那么大，急得眼珠子来回瞪两人，也是生怕打起来。

        “没事，您放心。”宋墨亭安抚性地拍了拍季梅的手，轻轻放到床上后，这才第一次正式看着宋季。

        “我就来看看梅姨，没有恶意。”

        宋季可不信眼前这年轻男人有这么好心，紧咬着牙关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宋墨亭阅人无数，自是看明白了宋季此刻反应有些应激，他抬起手退离了病床，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滚出去！”宋季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宋墨亭撕碎，如果这个男人再不走她可能就真的控制不住要动手了。

        “okok，我走，你好好照顾梅姨。”宋墨亭边说边后退，还不忘和季梅摆手告别。

        小刘跟着也退出房间，和宋墨亭简单聊了两句后目送他离开，拿出手机想着和董事长报备这件事。

        “给他打电话。”宋季突然打开门，吓了小刘一跳，宋季眼神冰冷，就像是盯着猎物的狼，他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拨了电话过去。

        宋平治正在开会，手机按断了还震，想着小刘有什么急事，最后中断会议起身接电话。

        “喂，小刘？”

        “很开心吧？”那边传来的是宋季的声音。

        宋平治眉头一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宋季又受什么刺激了，他这两天又没有去医院。

        “不说话了？宋墨亭是什么意思？耀武扬威吗？还是来送怜悯了？”宋季边说边笑，眼泪却又顺着眼角滑落。

        一旁的小刘看着宋季这模样又往后躲了躲，怎么看这宋小姐受的刺激都不轻。

        “墨亭只是去探望，宋季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墨亭想去看望季梅这还是宋平治答应的，他原以为两人矛盾没有这么深，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墨亭，叫得可真亲。”宋季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是说过，你的错别牵涉到我妈？你要是不爱她就放了她，结果呢？不放手是为了粉饰你那公众形象吧，怎么？我没想要过什么，我甚至离的远远地，我生怕因为我在这儿把我妈卷进来，结果呢？我妈躺在病床上，她现在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何时能好全，你那好儿子过来，说是探望，实际上是来确认来了吧！”

        “宋季！咳咳咳……”宋平治被宋季这一番话气的胸口疼，他一手扶墙一手按住胸口，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再说什么时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

        宋平治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受着，他想了想又打了电话给宋墨亭。

        “墨亭，你不要再去医院了，宋季心结太重，听到解释都会觉得是狡辩，她这个性子，一旦认定的事很难一定想尽办法去求证，哪怕是件错的事她自己都能给找个理由圆上，这么些年她没有想清楚，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只要她不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陪着你梅姨也挺好的。”

        “爸，我知道了，您身体没事吧？”宋墨亭听见宋平治咳嗽有些担心。

        “没事，吸烟吸多了哪个不咳嗽的，你忙吧，挂了。”

        宋墨亭挂掉电话，看着手掌，这会儿掌心还有些痛，宋季这力量不像是这年纪女孩会有的，看她状态也不是很对。

        他这同父异母的妹妹反应似乎有些奇怪了，看来得去查查在国外的五年她经历了什么。

        “喂，张近，麻烦你帮我查个人，没有，查宋季，看看她这五年在国外都经历了什么，我马上把她的资料发你。”

        挂了电话宋墨亭眼都不眨地给对方转了十万的定金，连带着把宋季的个人资料也打包发了过去。

        【张近：老规矩？】

        【宋墨亭：越细越好。】

        【张近：那这不便宜。】

        【宋墨亭：钱一分不少。看在朋友的份上，别糊弄我就行。】

        【张近：得，既然兄弟你这么说了，我就亲自跑一趟。】

        【宋墨亭：那更好，谢了。】

        【张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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