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的只是站姐

宋季刚进房间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她推测可能是程玲，开门一看果真是，而且旁边还站着侯经理。

        “宋女士，这位是程女士，也就是……”

        “程姐，我知道，请进。”宋季打断侯经理的话，侧身把程玲让了进来。

        “你们认识啊，认识就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侯经理见两人认识松了口气，宋季礼貌对他一笑，伸手关上了门。

        “我就开门见山了，宋季宋小姐，你这是第三次了吧？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难不成第三次还是巧合？”

        宋季知道早晚会被程玲质问，倒也不生气，反而笑着给程玲倒茶。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有些事的确是用巧合解释不了的。”宋季示意程玲不必紧张，坐下说话。

        尽管程玲坐下了，整个人还是一种防御的姿态。虽然这宋季看着不像是私生饭，但人不可貌相。而且宋季既然这么有钱，自然不可能是那种只满足于泼血的私生饭。

        有钱人做私生饭比没钱的人更可怕，因为他们能靠任何的途径更快更准确的打听到关于艺人的一切。

        “或者你想要什么？签名？合照？还是其他的？”

        “程姐，我只是一名粉丝，真的，只是拍拍返图的站姐而已。”宋季伸手示意程玲打住她的胡思乱想。

        “第一次水墨科技，我是从地下停车场上去的，正好碰到，而且我是水墨的员工，水墨科技可以为我作证。”

        “第二次，去南水市的飞机上，我的订票时间肯定比你们的早，这是我在网上下单的时间，清清楚楚。”

        “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我比你们提前到了中旗市，机票和酒店预订信息，可以说完全是巧合。万宝酒店，当他们还是三星酒店的时候我就是vip客户了，这点完全可以问一问万宝的任何一家酒店。”

        程玲看着宋季递来的手机，一大串的机票信息，“我可以核对吗？”

        “请便。”宋季歪了歪头表示无所谓，将手机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程玲在自己的手机上调出石安的行程安排，一条一条核对时间，果真如宋季所说，她的机票订单是在他们公开的行程前一天订的，甚至宋季的返程都是在行程的当天晚上买好的。

        看起来就是追的公开行程。

        “当然，住在这个酒店，我只在早上和晚上接上下班，至于我怎么知道王贤狂热粉丝泼血的事，劳驾我的手机先给我一下。”宋季伸手接过手机调出微信给程玲看。

        “这是王贤的粉丝群，我在十几天前加的，这是这几个狂热粉丝昨晚新建的群，她们的计划一清二楚，你可以自己看。”

        程玲通过历史信息查找相关词，果真群里策划了这件事，时间地点都有，甚至有放哨的，看到石安车开出了剧组后发了信息，包括石安到酒店了发的信息。

        所有的证据都摆了出来，宋季的私生饭嫌疑很难成立。

        “你说你是站姐，那你拍的照片我能看看吗？”

        “可以，完全可以。”

        宋季起身拿电脑，顺带着把相机也给拿了过来，她把自己的微博调出来，又把存照片的文件夹打开，相机也打开，一同亮给程玲。

        看到微博昵称程玲一点也不惊讶，来之前石安就向她透过底，说宋季就是宋你四季。

        宋你四季的照片可以说拍的非常好，比一些合作过的摄影师还好，前一段时间工作室还讨论过要不要联系聘请一下，或者每次活动之后要两张返图。

        翻看完宋季的微博和她的相机，程玲彻底松了一口气，有图有行程记录，有粉丝群的聊天记录，就算这些巧合有些多，但都有合理的解释，无懈可击。

        “可是我给水墨游戏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反应可不知道你。”

        “这么给你说吧，我当时去南水是为了拍石安的机场返图，还有第二天的红毯，但是我也没想到你们活动提前，并且出现在一趟飞机上，并且我的机票是提前两天就订好的。”

        程玲点头，南水市的这个活动的确是仓促安排的，甚至现场的工作人员也是见到石安了才知道嘉宾是她。

        至于水墨游戏泄露石安的出行信息，这么大的公司卖代言人的信息，怎么着都说不过去，而且这么多年的合作也都没有出过问题。

        “你在水墨游戏工作？”

        “确切的说，只是在水墨科技挂个职，我是摄影师，偶尔给水墨传媒的艺人拍拍照而已。”宋季说着突然想起来范洁茹帮她投过稿。

        难怪当时对方不知道，原来不是外派出差对接工作的员工，甚至都不是水墨游戏的员工。水墨科技旗下有很多子公司，水墨游戏和水墨传媒时尚文化就是子公司，员工那么多，一时间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还给山花投过稿，我给你找一下，哝，就是这个。”

        程玲看着山花杂志官网的作品信息，名字的确是宋季没错，但也有可能是重名。

        她其实心里已经把宋季从私生饭的行列给排除了，但是多少还有点谨慎，万一这个摄影师宋季非眼前的宋季呢？

        “我给你找原图啊，原图。”宋季看成程玲这表情就知道她还存疑，要想坐实摄影师的身份还是要找比网页上发表时间给早的证明。

        还好她和范洁茹的聊天记录一直在。

        “你看，这张图，发表时间和我发给朋友的时间。”

        程玲对比了一下照片，一模一样，发给朋友的时间也比发表的要早。

        “对不起，我实在是害怕，万一安安身边藏着私生饭，你也碰到过，这私生饭一次比一次猖狂，所以，对不住，你帮了安安我还怀疑你。”这下彻底解释清楚了，程玲松了一口气。

        宋季也长吁一口气，被人怀疑的感觉是真的不舒服，现在总算是解释清楚了，她以后拍照什么的也不用刻意躲很远了。

        “应该的，私生饭的确是很恐怖的，我就安静追星，不过你们的确需要注意石安的安全问题，已经好多次了。”

        “会的，谢谢你。”程玲点头，站起身准备告辞，既然解释清楚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石安就是一个很理智的粉丝，甚至她的存在对石安还有一定的帮助。

        石安可以继续追她的星，她也可以安心的处理石安接下来的事，毕竟宋季这个最有怀疑的人已经没有了怀疑。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行，你慢走，我就不远送了。”宋季看着程玲走远了这才关上门，三步并两步扑到床上，和不熟悉的人交流真的太累了，绞尽脑汁生怕说错一句话。

        程玲回到石安的房间，这会儿人已经平静了下来，见她送警察回来立刻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问过了，的确都是巧合。”

        石安心里有些复杂，既然程姐已经和警察核实过宋季没有问题，那么她的出现就纯纯的是巧合。

        不仅是自己的粉丝，还能奋不顾身的保护她，石安觉得最合适的贴身保镖也没有谁了。

        “程姐，你觉得她做我的贴身保镖怎么样？”

        程玲和周青青对视了一眼，周青青解释说石安之前见一次宋季就问了一次。

        “我只是觉得，她很眼熟，感觉像是以前见过一样，而且她作为陌生人能仗义出手就已经很不简单了。”石安觉得宋季是个非常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人，如果能招来做私人助理兼保镖，她觉得会很放心。

        现在她很信任宋季，打心底的信任。

        程玲摇头，既然宋季之前两次都拒绝了，就说明她并不是想和石安有很多的接触，只是想做一个站姐，拍拍照片。

        有钱人都有一些避讳。

        “术业有专攻，她又没有接受过训练，确定能保护好你？”

        “哎呀，就是那种私人助理兼一点保镖，不用像详哥那么专业，只要反应敏捷，有事敢上能上，一定程度上护着我就行。”

        “对了，我之前找她要过联系方式，我记得放到钱包里了我找找。”石安一拍脑袋想了起来，立刻去找自己的钱包。

        程玲还想说什么电话响了，是工作室的同事打来的。

        “程姐，现在被泼血的事发酵了，包括和王贤的绯闻，您看一下。”

        微博上正挂着四条热搜，最热的就是石安被私生泼血的事。

        【top1：演员石安被私生饭泼血】

        【top2：王贤石安恋情】

        【top7：半个夏花工作人员爆料石安炒作】

        【top9：半个夏花路透】

        程玲又感觉头疼的厉害，这每一条都棘手的不得了。

        “舆论导向？”

        “整体上还不是很负面，就是王贤粉丝和咱家粉丝有小范围撕起来了。”

        “那个，青青，今天就不出去吃烧烤了，可以点外卖，我打电话处理事情。”程玲说着到了角落，打开电脑远程开会。

        石安字条还没找到，父母的视频电话倒是打过来了。

        “爸爸，妈妈。”

        “我们看网上说你被泼鸡血了？有没有事啊？”老两口看着石安担心的不得了。

        “没事，人都被警察抓走了。”石安举着手机给自己全身来了个扫描，“放心吧啊。”

        “是私生饭还是什么，我看网上说是王贤的粉丝，这个王贤是谁啊？你们现在在处对象吗？”

        石安还不知道网上和王贤的事，但是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造谣她和王贤恋情，她赶忙摇头，“没有，我们就只是合作拍戏，可能是那些狗仔媒体瞎编造。”

        “安安，我和你妈妈实在不放心，这样，我们明天去探班看看你好不好？”石敬承看着女儿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心疼。

        “那你们愿意来看看我就来吧，不过明天我拍戏可能不能及时看手机，到时候爸妈你们和青青姐联系，让她去机场接你们。”

        父母之前偶尔会探班，但一般都是她主动提的，这一次事情传到父母耳朵里了，她怕拒绝了父母胡思乱想担心。

        石安这边打电话，周青青手机的消息响个不停，有剧组工作群里问情况的，也有之前石安合作过的艺人的助理发来的问候信息。

        吴尚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拍王贤的戏份，看到热搜上挂着的全是剧组的主演气的直翻白眼。

        这流量明星真的是有毒，开机到现在了都没有一件好事，探班、路透、八卦新闻什么都有，这下连粉丝泼鸡血都有。

        “问一下石安明天能不能拍摄，然后给我排查，找那个乱爆料的工作人员，开掉！”

        喊卡补妆的时候，磊子赶忙捧着手机给王贤看网上的热搜。

        看到热搜王贤直冒汗，这都是什么和什么，特别是爆料恋情的照片，他当时就只是简单的盖个毛毯，亲什么亲。

        “写的什么玩意儿？我拿石安当朋友！这！兰姐怎么说？”

        “兰姐说，看情况，现在都在关注被泼血的事，兰姐说先观望你们的绯闻，如果影响不大就不出面了，圈一些cp粉，影响大的话就发声明。”

        王贤叹了口气，“你那个，给兰姐说，不要轻举妄动，我拍完戏给她打电话讨论，这件事要和对方经纪人沟通。”

        于公他应该澄清这件事，于私他也不想甩锅给石安，毕竟发声明的话对方就会被安一个炒作的锅。所以要想双赢，他们要和石安的工作室合作才行。

        网上就石安被私生饭泼鸡血的事讨论的热火朝天，不少被私生饭困扰过的明星被列出来，娱乐号蹭热度也开始盘点那些被私生过的明星们。

        随着事情发酵，到了晚上，官媒也发了文章，讨论粉丝与偶像之间应该有的距离，剑指私生饭。

        石安粉丝本来是在网上就被私生的事情发声，并且罗列了石安被私生的事件，林林总总不下有十件，小到恐吓信大到追到家门口。

        工作室微博被到爆，私信和评论都是在问这一次的处理结果。

        谁知道晚上王贤的粉丝突然跑到石安超话骂人，说石安捆绑炒cp，阴阳怪气讽刺石安被私生都是她作。

        平安符哪看得下去，一传十，十传百和人开始撕了起来，不仅在自家超话撕，还跑到王贤超话撕。

        两家唯粉互撕外还跑到cp粉的超话“怡叶障目”去撕cp粉。

        后半夜的时候又有人爆料，女主换人的瓜，被换的女爱豆汤茹的粉丝愤愤不平的也来撕石安，总之一整个就是粉丝大战。

        有人看戏，也有路人各持一词加入战斗，更是有人浑水摸鱼披皮黑。

        一时间撕的厉害，也撕的难听，各种找对方偶像缺点攻击，简直就是白的骂成黑的，黑的夸成白的。

        程玲和兰姐包括剧组的工作人员讨论了这件事的处理，一致决定先等警方的官方账号把此次事件的处理结果给发布，然后在此之后再看事情的发酵程度，如果有必要就发律师声明。

        毕竟清者自清，在事态还没有严重的时候，只要事情还在掌握之中，那么稍稍放任那些娱乐号蹭热度其实也就是给自家艺人造热度。

        商业价值，有时候也是看你红不红，这个红不仅仅是指粉丝数量，也指网友对你的印象，如果一次热搜能够引起全网长时间的讨论，只要不是坏的，那么这个热搜对于艺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也是为什么艺人们需要包装的原因了，立的人设都是给粉丝看的，都是立来受大众同情的。

        当然程玲知道石安是什么样，也就不刻意造人设，不过免费的热度，不要白不要。

        和父母打完电话石安就忘了找宋季联系方式的事，第二天早起去片场的时候，有狗仔和记者蹲在酒店门口。

        还好的是万宝酒店汲取了昨天的教训，提高了安保，见到石安出来，立刻有一队保安护她上车。

        到了片场吴尚华先是安慰了两句，然后就立刻展开工作。

        程玲昨晚订了全剧组的热饮，就是为热搜的事道歉，周青青和曹详在一旁守了三个小时后就出发去接石安父母。

        王贤的戏份在上午，因此来的比较晚。来的时候刚好是男二和女儿的戏，石安坐在一边看剧本。

        “石安，昨天私生饭的事抱歉啊，我看你被路过的路人救了，还好没有受伤。”王贤到石安身旁站定，率先为粉丝的事道歉，私生饭也是粉丝，打着喜欢他的名号伤人，他就要为此道歉。

        石安偏开剧本去看王贤，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容，心里是真的不想接近王贤，才认识多久，粉丝捕风捉影搞得她好惨。

        “这是糕点。”磊子正在全剧组发点心，看来也是再为热搜的事道歉。

        两人的经纪人在一边分析网上的局势，公安局那边上午刚刚发了声明，两家的工作室都转发了微博，表明这件事与自己无关同时作恶的人也受到了处分。

        石安经王贤这么一提醒，想起来要和宋季联系的事情，昨天找钱包没有找到那张纸条。

        要不在微博上问一下吧。

        这么想着，石安打开手机找宋季发私信。

        “来，下一场，石安王贤准备。”刚斟酌好语言导演就喊了，石安只好先作罢起身去准备。

        “私生饭的事情现在差不多了，但是又有人开始看八卦了。”兰姐收到公司的数据，王贤现在的评价不是很好，很多粉丝都在嚷嚷塌房，他们需要立刻出声明了。

        程玲一看热搜，的确私生饭这个词条关联没了石安，但是恋情开始爆了，而且有人开始旧事重提，拿着林贤景对比王贤，说的一套一套的，就快把石安定性成精神操控了。

        “差不多了，发声明吧。”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打电话去安排这件事。

        终于在中午十一点，事情发酵最大的时候，两位当事人包括剧组的官方发了声明。

        【石安工作室：还请大家多多关注作品，少些对个人隐私的打探。［图片］】

        【王贤工作室：网络不是法外之地，造谣要负法律责任。［图片］】

        【半个夏花官方：还请拍摄路透和爆料的适可而止，尊重每一个作品的创作与诞生［图片］】

        三家前后差不多同一时间段发了律师声明，一定程度上收住了粉丝的掐架，也对那些造谣的八卦号是一个威慑。

        虽然有人分析是双方工作室联手辟谣，有恋爱的可能，但更多粉丝和路人还是相信是联手辟谣不炒作。

        网上怎么恶意揣测的人都有，但是在官方的声明下也都再难以蹦跶，毕竟有些号纯属蹭热度，捕风捉影，看着人家正主下场自是怕收律师函。

        中午放饭的时候曹详和周青青接到人回来了，见到父母提着吃的过来一直装坚强的石安突然就哭了。

        “哎呦，宝贝闺女呦。”石敬承心疼的不行，把孩子搂到怀里安慰她。

        王景芝也是跟着抹眼泪，多年以前女儿踏足娱乐圈，她还觉得是个很好的工作，在艺术圈里扎根，怎么着也是光鲜体面，也能认识很多人。

        可没想到这慢慢的竟是变了，看着女儿一年年在外跑通告，过年不在家，拍戏受伤这心直后悔，早知道会受这苦说什么也不答应孩子去拍电视剧。

        “我就是高兴。”石安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直起身笑着挽住父母的手坐到小马扎上。

        王景芝坐下把带来的饭盒打开，是亲手做的饭菜，专门从家带过来的。

        石敬承边掏餐具边讲王景芝几点起来开始炒菜的，自己做还不行非得拉他起来帮忙，说什么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两口子斗嘴的模样把石安给逗笑了，瞬间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正吃着饭，王贤凑了过来打招呼。

        “你就是王贤啊。”石敬承听到王贤的介绍面色不是很好，合着就是你这小子让他闺女受苦的。

        王景芝一听见王贤扭头去看这男生，一看果真是个长相过于好看的男生，这种男生多少带点秀气，她不是很喜欢。

        “叔叔阿姨过来探班啊。”王贤说着眼睛直盯着王景芝看，看的王景芝心里膈应，说的话就开始带刺。

        “都坐在这了，难不成过来拍戏？”

        石安被自己老妈的话给逗笑了，但又碍于面子只好低头往嘴里送饭。

        王贤也有些尴尬，自知理亏，招呼打完了，便去一旁午休。

        石敬承和王景芝看着石安吃完饭，也不久留在片场打扰她工作，有曹详送他们回酒店安置行李，她们准备多留两天陪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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