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沈行砚，天启集团唯一继承人，也是总裁。长得相貌堂堂，治理公司也很有一手。就是这么一个天之骄子，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就是对旗下艺人景明秋求而不得。

        在某次慈善晚宴中，沈行砚发现了和景明秋有几分相似的秦倦，当时的穿书者也有意吸引沈行砚。明知道沈行砚心里的是景明秋，还是用着秦倦的身体，天天跑去天启，试图引起总裁的注意。

        对于自己送上门来的替身，沈行砚没有拒绝。每次景明秋进组拍戏时，他就会找秦倦陪伴，以解相思之苦。

        这段时间景明秋的剧组刚好要去外地取景，沈行砚思虑再三，还是给秦倦发了那条信息。

        以往只要是他的信息，秦倦都回得很快。但这回过了十来分钟，秦倦才有回应：有事吗，沈总？

        沈行砚：……

        秦倦是什么意思？跟他玩欲擒故纵？

        秦倦从系统给的前情提要里，大概能明白沈行砚发来的这条跟间谍接头暗号一般的信息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种人喜欢找替身，就喜欢玩点不一样的，但凡直接给他，都不会珍惜。

        现在秦倦要薅沈行砚的羊毛，当然也得用点手段。

        眼看太阳即将落山，秦倦还是在街上随意逛着。

        本来他打算退休，躺平等死就行。但现在要刷存在感，除了大规模的刷，在街上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小朋友捞金鱼，为外来人指路这种事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虽然刷出来的声望值不高，但好歹也解锁了一部分资产，足够让秦倦捞出了自己的手机，并且饱餐一顿。

        但秦倦还没把面馆的凳子坐热，沈行砚的第二条信息很快就出现在了手机上：我有什么事，你应该很明白，别给我装。你在哪里，我让助理来接。

        这么急吗？

        秦倦眉梢一挑，故意又晾了沈行砚二十来分钟，去街边的店里买了身鲜艳的衣服，才发去当前定位。

        末了还补上一句：抱歉，没电没流量了，沈总等会儿见哦~

        然后关掉了这部破旧不堪的手机。

        沈行砚再发信息，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回信。差点捏碎了手机，咬牙让助理赶紧把这不知好歹的替身给他接回来。

        g市长宁路177号，是沈行砚的某处别墅。

        除了找秦倦，他很少到这里来。

        毕竟他也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得不到景明秋，还卑微地找了个替身聊以慰藉。

        沈行砚的助理看到秦倦时，正看见秦倦从一家服装店出来。身上是件油画风的t恤，色彩扎眼。

        但凡换任何一个人来穿，这件t都像是各色衣服混洗过后，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的。可在秦倦身上，莫名就变成了刚从卢浮宫里搬出来，在步行街上展览的移动油画，就差玻璃橱柜和精心打光。

        秦倦招摇过市，助理仔仔细细确认了好几遍，才确定这就是自家总裁养的小金丝雀。

        而不是到处开屏的雄孔雀。

        秦倦不客气地坐上后座，迎面吹来徐徐凉风，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人间。他习惯性吩咐前排司机：“走吧。”

        助理开车很稳，车子性能也不错。秦倦在空调温度适宜的车上睡了个好觉，到了别墅门口才硬被助理和系统一起喊醒。

        秦倦强撑着睁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眼中依旧是一片惺忪。他掩嘴打了个哈欠，往车窗外看去，几幢独立别墅被绿树掩映，即便在盛夏也透出一股清凉。

        又一个哈欠过后，他没头没尾地问道：“这别墅多少钱？”

        助理刚从后视镜里欣赏了几秒美人初醒那种朦胧的破碎感，瞬间被拉回万恶的充满铜臭味的现实，心口非常真实地一痛：“这我不太清楚。”

        他的胆子还没有发育到问沈总房价的地步。

        秦倦没再多问，下车进了别墅。

        这别墅外面看起来豪华，里面装修却非常简洁，偌大的房间多有留白。可以看出，沈行砚完全不想在这里花费半分心思。

        此时，沈行砚正坐在别墅后自带的私人游泳池边，看着秦倦从不远处走来。

        夕阳余晖落在秦倦身上，细腻光影把那张原本就明艳夺目的脸烘托得如画师最精心绘制的油画。

        有那么一瞬间，沈行砚仿佛看到了景明秋，但这人又好像有种刺目的锋芒，把自己与景明秋完全割裂开来。

        特别是秦倦行过树荫后投来的那一眼，金红光晕下，眼尾泪痣灼灼，美得不加掩饰，比景明秋的更加肆意张扬。

        还有身上那件衣服，景明秋绝不可能这么穿。

        他之前怎么会把秦倦认成景明秋？

        ……一定是秦倦故意装成景明秋，想得到他的关注！

        “沈总，现在是七点十八分，距离约定时间八点提早了四十二分钟。请问这个提前的时间算不算加班？”

        秦倦没在意沈行砚的晃神，很不客气地就坐在了沈行砚对面的躺椅上。他不懂，大夏天的，沈行砚为什么一定要在室外，在里面吹空调才是正常人该干的事。

        沈行砚看着对面已经眯起眼睛的人，皱起眉头。他今天只穿了一条大裤衩，露出了上半身健美的胸肌和腹肌，但秦倦似乎看都没看他一眼。

        明明之前秦倦只要见到他，恨不得把眼睛黏他身上。

        而且秦倦在说什么加不加班的？

        沈行砚：“我们之间并不存在雇佣关系，加班是什么说法？”

        秦倦：“那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沈行砚反问：“你还想跟我攀上什么关系？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说什么都不要吗？再说，为喜欢的人付出，不过分吧？”

        秦倦本来就热，再听一连串的发问，心情也开始烦躁起来，“哦，我以为沈总定这种明确的时间，是来找我上班的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秦倦作势要起身，沈行砚就立刻叫住了他：“站住！”

        于是，秦倦又无骨似的躺了回去，好整以暇地看着沈行砚。

        沈行砚对上他的眼睛，心头一震。那本该是双多情含春的桃花眼，却偏如雁过寒潭，好像没人能在其中留得一星半点的痕迹。

        草，秦倦不会是在耍他吧？

        沈行砚为这种可能性感到莫名的耻辱，他狠狠磨着属于霸总的后槽牙，道：“你模仿他接近我，现在又来打破我的幻想么？”

        秦倦明知故问：“他是谁？”

        不等沈行砚发作，秦倦又拖长音“哦”了一声，“景明秋吧？”

        下一刻，秦倦收敛起了张扬的笑容，神情变得温润而疏远，“是这样吧，行砚？”

        沈行砚心脏停跳了一瞬，秦倦的脸再度与景明秋重合。

        他明知道秦倦是演的，但那种只可远观的清高与孤傲正戳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明秋……”沈行砚不自觉轻唤出声。

        “沈总要是觉得演技不错，就来个打赏吧。”秦倦很自然地打破地沈行砚的幻想，顺便打开手机递到了沈行砚面前——上面赫然是个收款码。

        “不用谢我，无论是看小说还是电视剧，都有试看部分，接下来就是另外的价钱。”

        沈行砚整张脸都肉眼可见地黑了。

        “你不是说你手机没电没网了吗？”

        秦倦：“哦，刚才那是私人手机，这是工作手机。”

        沈行砚：“你什么意思？”

        秦倦：“如果沈总想让我继续装景明秋，我们可以公平交易。你付钱，我卖艺。放心，我的演技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不是你看到的那些烂剧里那样。”

        沈行砚从小的教养都不允许他压制住喷薄而出的怒火，“你是什么东西！利用我对明秋的爱来讹我的钱！”

        秦倦悻悻收回二维码，“沈总这话说的，您如果不愿意，这生意不做也罢，别人参公鸡啊。”

        说罢，秦倦再一次要起身。

        沈行砚条件反射地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纤细的手腕握在掌中，竟然有一丝清透的微凉。沈行砚从来没有这样碰过景明秋，只有景明秋愿意，他才能接近，才能触碰。但有许多次，他都想这样握住景明秋的手，从手腕，一路到跳跃在琴键上的手指。

        沈行砚猛然想起，眼前这人除了会装景明秋，一无是处。美得太肤浅，弹琴唱歌样样都是车祸现场。

        竟然还想跟景明秋相提并论。

        他冷笑一声，松开手，“你说你能演明秋，你能演他什么？弹琴，还是跳舞？”

        你当你是皇帝选妃呢？

        秦倦心中不屑，但还是保持住了和气，“沈总想听琴也不是不行，但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且又是另外的价钱。”

        沈行砚：“……”

        秦倦拒绝的真实原因是，他刚才在街头转了一圈，发现他连音感都缺失了。所以现在让他弹琴，还不太现实。

        沈行砚做出最后的挣扎：“你要什么乐器，我给你准备。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到这里来。”

        秦倦：“你给我什么都行，看沈总喜欢。”快板他也会，但沈行砚估计不会喜欢听莲花落。

        “价钱的话，就看景明秋在你心中的地位了。”

        沈行砚咬牙：“……不会少你报酬的。”

        “沈总大方。”秦倦轻抬起眉，俊挺眉骨下双眼似笑非笑。

        沈行砚又一次失神，心脏都跟着秦倦那一笑猛然跳动起来。

        同样一张脸，他以前只觉得漂亮但艳俗无骨，今天却美得直扎进他心口。

        ---

        天启娱乐公司总部。

        郑卓林面对着电脑屏幕，努力调整着面部表情。

        但他控制不住手指的颤抖，还是一遍又一遍打开了秦倦发过来的歌曲小样。

        这个小样没有具体的名字，只有编号073，且并不完整。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声唱词，只有低沉的哼唱。

        这个音色很像秦倦，却没有秦倦那种浮躁，而是仿佛经历了无数艰难坎坷，沉入江中的金戟。

        沉静，不掩锋芒。

        前奏压得很低，仿佛被黑暗彻底压制住，眼前只有无尽的绝望。但随着一声玻璃破裂声，郑卓林仿佛听到了无数来自于黑暗的呐喊，一声高过一声，撕碎黑暗，破局而出！

        “喂，小吴！快帮我看看这首歌，查一下有没有版权方面的问题，可以就给顾若南用！”

        郑卓林虽然对词曲不精通，但他自认眼光不错。而且站在外行人的角度，也深深地被这么一段歌曲打动，这就更加难得。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首歌是秦倦写的。

        所以他必须查证一下，秦倦不存在抄袭等行为。

        小吴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就把全部数据拉了出来，确定这是首百分百原创的曲目。

        郑卓林按下确认转账时，还处于震惊状态，不知道顾若南会如何演绎这首歌。

        “叮咚！”微信跳出一条信息，来自秦倦。

        “谢了卓哥，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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