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潜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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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画笔换成了冬季的戎装，几乎所有的落叶都被值日生哭兮兮地打扫干净，不留一点秋风的痕迹。
林思清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耳边回荡着语文老师那个小脚婆婆尖锐的嗓音，
讲着琵琶女的“一曲红绡不知处”，白居易的“江州司马青衫湿”。
老太太讲的声情并茂，奈何底下坐着个不开窍的呆瓜。
林思清手握着平日里的自动铅笔，埋头不知道在纸上划拉着些什么，
小脸绷得紧紧的，左手看似放在厚厚的教参上，可是一节课头都没抬过。
她这幅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模样早就吸引了老太太的注意，就站在她课桌旁边得有三四分钟没说话。
远隔一个过道的韩子轩一直咳嗽试图暗示她，但是因为过于投入她完全没听见。
直到林思清的整本书被人拎起来，她才猛的回神，瞅着老太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神色，不禁“咕咚”咽了咽口水。
“内个老师……我……”林思清一脸衰样。
老太太仔细检查着她的书，看出门道以后只感觉气血翻涌，血压直彪一百八。
这书被从中间割出正好手机大小的一个空格，书页都被掏空了，凹槽里正安静的躺着一部手机，其他的地方一个字没有，封皮连名字都不写。
林思清此刻感觉脑门儿上出了汗，这老太太盯着她的书一声不吭，属实让她瘆得慌。
“老师，我错了……我……”
“你别你了……东西我没收，让你们班主任找我！你可真有本事啊林思清！”老太太眼疾手快，
在她想藏起座子上的草稿纸的时候，嗖地抽走，连带着手机一起夹在那本被她掏空的书里。
得，本来打算今晚去网吧找郑明柯问问他那套算法，结果都被老太太截胡了。
唉……她叹了口气，揉着眉心，心里盘算着对策。
韩子轩下课了就凑到她桌前，跟她说已经提醒她老太太过来了，只不过她没听见，还说什么让她帮他造一本那样的“空书”出来。
她的回复只有两个字：
丑拒。
整整盘算了一下午，林思清脑子里初步形成了一个“潜入计划”，
连续好几个课间在老太太办公室门外徘徊，窥测军情，等踩好了点，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自习下课。
时间不早，林思清等到人都走完，悄咪咪顺着走廊溜到办公室门口，顺着可以打开的小窗户猫了进去。
要不是叫老班铁定得见家长，谁愿意做这偷鸡摸狗的事呢。
林思清心里想着，一边眼睛扫过一个个工位牌。终于在她老班办公桌旁边找到了老太太的工位。
真对不住了您，林思清心里道了声歉，弯腰在桌子上开始翻找自己那本“空书”。
刚在书架上抽出自己想找的东西，林思清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
谢朽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里攥着钥匙，单手把办公室的门打开，手机里在跟谢瑾年通着电话。
“不是你这么晚打电话就为了个文件啊？”谢朽进了门，没有把灯打开，只是借着手机屏幕的灯光往里走。
“主任催我呢嘛这不是，我忘了拷到微信里一份了，只能劳烦你跑一趟”谢瑾年电话里满是无奈。
谢朽走到谢瑾年办公桌前坐下，把结束通话的手机放在桌上，伸手打开了他的电脑。
林思清情急之下躲在了谢瑾年的办公桌底下，把自己缩成团，没一会就听见脚步声在自己面前停下，眼前多出一双白球鞋。
谢朽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握着鼠标。
正打算等微信开始拷文件，就听见桌子底下传来“咚”一声。
心下疑惑，谢朽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往桌下照去，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林思清尴尬着一张脸，轻声说道:“晚上好啊……”
谢朽没想到着大晚上办公室还能藏一个人，惊讶地挑挑眉。
“你在这干嘛呢？”
“内个，我找点东西……”
“……先起来再说……”
谢朽见她缩着个腿一副憋屈样，伸手拽了她一把，让她借力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林思清却因为被谢朽的鞋子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谢朽为了避免她载倒，好心扶了她腰一下。柔软的嘴唇好巧不巧正怼上他的侧脸，触感让彼此都愣了神。
……沉默是金……
两人，同时别过了脸。
林思清正准备起身，突然脸上被一束强光照射。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一道雄厚的声音响起
还抱在一起坐在椅子上的两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错愕的表情，一副被“抓奸”的表情。
“好啊，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敢在这个时候在老师办公室谈恋爱，反了你们了，明天，带着班主任来教务处，见家长，记大过！！”
董主任顶着地中海的头发，一只手掐着腰，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冲着他俩一顿拍，留下“罪证”。
“不是的主任，我们只是在帮老师找文件……”
谢朽在林思清站起来之后也随即站起来，低眉顺眼地跟主任解释。
“哦，找文件是吧，你俩找文件能亲一起去啊？别解释，明天教导处见！哼，没有规矩！”主任来如影去如风，拍下他俩的照片就往外走。
这一意外是两人没想到的，林思清跟谢朽此时大眼瞪小眼，从彼此眼里看出了无奈
林思清:“怎么办，明天真去教导处？”
谢朽:“只能先这样了，先谢瑾年说说这事。”
林思清:“也只能这样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林思清此时倍感心累，抱起自己找到的书想先一步走，就被谢朽叫住。
“还没问呢，你大半夜在这找什么呢？”
谢朽坐在椅子上操纵鼠标，屏幕的蓝光映照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找本书，你呢，你来这干嘛？”
“帮谢瑾年拷文件。”
这样啊，林思清说道，
“明天问起来，往谢瑾年身上推，他不会有事。”
谢朽利索收起手机起身，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说道。
“哦。”
第二天一早，林思清跟谢朽来的都比平时要早，两人戳在教导处门口，正跟谢瑾年说着昨天的小意外。
“你们可真出息啊，真出息！”谢瑾年一大清早被激的气血翻涌，感觉自己年芳二十瞬间沧桑了不少。
“行了，一会儿就说我让你们干的，懂了？”
“……”
两个人告诉谢瑾年，其实你不说，我们也得把脏水泼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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