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忆一吻

柳含烟看着他，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找了块凸起的石头坐下，看着满树桃花出神。

        “我爹爹身子不好，小的时候，经常看到父亲拿着苦药端进房喂他，有时候我问祖父，为什么爹爹会生病？”

        “但是他每次都是摸摸我的头，并不说话，后来长大了，开始跟父亲学医之后，我才知道，爹爹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阿夜靠着他坐下来，柳含烟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只手伸了过来，覆上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他微微勾唇继续说道：

        “在我三岁时，一次父亲出谷诊病，爹爹没有跟去，因为我还太小，他不放心，便留在了谷内，没想到，有坏人在我的食物中下了毒。”

        “父亲不在，爹爹没有十足把握替我解毒，于是就用金针过穴的方法将毒全部引到他自己身上，等父亲赶回来把毒解了的时候，爹爹根基已经损坏，留下了病根。”

        “他身子变得十分虚弱，容易生病，父亲十分自责，从此几乎不再出谷，整日呆在谷中研究让爹爹恢复身子的法子。”

        “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每日便要泡在一种特制的汤药里，让我的身子变得几乎百毒不侵，祖父告诉我这些，希望我或者父亲有朝一日，能够养好爹爹的病。”

        “这几年我遍寻医书，发现有些药材并未生长在谷中，于是便求父亲让我出谷，寻找一些稀有的药材回去。”

        “其实我挺怕死的，不仅想治好爹爹身上的病，也想去看看这天下的大好河山，还要多救治一些被病痛折磨的人。”

        柳含烟转过头来，笑着说道：“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以身试险，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不知为何，竟然同阿夜说了这么多自己的事情，他才发现对方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眼神温柔而专注。

        阿夜一直觉得柳含烟笑起来十分可爱，特别是嘴角两旁的小梨涡，会浅浅的陷进去，仿佛勾得自己也要沉陷其中。

        看着他虽然笑着，眼里却带着些忧伤，阿夜将握着柳含烟的那只手收紧，伸出另一只手将对方眼前垂下的几根黑丝拂到耳后，然后顺手抬起对方的下巴让他望着自己。

        柳含烟在刚刚阿夜为自己撩发的时候，就红着脸没有动，昨晚想了一夜，明白自己应是喜欢上对方之后，心中竟也升起几分勇气，此时他迎着对方的眼神看过去与之对视，感觉自己的心渐渐乱了节奏。

        有些意外眼前的人似乎比昨晚大胆了许多，阿夜心下喜悦，他的眼神从柳含烟的发顶扫过，一路从眼睛，再到鼻子，最后停在了对方的唇上。

        觉得阿夜的眼神太过犀利和直白，柳含烟仿佛自己现在就像被森林中的狼盯上的猎物一般，他喉中不自觉小小吞咽了一下。

        忽然，感到放在脸上的手用力捏了一下自己，柳含烟刚想开口说话，阿夜已经附过身来，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碰。

        “啊！”柳含烟小呼一声，手不自觉的靠在他的胸前，脸上迅速浮起了红云，一路从耳后延伸到脖子，最终还是忍不住害羞地别开了眼神。

        他微微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对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紧紧地箍着自己的腰，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你、你放开我呀！”柳含烟恼羞成怒地轻锤了一下对方，这时头上传来一身轻笑，他忍不住抬头，这回自己清清楚楚的看到，阿夜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双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头发乌黑，皮肤雪白，此时嘴角勾起，那双黑眸更是深深地望着自己，实在是迷人又深情，柳含烟不由得呆住了。

        刚刚唇上的触觉只有刹那，轻抚上怀中之人的红唇，阿夜有些可惜，自己刚刚不过点水之吻，又想要再次附上去细细品味，可惜，坏事的家伙又来捣乱了。

        “吱？”小白觉得好奇怪，这两人怎么老是抱在一起，它直起两只前脚扒在柳含烟脚下，想要跳上他的大腿。

        被打扰的两人不得不分开来，柳含烟将小白抱起，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冒烟了，这时，眼前人啧了一声，报复似得从他的怀里一把捏住小白的后颈，将它提了起来。

        柳含烟有些无奈地看回去，发现阿夜一脸嫌弃地皱眉，他这才看到小白的四条腿上都沾满了湿泥，连忙回头看了眼自己，雪白的衣衫上沾着好几个梅花脚印。

        将小白提溜到水潭旁边，阿夜掰着它的脚不住得搓洗，小白想挣扎，四条腿不住乱晃，奈何后颈被牢牢捏住，只能吱哇乱叫，坏人！报复！这是□□裸的报复！

        等到爪子洗干净，柳含烟也将衣服上的污迹擦掉，阿夜刚将手松开，小白就咻的一下窜到柳含烟的怀里，将脑袋对着里面，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爪子还有些湿，给我？”听到阿夜的声音，小白缩得更进去了，不愿出来。

        柳含烟摇摇头：“你看它现在哪会理你，难道要捏着脖子回去吗？”说罢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二人的话，小白耳朵抖了抖，装死，哼！坏人！

        这洞中除了那老鼋，柳含烟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草药，两人便往来路返回，虽然一路没有说什么话，阿夜却拉着柳含烟的手，一直并未放开。

        “过两日，你陪我下山吗？上次村中李大娘的儿子在山上打猎时摔了腿，我给他包扎时候有些抬不动，废了好大力气。”将一颗止血草丢进药篓中，柳含烟随口问到。

        “好。”这个人真是惜字如金，他摇摇头，将自己的手回握着对方。

        出诊前一日，柳含烟没有出门，他在院中教阿夜一些基本的药学知识，这是对方自己要求的，想要尽可能帮上忙。

        有人能在旁边打下手，柳含烟是很乐意的，这样可以事半功倍。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需要用扎带紧紧绑住才能止血，要用力一些。”柳含烟示范了一遍，他惊讶阿夜学得十分迅速，自己只是提点几句，对方很快便能得到要领。

        “你学的还真快，如果有老师，一定经常夸你！”听到柳含烟的话，阿夜嘴角微扬，这比在部族中任何一个老师夸赞他还要受用。

        他让柳含烟再示范一次，后者奇怪照做，不期然被拉到了刚刚还被夸奖的人怀中。

        此时阿夜坐在矮凳上，一只手上还缠着柳含烟刚系的纱带，他两腿微张，另一只手将人环过来，使其坐在他一条腿上。

        “!”柳含烟重心不稳，旁边又没有事物可以扶着，只好脸色通红的坐着，这人真是越来越坏了！他有些气鼓鼓的瞪了对方一眼，伸手去解人手上的带子。

        阿夜也不出声，任凭怀里的人动作，他看了旁边一眼，小白又蠢蠢欲动想要从架子上跳下来，微微一挑眉。

        在柳含烟将他手上的绳结解开的瞬间，他随即弯腰将人一把抱起，步入房中，小白刚跟过来，阿夜便大脚一踢，房门砰的关上了。

        “你、你干什么呢，放我下来！”柳含烟在刚刚被抱起的时候就惊呼出声，奈何对方动作太快，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

        门外不断传来小白用爪子挠门的声音，就好像他们在里面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柳含烟瞬间就羞耻心爆炸，挣扎不已。

        阿夜将人放下，反身就将柳含烟压在门板上，他只用一只手就将眼前人的双手拉过头顶，然后俯身又急又重地吻了上去。

        双手被禁锢，下巴被对方钳制着，柳含烟被吻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不敢睁眼看阿夜，因为对方动作如此粗鲁又羞又恼，便紧闭双唇，不让人有机可乘，过了一会，他感到对方停下了动作，手上的禁锢松开，覆于唇上的柔软也离开了。

        有些奇怪的睁开眼睛，柳含烟发现阿夜在离得极近的地方看着自己，近得只要一动，两人的鼻尖就会碰到一起，他刚要张口，对方便歪头又亲了过来。

        原来刚刚他是故意停下的！

        柳含烟只来得及想到这句话，就感到阿夜趁机将不可言说滑了进来，加深了这个吻，炽热又缠绵，柳含烟被吻得浑身发软，脑子也晕乎乎的，逐渐忘了抵抗，到后面竟然开始不自觉回应起阿夜来。

        不知过了多久，柳含烟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对方才意犹未尽得放开了他，此时门外的动静已经消失，阿夜拥着他，一下一下轻啄他的唇，好似并没有餍足。

        “要做饭了。”柳含烟的音调不自觉有些上扬和发抖，在阿夜听来颇有撒娇的意味，他用手擦去对方唇边的不可言说，终于将人放开。

        阿夜打开房门，小白竖起耳朵，跑到两人面前，它围着柳含烟转圈嗅了嗅，好奇怪，主人身上有坏人的味道！

        柳含烟腿有些发软，他抱着小白喘了口气，想要休息一会，

        “我来做饭。”阿夜揉了揉他的发顶，走到灶台前忙碌了起来。

        哼，谁叫他害自己这么、这么紧张！罚他一个人做饭好了，想着，柳含烟轻轻地笑了。

        第二日，两人早早起来准备下山，阿夜背着一大筐草药，柳含烟将小白放到筐子里，叮嘱它“村子人多，可不能乱跑”后，便出发了。

        刚一来到村子，等在村口的乡亲们就迎了上来，柳含烟和他们大多已熟识，微笑着寒暄了一会。

        王大爷早已将院子腾了出来，小大夫来看诊的日子，他都会把自家院子空出来供乡亲们看病。

        “当啷！”柳含烟正给人探脉，不远处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得极美的女子，正震惊得看着他这边。

        他侧过头，发现身旁的阿夜也不动了，黑眸紧紧看着那个女子。

        回忆-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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