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出师不利

第二天早晨，克罗莉丝起的有点迟了，条件反射性地要跳起来时，才想起今天是周末，是休息的日子，又舒了一口气，躺回了床上。

        睡回笼觉大概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事情了，还是在这样的一个天气，如果不是惦记着给爸爸妈妈报平安，她真的还想再睡一会儿。

        她第二次起来的时候，公共休息室都没多少人，看来，不管平时有什么观念冲突，大家都默契一致地决定在学期开始的第一个周末睡一个懒觉。

        往猫头鹰棚屋走的时候，克罗莉丝碰见了秋和塞德里克。

        “你好，秋。”克罗莉丝笑着冲他们打招呼:“还有塞德里克，暑假怎么样？”

        “非常好。”秋也冲她微微一笑:“刚刚才想起来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就让塞德陪我去寄礼物了。”

        塞德里克闻言，摸了摸秋的头，宠溺一笑。

        “你妈妈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克罗莉丝说。

        “谢谢，对了，我们寄信的时候看见了波特。”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皱起了好看的眉毛:“费尔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硬要说他订购了大粪蛋，要不是我和塞德给他作证……”

        “也许他只是想看哈利的信呢。”塞德里克对克罗莉丝说:“毕竟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他。”

        “你说的挺对的。”克罗莉丝点头:“哈利现在，真的需要小心。”

        “我和秋先走了，你去找哈利吧，他应该还没离开多远。”塞德里克说。

        “嗯，再见了。”

        克罗莉丝余光看着他们离开，秋个子娇小，才到塞德里克的肩膀，看她心爱的恋人时，需要微微仰着头，黑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爱意的秋波，塞德里克也微微低头，看着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一脸不加掩饰的宠溺。

        真好啊，他们就该永远在一起，白头偕老，相濡以沫，而不是阴阳两隔，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她没在猫头鹰棚碰上哈利，寄完信去礼堂吃饭的时候，哈利已经坐在了桌子旁。

        “早安，哈利。”

        她俯身亲了一下哈利的脸。

        “早啊。”哈利也回吻了一下她，刚来的罗恩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克罗莉丝只当他是酸了。

        “待会儿要打魁地奇球，多吃点。”哈利把一大盘咸肉和鸡蛋拖到克罗莉丝面前。

        “噢……是啊……”罗恩说。他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喝了一大口南瓜汁，然后说：“听着……你们愿意早一点儿跟我一起出去吗？就是——呃——在训练前陪我练习练习？这样，你们知道的，我就能多少有点儿球感了。”

        “行啊。”哈利说。

        “没问题。”克罗莉丝说。

        “慢着，我认为你们不应该这么做，”赫敏严肃地说，“你们俩都落下了一大堆家庭作业——”

        可是她突然停住了话头。早晨的邮件来了，像平常一样，一只长耳猫头鹰叼着《预言家日报》朝她飞来，看着很危险地落在糖碗旁边，伸出了一条腿。赫敏把一个纳特塞进它的皮钱袋，拿过报纸，目光犀利地浏览着第一版，这时那只猫头鹰抖抖翅膀飞走了。

        “有什么有趣的内容吗？”罗恩问。

        克罗莉丝笑了，知道罗恩是急于把赫敏从家庭作业的话题上引开。

        “没有，”她叹了口气:“都是关于古怪姐妹演唱组的低音乐手结婚的无聊废话。”

        赫敏展开报纸，把自己挡在了后面。哈利又津津有味地吃了一份鸡蛋和咸肉。罗恩呆呆地望着高处的窗户，看上去好像有点儿心事。

        哈利吃着吃着，撇了一眼赫敏手中的报纸，目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看看这个。”他指着大部分版面都被一则“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广告占据的一版报纸。

        “我各种袍子都有了。”罗恩说。

        “不是，”哈利说:“看……这里的这篇小文章……”

        赫敏把报纸铺到桌子上。

        那篇文章还不到一英寸长，在那一栏的最下面，内容是：

        非法侵入魔法部

        斯多吉·波德摩，现年三十八岁，家住克拉彭区金链花公园2号，日前在威森加摩接受审判，被控于八月三十一日非法侵入魔法部并企图实施抢劫。波德摩被魔法部的警卫埃里克·芒奇抓获，芒奇发现他在凌晨一点企图闯过一道一级保密门。波德摩拒绝为自己辩护，被判两项指控成立，在阿兹卡班□□六个月。

        “斯多吉·波德摩？”罗恩慢慢地说:“就是那个头上像顶着一堆稻草的家伙，是吗？他是凤凰社的——"

        “罗恩，嘘！”赫敏说，一边惊恐地望望四周。

        “在阿兹卡班监…禁六个月！”哈利十分震惊，低声说道:“就因为企图闯过一道门！”

        “别傻了，不会只是因为企图闯过一道门。他凌晨一点钟跑到魔法部去做什么呢？”赫敏压低声音说。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在给凤凰社做事呢？”罗恩小声而含混不清地问。

        “等一下……”哈利慢慢地说:“斯多吉那天是应该来送我们的，记得吗？”

        另外两个人都看着他。克罗莉丝了然地点点头。

        “是啊，他应该是护送我们去国王十字车站的警卫之一，记得吗？就因为他没有露面，穆迪恼火得要命。所以他不可能是在为他们办事，对吗？”

        “那，也许他们没想到他会被捕。”赫敏说。

        “这也许是诬陷！”罗恩激动地嚷了起来:“不——你们听着！”看到赫敏脸上威胁的表情，他戏剧性地突然降低声音，继续说道：“魔法部怀疑他是邓布利多一伙的，所以——大概是吧——他们就把他引诱到魔法部，他根本就没有企图闯过一道门！也许他们是在故意编造一些借口，好把他抓起来！”

        哈利和赫敏沉默了片刻，思索着他的话。哈利认为这似乎有点牵强附会，但赫敏却显得很感兴趣。

        “知道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一点儿也不会感到吃惊。”

        “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太简单一点了。”克罗莉丝用叉子戳着一条煎培根，愁眉苦脸地说。

        赫敏若有所思地叠着报纸。当哈利放下手中的刀叉时，她仿佛突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啊，对了，我想，我们应该先写斯普劳特布置的那篇自株传粉灌木的论文了，如果顺利的话，还可以在午饭前开始练习麦格教授的非动物驱召咒……”

        “不是，赫敏，别吓我，咱没有这么多作业吧？”克罗莉丝惊恐地说。

        “有的！”赫敏坚定地说。

        “我是说，我们可以今天晚上再做。”罗恩说，这时他们三人走下草坡，直奔魁地奇球场。肩膀上扛着飞天扫帚，耳边依然回响着赫敏严厉的警告，说哈利和罗恩的owl考试肯定会门门不及格。

        “我们还有明天呢。她太把功课放在心上了，那是她的毛病……”顿了一下，他又用微微有些不安的声音说:“她说不让我们抄她的，你认为她真的会说到做到吗？”

        “是啊，我想会的，”哈利说:“但是这个也很重要啊，如果我们想留在魁地奇球队里，就必须多加练习……”

        "是啊，没错，”罗恩说，语气一下子振作起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做这些事……再说，还有克罗莉丝的作业可以抄——”

        “感谢大哥肯定。”克罗莉丝面无表情地说。

        他们在更衣室的橱柜里拿了球开始练习，罗恩守住那三根球门柱，哈利和克罗莉丝想办法让鬼飞球突破罗恩的封锁。他们认为罗恩的表现相当不错，哈利试图破门进球，但他进攻的球有四分之三都被罗恩挡了出来，克罗莉丝投的球也被防住了不少，而且他的状态越来越好。

        两个小时后，他们返回城堡吃午饭——饭桌上赫敏明确地告诉他们，她认为他们没有责任感——然后他们又回到魁地奇球场，开始真正的训练。他们走进更衣室时，除了安吉利娜，其他队友都已经在里面了。

        “怎么样，罗恩？”乔治说，冲他眨了眨眼睛。

        “还好。”罗恩说，在走向球场的一路上，他的话越来越少。

        “准备在我们面前露一手，小不点儿级长？”弗雷德说，毛蓬蓬的脑袋从魁地奇球袍的领口钻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坏笑。

        “闭嘴。”罗恩板着脸说，第一次穿上了他自己的队服。袍子穿在他身上还挺合适的。

        “好了，诸位，”安吉利娜从队长办公室走进来，已经换好了衣服:“我们开始吧。艾丽娅，弗雷德，劳驾你们帮大家把球箱子搬出去。噢，外面有几个人在观看，我希望你们只当没看见，好吗？”

        她的语气故意显得很随便，这使人觉得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那些不请自来的观众是谁了。

        果然，当他们离开更衣室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球场时，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声和嘲笑声，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员和一些五花八门的追随者，他们聚集在空荡荡的看台中央，声音在露天球场周围响亮地回荡着。

        “那个韦斯莱骑的是什么玩意儿？”马尔福用他冷嘲热讽、拖腔拖调的声音说:“怎么居然有人给那么一根发霉的破木头念飞行咒呢？”

        克拉布、高尔和潘西·帕金森粗声大笑，尖声狂叫。罗恩骑上自己的飞天扫帚，蹬离了地面。哈利跟着他，从后面看见他的两只耳朵越来越红。

        “别理他们，”他一边说一边加快速度追上罗恩:“等到跟他们比完赛，我们就会看到谁在笑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态度，哈利。”安吉利娜赞许地说。她胳膊底下夹着一只鬼飞球，飞着绕过他们，然后放慢速度，在半空中停在她的队员们前面。

        “好了，诸位，我们先传几个球热热身，所有队员注意——”

        “喂，约翰逊，你那个发型是怎么回事呀？”潘西·帕金森在下面尖声尖气地问:“怎么居然有人愿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有蚯蚓从脑袋里钻出来呢？”

        安吉利娜把挡在脸前的长辫子甩到脑后，继续平静地说：“现在散开，看看我们做得怎么样……”

        “沙菲克，你要小心，别从扫帚上摔下来——暴躁的人是骑不少扫帚的！”马尔福冲克罗莉丝喊。

        克罗莉丝面无表情地给他比了个粗鲁的手势。

        罗恩退向对面的球门。安吉利娜一只手举起鬼飞球，使劲朝弗雷德扔去，弗雷德传给乔治，乔治传给哈利，哈利再传给罗恩，罗恩没有接住。

        那些斯莱特林们由马尔福打头，又是笑又是叫。罗恩猛地冲向地面，好赶在鬼飞球落地前把它抓住。他停止俯冲时的动作拖泥带水，差点从飞天扫帚上滑了下去，然后他满脸通红地重新升到传球高度，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下眼色，但破天荒的一次他们谁也没说什么。

        “继续传，罗恩。”安吉利娜说，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罗恩把鬼飞球扔给克罗莉丝，克罗莉丝又传给哈利，哈利传给乔治……

        “喂，波特，你的伤疤感觉怎么样？”马尔福喊道:“你真的不需要躺下来休息休息吗？你肯定有整整一个星期没上医院了吧，这次可是破记录了，是吧？”

        乔治把球传给了安吉利娜，安吉利娜回手传给了哈利，哈利没想到会传给自己，但还是用手指尖把球接住了，飞快地传给罗恩，罗恩扑过去接球，差几英寸没接住。

        “别这样，罗恩，”安吉利娜看到罗恩又俯冲到地面去追鬼飞球，恼火地说:“多留点儿神！”

        当罗恩重新升到传球高度时，很难说清是他的脸还是鬼飞球红得更厉害。马尔福和斯莱特林球队的其他球员爆发出一阵哄笑。

        第三次，罗恩接住了鬼飞球。也许是因为松了口气，他传球出去的时候太激动了，球直接飞过克罗莉丝张开的双手，重重地撞在她脸上。

        克罗莉丝只觉得自己的鼻子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她甚至听见了鼻梁骨的脆响，一时有些懵了。

        “罗恩，你下死手啊你！”她咬牙切齿地说到。

        “对不起！”罗恩哀嚎着说，嗖地飞过去看她伤得重不重。

        哈利也飞了过去，焦急地查看着克罗莉丝的伤势。

        “回到原位，她没事！”安吉利娜吼道:“但你是传球给队友，别想着把她从飞天扫帚上打下去，行吗？这件事有游走球来做呢！”

        克罗莉丝感觉鼻子下面热热的，自己流鼻血了，下面的斯莱特林们又是跺脚又是嘲笑，马尔福开始嘲笑起她的模样。

        弗雷德和乔治向她靠拢过去。

        “给，把这个吃了，”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东西递给她，说道:“很快血就会止住的。”

        克罗莉丝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没关系的，放心。”弗雷德坚定地说。

        事后狂飙鼻血被送进校医院的克罗莉丝表示——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弗雷德和乔治以为那是鼻血牛轧糖的解药，结果却是一颗血崩豆，那时凯瑟琳来驱赶马尔福他们，一抬头被克罗莉丝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训练不得不停止，哈利公主抱着克罗莉丝——尽管她再三表示自己只是流鼻血不是腿断了，去了校医院。

        “克罗莉丝，你就让波特抱着吧。”凯瑟琳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金发:“别那么不解风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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