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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距离


原本因为不能去帮妹妹抓蝴蝶,周惜乐有点失望。坐回去之后心情不如原来顺畅,失手将墨汁溅在身上,出来洗手的时候,远远地看见谢忠海推谢幼泠。

        谢忠海这时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尤其是手掌处火辣辣的疼,恰巧撞在刚才被他踩碎的瓦片上,擦破了一大片皮肉,连碎片上都站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周惜乐看都没看他,蹲下来查看谢幼泠。

        不知在围栏上撞了多少次,她衣裳背后那一块已经擦破了。

        “疼不疼?”周惜乐轻声问。

        谢幼泠摇头,自己站了起来,向谢忠海走过去。

        “别去。”周惜乐见状,赶紧拉她回来。

        果然,就听见谢忠海嘴里低声骂了一句,噌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怒气横生。

        “别他娘以为你是大嫂就可以打我!”

        说着,论起拳头向他们砸过来。

        好在周惜乐反应快,抱起谢幼泠往后退,躲过了他的拳头。

        “别张口就是‘他娘的’,你娘没教你尊老爱幼?怪不得,没教养的东西,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周惜乐把谢幼泠护在身后,冷静地对谢忠海进行语言攻击。

        没办法,他现在没有趁手的家伙,不一定干得过谢忠海,更重要的是还要保护谢幼泠呢。而且,他一向不喜欢大动干戈,想想自己跟一个小孩子在院子里打架,张牙舞爪的别提多丢人吧。

        至于刚才那一脚,纯粹是他一时怒极,没控制住。

        谢忠海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紧握的拳头表示他随时可能出手。

        “你管老子像什么!”

        周惜乐冷笑一声,趁他还没动手,抬手指指他的脸道:“像,一坨发怒的屎,随时要爆炸。”

        “噗。”

        有人笑出了声。周惜乐低头一看,居然是谢幼泠抱着他的腿,躲在后面捂嘴偷笑。

        不知是周惜乐的嘲讽还是谢幼泠的偷笑惹怒了谢忠海,喊了一声就跟发怒的猛牛般冲过来。

        “老子弄死你们!”

        “谢忠海!你在干什么?”

        危机时刻,周惜乐听到了救兵的声音,顿时放下心来。

        谢奶奶气急败坏地走过来,手里抄了根柴火,二话不说就往谢忠海身上招呼。

        “打死你,我打死你!叫你欺负人,今天就打死你算了!”谢奶奶挥舞着柴棍,笨拙又急促地追赶着谢忠海。

        谢忠海不敢跟奶奶还手,满院子到处跑,愣是一棍也没挨到。

        “凭什么打我?明明是他先踢我,要打你打他!”谢忠海边跑边喊。

        谢奶奶体力不支,追了一会儿就快追不动。要放在平时,她也就吓唬吓唬孙子,可今天不知道怎么,愣是死追着不肯放,嘴里还不停地骂:“没良心的畜生,你怎么骂你大嫂的,怎么欺负你妹妹?你大娘大伯对你这么好,就不怕天打雷劈!”

        谢忠海忽然停下来,夺过谢奶奶手里的棍子,甩手扔了出去。

        “我干什么就被天打雷劈?你想咒我死就直说,我告诉你,天打雷劈我也不怕!”

        说完转身跑开。

        留下谢奶奶拍着大腿哭喊,身体一倒要瘫坐在地上,周惜乐忙跑上去扶着。谢幼泠也伸出手拉着谢奶奶的手。

        把谢奶奶扶到屋里,周惜乐倒了一碗茶来给她。

        谢奶奶泪眼婆娑地拉过他的手,说着“对不住他”云云,说完又把谢忠海拉出来臭骂一顿。

        “我没事,您别生气了。”周惜乐只能一个劲地安慰着。

        其实谢忠海对他倒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主要还是谢幼泠。周惜乐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谢忠海欺负谢幼泠就跟玩儿似的,只能说他以往做过的事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看样子两个人都习以为常了。

        谢忠海习惯性地欺负谢幼泠,这个丫头也傻愣愣地承受着。

        把谢奶奶安抚好后,去看谢幼泠时,她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周惜乐把人抱到房里的床上放好,出去将院子里留下的一片狼藉收拾完毕,才回书房去。

        看见谢深甫依旧笔直地端坐在书案前,神情专注地读书时,他狠吸了两口气,还是忍不住质问:“你刚才一直在这里?”

        隐隐带着怒气的声音忽然响起,就像一颗带着火光的石子从高空坠落在幽深死寂的山洞中。

        周惜乐越过谢深甫,望向他身后。一排排书架隐在阴暗的角落里,他这时才意识到,这间书房,似乎被分为了明暗两半。外面的阳光,无论在哪一时刻,最多也只能照到谢深甫的书案,暗里的那一部分,却从未被触及过。

        不自禁地,他感到身上起了一丝凉意。

        “嗯。发生什么事?”谢深甫平静地问。

        精神忽然有些恍惚,周惜乐定了定神,才说:“没什么。”

        谢深甫却盯着他不肯放,一双明亮的眼在他的脸上来回搜寻:“真的?”

        “嗯。”周惜乐低下头,依旧坐在谢深甫对面,执起笔继续练字。

        看着手里的笔在雪白的纸上留下一笔又一画,周遭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周惜乐无比清楚地的听见纸笔摩擦细微声响。

        执笔的手开始加速,他想快点写完,然后离开这里。

        心一急,字就受到影响。

        谢深甫的视线停留在铺陈开的纸上,那明显比平时急促的手,留下的笔画不再工整干练,略微带着颤抖的迹象。

        他很想按住那只手,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可周惜乐罕见的沉默与压抑,让他阻止自己这么做。

        “呼。”

        一声长叹。

        周惜乐干脆地放下笔,把练完的纸统统收起来。

        “写完了,我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回头道。

        “嗯。”

        周惜乐抱着几卷纸回到房里,把纸扔在桌上,仰面摊到在床。

        真好,以后再也不用去那间书房了。

        他伸手揉了揉胸口,感觉有点闷,就像有一团气堵在心口似的,令他呼吸沉重。

        他知道是什么。

        其实刚才很想问谢深甫,是否他在书房的时候,真的可以做到屏蔽一切外面的事物,是否他的感官真的关闭了对外界的所有感知,还是他感知到了,只是不在乎。

        古人常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现在觉得谢深甫应该是个极端的例子。

        “嗐。”

        他拍了下脑袋,又觉得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再怎么说,这也只是人家的家事而已,他们兄妹感情怎么样,又关他什么事呢?

        这么多年过去,这一家人还不是这么过来的,人家老子娘都没他操心呢。

        真是想多了。

        周惜乐努力劝说自己,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都是构思他的话本,写话本和画漫画虽然都需要创作剧情,但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并且,别忘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他之所以答应嫁过来,是因为谢深甫有病在身命不久矣,他还盼望着有朝一日自己能重获自由。

        想要自由就得有钱。

        虽然他现在的小金库里存了不少钱,但也不能永远守着这么点钱过日子。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完成自己的第一本话本。

        想通之后,周惜乐感觉压在心头的那一块郁结消失不见,整个人又松快起来。

        也许是这两天和谢深甫待在一起太久,两个人的关系不似之前那样疏远。这才导致自己现在居然为他的事情而烦恼。

        吃饱了撑的!

        周惜乐骂自己。看来以后还是要跟他保持一下适当的距离才好,自己的性格本来就感性大于理性,容易受别人影响,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落日西斜。

        王翠荷和谢宝树回来了。

        以往周惜乐都会马上出去跟他们打招呼,今天他却在房里没出去。

        倒不是说他开始讨厌他们,只是他想适当控制一下跟这家人的关系和距离。那两口子对他很好,周惜乐是明白的。所以他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报答他们。

        以后…谢深甫死了,自己会替他照顾这一家人的。

        这就是周惜乐目前能想到的报答方式。

        王翠荷一进屋就看见女儿睡在床上,笑着过去捏捏她的脸:“太阳都要落山啦,还在睡呀!”

        谢幼泠动动眉毛,翻了个身。

        王翠荷就转头对门外的谢宝树道:“跟头小猪似的,真能睡,也不知道随了谁。”

        “反正不是随我。”谢宝树擦了把脸。

        “难不成还随我?”王翠荷翻个白眼。

        “算了,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做好饭再叫起来。”放下门帘去了厨房。

        两口子都洗了脸,王翠荷去后山的地里摘了一把菜回来,洗完拿进厨房炒,诧异道:“怎么没看见儿媳妇?”

        谢宝树沉着脸从外面进来:“谁把我的瓦片给拿走了?”

        “什么瓦片?”王翠荷问。

        “去年,宝成家建猪圈剩下的那堆瓦,我放在花圃外面,围了一整圈,刚一看,少了一半去。”谢宝树紧皱着眉头。

        那堆瓦还是他替谢宝成买来的。他们自己家没养猪,谢宝成建猪圈时,他就给他们家买了瓦,也没让他们出钱。原本剩下的这些瓦,他想着以后自己也许能用到呢,就留在家里放着,没想到居然少了一半。

        “不会吧,被偷了不成?”王翠荷说。

        “不晓得。”谢宝树摇头。

        村里,偷瓦偷木头偷菜,反正偷什么的都有。别说他这些瓦就大喇喇放在院子里,以前村里有户人家,房子上盖的瓦都让贼半夜偷走了。

        可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青天白日的到他家里来偷?

        “要么你去问问儿媳妇?他在家里一整天,说不定看见了什么。”

        谢宝树一想也是,起身去找周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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