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旧人类受害者
一个星期后的早上九点，林满的公寓里准时响起了来自佐佐木的通讯。
“你来一下，这次的任务有点棘手。”佐佐木的声音一如既往得让人想往他那挂着墨镜的冰块脸上来两拳。
“不能叫马克西姆吗？”林满最近对“棘手”这个词有些畏惧。
“嘟嘟嘟”通讯结束了。
“先生，您的咖啡。”略带着些许冰冷的女声在一旁响起，是那台黑蔷薇ii型。
她的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递向仰躺在折叠床上的林满。
“唉！等等，你慢点！这是我最后一个完好的杯子了！”林满赶紧爬起来急忙伸手过去接住。
“咣！”果不其然，机器人手一滑，林满唯一的一个完整的杯子摔到地上，瓷片碎得到处都是，滚烫的咖啡还飞溅到了林满身上。
“对不起先生！我这就打扫干净！”说着她便拿起一旁的抹布准备先擦干净地上的咖啡。
“刺啦——”原本就不大的抹布被扯成了两半。
“对不起先生！”
“喀嚓！”椅子腿被踢断了一根。
“咚！”地板被砸出一道凹陷。
“”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林满不禁想起了赤玲把这台“人工智障”交给自己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保重！”
这台人工智障在赤玲的修理下基本能够正常运转了，赤玲还贴心地为她装上了一颗某个普遍型号的家政机器人的头。
原本赤玲还想着偷偷把这价值不菲的黑蔷薇ii型卖了，但是在维修时发现人工智障的型号竟然是那种限量款型的，就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林满，临走还狠狠刮了他一大笔新日币，几乎掏空了林满这两年来攒下的积蓄。
坐在还算完整的几块地板上，林满端着碗牛肉味糊状物，认真地吃着，生怕碗上那个缺口把自己的嘴划破。
“你”看着人工智障脸上露出的天真表情，林满憋了一肚子气也没地方出，谁叫这机器人的部分元件被病毒烧坏了呢。
“你以后就叫茉莉吧”林满无奈道，“还有就是，以后没事千万别做家务了！”
“好的先生，但我希望您能尊重我身为一台家政机器人的身份。”茉莉天真的脸上露出了点点愁容。
？
林满满头问号。
“赤玲！你到底弄出了个什么人工智障！”
“阿嚏！”坐在游戏机前的赤玲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赤玲。你不会感冒了吧？”吧台后的冯调笑了一句。
“怎么可能！我装的身体温度调节系统可是最高级的，怎么可能出现感冒这种毛病！”赤玲轻笑了一声，随后向着冯喊道：“再来一杯霹雳炸弹！”
“你可欠了我好几个月的房租了啊！”
“这事啊？拿着！”赤玲头也不回地丢出一袋东西，扔到了吧台上。
冯拆开之后，发现里面居然装了不少新日币，他惊奇地说道：“你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的？”
“这几天骗了个傻子。”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酒吧内的老旧电视发出了声响：
“早上好！新东京！这里是吉米的十点早间新闻。ntpd针对昨日震惊整个中心区的恶性杀人事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我台前方记者为您带来最新的资讯。导播，请为我连线前方记者维克。
“早上好新东京，我是前方记者维克，我就在新东京警署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为大家转播，现在正在台上发言的是特殊行动课课长佐佐木寿人”
“噗！什么？！现在几点？冯老头。”赤玲擦了擦嘴角问道。
“你没看新闻吗？十点啊。”
“我靠！”赤玲飞快跑出“茶壶”，骑上机车扬长而去。
“赤玲！你tm又耍赖！”
回答街机对手的是引擎的轰鸣声。
ntpd的新闻发布会现场，身为主要发言人的佐佐木寿人义正言辞地站在话筒后发言：
“这次的案件，由于牵扯到了部分隐藏在幕后的未知旧人类组织，至此此次恶性杀人事件将全权由我们wolfhounds负责，我们会尽快给广大民众一个交代。”
“佐佐木课长，能否透露一点案件的最新进展？”早间新闻的记者维克急忙举着话筒凑上前去。
佐佐木抬手阻止想要拦截话筒的警员，盯着电视台的摄像头说道：“目前的进展基本处于我们的掌握之中，但碍于部分原因，我们无法及时公布所掌握的最新消息，请各位媒体朋友们耐心等到下一次的新闻发布会，我承诺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抓到那个罪孽深重的杀人凶手。”
说完，佐佐木便不再回答任何记者的询问，推开拥挤的人潮，转身推门离开了新闻发布会现场。
“嘣！”
佐佐木将一叠并不多的资料甩到了桌上，对着办公室内的三人说道：“这次案件的资料就在这里。”
马尔科姆上前打开文件夹，发现里面除了受害者卡尔·维因是新兴科技公司的高层等基础信息外，别的线索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而且事故现场位于一间火热的高档迪厅内，痕迹检测中心的数据也不具有多少参考价值，他们甚至给出了上万人的生物信息数据。
林满则耐心地将受害者的详细信息及法医出具的死亡报告摊开，仔细地查看着，试图找出些隐藏在背后的线索。
“这根本无从查起啊！先不说这个叫卡尔·维因的人档案上的空白，这这些家族的人，我们怎么动手啊？”马尔科姆拿出那上万人的生物痕迹检测数据，指着数据上特别显眼的“神崎”、“维多利亚”、“李”等姓氏，连忙慌张地说道。
“你是在质疑我？马尔科姆？”佐佐木抬眼看向马尔科姆，而那漆黑的墨镜后似乎释放出了无穷的压力。
“不不！老大，我这就去问问我那些来自底层的线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路子。”马尔科姆拷贝了一份电子资料之后，在佐佐木的许可下，急忙冲出了门。
而此时的林满依旧在一条一条地看着资料，赤玲则是双手抱胸坐在一旁昏昏欲睡地样子。
“赤玲，你也去问问你那些日本朋友，想点办法，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佐佐木沉声说道。
“啊，不用，我等下他。”说着，赤玲便指了指林满，自从之前从林满这里弄到了不少好处之后，她就有一种直觉：只要跟着这个傻子，就一定能搞到点好处。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佐佐木十分疑惑，上周俩人才第一次见面，他知道以林满那谨小慎微的性格，两个人是不可能一周就搞到一起了。
“那是，都是一起‘睡过’的兄弟了！”
“噗！什么？”佐佐木那冰块一样的脸上难得地露出点不一样的表情。
“别听她开玩笑，你们看这里。”林满指着受害人尸体照片上的一处痕迹说道：“看这是什么？”
佐佐木和赤玲两人凑了过去，看见尸体左脚大脚趾与第二根脚趾中间的间隙内，有着一个约一厘米直径大小的黑色半圆形痕迹，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很可能会被当作阴影给忽视掉。
佐佐木拿着这张尸体照片，传输进了电脑里，展开全息投影放大了数倍，得到了一个十分不显眼的字：袭。
“这好像是个纹身。我们能去看看尸体吗？”林满问道，他总觉得这符号或者说文身有点眼熟，像是他见过的东西。
“去找找这人的记忆体不就行了？”赤玲也在一旁发言询问道。
佐佐木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这不可能，我就和你们直说了吧，死的这人是上面某个旧人类家族的一份子，若不是在场的人太多，这件事情早就被低调处理了。”
“旧人类？！”赤玲惊讶地说道。
而林满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佐佐木，但是他的心中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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