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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故事回到郭远这边,却说那日明园突然遭遇盗匪,不管是馆内的宾客还是仆役早就慌了神色,楼宇宅院被点燃后火势来得又快,大家便被困在一处。从打杀声四起,到劫掠财物掳人离去,只消不到一个时辰,而且这群人行事果决,做到了令行禁止、进退有据,显然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自郭远灵魂穿越到宋朝以来,还没有再沾过酒,有几次父兄招待亲友时有机会尝上一尝,但被他放弃了。不可否认,作为一个见惯了北京上海夜店里灯红酒绿的现代人,他对自己的品味是有些坚持的,见那瓷盅里发青发稠的低度酒酿,自然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如今却不住的后悔,感叹如果早些适应这酒的后劲,也不至于在宴席上醉成那样。对他这样的高端商务人士而言,酒品如何其实并不重要,但因酒误事是绝对的大忌。讽刺的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没错,他成了一个光荣的肉票,而且是被“保护”最严密的那种。手脚都被捆住,嘴里还套上类似嚼子的蒲编,仆役的袍服没了,自己的直裰没了,鞋袜也没了,剩下一身白色的内衬倚坐在樟树下,当然也是绑着的。

周围的女子就要比他幸运的多,只是缚住手脚,身上的衣裳也算齐整,而头上的珠钗头饰却不见了踪影,披头散发的乱成一簇。

细看这群人形色各异的丑态,他心中原本生起的一丝逃脱念头,也在这牛鬼蛇神的滑稽戏中瞬间被浇灭:有年老的背对着众人,朝着墙壁祈福祷告,嘴中阿弥陀佛不断;有那未见过世面的,吓哭了一夜,此时眉毛眼眶顶着一片黛色;还有些颇具姿色的妇人,相互查看并涂抹着脸上剩余的粉底,仿佛要给贼人头目留下个好印象;只有一个穿着儒生装束的女孩,古灵精怪的闪着一双大眼睛在观察自己······

既然暂时无法脱身,郭远不自觉地朝四下打量起来:严格来讲,这里并不是一间房子,甚至称不上是住处。棚子的墙壁是用蒲草编成,围绕着一颗粗壮的香樟树划成一道十尺见方的区域,而树干就成了支撑棚子唯一的梁柱。顶上用毛竹搭成房脊的形状,也不知是否坚固,不过若是下雨那肯定是抵挡不住的。墙上被人为挖出几个半大的气孔,算作窗户,能通风透光,却看不清外面的情形。

听见有脚步声过来,郭远赶紧闭上眼睛假装未醒,暗中却观察起盗匪的动作。来人是个大胡子,高个儿却不壮硕,手异常的大,提着篮子走进草棚。进来后不经拉了拉头上的绑额,骂出一句没人听懂的鸟语,显然是嫌弃顶棚没法让他全部舒展开。

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丽人,也只怪那个半岛国家的语言匮乏,郭远对韩剧里常见的“问候语”并不陌生。这人嘟嘟囔囔的掀开遮布,露出篮子里的吃食:一些去头的鱼干,还有不知什么做的饼子。仿佛是吐槽自己每天在做些没甚趣味的工作,也像是对这里的食物有着无穷的怨念。

他在棚里转了几圈,将那些身形丰腴的、眼神妖娆的妇人先赶去一边,又把那些身子娇弱的、容貌纯良的女子归于一道,最后还剩下的老弱,根本不去理会。又在人堆中徘徊几次,最终挑中了一个美妇,在她身旁蹲下。大手往她臀上一拍,发出几声坏笑,见对方被吓到,又一拍,继续坏笑起来。

大胡子指着鱼干叽里呱啦解释一通,便着急把吃食往人嘴里塞,也不管吃掉与否,臂膀已经滑到妇人胸脯前。大手猛地向下一按,腮帮跟着鼓起,好像一起发力,将纱衣里娇嫩的蜜桃瞬间压成磨盘的形状,真是绵软啊!手这么一松,便见胸脯像糯糯樱唇般重新饱满,弹性十足,简直是天下间最赏心悦目的事情。然后便是用单手反复揉搓,另一只手继续用鱼干喂入妇人口中,眯缝小眼也不知是睁还是闭,那表情相当销魂,嘴里时不时冒出类似“戳啊戳啊”的言语,身下隐隐顶出的物件已经蓄势待发。

郭远前世虽不是什么雏儿,此刻也觉得颇为尴尬,这人是多少年没有见过女人了,还是因为觉得人质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便不再需要脸皮,实在是猥琐之至。

这边少年的吐槽并没有到达胡子的耳里,他的表演还在继续。只见他又挑中一位女子,此时众人已经花容失色,不知下一刻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变态花样,只是后悔为什么没有被分到另外两堆人里。

大胡子的动作看似粗暴无礼,却从不打女子亵衣的主意,仿佛是有什么限制似的,顶多是用他身下在小娘子光嫩的芊腿上磨蹭一番。消火之后,又一个个的重复着喂饭和抚摸的步骤,直到将篮里泰半吃食消耗。

郭远见他转身直挺挺朝自己走来,不敢耽误,小心地收敛呼吸,寻思自己会是什么待遇,该不会还喜好龙阳······未等他思量,只听啪的一声,郭远唰的睁开眼。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准备,他被结结实实的扇了个巴掌。

果然,被重点“照顾”的人就不要多想了。大胡子取下嚼子里的碎布,怜惜地看一眼饼子,见郭远竟主动张开口,眼睛下垂等待喂食,气就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嘴巴,打得郭远天旋地转。

饼子被塞在口中,吃还是不吃。还是吃吧,也不知有没有下顿。略微嚼了嚼,两分面,八分泥,还是海泥,有些齁人。算了,总比吃观音土要好点。又未及思考,高丽胡子忙不迭将还未下肚的半块饼子掰下,并着篮里的食物朝老妇堆里一扔,权当她们的早饭,郭远的意志终于要崩溃了。

胡子不作他想,转而思考该如何跟这群小娘子耍些游戏。不过还未等他开始动作,便没了可能。

草棚的帘子被掀开,一个手持包铜木棍的贼人说将过来。如今民间习武的风气尚浓,不管是百姓结社还是行伍操练,甚至是聚啸山林的贼寇,多少都需要武术的底子,而大家又都推崇太祖的功业,所以使盘龙棍的人最多。

“番子,你在磨什么洋工。”小头目模样的男子扛着棍子,佯装打人似的敲敲门框,瞧定众人的情形,调整了措辞说道:“大当家来了,赶紧跟我去山上拜见,若是迟上片刻,你就一辈子在这里送饭吧。”又见众女子中哭哭啼啼的、张皇失措的比比皆是,便猜到刚才发生什么,扎实的给了他一脑瓜,让其收敛些龌龊勾当。

待两人去远,棚里紧张的气氛终于稍稍缓和。郭远见樟树桩下多了个人,可不是刚刚朝他挤眉弄眼的女公子。

“你叫什么来着?”

“郭远”

“你那首南乡子作的不错。”

“还不知娘子的芳名?”

“又不是什么通好之家,女子的名字可是能随便问的。不过,你若能带我出去,我便告诉你。”女公子朝郭远一眨眼,甜甜的说道。

也不去看对方,眼睛扫遍四周,他不想错过一丝细节,脑中正高速推敲着逃脱出去的方法。仅从刚才两人寥寥数语中,他便有了计较:此时出逃正是最佳时机,山上的各个岗哨必定相对松懈,而掳来的人质中也绝少有男子,如果自己打扮一番,或许还真有可能离开。

只见眼见的女子像变魔术一般,把手腕向反方向交叉,在蒲草编的绳子上抖了两下,双手便依次抽了出来。还怕郭远不明白,腼腆的解释道:“昨晚我就开始磨蒲绳了,今早便已断了一根,我怕有人来查,便又假装系上。”

“现在想来,其实那日明园里早就生出很多古怪。比如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仆役,有男有女,原先是没有这等规矩的;还有那些送碳的壮汉,也不知往里面掺了什么东西,让人整个晚上都晕晕沉沉······”女子从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匣子,拉开格档,竟是一把小巧的茶刀。

她也不避讳,抓起茶刀就朝郭远身上绑的绳子挑去,继续说道:“想来那晚的烟花也是预先安排好的,天上的烟花既是行动开始的暗号,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还有后厨的火情,既让众多家丁赶去救火,分散了明园守卫的力量,也让盗匪多了一分可趁之机。”郭远顿时回过神来,向面前的女子征询道。

茶刀下宽窄上,手柄处有些粗糙,显然是照顾握持,刀头尖锐但并不锋利,方便分割茶饼。而此时,这样一件利器正是挑断蒲绳的最好选择,甚至比刀剑还要来的实用。

“当晚我看情形不对,便留了份心思,悄悄将茶刀藏于脚底,总算是躲过搜神。”女子松乏松乏手腕,继续为郭远挑断脚上的绑带,“不过有件事我却很是在意。”

“女···公子请讲。”郭远心下对这位奇女子很是佩服,连带着称呼都庄重起来。

“其他男子大略都是打发了,也未见有用刀兵的时候,不过却偏偏把你抓来,想来是有什么别的用意了。”女子把刀尖戳进绳子,用力向上一挑,那蒲叶便生生断开。

这时两人已然解开身上所有的束缚,先活动活动筋骨,轻声交换着意见。片刻,查看好周围环境后,便准备动身出门。众人茫然的看着,也有些妇人惊惧得想发出声响,被郭远一个手刀,稳稳砸晕过去。

两人往棚外逃窜,外边的情形正如他们预料的那样,确实有些松懈,不过岗哨和巡逻的卫士还是有的。两人靠着树荫和草丛的掩护,小心翼翼的绕着九曲十八弯的山道,向山下移动。

路上看到数个天然的洞穴,都是敞开的结构,仿佛没有门窗的土窑,这多半是聚义的大厅,还有些是演武或比试的场所。但更多的是一些石屋,插着各色旗帜,用巨大的条石搭建而成。门口有守卫,显然是一些重要人物的居所。也亏得有这些大大小小的石屋,整座山的岩层上都被挖成整整齐齐的石槽,方便两人躲入其中,隐蔽前行。

一番辗转腾挪,终于来到山门之前。许是刚才过于紧张的缘故,两人的衣衫皆是浸透,空气里也传来潮湿的味道,还时不时有哗哗的声响。郭远一手握刀,一手缓缓推动山门,只见亮光大作,两人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当他们再次睁开时,看到的是一幅令人难以置信的图景:

一片满是淤泥的滩涂上,无数草席被拼接在水面上,占据整块岸边。海潮褪去,露出草绺里面泛着白光的盐粒。水里插着的栅栏围成一个个木簖,里面有不少养殖的虾蟹和蛏子,远远望去,滩涂的另一边却是连绵不绝的陆地。两人站在海水中,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惊骇,原来他们被关在了一座岛上。

“我姓谷,二十四节气里谷雨的谷。”女公子不经拉扯起郭远的臂膀,绝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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