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宋暖虽然是网文作者，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起色，经济来源就是父母身后留下的财产，不多，但是足够宋暖生活。

        秦文是宋暖生活里未能预料的光明。

        宋暖还想着第二天去逛街买身新的衣服，迎接秦文。

        秦文说追宋暖，还真是颇费工夫。

        宋暖一如往常的按掉了闹钟，起床洗漱。

        她可不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能够品尝得了咖啡，接了一杯清水放到桌子上，宋暖勉强能从冰箱里找到半截速食玉米，泡在热水里就可以吃。

        秦文早早的发了消息：“早啊，暖暖。”

        “早啊。”宋暖打开手机回道。

        “我给你叫了早餐。”

        秦文的消息刚发了过来，门就被敲响了。

        宋暖放下手机去开门，接过了外卖员手里的奶黄包。

        她可从来没有过这待遇，早上的饭，能省就省。

        楼下的巷子口有老奶奶在卖菜，宋暖平时早上喜欢去帮忙，老奶奶会给猪肉酸菜馅儿的包子。

        宋暖就坐在巷口看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朝阳下人们为了生活奔波劳累。

        宋暖也觉得大家都没有什么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当然，如果没认识秦文的话。

        “我就买三头蒜，你就给我算两块钱啊，你这不是明抢呢吗？”

        巷子口熙熙攘攘，倒是一阵响亮的吵闹声吸引了宋暖的注意。

        在城市里生活，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三线的城市一线的消费水平说的就是宋暖生活的这座城市了。

        宋暖小时候并不是城市上的，在农村，后来父母亲做生意有了起色，这才在街上稳定，宋暖的父母被人们称之为——暴发户。

        但是宋爸的姿态放的很低，从来不是唯利是图，仰仗着自己有钱就为所欲为，兢兢业业，街上看到可怜的乞讨人，宋爸都要放个十块五十。

        一直有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宋爸那么有钱还那么抠搜，宋暖对此不是很能理解，善良什么时候是用金钱衡量了？

        不过得益于宋暖的父母教导有方，宋暖秉性善良。

        “大姐，我们这就是小本买卖，您去菜市场问，都是这个价儿。”

        “什么都是这个价，我看你年纪跟我相仿，怎么卖菜连诚信都不讲究的呀？”

        “我再送您一根葱，您看可以了吧。”

        “不行，那你再送我一把香菜吧。”那女人说着就伸手上去拿，宋暖可看到了，那点香菜卖三块钱都绰绰有余。

        周围的人也看不下去，一个个的凑过去帮着卖菜的女人说话。

        宋暖笑了笑，看吧，人就是这样，一个菜市场，许多种人生。

        宋暖自己摸滚打爬的日子里什么没见过，不给工资的，强取豪夺的，社会嘛，就是这么现实喽。

        宋暖看了看窗外，阳光正好。

        “暖暖，我去不了了，疫情把小区封闭了。”

        宋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没关系，谢谢你的早餐。”

        时间久了，秦文连自己什么时候起床也记住了。

        那看来买衣服就没必要了，既然不出去，就在家里码字吧。

        正想着秦文打来了视频，宋暖感觉视频电话这种东西，她好久没有用过了，宋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

        “暖暖。”

        宋暖看向手机里的人，对面的男孩阳光开朗，跟那网名一点都不一样啊。

        “嗨。”

        “我现在在家里，一会儿下去做核酸。”

        宋暖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跟秦文说些什么，只能让气氛尴尬起来。

        “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看了一篇帖子，那个帖子特别甜，我分享给你。”

        宋暖浅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宋暖可不是温柔的女子，她只不过是不知道说什么罢了。

        手机振动了一下，宋暖点开秦文给分享的链接，帖子里是一篇青涩的校园恋爱，确实是甜的很。

        不过宋暖好像对这些免疫了，毕竟她那个前男友，就是不谙世事，读书的时候谈的。

        现在呢？她二十五了，该结婚了。

        看着宋暖面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秦文也开心。

        “暖暖。”那边的人浅浅的叫了一声，“等疫情过后，我就去找你。”

        “嗯。”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秦文柔声道。

        宋暖也不知道秦文喜欢她什么。

        “认识你两年以来，我们从来都没有断过联系，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去找你，但是，顾念你还小，所以就搁置了，可是再等两年，我怕你嫁为人妻，所以……”

        宋暖忽然想起那天刷视频看到的一句话:我们真的已经到了分开就会结婚的年纪了。

        秦文说的对，这两年，她们从未断过联系，即使很忙，晚安却从不迟到，宋暖早就习惯了。

        “你这算是表白吗？”

        “我觉得算，虽然我不能亲手给你送礼物……”宋暖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快递驿站的，宋暖记得这几天没有买东西啊。

        宋暖打断秦文的话:“你买了快递给我吗？”

        对面显然是有一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宋暖凑近屏幕，“你脸红了诶秦文。”

        秦文支支吾吾半天，借口还要去忙，挂断了电话。

        宋暖随意套了一件衣服下楼拿快递，秦文买了一瓶香水，还是dior的。

        “太奢侈了。”

        宋暖就连口红都没用过超过两百块钱的，现在一瓶香水，五百块钱，真是让人咋舌，难道有钱就可以任性吗？好像确实是这样。

        宋暖可不想在外面逗留，匆匆忙忙跑回家，哦，还得给秦文拍张照，谢谢他。

        宋暖开口第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

        “我上次问你的。”

        宋暖早不记得了，很久之前秦文打电话的时候问了一嘴，彼时宋暖都要困的晕过去了，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秦文特意拿笔记下来了。

        宋暖非常有仪式感的拆了快递，拍了张照片给秦文。

        宋暖长这么大，没被人追求过，秦文是第一个，宋暖也不会谈恋爱，她甚至没有送过男孩子礼物。

        秦文也算是下了功夫，话不多，但句句都在点儿上，自从答应了秦文可以追求她，宋暖家里的快递就没少过，三天两头去拿快递，连奋发快递的人都记住宋暖了，宋暖现在到快递驿站都不需要说话。

        就连短视频软件里也都是秦文分享的视频，宋暖感觉每天刷个短视频跟处理军政要务似的，好不刺激。

        不过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分享欲是浪漫的最高级形式，宋暖也不记得了。

        “收到快递了吗？”是秦文问的最多的问题，宋暖回答最多的就是“收到了，下次就别这么破费了。”

        不过宋暖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作用不起，秦文照样该买买。

        到后来，秦文甚至把宋暖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包了。

        宋暖叉着腰看着地上的油，忍不住发语音：“秦文，你扶贫呢？”

        “这不是怕你在家断粮吗。”

        是不用担心断粮了，这一年都不用担心了。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宋暖大早上起来就被卫生间门口的地垫绊了个踉跄，洗头发洗到一半还停水了，宋暖顶着满头的泡泡无奈的拿起手机缴费，看起来今天不算顺利啊。

        宋暖一如往常去拿了秦文的快递，不过快递小哥额外“赠送”了一束花，宋暖有一点花粉过敏，但是还是忍着不适把话和一个小盒子拿回了家。

        宋暖看着挂着些许水珠的白玫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宋暖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抗敏药来吃了一颗。

        她本来想直接扔掉的，但是，这是宋暖人生第一次收到花，虽然是陌生人送的。

        宋暖拆开盒子里的快递，是一对情侣对戒，还是牌子的，金子的，这么一对大概就要小一万了吧，秦文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不过确实好看，女士的戒指上面带着一颗钻石，不大，但是在阳光的招摇下熠熠生辉。

        宋暖细细端详着，秦文打来了电话。

        “暖暖，花收到了吗？”

        宋暖回头看了看白玫瑰：“你送的？”

        “是啊。”

        宋暖笑了笑：“还有戒指？”

        秦文穿着一身西装，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暖暖，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宋暖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些期待，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暖暖，这是我的正式表白，你可以不用着急回答我的。”

        宋暖看着跟孩子一样的秦文，点了点头，她可不是享受有人追的优越感的，到目前为止，秦文对她真的很好。

        “你答应了？”

        “是啊。”

        “太好了，我有个会议，等我开完会跟你讲啊。”

        宋暖默默的挂断了电话，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想起方才秦文笑得灿烂的样子，宋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挂上了笑意。

        宋暖的思绪飘了很远，思量着她与秦文会不会见面，见面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景象。

        宋暖偶尔会想想自己跟什么样的人结婚，结婚的场景又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这些在宋暖看来也算是可望而不可及。

        宋暖长的不漂亮，一米六的个子，偶尔还会长两颗痘痘，抽烟又喝酒，虽然宋暖时常安慰自己不要被人们的眼光限制，也不要妄自菲薄，但是宋暖不招人喜欢也是事实。

        网络上都说相貌可不是定义一个女孩子的唯一标准，话是没错，可是确实很多人的第一标准啊。

        烟已经燃尽了，烟头烫到了手，宋暖才又回过了神，掐灭了烟，将放在茶几上的戒指收了起来，一对戒指都在这里了，宋暖还得想想怎么给秦文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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