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贴心细腻

书法课，臭臭的墨汁环绕着整间教室，大家都捏着鼻子低声嫌弃墨汁的味道。

        老师在讲台上艰难的讲述书法的基本要领，陈粟转头，想关注一下顾南河在做什么。

        顾南河端正的坐着，右手持笔听老师的话练习着简单的笔画。

        感受到陈粟的目光后并没有回应，而是不紧不慢的写起陈粟的名字。

        陈粟看到不由的凑近头看去“是在写我的名字吗？”

        顾南河“对啊，你有小名吗？”

        陈粟“有啊，我的小名叫西西，西米粟的西西”。

        顾南河不紧不慢的写在宣纸上“好，这个送你，我的丹青”。说着递来宣纸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陈粟拿起宣纸，却注意到右下方细小的字“顾南河书”。这四个端正的小楷，成功引起了陈粟的注意。

        陈粟惊叹：“你怎么写出这么细小的毛笔字啊，还这么端正，好好看”。

        顾南河挑眉见怪不怪：“你很喜欢？我教你”。

        顾南河拿起自己的笔，蘸好墨汁放在陈粟的手中，陈粟立马端起毛笔拿笔姿势。

        顾南河盯着陈粟拿笔的手：“你手往下一点点”。

        陈粟茫然“哦”。

        顾南河手执毛笔的稍稍上端，两个人的手好近，陈粟的食指差几毫米就能触碰到顾南河的小指。

        陈粟屏住呼吸，被顾南河的手带着在宣纸上游走。轻轻的写下“顾南河”三个字。

        陈粟压住想大叫的声音：“你怎么教我写你的名字啊”。

        顾南河略略歪头：“我以为你喜欢我名字被我写出来的样子”。

        陈粟紧张口不择言“你好自恋，我只是好奇毛笔字怎么那么小，那么纤细”。

        顾南河回头看着字“不喜欢吗，不好看？”

        陈粟不知道怎么答话：“不是，啊不对，我不跟你说了”。

        顾南河不由一笑扯出一点梨涡“不逗你啦，你试着写写试试”。

        这么一逗，陈粟好像忘记两个人手靠的这么近这件事情，无形中顾南河又帮陈粟消除了一次莫名的局促。

        下意识的陈粟在纸上写下“顾南河”虽不及顾南河苍劲之下小巧精致，总归也是学会了怎么写小楷。

        顾南河靠过来，“这是你给我赠你丹青的回礼吗”。

        陈粟辩解：“才不是，你一直教我，我下意识就写了”。说着手忙脚乱的写自己的名字，这下可好了宣纸上小小的竖着并排两个名字“顾南河·陈粟”从宣纸上透出的暧昧气息让陈粟社死。

        顾南河嘴角含着笑意自顾自的收起宣纸，不戳破这种气氛。

        陈粟狗急跳墙，准备护纸手上的毛笔被快速一挥，溅起一道墨汁飞到陈粟的裙子上和顾南河的脖子上，脸上。

        这社死的气氛伴随下课铃声响起也无法结束。

        陈粟转移话题道“我们快去洗洗”。

        顾南河跟着陈粟一道去厕所。

        陈粟走着看着顾南河，又扫上了顾南河的脸指了指：“你这样像美术课我画的老头，啊不，老公公。”

        顾南河挑眉看着陈粟：“老公公？那你是老婆婆。”

        陈粟无语。

        两人一个洗脖子洗脸，一个洗裙角。

        突然后面传来同班同学一个女孩的声音“陈粟，你这样不怕走光吗？你穿打底裤没有，在学校也敢穿裙子，这么不注意自己”。

        闻言顾南河和陈粟都回头，淡蓝色的过膝裙大腿处有一片湿痕，还有淡淡的洗不掉的墨汁印记。顾南河脱下校服外套递给陈粟“你用袖子系在腰间”。

        陈粟不理会女孩侵犯的话语，转而对顾南河道“谢谢，我出教室急了没穿校服”。

        陈粟望着此时脱下校服外套，白衬衣被浸湿领角，脖颈处湿漉漉的水珠往身体里钻的样子。顾南河露出一个笑容，仿佛明白陈粟的所思“我没事，我一个男孩，不怕走光，不用注意”。

        陈粟闻言也笑了起来。那位多嘴的同学也不好说什么，走进了右边女厕所。

        顾南河“蓝白的校服搭在你这淡蓝的裙子上，好像也不突兀”。

        陈粟“只有你这么觉得吧！老公公，你审美过时了，你喜欢丑的”。

        顾南河也不气，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两人回了教室，默默将陈粟的字收在自己课桌抽屉里，贴心的收拾乱乱的课桌，摆好两个人的语文书。

        从铃声响起开始，陈粟想快速回到学习状态，就用荧光笔涂课文中的重点字、词、成语。直到语文老师注意到低头近半节课的陈粟。

        语文老师“陈粟，读一下第二段”。

        陈粟“梅花魂：我出生在东南亚的星岛，从小和祖父生活在一起。祖父年轻时读了不少经、史、诗、词，又能书会画”。

        语文老师“是善”。

        陈粟“又能书善画。在星岛文坛很富盛名”。

        语文老师：“是颇负盛名”。

        陈粟刚想对老师说：“老师对不起，我用荧光笔做笔记涂了重点字和古诗，后面的话好像是古诗但我实在看不清了”。

        顾南河看不下去，快速的递来自己的语文书叠在陈粟语文书的内侧。

        陈粟：“我很小的时候，外祖父常常抱着我，坐在梨花木大交椅上，一遍又一遍的教我读唐诗宋词。每当读到“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之类的句子……莺儿，你还小呢，不懂！”

        陈粟坐下，语文老师提醒陈粟注意听讲，便继续上课。

        顾南河拿过陈粟的语文书，并指指自己的书让她先听讲。顾南河小心翼翼的擦拭荧光笔的痕迹，荧光笔水迹大，附着亮晶晶容易擦去，擦拭完，在其中夹了一张字条还给了陈粟。

        陈粟接过书打开梅花魂那一课，通篇只剩浅淡的痕迹，擦拭的很细心并没有弄脏课本，上面还夹着一张纸条写着：不要想裙子的事情啦！她没过脑子说的话别放在心上！好好听课吧！还附带一个简洁的微笑。

        陈粟想这三个感叹号真的很有力量，她胡思乱想一通的事情通通抛在脑后。

        陈粟欣然淡淡的吐出一句“谢谢你”。便认真上起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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