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她的梦境记忆

听到萧飞温暖的询问，落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点头，回答："玄奘，撇开梦境旅伴的身份，你对我来说，真是一生的恩赐，我真的，真的不知该如何回报..."  正在动情诉说的落落，眼眶闪烁着泪花，萧飞却毫不留情地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发出"嘣哒"一声。"傻瓜，既然是朋友，何必说这些，想找打吗？"  萧飞握紧拳头，带着玩笑的笑意威胁。被敲一下的落落顿时收敛了许多，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破涕为笑，显得既天真又可爱，不再像是初识时那个因寂寞而古怪精灵的少女。"哈哈，玄奘说得对呢——"  落落眯起眼睛，挤掉眼角的泪珠，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么？"  萧飞嘴角上扬，手指在落落面前摇晃着问："和那位冥王大人的交谈如何？"  落落点点头，满脸幸福："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虽然交谈不多，但我们仅仅相拥，似乎就能读懂彼此的一切，你觉得奇妙不奇妙？"  萧飞微笑，不发一言。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的牵绊吧？如同曼珠沙华，即使花叶被命运隔绝，终有一日，风会带来落叶的思念，与花瓣共舞于梦境的深处。"毕竟跨越三百多年的重逢，即使心灵相通，也需要时间来沉淀，这段时间，相互...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里，你，玄奘，一定经历了无数磨难吧？"落落的话语中带着神秘的韵味，她的自责不知不觉间化为了一种深深的关切。"哎呀，你这个人啊……"萧飞面对她的情感波动，既感动又无奈，只能深情地凝视这位挂念他的女子。然而，这样的时刻虽美好，却也让人不禁往悲观处联想。落落与冥王的相遇，难道真是一场无法复制的奇迹？短暂的重逢之后，他们又将面临长久的分离，这次，两个分隔天涯的魂灵又将承受多少个世纪的孤独呢？萧飞不愿深究，也不敢去探寻。
  望着沉浸在回忆中的落落，他不愿因一时的疑惑打破那份脆弱如蝉翼的梦幻。
  "所以，所以……玄奘，我们是朋友，对吗？"
  讲述完他们的奇妙相遇后，落落忽然话题一转，意味深长地向萧飞发问。
  "嗯，我们当然是朋友。"
  "所以，无论多大的恩惠，朋友之间都应该坦然接受，这正是你刚才教给我的，对吗？"
  "嗯……确实如此。"
  萧飞渐渐察觉到落落言辞背后的深意，却无法看透她隐藏的秘密。
  "因此，玄奘，这是我给你的回礼，请你收下。"
  语毕，落落起身，双手轻轻结出神秘的法印。
  没有震撼天地的波动，也无奇异的涟漪，只有脚下那头神圣的帝鲸身上，突然显现出一个旋涡。
  旋涡深处，一颗微弱如萤火的"星辰"缓缓升起。
  萧飞还没来得及反应，竟发现自己眼中莫名涌出了泪光，那感觉诡异而强烈。
  这，这是怎么了……他只觉眼角一阵酸楚，明明内心平静如镜，眼睛也没受到任何刺激。
  然而，只要看着那颗星辰，就会，就会……
  "世间流传着这样的童谣：传说，当人们离开这个世界，就会化为一颗星辰，照亮夜空……"
  落落似乎并未察觉萧飞的变化，自顾自地述说着。
  "呵呵，其实这个传说是真的，逝者确实变成了星辰，只是他们并未照亮夜空，而是镶嵌在帝鲸的体内；
  "玄奘应该也知道吧？逝者的灵魂会坠入冥界，他们的记忆被帝鲸吞噬，帝鲸也因此不断壮大，这个过程理论上是无尽的……换言之，六道中无论有多少生灵逝去，帝鲸就会吞噬同等数量的记忆。"
  落落仿佛能洞察萧飞的心思："而且，即使是以非自然方式离世的人，帝鲸也有能力完整保存他们的记忆。"
  萧飞的心猛烈颤抖！
  透过那颗星辰，他仿佛预见到了某个未来的"可能"……
  当星辰的韵律悄然成熟，落落终于吐露了秘密——
  “萧飞，你曾有一位令你痛彻心扉，渴望留住的女子，对吗？”
  萧飞的呼吸在那一瞬几乎停滞，他仰望落落，急切地等待她揭示谜底。
  “你陨落人间之际，帝鲸吞噬了你的回忆，而我因此洞察了你的历程……所以我知晓，那个人，虽然肉体在你手中完好，但灵魂已然四散无踪，对吧？”
  落落轻轻托起漩涡中的星辰，递给萧飞。
  “你猜得没错，这就是她的记忆，亦可视为她灵魂的碎片。”
  落落微笑道。
  刚才还在责教落落的萧飞，此刻却如孩童般泪流满面。
  “落落，落落……我真的，我不知道该如何……”
  手握星辰，感知其温度，萧飞颤抖的唇边试图表达无尽感激，却被落落用手指温柔地堵住。
  “施予他人，自身亦得芬芳，这是玄奘应得的回报，况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落落调皮地眨眨眼，柔声说。
  “呵呵……你说得对……”
  尽管如此，萧飞内心却渴望再见冥王一面，哪怕只是一瞬。
  然而这太不切实际，于是他只能将那份渴望深藏，更细心地珍视手中的温暖。
  这便是那个灵魂的记忆，本应由超越圣者的力量才能触及的宝物，此刻却阴差阳错地落入他手。
  即使只是记忆，但对萧飞而言，它胜过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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