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川哥罩你
云川转头，问他想吃什么。
温澜猛然惊了一下才道：“随便。”
云川看他不在状态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你？”
温澜犹豫道：“你，没事吧？”
云川轻嗤：“放心，能有什么事。”
在伽清，他的话比校长都管用。
途经一家烤肉店，云川想起上礼拜郁衡找温澜吃烤肉，不知什么心思在作祟，他拉着温澜走了进去。
云川吃的不多，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给温澜烤肉。
本来温澜还没什么胃口，但色香味俱全的烤肉不断在他盘子里堆积，他不停地吃，到最后也吃了不少。
吃完饭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云川踏着月色送他回家。
临别，云川道：“明天考数学跟化学，睡前背背公式跟方程式。”
温澜应声道：“好。”
“今天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温澜疑惑：“你有什么责任？”
“那把伞，是我在你换鞋子的时候放你书包里的。”
那日他看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雨，心知以温澜的性子是不可能记得带伞的，就趁他换鞋子的时候把伞放进他书包里。
闻言，温澜笑了，梨窝若隐若现。
“不关你的事，是那舔狗急眼了。”
云川点点头，也不反驳。
“回去吧。”
温澜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那个人。
嗓音里溢满了笑意。
“川哥，你知道吗？在那把刀刺向我的瞬间，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要放你鸽子了。”温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云川说这些，只是他很想要云川知道。
“川哥，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四下无声，初冬的霜露微沉，压弯了发黄的枝叶。
天地之间悬一轮明月，云川踏着枯叶走上前，倾身在他眉间落下一吻。
声音轻轻的染上他额间的碎发，缠绵缱绻。
“川哥罩你。”
那日之后，许铭彻底离开伽清，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闲言碎语不可避免，但大家心照不宣地明白一切都是许铭咎由自取。
事情的经过隐于喧闹之下，而无人不心知肚明。
那晚之后，温澜与云川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但他们毕竟曾同床共枕，走的再近也不足为奇。
周三周四照常考试，周五分别给每个科目都安排了一节课用来讲试卷，剩下的时间自修。
据宋梓旭说，模拟考的成绩周六晚上便能出来。
速度快不一定是好事，比如对温澜来，跟提前上刑场没什么区别。
倒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只是难免的紧张。
下午，云川去棒球训练之前把一张纸放在温澜的桌上。
“这什么？”温澜说着拿起来，念道，“入队申请表。”
这就是上次云川让陶熙去拿来的棒球队入队申请表。
温澜看向云川：“不是吧哥，这成绩还没出来，你就把申请表拿来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云川也不急：“那你明天晚上看了成绩再填。”
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让温澜稍稍放松紧张的心情。
“成。”温澜把申请表放进书包。
云川拿着桌下的棒球帽出了教室。
温澜单手支着下巴，另外一只手的指尖旋转着笔身。
十一班的班长是个女孩子，个子高挑很有气质。
此时她正站在温澜的座位旁，问他要不要参加周六晚上的聚餐。
宋梓旭正埋头在班级微信群里发消息，班里的那些同学早已活跃的在商量去哪儿玩了。
听到班长的话，他解释道：“这是我们班的传统，每次模拟考之后的周六晚上，都有班级聚餐，大家都会来。”
温澜思索了几秒钟，问道：“云川也会来？”
“啊不。”宋梓旭道，“川哥他就第一次聚餐的时候来过，而且坐了不到半小时就走了。”
温澜也不意外，云川平日在班级里就不大活跃的。
但是班里的同学都很尊敬他，也不在意他不主动合群。
有这么一尊大佛供在十一班，佛的光芒弥漫着每一个人。
伽清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条隐藏的校训：十一班的人，不能动。
温澜想了想，周六晚上也没事，就答应了。
班长听到回答笑着回到座位上，还没坐下就被边上的女生围着问“怎么样，他来不来？”
温澜很受欢迎，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从小到大，无论身在哪里，他都像发着光的星星一般耀眼。
皮相，身材，背景，性格……
他包装成最对大众胃口的模样。
但是他泡吧，爱玩，不务正业……
纨绔子弟该有的恶习他一样不落。
正是这样的他，成不了父母的骄傲，做不了别人的榜样，恰恰入了青春少女的眼，完美符合她们对于梦中情人的所有幻想。
温澜也很清楚，但他无所谓自己什么样。
随心所欲，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这是他的生活方式。
放学后，温澜想着很久没去接郁衡放学了，便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站校门口等了一会儿，一中放学了。
等校门口的人潮散去，郁衡才拎着书包走出来。
“阿衡。”温澜一跳勾住郁衡的脖子。
郁衡被勾的打了几个趔趄，笑着打趣道：“澜爷，这么热情啊。”
“一个礼拜没见，想你了啊。”
明知温澜说的无关爱情，可郁衡的心还是塌陷了一方。
他总是这样，自行治愈伤口后，若无其事地一切如常。
晚饭自然是去郁衡家吃的。
餐桌上，郁衡丝毫不提那日温澜为什么没来，也没有露出一点点隐藏于心底的情绪。
吃完饭休息的功夫，郁衡照常点起一支烟，把烟盒递给温澜，问道：“考得怎么样？”
温澜按下打火机，咬着烟道：“不知道，明晚出成绩。”
“不用去军训吧？”
伽清的德育课堂，郁衡在一中也听别人说起过。
“应该不用吧。”温澜心里也没底。
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郁衡走出厨房，抽了张纸巾擦拭手指上的水珠。
“明天晚上吃烤肉去？”他问。
温澜记着周六晚上的聚餐，道：“周日吧，周六我有个班级聚餐。”
郁衡点点头：“好。”
从郁衡家出来，天色已暗。
经过了一个礼拜的紧张复习，温澜打算去放松一下。
b市酒吧很多，但gay吧只有一家，坐落在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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