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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6札兴师愤愤擒恶贼小子谦谦须有礼


第16札兴师愤愤擒恶贼小子谦谦须有礼

        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初八,阴。

        我叫任镜亭,出生在天阳曳云山庄。曳云山庄的庄主任曳云是我祖父。

        打从我懂事起,就知道我的出身被整个任家寄予着一种别样的“厚望”。

        我生母是爹爹的妾室,祖父与父亲并不亲厚她,我想,若不是大娘生下姐姐后不能再生养,而姐姐自小不会说话,不能自理起居,就根本不会有我的降生。

        小时候,父亲只忙着外头的大事,母亲只会低声下气在父亲和大娘的夹逢中求生。陪伴我身边的,常常只有那个像活死人一样的姐姐,尽管她不会说话,但她有喜怒哀乐,只有我才能感受到的喜怒哀乐-----

        所以,当我一天天长大,我就发誓,一定要守护住她,不能让她受一点点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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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生气了!”雄天纵窜回座上,装着一脸害怕的样子向身后众胡奴扮鬼脸:“哎呀----少堡主生气了----可怎生了得!-----后果不堪设想啊!---”他扭曲做作的面容引得众胡奴齐声大笑。

        “可恶!”猛听得一声喝骂,一条青影自雄天恨座后跃出,罡风呼啸,翔龙钢鞭照着雄天纵头顶击落。

        “大胆!”众人耳膜轰响,雄天纵身侧一名七八尺高的彪形胡奴暴喝一声,举起一双肉掌迎着钢鞭顶去。左蒙凝即起变招,朝胡奴左腰掠扫,胡奴应变笨拙,只得强起一身横练硬功生生抵受了一鞭,再挥拳撩拨回去。他二人功夫皆以刚为强,一巧一拙,打得铿镪着力。

        雄天恨潜心观察那胡奴身法,见他拙攻朴守,身势稳健,武功与左蒙凝肖在伯仲,三时两刻难分轩轵。渐不耐他二人陡劳纠斗,恨声道:“左蒙凝,还不住手!”左蒙凝闻得令下,不敢恋战,一鞭撩开对手,闪身后退。

        众胡奴见他退避,振臂高呼为同伴壮声。那高个胡奴洋洋自得地朝左蒙凝倒杵了下拇指,大步退回阵中。

        呼声渐止,雄天恨皮笑肉不笑地裂裂嘴:“老二,看不出来,你这邦番蛮子几日不见,功夫见长啊!这必定,是你教导有方了!”

        “呵-----”雄天纵仰天打了个哈哈,假笑道:“怎样,不如你我兄弟也松松筋骨?”他是有备而来,再三挑衅。雄天恨呵呵奸笑道:“二弟你真是说笑,你我兄弟打长牙起就不分上下,在这大庭广众的扭扭打打,也不怕被人笑话?”

        “哼,不敢就说不敢,少打哈哈!你若是怕了,就叫爹爹把少堡主的继位让给我!”

        “你!”雄天恨自来最是护惜父亲荣宠,闻得此言,再顾不得什么脸面修养自座上一立而起怒瞪弟弟道:“你今儿是想讨打?”

        “哼,怕你便不来了!”雄天纵见兄长动怒,兴奋地纵身起来,右手前扬,一粒钢珠电光火石般射出,口中补言道:“小心了!”

        他这分明与偷袭无异,周遭人众惊呼声中,那粒钢珠已距雄天恨咽喉不足两尺。一珠甫发,第二粒又追风而至,直击他膻中要穴,二珠刚出,第三粒旋即也向着雄天恨头顶高处飞到。

        雄天恨潜神静气,竟一动不动,眼见得钢珠飞到,突然抄手自腰间一抚,众人眼前一阵晃亮,却见他左手中已然多了一柄三寸宽四尺余长的软剑。

        雄天恨惯使左手,独门“抚柳剑”便卷藏于他腰封之中,遇敌之时出剑迅捷势如闪电。剑光闪过,哗哗声起,竟将咽喉那粒钢珠卷了起来。不及众人惊呼,“嗡”地一声,软剑陡然舒展,剑上钢珠直向雄天纵回击过来。

        抚柳剑堕势微沉,又将第二粒钢珠击回,然身后啸声霍霍,那第三粒钢珠竟在他脑后打了个回旋,直向他背心死穴击到。

        雄天恨避无可避,只得向前贴地俯出,左手挽剑驻地,剑身柔韧着地弯折几近剑柄。“呼”地一声那第三粒钢珠贴着他颈背倒飞向雄天纵。

        雄天纵眼见着偷袭不成,三粒钢珠尽数飞回,来势凶险自也不敢怠慢,啸喝一声,右手迎空抓出,稳稳接住第一粒,左掌舒引,掌心两方天罡砚现出,“乒乒”两声,随后照面扑到的两粒钢珠着了魔般飞向他手中双砚,牢牢贴将上去。

        却原来那两方怪砚竟是吸钢的异性磁石。

        雄天纵呵呵笑道:“不错啊老大,你我兄弟真该好好切磋一下!”

        雄天恨冷笑:“你若皮痒,我替你好好挠挠!”他双目寒光锐发,内力暗蓄力,兄弟二人眼看即当手足相搏,门廊外突传来一阵骚乱,一个混身血污衣裳狼籍的汉子丧家犬般冲撞进来:“少堡主!少堡主救我----”

        “站住!臭叫花子你……”几个守门小厮追赶进来,却见那人慌慌张张钻进人群,一头扑到雄天恨腿下:“少堡主,是我!我是尹华生啊---快救救小的!”

        雄天恨乍然一惊,却见那人果是手下信使尹华生,却不知怎得眼斜口歪,鼻青脸肿。正惊怔间,门外又是一阵呼喝叫骂,十数个护院装扮的壮汉,个个怒面绽目,二话不说向尹华生扑来。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左蒙凝越上一步,朝着领先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喝道。

        那少年眉目俊朗,双唇紧抿,一张白脸胀得通红,听得此言,灼灼凶光紧盯尹华生咽喉,抖擞着右手一柄两尺余长,晶莹透明光作幽蓝的三棱怪剑。

        雄天恨不认得此人,却是认得那剑——正是独传任氏,全天阳独此一柄的“冰宇光魄”。

        雄天恨唇须微耸,斜眉哂笑:“我道是哪位少年英雄,原来是曳云山庄孙少爷。”

        来者正是曳云山庄任曳云的长孙任镜亭。

        任镜亭凝目打量他良久,强压怒意,抱拳道:“这位莫不是雄少堡主雄世伯。小侄冒昧了,常听祖父和爹爹提起您。”

        众人见他彬彬有礼,仪表堂堂,以叔侄辈份自谦,俱各心生赞赏。

        “不敢当——你我份属同辈,年岁又相去无几,兄弟相称即可。”雄天恨冷眼瞧着这个年轻小子,打个哈哈算作还礼。

        任镜亭剑眉长舒,两颊缓过一丝朗润,一揖到底:“世侄不敢。”

        雄天恨高高扬起眉道:“好说。孙少爷今天可也是来捧叶姑娘的场?来了就好嘛,何必带了弟兄家伙,这般客气。”

        “世伯盛情,小侄改日来拜。”任镜亭空抱一拳,忍过了他的虚言挑衅,寒眸逼视尹华生道:“小侄今日,乃是奉了家父之命,前来追拿欺辱我姐姐的无耻恶贼!”他一语甫毕,身后壮汉立时拳脚蠢动,怒目圆瞪,吓得尹华生颤凛凛挪藏到雄天恨身后。

        第16札兴师愤愤擒恶贼小子谦谦须有礼(下)

        厅上窃声噪起,人们俱多猜到了事由始末。

        却原来雄天恨别无恶习,独噬猎色,自创的独门内功“玄冰九煞”,修练时更需采取处子阴元为介,故而手下有众多尹华生之类访美信使专为其搜罗美色,多年来残害了少女无数。

        任镜亭为侧室庶出,其父任朋年的正室张氏只育有一女,名唤“薇晗”,乃天阳有名的“木头美人”。人传她美艳绝伦,天姿国色,怎奈一生下来便三魂不齐七魄不全,长到二十二岁上,还不会叫爹爹妈妈。任朋年引以为耻,将她长年禁养在家中,极少与外界接触。

        今日清晨,后院耳门漏闭,在花院嬉玩的任薇晗不慎走失,恰巧被宿赌败回的尹华生撞见,将她诱至阴僻角落施了迷(河蟹)药,准备带回天应堡献给雄天恨。所幸护守的庄卒察觉示警,任镜亭亲自率了众人解救。尹华生寡不敌众,弃了任家姑娘负伤逃遁了一天,才到得妩烟楼寻求主人庇护。

        雄天纵眼珠一转,附掌大笑道;“大哥,你可真是好艳福啊~就连任家的‘镇宅之宝’也差点落入你手,只可惜,这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呀哈哈哈哈~”

        雄天恨狠瞪了眼笑得前鞠后仰的胞弟,一张脸青紫不定。

        任镜亭留心观望雄天恨表情,见他满目羞愤却仍装着若无其事般将尹华生掩在身后,心知强取不得,只得装起一脸恭敬,一揖在地:“小侄常听爹爹称道雄少堡主乃玄天界少有的英杰,赏惩无私治下有方,对后辈小生更是仁爱。小侄今日有幸得遇,想恳请世伯相助,擒住了恶贼,也好让小侄回家向父母复命,改日山庄定当携礼拜谢世伯大恩!”

        雄天恨眉心微凛,煞是意外地扬了扬眉。

        这小小少年,倒颇识斡旋,先给他戴了这顶大大的高帽。这一番诚心求告谦恭表相在旁人眼中看来实是有礼有矩,滴水不漏,自己一时大意,竟是小瞧了他。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心中虽是恼怒,却也不敢当众露乖,只得含糊着笑笑道:“令尊谬赞了。如那恶贼确实来了此处,只教你孙少爷开口,我必将他擒住,交由孙少爷带回去处置便是。”

        这当口他骑虎难下,只好真装作一副大义凛然。

        任镜亭大喜,狐已入囚,当即收网关笼。正起腰杆将纤长手指朝尹华生一指大声道:“就是他!那便是欺辱我姐姐的无耻恶贼!烦请世伯为小侄作主了。”

        此言一出,厅上人群微微骚动。

        雄天纵扬手啪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皱眉惨笑道:“哎呀!——嘴上无毛的小子,办事就是不牢靠啊~”

        任镜亭见众人神色,正自懵懂,却听雄天恨哈哈长笑道:“孙少爷,你莫不是弄错了!这位兄弟,是我座下的信使叫尹华生,并非是什么恶贼!”他转头喝斥身后:“华生,还不快来见过孙少爷!”

        尹华生惊魂未定地瞄着场上势头,心知主人有意庇护,立时胆壮,上前来向任镜亭虚情假意陪笑道:“任少爷,适才是多有误会,小人这厢给您陪礼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呃,就当小的是个屁,放了就放了吧哈~”

        任镜亭眉头狠纠成一团,咬得玉齿欲崩。此时方知自己年少识浅,一时莽撞错失了入主先机。雄天恨摆明了仗势欺小,庇护恶仆,他一个初涉江湖的毛头小子又怎会是他对手?

        急怒之下,任镜亭一张白脸涨作紫黑窜上前来冷笑道:“好——好好!好一个名不虚传的雄少堡主!欺男霸女,纵容恶仆,当真是英明贤德得很呐!-------”

        雄天恨目闪寒星,呵呵恶笑:“黄口小儿,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吗!闹我花楼伤我信使,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你让你,臆测之词无凭无据,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谁说无凭无据!”任镜亭气急而喝高声驳斥:“我们这些兄弟都是人证,捆我姐姐手足的绳索便为物证!今日我定当擒了这恶贼去,谁拦也不成!”他怒目圆瞪,蓝光烁动,冰宇剑一翻一挺假意攻夺雄天恨,右臂暴长径向其身侧尹华生抓去。

        雄天恨面沉如铁,蓦得欺身直上,如勾三指望上一引稳稳钳住了三面剑身。任镜亭扬臂回夺,却哪里夺拔得动,心下惊惧,一张俏脸刹时青白。

        曵云山庄人众惊怒欲上,四下群客也窃噪得一片。

        雄天恨低眉一哂,强抑心头怒火唧笑道:“唉——孙少爷,莫要生这么大的气嘛!这当中只怕真有误会,大家仔细商计,切莫动肝火嘛!”他暗渡内力疾施骤收,手上却作漫不经心地一撒。

        任镜亭收力不及,仰天跌出数步,险险露丑人前,定神来稳住身法,直引得身旁蔑笑之声无数。他自小千人捧奉,哪曾尝过这般难堪,羞愤之下浑身战抖,直气得喘不过气来。

        雄天恨却是一抖衣袖,迅即换了张谦和笑脸,若无其事上前来软语道:“好在,孙小姐也无甚大碍,只怪我驭下无方,冒犯了贵庄,我这里便向孙少爷赔礼了!”说着当真恭恭敬敬向任镜亭一揖。

        众人见他方才还怒不可遏转瞬便换了这副模样,俱各惊疑,暗赞雄天恨友恭气度者有之,笑看他戏耍后生者亦有之。

        任镜亭双拳紧握正当发作,雄天恨又厉声喝斥尹华生道:“混帐东西!还不将‘宁沁丸’交出来送予孙少爷,好让他带回去救治孙小姐!”

        尹华生惶恐应承,自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双手呈上。

        “‘宁沁丸’——乃是宁神安气的良药,亦有~通心透窍之神效,或许对孙小姐的痴傻之症也多有助益。呵呵,还请孙少爷笑纳吧!”雄天恨皮笑肉不笑地将药瓶掂在指上递呈过来。

        这嗟来之式明裱无掩,一下引得众看客啧啧慨叹,任镜亭自小护惜姐姐怜楚,最容不得别人言道姐姐痴傻,听此话五内俱焚,朝雄天恨恨恨地干唾了一口道:

        “呸!少在这儿惺惺作态!当我是三岁小孩好唬弄吗?今日我既到了这里,便无半途退缩之想,这恶贼我是一定要拿的,宁沁丸你留着自己吃吧!待我查出是谁人指使,再算他的账!”他言指无他,双目死死盯着雄天恨。

        听着此言,厅上人众尽数骇然,看来这小子是不想就坡下驴,硬要在太岁头上动动土了。

        雄天恨心下也觉有趣,嘎声道:“贤侄,人道是‘关公庙前好烧香,怨家宜解不宜结’!这道理你爹爹妈妈总该也教过你吧,我好心好意赠药赔礼,你可千万别好戏唱过了头,逼得我以大欺小可就不妙了!”他嘴上漫不经心地笑着,眼角杀机已萌,看客们也知其中的厉害,悄悄向四周退避,空圈开始寸寸扩张。

        很快,大厅正中四张桌几边只剩下雄氏兄弟和任镜亭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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