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秘的舞会
“你……”
猜测到苏昕要问什么，席律打断她：“我都听到了。”
“你就打算放任网上那些谣言不管吗？”
席律看起来似乎很在意自己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应当会积极处理这些事才对。
“我无所谓，更何况这件事还能增加热度，对我的好处远远大于坏处。”
苏昕无法反驳。
“倒是你，你很在意？”
苏昕半天憋出了几个字：“我觉得不太好。”
“你的那些黑料挂在网上就好了？你之前对自己的风评有这么上心过？和我的名字放在一起被人讨论，这么难受？”席律随口问道，“难道是因为祁安吗？”
一连四个问题砸向苏昕。
“我就是不喜欢这种绯闻还不行吗？”
苏昕想拔脚就走，但今天的拍摄场地不大，也走不到哪儿去。
“我最近接了一个可能爆的戏，以后和我一起炒作的话，应该不亏。”席律满脸认真。
“我不需要。”
“你应该很希望自己在圈内闯出一片天地吧？”
苏昕耐着性子：“那又怎样？”
接着，席律问了个不搭边的问题：“你为什么进娱乐圈？”
“与你无关。”
“那你要不要猜猜，我为什么要进娱乐圈？”
“为名为利，仅此而已。”
明明是毫不客气的回答，却像是触动了席律的神经，他忽然笑了起来。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有大病的。”
之前他就不太正常，说不准真有什么毛病。苏昕止不住怀疑。
席律笑完后承认：“你说得挺对的，确实如此。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里是个很好赚钱的地方。”
“那看来我们不是一路人，炒作还是免了。”
“你真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啊。”
席律丢下这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话，自顾自走远。
晚上回家吃完晚饭后，苏昕一直没有换睡衣，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夏夜的温度宜人，微风吹拂，空气中传来花木的清香。
苏昕驱车前行，她估摸好时间，在九点十五到了j市西侧的某宴会厅。
今天这里被人包场了。
她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完成隐藏任务。
下午系统播报任务要求时，她正在和聂艺演对手戏，表情大约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任务依然无规律可循，只说是让她到这里来打工，演奏一晚即可。
她当然是来弹钢琴的，作为晚会音乐的其中一环，仅需弹奏几个小时，便可以拿到丰厚的报酬。
这个晚会的主题是假面舞会，连带服务生也需要戴面具的，演奏者们自然不例外，这点颇为符合苏昕的心意。
苏昕全副武装，从车的后座上取过邀请函，递给门口的接应人员。
很快，她被请到了后台。
面具和礼服是这边准备的，苏昕只负责戴上。
面具是银色的，上面有许多细小的闪片，在灯下闪烁着细腻而又柔和的光芒，能够遮住苏昕的大半张脸。
礼服纯白，不同布料所展现出的花纹层层叠叠，拖曳到苏昕的脚踝，高贵而又优雅。
刚换好衣服，就到了苏昕上场的时间了。
“请您到大厅中央的钢琴旁就坐吧。”侍应生向苏昕传达指示。
大厅金碧辉煌，四面墙壁上的装饰充满着欧式典雅的气息，偌大的水晶吊灯悬于中央，与周围的小罩灯相映成趣。
已经来了部分戴着面具的客人，他们正端着红酒寒暄，彼此只说艺术，不说身份。
“这个舞会挺特别的，居然让我们在大厅的中央演奏。”苏昕后方的一位戴着紫色面具的男人说。
舞会大多是不会这么布局的。普通的舞会，只会让演奏者在一旁演奏。中间的地方，是客人们纵情舞蹈的地方。
而今天的这场舞会，主办方专程把演奏地方设置在显眼的地方，突出音乐对舞会的重要性。
古老的钟声响起，舞会的大门关闭，灯光渐渐微弱，有人走上了主持台。
一束暖黄色的光照在了台上，那是一个戴着水纹浪花图案面具的男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拨冗参加此次的舞会！”
“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此次舞会由大提琴演奏家‘mystery’举办，旨在随心所欲的探讨艺术对人生、社会和世界历史的价值。”
“不论是音乐、舞蹈还是服饰、美食，这一切，皆是艺术。”
“此次舞会没有庞杂的规则，一切任凭各位的喜好，厅中各角落的美酒糕点皆可自行取用。”
“请大家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吧！”
话音刚落，厅内的灯光亮起，小提琴的演奏声响起。
演奏是一人接着一人来的，主办方一共邀请了十五人，苏昕的独奏还要等一会儿。
根据主办方的想法，他们每人只需演奏一定的时间。至于曲子，是自由发挥的，只要自己觉得符合此情此景就可以。
唯一硬性规定的曲子，是在最后结束时，他们需要一同演奏的曲目。
苏昕漫不经心听着音乐，回想主持人的讲话。
她来之前没有了解太多的事，只知道这里可以戴面具演奏，是个舒适打工的好地方。
苏昕知道mystery的鼎鼎大名。
在上年的全球评选中，她被评选为最优秀最有灵气的创作者和演奏家，排名第一。
而排名第二的，便是这位mystery。
相比于苏昕而言，mystery更加走进大众的视野。他会在微博上发表自己的个人生活体验，会畅谈对各类时事的感悟，会游历世界各地分享照片，会尝试各种各样不一样的新鲜事物……
然而，他从未透露过自己的私人信息，没有人知道他多大，他在哪里上学，家境如何，相貌怎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大提琴的……
因为微博上写的性别是男，所以大家都普遍认为他是男性，可他从来没有说过这类的事。
不少人都想用他所发表的东西寻找蛛丝马迹，没人找出真正的实锤。在各大论坛上，对于他私生活的猜测众说纷纭。
若是说神秘，lime更胜一筹，但论话题度，lime甘拜下风。
有传言，他是整日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还有人说，他的背景不仅仅只是有钱那么简单。
曾经有一段时间，苏昕也好奇过mystery，她听过mystery创作的音乐，还翻看过他的不少言论。
总感觉，他不流于世俗，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是主办方，也会出现在这里的。
他会听出自己的真实水平，认出自己是lime吗？
小提琴的演奏结束了，下一位便是苏昕。
好似有月光从苏昕的指尖缓慢泄出，觥筹交错间，轻盈的舞步和醇酒的芳香融合在一起，人们轻声细语的交流声成为了舞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现在苏昕正在弹奏的这首曲子，是自己在一年前创作的。
当时她了解了不少欧洲文化，对舞会这类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便自己想象着场面，写下了这首曲子。
据她所知，圈子内仰慕lime的人不在少数，在这类场合，倘若是弹钢琴的，十个有九个要弹。
苏昕本想避嫌不弹，但感觉颇有欲盖弥彰的意思，最终决定弹了它。
这首曲子，就叫做《舞会》。
苏昕极力控制自己的弹奏方式，使出不到三成的本事，刻意放轻手指上的力气，让一些音节绵软无力，但这已经是国际高水准钢琴演奏家的水平。
“那位弹钢琴的小姐技艺高超，看不出来还是个年轻人啊。”
“是啊，她的娴熟程度，堪比弹奏过几十年的老钢琴家了，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和她认识一下。”
“这次舞会的具体名单，只有主办方才有。依照mystery的脾气，是不会透露一丝一毫的。真是可惜了。”
“确实弹得不错。但是，我感觉她学习了lime的皮毛，没有学习到lime的神韵，按下的音符里，没有自己的东西。”
……
每人的弹奏时间是十分钟，苏昕原本创作的曲子就是十分钟，一曲终了，人们的兴致更高了一层。
音乐调动了他们的情绪，配合肉眼所见的会场布置和华服面具，舞会气氛的浓郁度达到了巅峰。
苏昕锤了锤自己的肩膀。
故意弹不出自己的水平，真的好累啊，弹完后有种全身关节都错位了的感觉。
就好比明明能考满分，却偏偏控制自己考六十分，不停计算自己哪里的分数要故意丢弃以达到目标效果。
苏昕的眼睛漫无目的瞥向地面，活动手腕间，一双黑色的漆皮鞋出现在了苏昕的视野里。
来人站定在了她的右侧。
“这位小姐，我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略显低哑的声音和着醇厚的大提琴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了苏昕的面前，掌心朝上。
苏昕顺着手看向来人。
他留着及肩的中长发，戴着银白色的镶钻面具，面具上还挺立着一根纯白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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