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损他人牙眼
苏昕低着头，感觉耳中嗡嗡作响，眼前只瞧见了隐隐绰绰的人群，朦胧氤氲，看不明晰。
花砸在头顶，只有一点轻飘飘的感觉，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想起可怖的场面。
让她承受灭顶之灾的，可怖的场面。
全身上下所有的知觉，统统消失，她仿佛进入了只有自己的世界。
“她刚才不是弹得好好的，突然怎么了？”
“难道是有什么病？看样子挺像急性病发作的。”
“有人能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
mystery见状，三步并两步走到了苏昕的身旁。
她拍了拍苏昕的肩膀，在耳边低声道：“你怎么了？”
被mystery轻拍了好几下肩膀，苏昕的知觉逐渐回笼。
“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现在送你去医院？”mystery语气焦急。
苏昕转过头，用尽力气开口：“……我没事。”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还说自己没事？”mystery招手喊来了几位在场的工作人员。
苏昕伸手拉住她：“是精神方面的问题，我不想明天因为这件事上热搜。”
“你以前遇上过这样的突发状况吗？需要吃药吗？我让人现在就去买！”
“从前没遇上过，我想……稍微缓缓应该就好了。”
“什么情况？该不会是弹不下去，故意装病逃避惩罚吧？这可不行！”
人群中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身影挤到了众人前，充斥着恶意的言论蔓延至整个大厅。
“这位客人，希望您能谨言慎行。”mystery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他，“我以主办方的名誉担保，她确实是出了一些突发状况。”
“呦，关系户真是了不起啊。平时在公司看见关系户连续晋升几级也就算了，没想到参加mystery的舞会也受这气！”
“你是mystery的什么人？就凭你，能做决定吗？还是把你的领导喊来再说吧。”他斜睨mystery一眼，“以你现在的地位，想搞关系还早了点。”
那人似乎笃定mystery只是个小员工，便露出得意忘形的姿态。
“当然，这位有状况的小姐如果能出示医院的证明，那就另当别论了。不然的话，还是乖乖接受惩罚吧。难不成你脸上有什么疤痕？放心，大家素质都很高，不会嘲笑你的。不过，你要是拒绝接受惩罚，只能证明你言而无信，拉低了大家的素质水平。你应该不会那么自私吧？”
mystery的脸色越来越沉。
苏昕情绪消耗过大，面对恶意的挑衅，情绪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我怎么会邀请你这种人来参加舞会。”mystery小声嘀咕。
尽管如此，她们也回想起来，这个男人，不久前刚刚接受过惩罚。
好在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明眼人。
“他标榜自己是有素质的人？也真不怕别人笑话。”
“那人喝了多少？mystery的舞会也敢挑事？”
“自己接受了惩罚，所以别人不管怎样也必须要接受惩罚？”
“越损人利己的人越想要谴责他人自私。倘若把这件事换到他身上，他绝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怕会叫嚷着说别人不体谅。这趟舞会没有白来，看了场戏，倒算有趣。”
“等mystery真的来了，他大概又是另一副嘴脸吧。此刻他认为自己是客人，所以可以对员工发火。欺下者，必媚上。对下趾高气扬，对上溜须拍马，确实有趣。”
“现在还不算真正的有趣，mystery怎么还不出现？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了。他奴颜媚骨的样子，一定会让我觉得格外愉快。”
……
讥诮而又真实的话语揭露人性，几位不喜社交的人亦加入了谈论。
“把你们老板mystery喊出来！”
男人一直在大嚷大叫，吵闹着要苏昕接受惩罚，还说要额外多加点惩罚。
见大家都离他远远的，他还跑过去拉人加入他的叫嚷队伍，遇上和他想法相悖的，就说服他人和他一样，说服不了，就叱责。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跟你说，你这样肯定不对！”
“你都看不出来她装的？你这智商……”
……
趁男人发疯的机会，苏昕和mystery迅速交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请到他。”mystery解释。
“嗯，你看起来就和他不熟。”苏昕背靠钢琴。
如果mystery和那人关系匪浅，她将会怀疑mystery的交友准则。
mystery接过助理拿来的资料，翻看着闹事男人的信息。
才看到第一行，她的眉头就紧蹙起来：“曹飞？”
“怎么了？”
“说不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对这个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来参加舞会的人都是我认真斟酌过的，我不可能不记得。”
“有可能进场时混进来吗？”苏昕排除mystery记忆出错的可能性。
“进场很严，和你们不同，客人是必须要人脸核对才能进。除非……”
两人异口同声道：“人脸数据！”
mystery交代自己的助理：“给我喊来几个人。”
然后，mystery去了后台。
没过多久，曹飞见没人加入自己的阵营，又回到了苏昕的眼前：“你刚刚不是急性发作难受得要死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好了？”
“mystery人呢？主办方快出来维系游戏的公平啊！”
“你已经见过mystery了，她一直在这里。”
说话间，苏昕时不时看向后台方向。
就在几分钟前，在后台的mystery通过手机号码给她发来消息。
【139xxxxxxxx】我是mystery。虽然你猜得出来，但我还是说一下比较好。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不介意被你知道。发短信来是想说，我已经清楚了一切内情，你不用隐瞒我的身份。现在，请等待我出场完美处理这件事吧。
“你是说你就是mystery？自己给自己开后门？”男人大笑。
“我不是。”苏昕侧目看向mystery从后台走来的身影，“她才是。”
人未站定，声先至。
“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公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要不要自己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mystery带着一个青年男人走近。
那人怯生生低着头，停下脚步后抬头看了一眼曹飞，接着迅速移开了目光。
曹飞面色大变。
苏昕顿时猜到了大半。
“怎么不说话？”mystery观察两人的表情。
“你真的是……mystery？”曹飞的目光像是想要穿过面具看透mystery。
“是，所以要不要讲讲你是怎么混进来，又是为什么混进来的？现在不说的话，希望你等下不要后悔。”
“别以为你们找来了我的朋友，我就会相信你们！”
“好。”
mystery侧目叮嘱身后的几位穿着制服的人，“把他的面具揭了，押着他别动。”
“你想干什么？”曹飞慌张躲避。
“我说过了，希望你不要后悔。”
mystery没有正面回答他。
事情闹成这样，客人们皆无心玩乐，密切关注事态发展。
主持人喊来了所有的人。
“ladiesandgentlemengoodeveningfirstofall,iammystery”
mystery站上台，作了个自我介绍。
发言看似正式，实则随意。
“其次，我的本次发言是为了帮助曹飞男士获得更加优越的工作条件和工作机会。因为听说这里有不少可以为他提供岗位的人，故而他请朋友帮忙，以非正式手段进入舞会，只为获得一个领导岗位。”
“大家有目共睹，他对别人要求极高，将会督促下属奋进，就算自己没有做到，也会努力让别人变好。不知下方是否有热心人士，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呢？”
众人都知道mystery这么说话，仅仅是为了让曹飞难堪。
场下无人应答。
“真是太可惜了，曹男士，今天并没能帮到您。所以，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mystery给了一个指示，“送客。”
“我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舞会多我一个人怎么了？这点小事都不能宽容吗？”
边说着令人作呕的话，曹飞边连人带面具被扔出了门外。
舞会已到散场时间，mystery找人一起把苏昕送回了家。
兴许是不放心，或者是想多说几句话，mystery陪苏昕走到了楼上。
“我会邀请你参加下次舞会的。”
“这次有些不愉快，希望下次你会忘记这些事。”
“你这么确定我下次会参加？”苏昕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总之是希望你来的。”
“啊，对了。”
苏昕刚打开门，便听mystery打算再说些什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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