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自量力者
好险，还好自己反应快。
“你们也是中国人吗？”杜佩茹身旁的一位女士用英文问。
苏昕不说话。
mystery知晓苏昕回避的理由，暗自偷笑，她用中文回复：“是的。”
“你们也是来参加音乐节的吗？”杜佩茹奇怪地看了苏昕两眼。
苏昕在她的眼中十分怪异。
这位把脸裹得这么严实的少女，好像是刚刚才戴上口罩墨镜的？明明盘里还有这么多的食物，总不能戴着口罩吃饭吧？
难道她比较怕生，不太愿意和陌生人交流？也对，很多在一些方面拥有极高天赋的人，在生活中很可能会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怪癖。
“是啊。这么说，您也是了？”mystery不指望苏昕开口，回了话。
实际上她看过节目，这是明知故问。
杜佩茹又瞥了一眼苏昕：“对。能够得到这次机会，我非常荣幸。能在异国他乡遇到同胞，还是挺幸运的。我们就是过来打声招呼，现在就先去吃饭，不打扰你们了。”
“冒昧的问一句，您是杜佩茹吗？”mystery再次明知故问。
苏昕震惊，准备好摘口罩的手一僵，她在桌下用腿碰了两下mystery以示抗议。
“是我。”杜佩茹优雅一笑。
时间在她的身上沉淀，她拥有的是这个年龄段独有的魅力。
“其实我的朋友很仰慕您，但是她本人非常害羞，无法自己诉说自己的情感。所以，我认为还是由我代为传达会比较好。”mystery恶趣味地想逗一下苏昕。
你居然还不让她们走？苏昕觉得有点闷。
说自己喜欢杜影后的话，也算勉强还能接受。
“是吗？很感谢你的喜欢。”杜佩茹面向苏昕说，完全没意识到眼前的是熟人。
小插曲终于告一段落。
两人走远，苏昕确认不会被发现后，摘下了脸部所有挂件。
“我什么时候很仰慕她了？”
苏昕有一种被捉弄了的感觉，故作生气。
“你的反应果然很有意思啊。”mystery的笑声清脆。
很快，几人就再见面了。
次日的开幕式上，mystery和苏昕全副武装，坐到了一眼就能瞧见的高位上。
桌上有立牌，写的是mystery和lime，她们根据名字分别落座。主办方贴心地把她们两个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
露天的广场中人满为患，聚集了全球的音乐爱好者。
开幕式一开始，主持人先介绍了一些人，介绍到mystery和lime的时候，几乎是全场起立。
不同国家的人纷纷用自己的语言表示感叹，苏昕的英语学得很好，听懂了部分人说的英语，在脑中自动翻译成了中文。
“主办方真的有本事，mystery能来已经让我很吃惊了，竟然连lime都能请来吗？”
“之前就久仰她的大名了，我现在还有一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我甚至怀疑主办方在骗我们，毕竟我们谁都没见过lime的。”
“这种事根本没有必要担心，在这种场合中，如果真的没有lime的水平，肯定是会被人发现的。”
……
mystery轻笑看戏：“有人怀疑你不是真的lime呢。”。
“那你要小心一点，这个假lime可是mystery邀请来的。万一这个lime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主办方应该会找mystery的麻烦吧？”苏昕记仇餐厅里的事，予以回击。
“好吧，考虑到我的声誉，你千万要好好表现。”mystery在苏昕的话术中战败。
杜佩茹身为知名人士，是作为特邀嘉宾来到现场的，但地位也不可与苏昕二人同日而语。
来到此地的音乐爱好者只看你在音乐方面的实力，不会管你的名气究竟有多大。在这里，mystery和lime的人气是碾压杜佩茹的。
杜佩茹的座位和苏昕二人的座位非常接近，到达这里的时候，苏昕立马发现了这件事。至于之前跟在杜佩茹身边的人，应该坐在了观众席上吧。
拥有特殊席位的人之间都打过招呼，姑且算是又见面了。
音乐节的一切都是直播的，无法来到现场的人都会选择在家看直播。
看到lime的突然出现，不少人都炸了，恨不能立马飞去现场。
原本能够到现场的人，现在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我现在买机票还来得及吗？
——楼上别想了，我看过了，机票已经被抢光了。手速真的可以那么快的吗？
——呜呜呜，我能看到直播已经很满足了！
……
才看了一个节目，苏昕就可以感受到主办方的用心。
主办方邀请的人都是国际知名的音乐家，每一位的出场费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数字。例如这次邀请苏昕坐在这里，主办方就给了足以抵好几个片酬的钱。
下面的好几个节目，都让苏昕感受到这次音乐节是听觉盛宴。
在一个节目结束时，表演者没有在主持人的声音中退场。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表演者把目光放到了苏昕的身上。
“我想挑战lime。”他是用中文说的，显然是知道lime是中国人。
主持人从耳返中听见了翻译，用英文向全场的观众解释。
这位表演者是个白人，刚刚表演的是苏昕最擅长的钢琴。
主持人问苏昕：“请问您接受挑战吗？”
“加油，真lime。”mystery贴近苏昕的耳畔，小声道。
见苏昕看她，她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与此同时，国内的某几个网站因直播人数太多，服务器直接崩坏。不少人哭嚎着，说自己看着看着就看不了了，于是转向别的平台。
现场的观众惊讶于白人小哥的胆大，讨论的声潮渐渐变高。
“我接受挑战。”苏昕用英文说。
白人小哥不服气道：“我听过您发表的音频，也早就听说了lime的名气。但是，如果没有现场的演奏，我是不会服气的。毕竟现在科技发达，传到网络上的东西未必可信。”
她早该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苏昕淡然走到台上：“您想比什么？”
“就比钢琴，随便弹什么。”
两人抽签决定了先后，他先，苏昕后。
这样的battle让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他弹了首mystery曲目的钢琴改编曲，燃遍了全场，大多数人都起立，手舞足蹈地嗨起来。
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人，能把钢琴弹出摇滚的感觉，让人热血沸腾。
弹奏期间，他不时看向mystery，让mystery感觉他是在求夸奖。
lime的粉丝忍不住为她担忧。
“有这样的气氛和情绪在前，lime应该很难赢了吧？”
“虽然lime的弹奏极易让人产生共鸣，但是她的曲子大多偏舒缓，应该没办法出彩。”
“lime好像说过自己不太适合弹特别快的曲子？”
“没关系，不管她弹成怎么样，我都会投票给她的。”
……
此次比拼采用线上线下一同投票的制度，与国内一些综艺类似。
在两人演奏完毕后的十分钟内，全球人员均可参与投票，每人仅可参与一次投票，票多者获胜。
这还是主办方临时想出来的办法，还好的是投票系统本来就有，不需要临时准备。
杜佩茹替lime捏了一把汗。
mystery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她不觉得苏昕会输在出场的顺序上。
凭心而论，他弹得不错。不过比自己，还是差了不少。
苏昕坐到了钢琴前。
既然他想要用节奏鲜明快速的曲子来压制自己，那么自己也不能客气啊。
早在刚刚，她就在心里想明白了自己要弹奏的曲目，并且改编好了曲子。
改编版的《杂》正巧适用于眼下。
刚开始的演奏比较舒缓，观众们的情绪还陷在刚才的曲子中没能出来。尽管理智层面知道lime的弹奏水平走在了国际顶尖，但情感上还是想要把票投给她的对手。
“她应该要输了吧？”mystery身旁的一个人说。
“那可不一定。”mystery托腮继续欣赏音乐。
先用这样的前奏舒缓观众的情绪？做得不错，反正又没规定要弹多久。mystery猜到了苏昕的想法。
白人小哥在心底嗤笑，这就是赫赫有名的lime，不过如此嘛。或者说，这位lime真的是假的？
这时网友发言的风向也全都变了。
——这是前段时间被卖给《盛世》的《杂》吧？但感觉是变奏了的。
——是有改编的，但lime为什么把节奏改慢了，之前的《杂》前奏会比这要快一点的。
——我不想看见lime输啊，但是那个白人小哥弹的也太棒了吧？
……
苏昕是故意把曲子前面的部分改慢节奏的，后面的部分，才是重头戏。
舒缓的部分，她已经弹了三分钟，观众的情绪几乎都回到了白人小哥演奏之前的状态。
懒洋洋的日光照在了他们的身上，听着如此舒缓的曲目，他们甚至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好像午后躺在阳台的躺椅上那么惬意。
活像是催眠曲，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孩提时代，有人哄着他们睡觉。
“快了吧。”mystery闭上眼。
场上的大半人已经闭上了眼睛，苏昕没看观众，但她自信地一勾唇角，动作一转，曲子节奏陡然变快。
几个音节好似重重敲击在了人们的灵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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