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交易
短短的一段隧道，却又无比的漫长，季源跟着罗伊，心中已经开始考虑如果对方围攻的话应该如何对敌了，毕竟他们的隐匿能力确实有些防不胜防。
“当我从缪利尔那里听说你一个人就杀死了那头巨龙的时候，其实是有些难以置信的，七种属性，随意融合，其中甚至包含了空间和重力这种普通的法师几乎无法触及的元素，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远远的胜过了契科拉，但即使这样，你还是如此凄惨的死去了，真不知道魔王时代之前的都是些什么怪物，恐怕能打败源先生的那位，已经触及到了神之领域了吧。”罗伊打开了地道的盖板，现在已是黄昏，微凉的晚风吹动枯黄的野草，暗红的落日步下地表的阶梯，倒是与季源这副残躯十分的相称。
“说吧，有什么事？我觉得你的目的不会是想着把我拉出来吹吹风。”季源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不会把事情的真相上报的。”罗伊见季源如此直接，那么她也没有了弯弯绕绕的理由“而且，我会负责修复你的躯体。”当罗伊第一次看到季源的时候，她就明白为什么契科拉的尸体上唯独少了眼球和心脏。
“很好，筹码已经摆出来了，那么，说出你的条件。”果然，罗伊有她自己的想法。
“我会帮你们把这件事情掩饰下来，他们也只会知道是空庭的人杀了那头巨龙，而你只负责辅助和防御，作为这件事的交换，我需要你带缪利尔去见一个人，那个男人叫奥以奇莫·菲茨罗，他就藏在教皇区的核心地域，空庭。”
“相同的姓氏，那个奥以奇莫是缪利尔什么人？她父亲吗？”
“不，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只需要把人带到就行了。”罗伊说着，又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块装载着巨龙灵魂的水晶“作为修复肉体的交换，我需要你出手帮我，一次就好。”
“你那些同伙呢？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不还在吗？”
“几个小时前，我们接到消息，另一支小队撞上了空庭的人，很不巧，正好是你碰上的那支小队，随后那支小队就失联了，附近所有的小队成员都被调走，除开留守人员，就只有我了。”
“那么，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季源说着，便看向了罗伊，虽然对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团模糊的光球，但他觉得这样比较郑重。
“我收到了一份情报，在几天之后，一头空间属性的巨兽会出现在灰塔密林和洛兰荒漠的交界处，我需要它的晶核。”
“空间属性，怪不得。”季源思考片刻，便应下了罗伊的交易。“不过，你打算用什么约束我呢？在我胸口的这个洞里装炸弹吗？”
“等你的肉体修复之后我再拟定一个契约卷轴，现在说这些还有点早了。”当两人的交易谈拢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坠入了地底，一轮满月从大地的另一边升起，天空还是跟昨晚一样，只留下那么几颗特别亮的星星。
罗伊清理了一下草地，坐在了季源附近“不过还是要说，谢谢你救了缪利尔，我没想到她这次胆子这么大，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
“我觉得她这个是跟你学的，在几个小时之前还没人敢和我近身战。”交易上的事情谈完了之后，两个人也自然而然的进入了闲聊时间。
“对了，明天早上缪利尔起床之后，就会忘记这些事情，希望你不要对她提起”
“”
“现在，几点了？”第二天，当缪利尔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阳光的角度都已经开始偏西了。缪利尔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自己好像把季源做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导师，然后还顺便骂了季源几句。
“如果你现在马上起床，那还能赶上晚饭时间。”季源的声音适时的在她耳边响起。随后把一套衣服递到了她的手上。
“啊，谢谢。”缪利尔接过衣服，但下一秒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啊！”一声尖叫顿时充满了整栋小楼。“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啊！还离我这么近！”缪利尔清晰的记得，自己昨天只是匆匆的脱掉衣服就睡下了，那现在季源又在自己的房间里给自己递衣服
“现在清醒了吗，把衣服穿好，该吃晚饭了。”罗伊的声音从缪利尔的耳边传来，直到这时，缪利尔才看清楚原来房间里面只有她们两个人，季源的声音不过是罗伊模仿出来的。“我先下楼了。”罗伊说着，便离开了房间，顺便把房门给重新给关好了。
“吓死我了。”缪利尔看着手里的这套衣服，心里还有些惊魂未定，就在刚刚，她差点以为昨晚她真的把季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罗伊，现在季源来找她麻烦了。“算了，吃饭要紧。”缪利尔扶了扶额头，开始穿衣服了。
此时，季源还是坐在地下室的那把椅子上，他刚刚被一阵不知道从哪来的尖叫给拉出了梦境。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再次进入那个奇怪的梦境，只是一些这几天下来的记忆碎片。
“抱歉，缪利尔把你吵醒了。”罗伊离开了缪利尔的房间之后，便来到了季源所在的地下室“按照约定，我在今晚就会为你修复这具肉体，然后你就需要签下我拟定好的契约书。”
“那让我先睡会。”季源还想再试试，他想要看看，自己能否在再次进入那个特殊的梦境，去问一问那个叫莫荞的男人，自己究竟是谁。
“祝你好梦。”罗伊走后，季源又一次的放空了自己的意识，将自己重新送入梦境之中。
一股下坠感袭来，季源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记忆最开始的时候，他从天空中坠落的时候，但这种感觉，却与那次坠落截然不同，没有灼热与风声，只有冰冷与寂静。
“”他张开嘴巴，想呼唤着什么，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也感知不到任何的东西。但季源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梦境，已经离他很近了。他伸出手去，他感知到了，他的指尖有流水划过，那种阴冷的感觉，正是那条河流的水，他现在，已经回到了那艘船上。
“季源，我不清楚你现在还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但事情总归要试试。”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那个叫莫荞的人“那家伙给出来的结果都是些莫名奇妙的东西，但我觉得你会明白的，所以，如果你在听，就给我记好了。”莫荞顿了顿，又说出了一堆让人几乎无法理解的话。
“首先，太阳碎了。其次，不要相信河流的源头，哪怕他帮助过你。第三，如果有断裂的红色丝线，那就把它重组成一张网。第四，不要尝试修复位，无论是谁，都没有这个能力。第五，在你没有找到太阳之前，不要试着进入星空。第六，一定要单独进入零号区域，再单独出来。第七，不要相信我之后说的每一句话。”
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虽然这些话都充满着诡异和未知，但季源还是全部都记下来了，毕竟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线索了。“该醒醒了。”季源本以为莫荞的话都已经说完，打算就此苏醒，但下一瞬间，莫荞的声音竟然再度响起：“第八，不要动那本”
“闭嘴。”季源瞬时惊醒，把那个说到一半的声音给掐断了。他不清楚莫荞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但最后出现的那个声音，尽管跟莫荞的很像，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是。
“你醒了吗？刚才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还以为你灵魂上的创伤复发了。”罗伊的声音从季源的耳边传来，看来他已经回来了。“没想到你也有紧张的时候。”
“我睡了多久？”
“从下午到半夜吧，把那只巨龙的器官都拿出来吧，我们要开始了，我们之前都是先修复再复生，所以，对你来说可能会有点痛。”
季源的感知重新散开，他能感受到大量细微的光点散布在房间的四周，组成了一个接近正圆形的阵法。
“拿好了。”阵盘在季源的手中浮现，其中的一个边角亮起，随后一阵空间的波动传来，那只巨兽的心脏和眼球便从这片裂缝中飘出，随后落在了罗伊的身前。
“我去把材料的位置放好，你先去阵法的中心。”罗伊说着，便行动了起来，她已经进行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修复仪式了，虽然用巨龙的器官作为素材还是第一次尝试，但以她对亡灵学的熟悉程度，这种程度算不上难题。
季源按照罗伊的安排走到了法阵中心，等她把巨兽的四对眼球和心脏都摆放在了指定的位置，现在，阵法终于可以启动了。
“准备好了吗？”罗伊在心中又一次确认了一下仪式的准备工作和接下来的步骤，现在只需要季源回应一句，仪式就可以开始。
“开始吧。”季源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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