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臭老九的女儿40
见老头不说话, 不过身体不再抗拒，林一名就知道自己做对了，他扶着他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一个年级大了, 一个腿脚不好, 倒是格外的协调。
“您老也别着急, 就算, 就算你侄女把人打了, 一个姑娘家的力气能有多大, 顶多就是擦破了点皮, 不会多严重的。”
于老头听了忍不住叹气：“唉, 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蠢货侄女呢，拌嘴就拌嘴呗，哪怕吵翻天, 能是多大的事儿, 她居然跟人动手，这凡事一动手，可就不占理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要不是小燕故意刺他侄女, 他侄女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招惹她的, 可事情就是这样, 只要你动了手, 性质就变了，占理的也成不占理的了。
林主任看老头这么大年纪还要给侄女/擦/屁/股，也有点同情：“你待会问清楚，说不好是干闺女先动的手，那丫头在厂里肆无忌惮惯了, 只要她觉得是低人一等的，就可劲儿欺负，之前对我不也那样吗？”
于老头听人说起上次的事儿，对林一民的那点忌讳又少了不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唉，我老早就劝姚书记让他管管，结果就管成这个样子！”
到这会儿，于老头心里也有点不高兴了，他侄女不就是从乡下来的吗，至于这么欺负她吗？亏的他之前对她还挺好的，她嫌弃他侄女之前就没想过他这个大伯，人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她还有个血缘亲人！
林一民跟着叹气：“就这，姚书记心里还愧疚呢，我当时听了还劝呢，这又不是他的错，他把她接过来，又是怎么对她的，大家伙都看在眼里，那丫头来的时候都快成年了，什么性子都养成了，想掰过来哪那么容易！”
“可不就是吗？”于老头这会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拉着林一民的手就开始叨叨起来，“你是没见过那丫头的亲妈，她就跟她亲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里眼里就只有自己没有别人，从根上就坏透了，我们这些人费了多大劲啊，最后还不是一点都没掰过来，听说最近跟她亲妈又
联系上了。”
于老头说起那个女人，那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当初老肖一出事，百天都没过啊，那个女人就急吼吼的改嫁了，你说你改嫁又没人拦着你，好歹守个一年，大家面上好看些，回头出嫁了，我们这些人还能亏待你了？人家不，人家是一天都不愿意等，才过了两月就嫁人了，后来听人说是早就勾搭上了。”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于老头想起当初的事来，还是忍不住红了看眼睛，“我是真的替老肖不值啊，当初想嫁他的人不少，偏偏挑了这么一个，好看是好看了，结果守不住，有个屁用！ ”
“这还不算完呢，嫁人就嫁人，横竖守不住，留着也是落埋怨，好歹把抚恤金留点给人老娘和孩子，她倒好，连部队补偿的抚恤金都一分没留全拿走了，我们几个当时听了都替老肖寒心啊，这哪是人能干的出来的事？”
“还是后来姚书记看不过眼，出面又给要回来一些，不然老肖老娘下半辈子的棺材本都没着落，就这么个女人，当初拍拍屁股就走了，丝毫不管老人孩子的死活，如今人招招手，那丫头就又巴巴的凑上去，你说那丫头什么心肝做的呀？”
林一民耐心听着，不时跟着附和两句：“你们就是太惯她了！”
于老头连连点头：“要不是看在她爹的份上，我早大耳瓜子扇她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医院，于老头一进去，就有人马上凑上来领他去于麦芽的病房，于老头看了一眼林一民，想想还是避嫌：“小林，你回，我去看看我侄女儿，你去了不大合适。”
林一民就等他这句话呢，不过他还是客套了一下，见人真的不想让他陪着进去，这才作罢：“那行，那我就先回去，您老自己走路慢点儿，可别摔着了。”
等人走远了，于老头又忍不住的叹气，多好的孩子啊，就是自家孩子没这份福气，这份情绪直到进了侄女的房间才消散。
“哎哟，麦芽，你脸上怎么成了这？”于老头惊了，这满脸的血丝儿，有的还肉皮外翻，看着就好吓人，这是，这是要悔了他侄女儿啊
，于老头之前的那点愧疚被愤怒取代，“麦芽，你跟大伯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脸上怎么被人挠成这样？不会破相？”不等侄女回话，于老头就一把拉住一个护士，“我侄女脸上会留疤吗？会不会破相？”
“医生怎么说的？到底是个怎么章程，我侄女她还年轻呢，这样一张脸出去还怎么嫁人？”
于麦芽一见着大伯进来，就在那哭，这会一听可能会破相，哭的更大声了。
“那个于主席，你先别激动，人医生一会儿就来，你问他好了。”护士作为女同志，当然理解家属的情绪，只是，这受伤又不是她一个人，另外一个也不轻啊，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跟人说，还是等会医生来了让他说。
于老头一看人护士不说，就又转头问侄女：“你这丫头别光哭啊？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好好的打起来了？”
于麦芽听说那人昏过去，还被送到人民医院，就吓的六神无主，这会总算见到亲人了能不哭吗，人越劝哭的越惨。
于老头看侄女头上也绑着绷带，绷带上面也露着血印子，加上两边脸颊大面积的挠伤，这会哪里舍得骂，只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唉，你倒是说句话啊！”
正说着呢，人医生进来了，医生是个男的，看着三十来岁，他一眼看过去，老的红着眼睛，小的肿着眼睛，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又不是什么大伤，至于吗。
他轻轻咳了一声，见人老小都注意到他了，这才上前跟人打招呼：“我姓刘，你们叫我刘医生或者小刘都行。”
于老头见医生来，一把拉着他就指着侄女的脸问：“我侄女的脸会留疤吗？”
“可千万不能留疤啊，她还这么年轻，这要是顶着一脸的疤，还怎么嫁人啊。”
刘医生听了无奈叹气：“于主席，你这可就为难我们了！”
于麦芽一听就嗷的大哭起来：“大伯，我这可怎么见人啊，我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于老头赶忙过去劝：“麦芽麦芽，你别哭，你别越哭伤口越大。”
于麦芽这才不敢大声
哭，而是改成默默流眼泪，看的让人同情不已，于老头心都碎了，他双手紧紧握住刘医生的手，“小同志，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侄女啊，你看她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就这么废了啊！”
刘医生被人握的手疼：“于主席，大部分等结了痂都会慢慢好的，只是有些疤，挠的太深了，肉都被挖出来，想不留疤不现实！”
于老头一把松开医生的手，就盯着侄女的脸看，确实有部分被扣出肉来，而且刚好就在脸颊部分，特别明显，于老头眉头皱的死紧：“这小燕，下手也太狠了！”这不是要断他侄女的姻缘，也太恶毒了些!
于麦芽这会眼泪哗哗的流，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她要是知道会落到这个下场，打死也不会跟姚书记家的干闺女打架的。
护士缩在角落不说话，刘医生却不好假装没听见，好歹说了句公道话：“那个于主席，就是那个谁，比你侄女严重多了。”
于老头不想说句公道话还被人打脸，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是说头上的伤？头上的伤我知道，就是我侄女被人给毁容了啊”
“不是，不好意思，于主席，我不是说的头上的伤，我说的是脸上，那位脸上比你侄女严重”刘医生说完就闭嘴不说话了，心下却觉得这位于主席家的侄女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把人伤成那样，自己倒装的无辜的很，哭的比谁都可怜。
于老头听人一说，老脸立马涨的通红，他没好气的瞪了侄女一眼，再也待不下去了：“你就在这好好反省，我还得去市里看看去！”
这下完了，自己侄女这模样被毁了容还哭成这样，那丫头长的那么好看，这要是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挠成那样，还不得把天闹翻？
一想到这里，于老头终于有些理解老伴刚才为什么在电话歇斯底里了，换成他，他也得抓狂啊，于老头忍不住的皱着眉头：“你这丫头啊，让大伯说你什么好呢，你惹谁不好，你偏惹她？”
于麦芽呜呜哭着：“大伯，我也不想啊，我要下楼，她老拦着，还骂我，骂我一个泥腿子出门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出来吓人，还
骂我痴心妄想，说我一个带孩子的寡妇还想嫁给城里人，呜呜，大伯，我好好的下楼，是没招她没惹她啊，她就那么骂我！”
“后来她越骂越难听，我就想走，结果她一把就把我推下去，我头都摔破了，她还在那笑话我，还用脚踢我，我气的没法子，这才反击的，呜呜，大伯，我不就是个农村人吗，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被人这么辱骂？”
房间里几个人听了都不禁沉默了，这还真是肖燕能说的出口的话，她那脾气，满钢铁厂就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刘医生这会倒是觉得那丫头被人挠这么狠，倒是不冤，平时大家都让着她，这会来了个乡下人，不让着她了，一下就出事了。
于老头听了又是气又是无奈：“你受委屈了可以跟跟大伯说啊，怎么还跟人动手了呢？你这一动手，直接有理变成了没理。”
于麦芽也后悔的要死：“呜呜，大伯，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气急了跟人打了起来。”
于老头叹了声气：“行了行了，你就在医院待着，大伯还得去市里看看。”说着就跟医生点点头出去了。
等于主席一走，刘医生又嘱咐了两句也跟着走了，护士稍微又检查了一下，就也准备跟着走了，不想被于麦芽叫住了。
“许护士，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我啊？”于麦芽一想到自己不光脸毁了，连名声也坏了，更加后悔自己的莽撞。
许护士憨憨笑了笑：“我都没出去过，不知道外面怎么传。”
“于同志，你不要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说完跟人笑笑就出去了。
于麦芽见人出去了，又忍不住的发愁，本来她就够艰难了，以后肯定更加的艰难，她该怎么办啊？
就在于主席过来看望侄女的空档，那边本来要一起去医院看望干闺女的姚书记两口子又吵了起来。
“早就让你好好管管她，别那么惯着她，结果你左耳进右耳出全当耳旁风，现在好了，惹出大祸来了！”出事那会儿，罗凤英刚好不在家，不然这会也得在医院里陪着了。
姚书记强忍着性子劝：“人孩子还在医院里抢救，生死不知呢，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且死不了呢！”人不说吗，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那丫头命大着呢，怎么可能会出事。
姚书记一听就火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没听小吴说吗，脑震荡，兴许就醒不过来了，你就是再不喜欢她，好歹一条人命！”
“又不是我害的！”罗凤英梗着脖子，“你要看你就去看，想让我伺候她吃喝拉撒那是门也没有！”
罗凤英双手抱着胸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她有亲妈，又不是没有亲妈，我一把年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没的还让我去伺候她个小辈！”
“人家亲妈是亲妈，你是你，这俩能一样吗？”姚书记狠狠揉着眉心。
“呸！人家亲妈是亲妈，我就是佣人！”罗凤英想想自己一把年纪还要干伺候人的事，那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你还不知道，人家亲妈正给她张罗婚事呢？”
见老头子一脸震惊，冷笑出声：“我一老伙计跟我说的，保管是真的！”
“这家里就数你对她最好了，结果怎么样，人家出去相看，跟你打招呼了吗？问你意见了吗？屁都没有！”
“从她进咱家那天起，我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我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了，问都没问过一句，这还没提让人给我端屎端尿呢。”
“老头子，你也别嫌我心狠，我就是养条狗养了几年，还知道冲我摇摇尾巴，这丫头压根就没心，浑身都是冷血做的，捂不热的，我这么些年照顾她，没想过享她的福，但我年纪大了，我也不想给人当老妈子，还是个的老妈子！”
罗凤英想开了，没的为一个白眼狼把自己累死，划不来！
姚书记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那也得去医院看看啊，不去看人家说的就是你了！”
罗凤英一脸的无所谓：“算了，我都一把岁数了，还怕别人说？”爱说说去，她问心无愧就成。
“她跟谁相看了？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听说是个大人物，具体是谁不清楚！”罗凤英冷笑，“我反正是不管了，既然人家有亲妈，那就找亲妈去，我这干娘不当才好呢！
”
姚书记听的眉头直皱：“还大人物？人大人物能看的上她？”
“大人物，那得多大岁数了，小林这个年纪，都嫌人家老，她能看上个老头子？”
罗凤英瞥了老头子一眼：“你管她呢，兴许那丫头就好那一口呢！”
姚书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还人干娘呢！”
“好像谁稀罕她喊一样！”
“你应该再打听清楚的，这没头没脑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姚书记隐隐有些不安，实在是不敢对那个女人抱一点幻想。
“人家也是听人说的，把能告诉我的都跟我说了，我总不能逼人胡编。”
姚书记想了想还是毫无头绪，就暂时放下了：“这事回头再问问她，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孩子。”说着就要老伴起来。
罗凤英一把拍开他的手：“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姚书记无奈：“这回不让你伺候，只去看一下，免得给人落口实。”
“真的不让我伺候？”
姚书记看着老伴满头的花白头发，轻轻点点头：“不让，大不了就请护士帮忙，你这么大岁数了，也该歇歇了。”
罗凤英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我是怕我早早累死了，留你一个老头子吃饭都成问题！”
“胡说什么！”姚书记狠狠瞪了一眼老伴，一把攥住老太婆的手，“我拉着你！”
罗凤英哼了一声：“你别嫌我说话不吉利，咱都多大岁数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我们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小辈的事儿就让小辈自己去操心，咱就别管了。”
姚书记轻轻嗯了一声，罗凤英满意的微微一笑，心说还是老姐妹厉害。
萧圆住的偏僻，完全不知道厂里又发生了大事，这几天在家里闲的无聊，萧圆顺便就把那床被子给补了，之前烧焦的部分全部减掉，重新配上接近的颜色打了个补丁，趁着天气好的时候，甚至还让小娴抱到拐角的地方仔细晒了晒，如今被子又是软乎乎的了。
补完被子，空闲时间又没事干，萧圆想起那人那天冻的冰凉冰凉的腿，想着人家帮了她那么多的忙，是不是给人做个护膝当回礼。
家
里棉花还是有剩的，上次让邓科长又帮忙跑了一趟，将棉花票都花干净了，只是萧圆又有些犹豫，觉得给人做护膝有些太亲密了，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人家很快就找媳妇了，到时候被人媳妇看到肯定不好。
小娴见妈妈坐在那儿发呆，好奇的探过脑袋：“妈妈，你在想大宝他们吗？”她也好久没见到两个弟弟了呢。
萧圆本来想说不是，但一想回头孩子又得问，就点了点头：“妈妈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们了，怪想的，也不知道那俩在干什么？”
小娴趴在妈妈怀里：“家里有暖气，总比我们这里暖和。”
萧圆抱着闺女：“你这孩子，还羡慕上你俩弟弟了？”
“那边三天两头的吵，整天鸡飞狗跳的，你真喜欢，我改明儿让你和大宝换换。”
小娴一听就连忙摇头：“妈妈，我不换，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哼！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萧圆没好气的揉了她一把，“咱们今年已经比去年好过太多了，你还不满意啊？”
去年原主过的是啥日子，今年她们过的是啥日子，简直天上地下好吗？
小娴忍不住嘿嘿笑起来：“妈妈，我们越过越好的，对不对？”
“当然了，跟着妈妈以后保管有吃有喝，好吃好喝！”
“妈妈，我想外公外婆了！”小娴情绪有些低落，“他们会不会现在还在受冻，会不会吃不饱饭？”
萧圆将孩子抱在怀里：“妈妈也不知道，不过妈妈相信外公外婆都是坚强的人，肯定能熬过去。”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萧家老俩口怎么样了，萧圆有些担心。
“妈妈，表哥他们？”
“他们应该没事，人家有亲妈呢！”想起那俩侄子，萧圆也是无能为力，她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就是想去看看也没办法。
小娴叹了声气：“妈妈，舅妈改嫁了，表哥他们会被欺负的？”
“不一定的，老话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可没听说有了后爹就有后妈的。”两个拖油瓶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生怕孩子再问，萧圆赶紧打岔，“好了好了，妈妈来考你课文？昨天你不
是背了一首主席的词吗，背给妈妈听。”
小娴立马从床上跳下去，挺着小胸膛，开始抑扬顿挫的背着主席的词
萧圆闭上眼睛，思绪早已跑远了。
林主任从医院回来，就在琢磨自己的事儿，人王哥说的不算错，他这一日不成家，今天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有，防不胜防，到时候不定遭什么无妄之灾呢。
以前没合适的人选，现在不是有一个了吗？
只是，他要怎么跟家里说呢，他老娘一把岁数了，要听说他找个那样的，怕是得气昏过去，林主任越想越是心烦，忽然想起自己被子还在人家里，决定今晚过去拿被子。
这么一想，心情又好了不少！
唉，结婚麻烦，不结婚也麻烦，横竖都是麻烦！
烦的不行的林主任忍不住站起身往外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王处长的办公室，敲门进去，见人正惬意的喝着茶呢。
林主任找个凳子坐下：“厂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你倒是惬意的很！”
王处长又喝了一口茶：“领导们都忙大事去了，厂子里有咱们坐镇才不乱呢！”
“你要贴金往你自己脸上贴，可别带上我！”
王处长笑眯眯的给他倒了一杯茶：“尝尝我这茶，老家寄过来的土茶，别地可没有。”
林主任端起茶杯闻了闻：“还挺香的！”
“你别看这是土茶，出处可不土，听我爷爷说，我们家后山上的十几颗茶树都好几百年了，也得亏是数量少，才没被人霍霍，不然你可就喝不到这么好的茶喽！”
林主任一听这茶来头这么大，赶忙端起来喝了一口：“你不说我还觉不出来，听你一说，我觉得喝到嘴里立马不一样了，好茶！”
王处长听了哈哈大笑：“你懂个屁的茶！”
林主任又喝了一口，觉得满嘴的茶香：“你可把你的土茶好好收起来，这要是被张婶子看见了，一准让你匀点给她。”
“你说你也就比人家小个十来岁，整天喊人婶子婶子的，不觉得别扭？”王处长一边说着话，一边麻利的将自己的土茶给收了起来。
“我是随老头那边叫！”这有什么，人家三十大几叫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喊妈也有好多呢。
王处长摇摇头没再提：“找我有事儿啊？”
林主任放下茶杯叹了一声气：“我觉得老哥说的对，我确实得找个媳妇儿了，不然以后类似的事情指定还有，想想就烦！”
王处长听了直点头：“你总算想明白了！”
“实在是逼的没法子了！”
“真不知道你小子今年怎么了，桃花运这么旺！”早些年要这么旺，说不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样的破事儿谁爱要谁要，我反正不要！”林主任一想到那俩女同志，头皮就发麻，“我听说好像俩人都被挠花了脸，很可能会毁容，你早上不是去医院了吗？亲眼见着没？”
他之前送于老头去医院，顺带着就跟人打听了一嘴，这一打听不得了，居然两个都是狠人，都下死手把对方的脸给挠花了，他是真怕又被人盯上了。
王处长回想上午的情景，不住的摇头叹息：“满脸的血丝儿，那肉都给扣出来了！”
“我问医生了，说是肯定留疤，我当时一听就想跑，就怕那丫头突然醒过来哭天抢地，不过后来没醒就直接拉到市里去了。”
“都是狠人呐，你是没见肖燕那样儿，整个脑袋瓜都红了，脸上更是没一块好地儿，你说她俩能有多大仇啊，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这会王处长也不禁替小老弟后怕，“幸亏你没同意，不然以后你们俩口子打架，你不一定打的过！”打架就是看谁狠，谁能狠的下手，那肯定能赢。
林主任这会也皱着眉头：“肖燕就是个假把式，真让她动手，她不行的，倒是看不出于老头侄女是个这么狠的硬茬子！”
“我怕于主席跟姚书记会因为这次的事生出隔阂来！”
这下王处长也跟着皱起眉头：“还真有可能！”一个嫡嫡亲的侄女，一个看着长大的干闺女，一个故意挑衅，受了重伤还毁容，一个下手没轻重，把人伤成那样，虽事出有因，总归是过分了。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意义。”林主任押了一口茶，“所以我想着赶紧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办
了。”
“你的意思是？”王处长想想还是觉得不大可能，“不能，你不愿意人还能逼你不成？”
“是逼不成，但那不是得罪人嘛！”
王处长想想也是，只是转头一想，又觉得林主任在胡说八道：“你这也太着急了，说要办事就要办事，人呢？人女同志的影儿都没一个，你跟空气结婚啊？”
林主任又是叹气：“我这不是找你老商量了吗？”
“你找我商量，商量啥啊，连鬼影子都没一个？”王处长都被他气笑了，“我说一民啊，你别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不管用的！”
他早就劝他赶紧结婚成家，不然以后肯定麻烦，结果这人当他的话为耳旁风听过就算，跟本不往心里去，这会摊上事儿了，知道着急了，晚了！
“想现找肯定没好的挑了，我就想着挑个人品好的，脾气温柔的，可不敢动不动就跟动手，”林主任似乎是有些心有余悸，“我腿脚不好，真不一定打的过。”
王处长听的难受，赶忙的劝：“哎呀，你也别这么悲观，像于老头侄女那样的还是少数。”
“这么着，我让你嫂子帮忙留意，我也帮你再看看，争取尽快帮你找个合适的，结不结婚的不说，咱先把那坑给占上！”
林主任一听要给他介绍对象，就着急了：“别呀，你整那么大动静，生怕姚书记他们不知道咋地？”
王处长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一民要是这时候大张旗鼓的找对象，不相当于打人脸吗，哦，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个领导会以权压人逼你强娶不成？王处长想象一下那场面，就赶忙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林主任一脸无辜：“我要是有办法，我能来找你？”
“我说老弟啊，真不是大哥不帮你，实在是大哥也没辙啊！”王处长叹气，连几百年的土茶喝着都不香了。
“你说我要找个条件差的怎么样？”林主任小心的问道，问完又颓废的靠在墙边，“我现在这样也没的挑拣的余地了，回头要是碰上个合适的就娶了！”
“随便找个就娶啊？”王处长看人一副认了命的样子
，有些不落忍，“也不用这么委屈，你好歹一个国家干部，长的又不丑，想娶个什么样的找不着啊？”
“老弟，你要振作起来，多少大风大浪你都过来了，可不能被眼目前的这条小阴沟给干翻了呀！”
林主任长叹一声：“什么国家干部？我现在就一瘸子，年纪还一大把，想娶个好姑娘，也得人家姑娘愿意啊！”
“算了算了，就这么着！”
说着又叹气，“我自己是无所谓了，娶谁不是娶啊，就是家里边，怕是有些为难，唉，我现在就怕突然领个媳妇回去，把老太太给吓出个好歹来！”
王处长看人颓成这样，也是不住的叹气：“那你就是娶媳妇儿也得顾忌一下老母亲的感受，别找个太差的，回头你自己说不定都会后悔，人就一辈子，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王处长仔细想想还是觉得林一民的主意不靠谱：“还是先等等，那边还没消息来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就没别的办法，能让老太太同意？”林主任还不死心的试了一把。
王处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要是有这么个不孝儿子，我一准打死他！”
从王处长办公室出来，林主任这才真真正正的叹了一声气，好像有点难呢！
算了不想了，晚上还得去拿被子，他得回去搜罗搜罗一下票据，顺便给人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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