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考试来得太快

身边有熟悉的人陪伴，高源不安定的心归于平静，渐入梦境，鼾声响起。
于袅睡不着，换了无数个姿势，还是没有一丝半点的睡意。
商与一直都知道。
他轻言：不想睡就不睡，不要勉强自己。
她一脸问号看向他的侧脸，嘴角上的笑一点点绽开。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就跟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大脑某个细胞一样。
顿了许久，她说：自从于天晴死后，她每天都会出现在噩梦中恐吓我。
大人们总说梦是反的，我以为她想念我，只要有时间就去墓地看看，跟她说悄悄话。
你也知道的，我珍惜的那一切回忆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
他站在她的角度，努力去设想那种感同身受是什么。
她看向不说话的他：我想起来，之前在任务里面，我自杀了。
自杀之后的记忆就是原来的生活和学习，貌似死就是生的开始。
“这段记忆绝对没有出错，干脆这样吧，我再试试，说不定就成功，大家也就不用反反复复在生死之间挣扎。
就算没有死在这里，这种日子多了，会把人逼疯的。”
于袅自言自语，商与借着手机屏幕的光见她面色复杂，肢体语言告诉他她在害怕、紧张。
“不行。”他回得果断。
他又说：“我没有质疑你记忆的真假性，就是——”
她无意识用力掰扯自己无辜的手指头，等他说话。
“你自己想想看，任务规则都变了，彻底逃离这个世界的生路还会是同一条？
你是人，不是一把雨伞，一条鱼，一块石头，如果失败了，就没有然后了！”
于袅低头咬了咬自己大拇指，“就算我是鱼，一块石头，没了也没然后不是吗？”
商与翻起白眼，“这是重点吗？”
于袅点头，“算是吧。”
商与收回伸出一半的手，使着劲儿扣自己的裤缝，“还想起些什么没有？”
于袅摇头，若有所思拿起手机翻出与于天晴有关的一切照片。
“我在想，会不会因为我心里一直装着她，让她逮着机会折磨我，所以我才一次次被迫来到这里完成什么鬼任务的。”
自从商与开始分析这个世界与于天晴有关，参加任务的人百分之八十都和于天晴有关后就开始想这些。
于天晴就像是一颗恶魔种子在她心里发芽长大。
他们这些与之有关，甚至毫无相关的人就是养分。
所以任务由简单变得艰难，不断加时折磨，一步步想要吞噬。
倘若说，一开始说清楚有几道关卡，倒也接受得了。
这种看似没有尽头却不得不苦苦寻求生路的“无路”十分伤脑经。
“或许就像你说的，消除心魔就是生路。”商与此时只能够想到这点，“你应该从噩梦开始。”
他的话没有完全说完，意思她懂。
“不要害怕，直面她就好。”商与忽然想起来，“会不会无头幽灵只有一个实体，另外一个因我们潜意识里的幻想？”
于袅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是，对于她来说未免太难了！
噩梦如约而至。
于袅痛苦地抓着自己头发，面颊很快变得湿润。
商与睡眠浅，听到哭声憬然睁眼，小心温柔地为于袅擦掉眼角的泪珠，心道：
我们和他们的心理战才刚刚开始，你可不要不战而逃，我相信你可以摆脱掉于天晴。
正如他希望自己能够彻底消除与商白的结缔一样。
再见商白，他没有逃避，但也不知如何张嘴道出开场白。
两人就那么擦肩而过。
有一瞬间，商与敢肯定他其实想要停下来与自己搭话。
村民们的谈笑声淹没了各自的背影。
于袅踮着脚尖站在王婆家门口张望，对着走来的商与招手。
“王翠儿刚刚来告诉我，村里的那条路又好了。”
商与落寞点头，“别大惊小怪。”
高源发现两人看起来都不太高兴，其他人也是。
一直笑呵呵的只有这里的村民。
他回头去看埋头独自下五子棋的二狗子，真想快点去学校，至少不需要面对王婆。
“吃饭了，都别愣着。”
王婆今天做了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色香味皆无。
二狗子舔着嘴巴，没等其他人动筷子，早已看准汤碗里面漂浮带血的肉沫，连汤带肉一个劲儿往嘴里塞。
于袅差点没有直接吐在饭桌。
“不吃就拉到，赶紧去收拾明天上学的东西。”
高源跟着于、商二人回房，克制再克制胃里才没有再反酸水。
次日天未亮。
一行人沿着泥土路去学校。
李涛嘴里咬着柳树树枝，“这路是有什么毛病，大晴天也是湿泥巴，本来心情就不好，踩一脚泥巴，烦死了！”
丁甄走在他后面，被迫听抱怨，他也烦。
“你闭嘴不说话会死啊？”
李涛不乐意了，“我说我的，你不听滚远点，老子又没有求你跟在我屁股后面。”
两人越吵越激烈。
于袅和商与见状后忙大步走，高源紧跟其后。
于楠站在校门口，等候多时，终于见到于袅，提醒她拿出准考证方才可以进学校。
“什么准考证？我们上课才不到一周不是吗？”
商与冲着于袅点头，她说得没有错。
于楠表示无奈，她也是根据红皮书提示去做。
“大概是你们上课的时候已经是月末了吧，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于楠打量两人荷包，“摸摸你们口袋。”
准考证果然就在里面。
其他人也是如此。
上交一张准考证，进一个人。
所谓的考场就是原先上课的教室，监考老师是于楠。
“同学们，还有十分钟就正式开始考试，趁这个时间，你们看看考试科目以及时间，做好充分的准备。”
邱若希看了考试科目，顿时傻眼，“老师你不是说没有语数外之类的科目吗？为什么这些都要考试啊？时间还只有一个小时！”
于袅面如死灰。
商与见状，打趣她：“看见鬼都不怕，怎么？区区几门考试就怕成这样？”
于袅单纯觉得这个家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给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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