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高兴

其他乘客亲眼目睹丁甄的手给了成欣致命一击。
也是他，以一张像极坏人的嘴脸不断咆哮。
帮或是不帮，各自心中都有答案。
丁甄不想死，可身体已经服输，他只能够用满是怨恨和不甘的眼神去仇视商与。
所有人都以为丁甄必死无疑，冷眼旁观时，压制住丁甄的商与被赤西仁背后捅刀子。
所幸的是，商与反应够快，刀尖插到地上，留下一道很深的划痕。
丁甄听邱娅黎说赤西仁被下蛊的事，对此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现在被他英勇表现完全折服。
商与不然，在他眼里，赤西仁就像是磕了药。
以他对赤西仁的了解，这种疯子行为十有八九是受什么控制，因此，反击的时候只用了八成力道。
这让本想起身借机报复的丁甄立马缩进“龟壳”躲起来。
赤西仁被商与打晕倒在地才罢手。
商与卷起沾上血的衬衣长袖，余光扫视，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
某个座位下有一只深棕色小药瓶。
他不动声色捡起来塞进口袋，正准备去扶起赤西仁，被丁甄抢先一步。
下一秒，公交车骤停。
所有人习惯性向后倾倒。
“丁甄！”
商与立马认出这是邱娅黎的声音。
这时候有人轻轻松松打开车窗，探头观察外面情况，车突然出事故源于另外一辆23路公交车追尾。
没过多久两辆车并行正常行驶。
商与能够清楚地看见对面车内所有情况，大概是傀儡已经进行一轮猎杀，场面惨不忍睹。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爬到于袅那辆23路公交车。
丁甄趁此机会，拖着昏迷不醒的赤西仁到后车门，以便遇险况方便下车。
“丁甄！你还活着吗？”
邱娅黎用完好无损的手臂支撑没有力气的身子，一遍遍喊着丁甄，希望他能够解救自己。
满怀期待中她只看见商与只身一人出现，眼睛里面只有于袅。
周藏见商与怀中的于袅衣服没有沾血，走近了问：
“应该没事吧？”
商与勉强点头，“呼吸还算平稳，”地上全都是血脚印，此地不宜久留，“周藏，爬上车顶的存活率你觉得大吗？”
闻言后，周藏眨眨眼睛，很中肯地说：
“趁着现在加快速度的话，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商与原先乘坐的23路公交车人数比较多，这里杀气腾腾，如果傀儡或是鬼怪继续秉着离开车内就会死的原则，爬上车顶无疑是最佳办法。
周藏看似无事，其实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商与要照顾于袅，他忍痛打头阵，冒着生命危险爬上车顶。
“我已经到了，你把于袅送上来！”
商与正要这么做，邱娅黎的手使劲儿抓住他脚踝。
“你以为这个地方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商与微微扯动嘴角冷笑，看来于天晴给了他们一点好处之后，真把自己当回事，他毫不客气踩断邱娅黎手指头，漫不经心蔑视一眼，举起于袅。
“好了，我已经抓稳了。”
商与到最后一刻才松开手，继而三下五除二爬上车顶。
临死前，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差点害死邱娅黎。
她后悔莫及，本以为商与跟于袅待时间久了就变得稍微有那么一些人情，到底还是自己想得太美好。
若不是急于送于袅去车顶，她想，自己断掉的应该就不止一根手指头了。
车厢内沉睡的傀儡们休息完毕，纷纷睁开眼，从每个座位底下钻出来活动身子。
邱娅黎一身伤都是拜它们所赐。
越是挣扎，它们下手的力度，残忍程度只会不断加剧。
吃过苦头后，她学乖了，顺势躺在地上不动。
傀儡如之前所说，它们习惯性不做声，不眨眼睛，外形和人类无异，最擅长的事就是模仿。
在它们的“世界观”里面，没有同类，也没有敌人，杀心都是一瞬间油然而生，随即付诸行动。
结果自然只有两个：刺杀成功，被反杀。
车内的活人就剩下刘烟雨和邱娅黎。
傀儡活动四肢后开始寻找乐趣，有意无意踩到邱娅黎。
邱娅黎并不知刘烟雨也在，痛得要死要活也不敢吱声，闭眼祈祷老天再次庇护她活下来。
随着一道突然冒出来的笑声，她恍惚间睁开眼睛，发现一双无跟黑皮鞋正在靠近自己。
“想不到还能够看见你这副样子，真可怜，但我一点都不同情你。”
邱娅黎又惊又喜，惊的是刘烟雨居然一点都不怕，喜的是她能够救自己。
“你别想多，我要是救你的话，一早就出现，不至于看了这么久的戏。”
刘烟雨语气平稳，气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傀儡都是避开她活动。
邱娅黎正因为如此，瞬间老实，屏气凝神，心跳也失去了正常的跳动节奏，压低声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我是一伙的，何必帮着那群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帮他们了？”
刘烟雨倒是想啊，可于天晴就算不出现，也随时随地都在关注于袅，被它知道了，她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这样的话，你赶紧带着我离开这里，再继续待下去我怕是快要坚持不住了。”
不管是内容还是语气，邱娅黎都是用一种命令的意思去指挥刘烟雨，当她意识到这一点，腆着脸去求。
刘烟雨只不过是笑得更大声。
“邱娅黎，如果能够看见你慢慢死去，我会很高兴的。”
邱娅黎立马变脸，胸腔内窜动到底怒火已经蔓延到发顶，与刘烟雨对视久了，她明白了她不畏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她一定跟于天晴签署了那个协议，选择一辈子被困在这个世界而不死。
“好啊，你这个女人藏得够深啊，是我小看你了！”
刘烟雨撩开挡住左眼的刘海站起来，学着邱娅黎趾高气昂的模样，把平底鞋踩在她脸上：
“告诉你吧，就算你和丁甄愿意乖乖听于天晴的话，它也不会让你们成功完成七次任务摆脱这里。
你们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到时候我会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儿上，好好的把你们的尸体掩埋起来。”
说罢，刘烟雨把力气集中到脚尖，在邱娅黎一百八十度用力扭动，看着她疼得面目扭曲而扬起嘴角笑出声。
“哼！你没资格笑话我们！就算都会死，你又高贵到哪里去！
也对，你一个人太寂寞了，嫉妒我还有同伴！”
“你就嘴硬吧，你和丁甄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就算你们完成任务，退一万步来说，你们绝对不会得到善终！”
刘烟雨不想与邱娅黎独处，等公交车到站停车，立马下车。
周藏躺在车顶，吹着风，听着商与和于袅窃窃私语，余光看见刘烟雨一个人站在路边。
“她，算是哪一方？”
商与顺着周藏的视线望过去，“我能够确信的是，有关于袅的造谣小作文，她出了不少力。
她也坦白了一些事，或许不假，但绝对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周藏点头表示明白，交换手臂枕在后脑勺底下。
“我和于袅被鬼怪攻击的时候，她有替我们挡住，还不止一次。
我能够确定的是她并没有帮助姓邱的女人。”
于袅能够猜到周藏在顾虑什么，安慰他：
“她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死了也就死了，她不会死。”
周藏立即坐起来，两手搅在一起，“怎么可能呢？她是鬼吗？”
商与摇头，“她和于天晴有交易，丁甄和邱娅黎也是。他们的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同而已。”
“好吧，我懂了，”周藏垂头凝视自己的鞋底，“你目前为止，就他们三个人有过那种交易？”
于袅和商与异口同声：“嗯，暂时是这样。”
说话间，两辆23路公交车前后停了三次，人数上都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周藏翻着红皮书，爬下身子将头贴近车窗，听到机械的声音正在播报：
“下一站是终点站，凤凰村。”
按照红皮书所说的话，这里应该下车，然后通过一个叫做无名的人工湖。
商与听着周藏说的话，眼睛和心都在于袅身上。
“我感觉好多了，你别担心啦。”
于袅全身酸痛的感觉渐渐褪去，贪婪地吸着属于商与的气味，想趁着公交车还没有停在，危险还未降临，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闭眼休息。
“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才能够稍稍放心。”
于袅龇牙，“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不要为我不担心而撒谎，拜托你，”商与声音一软，音量也跟着低下去，“不要惹我生气。”
于袅听上去感觉商与在撒娇，鼻头一酸，笑得灿烂，“知道啦，放心吧，我骗谁都不会骗你的。我们拉勾勾。”
周藏瞧着两人跟看俩孩子似的，心里一阵甜，又一阵苦涩。
“到站了，我先下去。”
话一说完，周藏跃身跳下去，摊开手臂，“放心的话，往下跳，我会接住你的。”
于袅回头看了眼商与。
“我抱着你一起。”
周藏等两人双脚落地，走过去碰商与肩膀，“没看出来，你这么小心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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