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雪堂
鱼兮拿着两本刚出炉，热乎乎的结婚证，眉眼飞扬。
嘴上乐呵呵的哼着轻快调子，亲热的挽住蔺苏白的手臂。
翻开一本结婚证，指着上面照片上的一男一女，有几分幼稚道:
“这是你，这是我，我们是一家人了。”
蔺苏白有些不自然的挣扎了下手臂。
他虽然和鱼兮在停车场牵过手，但附近没人，也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但现在在民政局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觉得很别扭。
总感觉大家的目光聚集在他和鱼兮身上，像瞧稀奇一般，浑身不自在。
可瞧见鱼兮高兴亲昵的样子，微动的手臂静止不动，他不想扫她的兴。
礼貌温和的征询鱼兮意见。
“回去牵可以吗？”
鱼兮听到蔺苏白的询问，神色一怔，她目光落到蔺苏白微微抬起的手臂上，瞬间就明白他抬手臂的原因。
蔺苏白不适应在外面亲昵的动作，虽然有几分失落，但鱼兮还是听话的松开他的手臂。
随即又马上高兴起来，蔺苏白说回去牵，这是一种很郑重的承诺。
乐呵呵的想到自己对他动手动脚的靠近，蔺苏白就没理由拒绝的情况，鱼兮就高兴的哼着小曲。
蔺苏白没有注意到鱼兮的傻乐，而是站在一旁，将关机一上午的手机拿出来。
一瞅上面时间，十一点半，快接近中午了。
手机上有很多未接来电，都是老宅打来的电话，他知道老宅打电话来的用意。
昨天下午离开时，自己母亲说的事情，他还没有那么快忘记。
蔺苏白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他非常讨厌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浪费的时间。
此时才从民政局出来，也不还没想好向老宅的人怎交代自己有妻子的事情。
现在就不想搭理老宅的电话，他直接忽视掉。
虽然蔺苏白没有搭理老宅的来电，但他还是非常上心的将刚才留下的照片通过微信发给自己秘书。
吩咐道:“查查这几个人的身份和周边信息。”
郭旗风很快回了消息:“好的，总裁。”
郭旗风的动作很快，将这几个人的面容导入到数据库，自行配比，没一会儿时间，就有了他们的基本资料。
说来也巧合，这几个人和蔺氏旗下公司都有关联。
郭旗风会这么快拿到他们的基本资料，还是要瞧着蔺氏财团对自己旗下公司的各种数据的重视。
蔺氏财团旗下的互联网平台，还有各行各业，只要使用过，基本上都留有基本信息数据。
内部一查，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即使是合作方和有业务往来的合作公司，都会有相应的数据统计。
这些也是大数据的来源，这也是为什么蔺氏会重视那个大数据的研究成果，蔺苏白并亲自去谈这件事。
那边的相关研究只要落入蔺氏手中，到时候蔺氏在长期时间都会处于绝对核心的地位，对蔺氏后续的发展和商业布局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郭旗风将相关信息发给蔺苏白后，又汇报了件事。
“总裁，昨天谈妥的事，今天上午已经完成签约，只要后面派相关人员过去接手就可以了。”
对于这么快签约，蔺苏白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昨天他和郭旗风杀出重围，立于不败之地，还是因为蔺氏财团强大的财务作为后盾。
在和那边企业接触时，法务部早已经在做准备。
昨天晚上自己也仔细看了相关条例，没有发现条款上的纰漏，就审批了这签约流程。
“好，我知道了，这些事等我回公司后再商议。”
蔺苏白瞧了下郭旗风发来消息，眉眼一挑，挺巧合的。
蔺氏旗下一个小公司的职员啊，那收拾起来要方便很多。
既然这么没有社会公德心，热爱口舌生非，就让这两个人也体验下谣言的滋味。
不过另外几个袖手旁观的人，他就没有做什么了。
这件事找到始作俑者处理就行了，用不着太过斤斤计较，社会上这种人多得很。
不过其中有两个申请公款出国学习培训的人，其他方面虽然优秀，但这种道德素质，就没有必要培养了。
他们所在的那个公司自己是大股东，持有相当比例的股份，打个招呼不通过就行。
不过后续蔺氏财团旗下的招聘，对品格方面还是要有基本的社会准则。
这也是为了集团的发展更加良性。
蔺苏白忙完手里的事情，将手机收拾起来，对鱼兮询问。
“到午餐时间了，去哪里用餐？”
鱼兮听到蔺苏白报了时间，摸了摸自己咕噜噜的肚子，想到自己要注意下形象，不能这样傻乐呵。
她努力收拢眉眼的笑意，甜甜回道:
“啊！都中午啦，怪不得这么饿，去找个干净的饭馆就行，主要看你喜不喜欢。”
蔺苏白见鱼兮对吃饭没有什么要求，就主动道:“那你既然没有特定的吃饭地方，就跟着我走。”
“好。”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才来到平日蔺苏白经常去的餐厅，他在这里有私人包间，随时都可以过来。
吃一顿饭要跑半个小时，蔺苏白的讲究鱼兮早已经心知肚明。
这也是她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的原因。
因为鱼兮了解蔺苏白，自己对生活这块儿很随意，是没有他过得讲究精致的。
自己挑的饭馆，蔺苏白非常可能有很大程度的不满意。
所以她就不费事，将这挑选餐馆的艰巨任务交给蔺苏白安排。
只是当到了蔺苏白挑选的地方，鱼兮有些踟躇的看着餐厅的格调。
心里有些担心，自己银行卡的钱能吃几次这里。
她不知道蔺苏白的职业，也不知道他收入如何，鱼兮虽然对名牌名牌没有研究，不过她眼光不错。
她瞧着看蔺苏白的衣服材质，应该每个月的收入能满足他在外面的消费。
在这种餐厅，一次普通的消费恐怕就要上万元了。
她觉得自己要更加努力工作了，现在她也是有家要养的人了。
想到这里，鱼兮努力收拢的笑意，犹如水波荡漾一般，咧嘴笑开。
蔺苏白选择的餐厅不是开在街道旁，而是位置比较隐蔽幽深。
餐厅外面是一条小巷，餐厅大门两边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在外墙左边种有一排排半墙高的毛竹，右边则是两米左右的小喷泉。
在小喷泉中用半米长的石槽种植了一簇簇睡莲，现在这个季节正是莲花盛开的时候。
粉红的睡莲怒放，圆形的莲叶在水面上飘动，其中有两条红色锦鲤调皮的溅起水花，在莲叶上留下了圆滚滚的水珠。
这家私房菜馆叫青雪堂，在它的大门上设计的是两扇半开门，门上用的是如意门的装饰，雕琢得精美大气。
进入大门后，是一面一字形的影壁，将外面和内院区分开来。
在影壁的左右是方便行走的长廊。
走到长廊尽头，是一个庭院，设置有拱形小桥，假山堆叠，活水小池。
在这里有服务员将鱼兮和蔺苏白领着他们跨过几个院落，进入到蔺苏白的私人包间。
蔺苏白的私人包间是在一个小院的二楼，可以从门窗看到楼外面的风景。
影影绰绰，角度不同，见到的景色也不尽相同，有点类似苏州园林的设计。
在屋内设计的是比较仿古的装饰，包房内设有独立茶桌，在旁边有耳房，休息室，茶室，里面有专人弹奏古筝。
鱼兮和蔺苏白在餐桌旁坐下后，侍者很快将菜单拿过来给他们点菜。
蔺苏白用修长的手指接过菜单，随意点了几道菜，然后将菜单递给鱼兮。
“喜欢吃什么，就自己点。”
鱼兮本来想回句:“你帮我点，但瞧着蔺苏白气质清冷的样子，心里微叹，她的要求还早着呢，现在不能那么讨嫌。
她期待的眸色划过失落，双手接过厚厚的菜单，感受着菜单纸上的质感。
这菜单上凹凸不平的设计，就好像她此刻犹如过山车一般的心绪般。
将失落的目光落在菜单上感受着菜单拿在手中的重量。
厚厚的菜单像一本词典一样，封面采用黑色烫金的设计，在上面竖写着青雪堂三个端正大字。
她翻开菜单第一页，在上面第一页是菜单目露。
显示了菜单每样菜的名称，价格，以及菜色页码。
鱼兮在大门外就感觉这里的消费惊人了，没想到最便宜的冷菜就有四五百。
她将菜单翻到自己感兴趣的页面上，上面显示的菜份量不多。
不过这菜摆盘挺好看的，颜色清淡，在这燥热的夏天，给人一种清爽利落的感觉。
蔺苏白点了一道火焰海螺肉，还有一道白玉鲟龙筋，一份花雕牛肉，一份千湖岛浓汤大鱼头，最后甜点是一道桂花鸡头米和银耳桃胶。
鱼兮则随意点了一道碧螺虾仁，一份荷塘小炒后，就将菜单递给了侍者。
这价格昂贵得她下不去手，这菜分量少，不过她感觉够吃了。
鱼兮刚才看着蔺苏白点的那几样菜，发现全部都是肉类，素菜一道都没有，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肉不欢。
明明是犹如贵公子一样的存在，喜好却和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想到这里，鱼兮就莫名觉得亲切，她不由会心一笑。
鱼兮点好菜后，招呼侍者过来将菜单拿下去。
侍者手脚麻利的将他们需要的菜单记录好，然后拿了出去。
侍者离开房间后，听着古筝叮咚的声音，她和蔺苏白之间，气氛莫名的陷入了尴尬中去。
这么多年过去，鱼兮不敢贸然开口，她担心自己会激动的失去理智。
理直气壮的追问他，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鱼兮知道，现在不是了解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和蔺苏白需要时间来慢慢了解现在的彼此。
所以她暗暗调整自己的情绪，担心自己贸然开口，特别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失了分寸。
时间慢慢过去，琴声渺渺，却越发衬托彼此的尴尬沉默。
在菜还没有上来之前，鱼兮又不甘心就这样让彼此难得交流的时间犹如流水一般逝去。
她在心中百转千回后，才尴尬的起了个话头。
聊着生活中最常见的话题。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蔺苏白微敛的眉眼瞬间如刀锋一般锐利起来。
他用目光扫了鱼兮一眼，有几分防备，但想到才领的结婚证，瞬间失态的眉眼快速平静下来。
只答非所问道:“怎么突然想着问这个问题？”
蔺苏白心里想了很多，认为她是故意接近自己，也或者是把自己当成冤大头。
但瞧着她稀松平常，直白的问话，他本能的不想将她想得很坏。
因为有手段的商业间谍，拜金女，问出的问题不会这么没有水准。
蔺苏白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没有打算将自己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和她领证结婚，固然有自己碰到她后情绪失控，不讨厌她接触的情况。
但更多的原因是昨天王德格告诉自己的话，尽量多与失忆相关事情多接触一下。
本来他没来找鱼兮之前，是打算今天和她商量一下提亲和结婚的事情。
但在鱼兮冲进浴室莽莽撞撞的时候，他想的是这个姑娘很容易控制。
自己这年岁也需要一个妻子，她虽然不符合自己择偶名单上的标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不厌恶她的碰触。
他没有必要节外生枝的去签署一个婚前协议，搞得彼此更加尴尬。
即使后面自己和她真的过不下去，想离婚，以自己的手段，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得不到蔺氏的财产。
鱼兮对人的情绪感觉很敏锐，蔺苏白此刻虽然反问得很平静，但她却有种隔膜的觉悟。
是自己的问话有什么不妥吗？让他出现防备的情绪。
和朋友聊天，不都是这样询问的吗？自己那些同学，上次碰到自己就是这般问的。
莫不是他认为自己居心不良，在打探些什么？
鱼兮用眼光偷瞄着蔺苏白，露出不解，他有什么需要隐瞒自己的吗？
鱼兮有点想埋怨蔺苏白有几分小心眼，但想着他不记得自己，不了解自己，会防备，是非常正常的反应，这怪不得他。
只当自己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将自己问那话的用意讲个明白。
“没什么啊，只是想了解你工作的地方有多远，然后我们选择住的地方可以离得近一些。”
蔺苏白听到她的解释，想着自己太过小心了些，心中有几分歉意。
也不好太过欺骗她，就将自己上班的地址说个大概。
“我在市中心的名华大厦上班。”
说了自己上班的大概地址，对鱼兮上班的地方也有几分好奇，就随口问道:“你呢？在哪里上班？”
他今天清晨打不通鱼兮的电话，还有几分担心。
当时自己根据地址找过去，要是她上班了，自己就白跑一趟了。
幸好她当时在家，以前自己绝对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但遇到她后，很多往日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他都会下意识去做，好像他这样做已经习以为常。
按理说，他可以将这些事情交给自己的生活秘书去处理。
但蔺苏白认为这些事情涉及到个人隐私，不好交给他人。
其次是，自己既然决定和鱼兮结婚，要上门提亲这些事，只有自己去办，才有诚意，才足够尊重未来的妻子。
虽然心里有着一些其他盘算，但该给妻子的尊重，蔺苏白不会吝啬给予。
还有他也实在不想再去赴母亲安排的相亲宴。
特别是昨天下午见到鱼兮之后，自己想着去赴相亲宴，心中就会涌现出一股强烈的负罪感。
想着她要是后面知道了这件事，该有多伤心啊！
蔺苏白想些什么，鱼兮不知道，但听到他问自己相关的事情，鱼兮心中很高兴。
她喜欢自己和蔺苏白的互动，这样才能消除彼此的陌生感。
她将自己的工作简单介绍了下。
“我呀，是一个配音演员，工作没有固定的地方。
哪里有活，就往哪里去，更多时候，则会待在家里录制有声书和广播。
我虽然入行没有几年，不过最近两年在业内有了名声，介绍的人也多些，收入还可以，一年满打满算也有五六十万。”
说着就打开自己的背包，将银行卡递给蔺苏白。
“给，这是我的工资卡，我平日除了基本花销，都会将收入存入这卡里面，里面现在有存款四十万左右。
我平日也没有大用钱的地方，你向来比我更会保管钱财，以后就你当家了。
稍后我回去公寓后，用短信将取钱的密码发到你手机上，免得我给你说了密码，后面又忘记了。”
蔺苏白看着将银行卡递给自己的鱼兮，她双眸干净透彻，没有半分虚伪和扭捏。
他突然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干涩，自己在防备眼前的姑娘，可对方将她的身家性命交给了自己，此刻他突然有几分不忍直视。
“你不怕我将你的钱都用光了吗？”
鱼兮看见蔺苏白收了自己的银行卡，非常高兴。
她笑眯眯的回道:“那有什么，钱挣来就是花的，能给你花，我特别高兴。
而且我们是一家人，谁更会掌家，就将财务交给谁。”
蔺苏白收了自己的银行卡，他在慢慢靠近自己呀，想到这里，鱼兮就特别高兴。
“蔺书白，我会努力挣钱的，让你能经常吃私房菜。”
乖乖巧巧的样子，让见识过人性黑暗的蔺苏白，心里发软。
在此刻，他突然有些羡慕失去的记忆。
干干净净，清清澈澈，特别真诚，特别理所当然。
这一幕，在今后的日子里，时常回荡在他脑海中。
哪怕是在行将就木的时候，鱼兮这鲜活干净的形态，还记得清清楚楚，温暖着他的心。
蔺苏白没想到以自己的身价，竟然有个女人说要让他经常吃上私房菜。
对自己不过是日常生活，但以鱼兮的收入情况来看，这怕是奢侈生活了。
她没有因此指手画脚，让自己节俭一些，少些奢侈开销。
反而傻乎乎的说，她要认真赚钱，让自己一直维持着在自己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这银行卡的钱不过九牛一毛。
与自己每小时接近上亿收入的身家比起来，实在没有可比性，但他此刻就觉得这张银行卡重若泰山一般。
这是鱼兮的一片心意，他不想拒绝，拿着银行卡的手指微微发紧。
嘴角轻挑，眉眼含笑，低沉清冷的嗓音回荡在鱼兮耳边。
“那我等着你赚钱养家了。”
鱼兮乖乖巧巧的“恩”了一声。
她继续问道:“蔺苏白，你现在住在哪里啊？离你上班的地方远吗？”
蔺苏白想到自己的另一套独栋别墅，离市中心差不多三十分钟的车程。
自己嫌弃每天上下班距离远，就一直丢在那里，平日找专人打扫卫生，自己也很少过去居住。
就随口扯道:“我暂时借住在朋友家的别墅，离我上班的地方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这样啊！要是下雨天堵车，你上班会不会迟到啊？”
“不会，我们上班打卡每个月有三次迟到半个小时的机会。”
鱼兮听了目露羡慕之色，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进的公司，哪有这么人性化的待遇。
就顺口说了下自己那次上班的遭遇。
“那你们公司福利待遇挺好的，我毕业实习时上班的公司，有次迟到了一分钟，那一个月的全勤奖全部泡汤了。”
蔺苏白还以为鱼兮是配音或播音专业毕业的学生，但此刻听她话中之意，恐怕不是专业的配音员。
就开口问道:“那你后来怎么想着做配音演员了？”
鱼兮想着自己实习时遇到的事情，她不想将自己不开心的事情讲给蔺苏白。
就轻描淡写的说了下自己做配音的路程。
“上大学没多久，我就开始做配音这块儿，不过以前都是当成兼职做，赚个零花钱用。
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从事配音这块儿，并将它当成一份正当职业来做。
是后来实习结束后，觉得自己不适合当个朝九晚六的上班族，想着找一份自由的工作。
感觉配音认真做着，收入还不错的样子。
先前也做着兼职，在行业内有一定基础，然后就慢慢在行业内有了口碑。”
蔺苏白见鱼兮讲述这份配音工作时，神色淡淡的，没有悲喜，声音没有半分起伏。
一个人在讲自己职业时，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张扬。
也许是吐槽，也许是兴奋的表达，但像鱼兮这般，犹如一潭死水的样子，让蔺苏白有几分异样。
他突然问道:“你喜欢这份行业吗？”
“喜欢吧！在配音的时候脑海中会浮现出不同角色的爱恨情仇，演绎出不同的人生。”
鱼兮轻轻松松的回答，只有她垂在桌子下面紧握的手在诉说着她未尽的话语。
演绎着主角，配角的人生，那里面却没有鱼兮想要的人生。
她喜，她悲，她就是个局外人，只有在想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没隔多久，侍者就依次将菜端上餐桌。
每道菜的摆盘都非常精美，像一幅画一般。
鱼兮喜欢饭前喝汤，她瞧着上来的千湖岛浓汤大鱼头，对蔺苏白问道:“要来碗鱼汤吗？”
蔺苏白微微点头，不过却接过鱼兮手中的汤勺，对她说:“我给你舀汤。”
见蔺苏白将自己的小碗装上鱼汤，鱼兮眸中有着湿意。
曾经自己和蔺苏白一起吃饭，那个时候他也总喜欢给自己夹菜，舀汤。
特别是吃火锅这种餐桌上有火的时候，他会将菜烫好，然后装到自己饭碗中。
自己曾经总抱怨:“蔺苏白，你都快将我养成四肢不勤的小孩子了，我吃菜很小心的。”
可是自己抗议多次，蔺苏白还是依然故我。
他说:“这件事没有商量，谁叫你被火锅边给伤过，不小心的人不能说不。”
那个时候自己爱耍无赖，知道他火气重，会抱着他劲瘦有力的腰磨蹭，就仗着他疼惜自己，不敢真刀真枪的上阵。
不过自己这样欺负他，他也不好说话。
虽然他无法真刀真枪的上阵，但自己的双手会遭殃，时间长，手酸，都要磨破皮了。
自己手小，双手也掌控不住，那个时候他不动自己，每次事后鱼兮心中都会松口气。
她不敢确定，要是真上场，自己这小身板能不能接纳。
鱼兮安安静静的小口喝着鲜美的鱼汤，想到她还能再陪着蔺苏白，心里就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将碗中的鱼汤喝完后，她眼睛盯上了好看又有趣的一道菜——火焰海螺。
但鱼兮盯了良久，终究没有将筷子夹过去，她没有吃过海螺，不知道该食用哪些部分。
如果服务员在包间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咨询服务员怎么食用了。
不过服务员在上完菜后就退到门外了，现在喊进来总感觉怪怪的。
蔺苏白见鱼兮目光盯着海螺，却迟迟不动筷子，然后目露不舍的将筷子放到其他地方。
他眉一挑，这姑娘不会就看个稀奇有趣吧。
心头微动，他夹了一个海螺在盘中，用筷子技巧的一挑，就螺肉和海螺壳分离开。
鱼兮口中吃着一片花雕牛肉，眼睛却聚精会神的盯着蔺苏白的动作。
蔺苏白看到此种动作，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嘴角微微上翘，这个姑娘不会吃海螺，还有点小别扭。
这里是内陆城市，确实有些人不知道如何食用海螺。
蔺苏白将海螺其他部分扔掉，只将弄干净的海螺肉放入鱼兮碗中。
“尝尝，这海螺肉味道如何？
鱼兮怔怔的看着蔺苏白此刻的神态，唇角微翘，将他的一身清冷尽数融化，他不知道，此刻的神色有多吸引人。
傻愣愣道:“蔺苏白，你真好看。”
蔺苏白瞧着鱼兮这模样，心中不由自主的添了几分愉悦。
“乖，好好吃饭。”
“恩。”
鱼兮乖乖的点头，眼眸含笑，心里含甜的将碗中的螺肉放入口中。
海螺肉肉质鲜嫩弹牙，口感鲜美清淡，鱼兮吃着心中就带了满足感，这是蔺苏白给自己的。
鱼兮每个菜吃了一两筷子，肚子就传来不舒服的感觉。
她看着桌子上精致可口的菜肴，目露沮丧。
撇嘴嫌弃自己现在的肠胃，它太娇弱了。
蔺苏白见鱼兮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问道:“饭菜不合胃口吗？”
鱼兮目露不舍的摇头:“我吃饱了。”
蔺苏白听到这话，有几分狐疑，吃几筷子菜，喝小半碗汤就吃饱了，莫不是在故意节食。
想到早上她从浴室中伸出的手臂，眉头轻皱，目露不喜。
一个女孩子怎么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健康是革命的本钱啊。
“女孩子还是要有点肉才好看，不要刻意的减肥。
瘦成排骨样子，那种身体面相都变形了的美，非常畸形。”
鱼兮听到这话，张了张嘴想解释，最终却什么都不想提。
她不想提自己那段意志全毁，狼狈不堪发疯的日子。
此刻人还在自己面前，还这么鲜活的说话，她就知足了。
以前那些不高兴埋入心底，自己知道就行了。
蔺苏白不喜欢自己太瘦，那她每日就多吃一点。
一顿吃不下就多吃几顿，一定将自己养得白白胖胖起来。
“蔺苏白，我会努力将自己养胖的，你不要误会我在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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