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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和她,没法比


南枫玦在床上睡得香甜,苏清语却在一帘之隔的小书房战战兢兢。她桌上摆着笔墨,本想趁他睡觉赶紧再抄几页,但是那位江禄公公送来给她过目的寝衣让她彻底没了用功的心思。

        寝衣是皇帝的。

        江禄公公说皇帝今晚要歇在景和宫,要提前做好准备。

        苏清语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他们相见的第二面,侍寝是不是太快了点。

        南枫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暗,他想起叮嘱过某人半个时辰就要叫起,但是很显然现在已经不止半个时辰了。

        微怒的皇帝准备兴师问罪,他掀开淡黄色的纱帘,发现人正端坐在书桌前,神情认真地书写着什么。

        宴会的服饰她没来得及换下,乌发间别着的粉色珍珠步摇温柔的垂下来,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娇美可人,而她下笔极慢,缓慢得仿佛连时光都在刻意等她,安静地停了下来。

        娟好静秀,宛如沉壁。

        南枫玦顿住了,不得不承认,她这一副样子的确吸引住了他。

        起床气早已烟消云散,他不由屏住呼吸,慢步走到她身后,视线从美人的脸移至她的笔墨,只见白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乍一看还有点迷糊,仔细一看——美好的气氛一扫即光,南枫玦赶紧移开目光,觉得伤到了眼睛。

        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写出来的字?跟下了雨从土里翻出来的蚯蚓似的,歪歪曲曲,根本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皇上?”苏清语被不出声的皇帝吓了一跳,然后突然想起自己忘记叫他起了,“这……臣妾抄书入了迷……”

        “算了吧。”

        南枫玦已经不想在起床这件事上责怪她了,心想还好叫她抄的不是佛经,不然这罪过得算他一半。

        他想起罚她抄书的时候听她说过以前也被苏元帅罚过,苏元帅是没看过她的字吗。

        “淑妃在家都学过什么?”

        苏清语低下头不好意思道:“臣妾自幼体弱,多半缠绵于病榻,琴棋书画都只略懂一些。”

        “略懂?”南枫玦没忍住,指着她的字说,“朕七岁就写不出这样的字了。”

        苏清语赶紧奉承,微笑道:“陛下天资过人,臣妾怎么能跟您比。”

        南枫玦深吸一口气,又举了一个例子,“沈太傅的孙子,十三年华,天生痴傻,代他祖父写的请安函书也比你好一些。”

        苏清语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但很快收拾了心情温柔地说道:“臣妾一介女流之辈,字可以不好看,只要服侍好陛下就行了。”

        南枫玦黑了脸,他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贤淑吗?不,这不是贤淑。

        “朕不喜欢字写得不好看的女子。还有……”他伸出手钳住她的下巴,“你以后不要学鹂妃,别想用她那一套糊弄朕。你和她,没法比!”

        龙颜震怒,苏清语不敢直视,忍着疼怯生生的说了句:“是。”

        南枫玦丢开手,“这书你也别抄了,先把字练好。要是字练不好,就拖出去挨板子吧。”

        “臣妾遵旨。”

        南枫玦看了她一眼,他用的力气不小,正好在女人白皙的下巴掐出两个红印,有一瞬间他是后悔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但是看见她咬着嘴唇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更气了,叫来江禄说起驾回承明殿,苏清语连忙跪安,皇帝大步离开后,她和江禄对了个眼神,后者也有些不解,但没敢多问,追着皇帝离开了景和宫。

        苏清语知道自己又搞砸了,她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字不好看被罚,早知如此,在家休养的七个月里就好好练字了。

        悔不当初。

        承明殿,南枫玦坐在龙椅上,暗黄的灯光忽明忽暗的照在他英俊的面容上。

        面前是铺好的宣纸,但直到磨好的墨都干涸了,他仍然没有下笔。

        南枫玦想起他斥责苏清语的话,不免觉得懊悔,他是怎么了?实在没有必要和一个妃子大发雷霆,作为帝王,对待苏致的女儿,不管如何权衡,都不该太过刻薄。即使他苏致是李仲元的人,即使她表面装作顺从背后又是另外一套,对待他敷衍得连他的喜好都懒得了解。

        他嘲弄的笑出声,“难道还是要妥协吗?”

        “陛下,”江禄小跑进来禀告道,“张公公求见。”

        南枫玦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若无其事地宣他进来。

        张继端着架子踱步而来,他瞥了龙椅上的皇帝一眼,随后懒散的行了一个礼,“皇上吉祥。”

        “有什么事吗?”

        “微臣代首辅大人给陛下送文书过目。”

        “首辅人在常阳,居然还要操心,真是辛苦了。”

        张继用尖细的嗓音道:“这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

        南枫玦不置可否。

        “首辅大人心系陛下,还特意去佛寺上了香,求佛祖保佑燕妃能诞下一位健康聪颖的小皇子。”

        “那就多谢他了。”

        “燕妃有身孕不能侍奉,首辅大人想问,不知道其他娘娘是否还和陛下心意?”

        南枫玦笑了笑,“自然有的,比如刚进宫的淑妃,她姿色过人,朕很喜欢。”

        “那首辅大人就放心了。”

        “常阳的事如何了?”

        “回陛下,首辅大人还在调查,过几日,常阳监察官董岳成会进宫向陛下汇报相关事宜。”

        双方各怀心思,寒暄那一套除了浪费时间没有别的用处,套取完了有利信息之后,张继就告退了,临走前不忘给江禄一个眼色。

        江禄不敢看陛下的神情,恭恭敬敬地把一沓文书奉上,“请陛下批阅。”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些‘圣躬安’,另外就是一些已经处理好的事情,写个文书通知朕罢了。”

        南枫玦说着说着又想起了苏清语,说来也是好笑,字写的好看有什么用,难道他练字是为了回这些请安文书的吗?

        沉吟片刻,南枫玦叫江禄别送帖子给苏清语了,她也不必抄书了,另外去尚仪宮挑些礼物送过去,“朕记得今年南海进献的粉色珍珠还有一匣,全送给淑妃。”

        “是。那陛下,今晚可要宣别的娘娘侍候?”

        “不了,朕要看文书。”

        即使明知都是没有用的内容,但他还是要看,这不仅仅是因为职责,更是因为这些文书是唯一能够让他微末的感觉到自己还是个皇帝的慰藉、让自己在脂粉间保持清醒的良药。

        一封封请安贴被他回复完,等江禄提醒他天色已晚时,南枫玦又拿起了一本,“朕知道了,等朕回完这封。”

        打开文书,南枫玦微微皱起眉,他伸出手按压纸张,果然字迹重合的地方更明显了一些。他找到那不显眼的缺口,小心地撕开上面一层官方的问候语,下面那一层珠玑就这样展示出来了。

        文书的主人是一个名叫梁建的五品文官,他带着新官上任的初心,痛斥了首辅李仲元窃取皇权、残害忠良的罪行,更说他这个皇帝自私懦弱,置南枫家的江山于不顾,整日寻欢作乐,使国政落于一个宦官之手,是为不孝不义。

        梁建愤慨之情跃然纸上,一字一句控诉着南枫玦的无能,而被骂的人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

        南枫玦合上文书,背靠在椅子上轻叹:“像这样的话,朕真的很久没有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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