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失心疯。

“南欢，你明明知道我在喊你。”
  对于女孩的挖苦，沈渝川当然听出来了，不过她说的话是真的，他百口莫辩。
  “我没有碰过她们。”
  白发男人低下头，视线落在她背对着他而露出来的光洁后颈上。
  南欢没有讲话，因为她并不在乎。
  不管是白沐以，还是其他的人，她都不在乎了。
  她不是以前那个眼里心里都只装着他的南欢了。
  “沈渝川。”
  “如果你真的那么闲的话，我希望你可以闭上嘴，少说点话，帮忙找资料。”
  女孩转头抬眸，那双猫儿似的上挑的桃花眼看着他，冷静又漠然。
  沈渝川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底倏然一疼。
  纵使已经被她冷眼相待很多次，但每一次接触到南欢这样的眼神，他还是会感到伤痛。
  南欢从他身边擦肩而过，“B16区那块地方我还没找过。”
  随即她抱着手上找到的那叠可能有相关资料的材料袋出了档案室。
  沈渝川垂眼遮住眸底迭涌的情绪。
  他往B16区走去，那处的书架很高。
  难怪南欢会叫他过来这儿，以她那个一米六出头的身高，压根儿够不着架子，更别提仔细翻找了。
  翻查下面收纳着的各种文件，都找不到与“光影消散”有关的线索。
  银色的眸光落在最顶最高那一层书架——那是最后一层了，也是唯一一层还没有被翻找过的档案堆了。
  沈渝川抬手将上面那一箱箱档案拿下来，经年累积的灰尘瞬间扬了他一脸，他轻轻咳了一声，并不在意，伸手拂去那些灰尘。
  手表上的指针滴答滴答走动着。
  沈渝川心情有些沉重，眉毛微微皱起，面上的表情也不太好。
  因为他的手边，只剩下最后一份文件了。
  如果那最后一个也不是的话，那许驰安和乔意礼一时半会恐怕是.......
  男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南欢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伤心，这几天她因为这事泡在档案室里好几天没怎么合眼。
  最后一份文件被拿起。
  当沈渝川看清上面的清晰工整的字迹时，他眼底一亮。
  文件袋上写着令人充满希望的一行字——3212年金沙湾“光影消散”事件。
  是这一份！
  沈渝川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大步流星往分析室跑去。
  分析室那扇白色的门此刻正微微掩着，沈渝川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记得南欢是把文件和资料送来这的。
  门被打开后，眼前的情景让他拿着那份文件的手指猛然攥紧。
  眼前的那个亚麻色头发男人将南欢的手指捏在手里。
  他低头凑得极其近，从沈渝川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男人在亲吻南欢的指尖。
  沈渝川以一个让两人都措不及防的速度出现了。
  他扼住了戚微淼的脖子，将其往后压，迫使戚微淼远离南欢。
  戚微淼被束住脖子后皱眉看他，迅速反应过来后戚微淼握住了沈渝川的手臂。
  紧接着，沈渝川的手上就传来了麻麻的刺痛感。
  “沈渝川，你发什么神经！？”
  南欢扯住沈渝川的衣袖，让他快点松手。
  眼底流露出的焦急和波动是如此真切。
  她这副样子落在沈渝川的眼底，让他更加证实了心底那个想法。
  手臂上的麻感逐渐转化为刺痛，沈渝川放开扼住戚微淼脖子的手。
  “你对我干了什么？”
  沈渝川眼底像是被寒冰封印住了一样，咬牙切齿地注视着戚微淼。
  戚微淼淡定又平静，仿佛刚刚被掐脖子的人不是他一样，他掀起眼皮看着沈渝川。
  “一些小礼物罢了，算是初次见面你对我所作所为的见面礼。”
  说着，戚微淼站起身，他随手拍了拍因为坐下而有点皱起来的外套。
  “等等！”
  沈渝川伸手拽住了男人的外套，抓着的力度很大，以至于内里那件宽领毛衣被拉扯得不成样。
  男人后领被扯的略微往下，后背上的一道牙印暴露在空气中，那道痕迹就这样肆意地刺进了沈渝川的眼里。
  这几乎是立刻就激怒了这只在女孩那儿到处碰壁的兽类。
  “你他妈。”
  沈渝川挥拳就要往戚微淼身上砸，银色的目光锁定在男人那张脸上。
  长着一副白面书生样儿，和他一样还戴着个眼镜，可是看起来比他弱多了。
  喜欢他这张脸是吧，看他沈渝川现在就给她打花！
  戚微淼向来沉着又镇定，情绪很少外露。
  他是一个医生没错，可如果加上一个前缀，这个身份便会变得与众不同。
  黑鹰的医生，和普通的医生可不一样。
  普通的医生只会救人。
  而他不一样，除了救人，他还会杀人。
  刚刚他是看在南欢的面子上，才收敛了一点。
  不然沈渝川现在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戚微淼眼底的杀意渐起。
  南欢看着像失心疯一样烧红了眼的沈渝川，她着急又愤怒地扯住沈渝川挥拳的那只手。

  “你快给我停下来，你这个疯子！”
  说着，女孩气到极致，她张口狠狠地咬在了男人因为用力而青筋盘虬的手臂。
  南欢是下了死口，所以几乎是瞬间，牙齿刺破皮肤，血液奔涌而出。
  看到这一幕，戚微淼及时压住了骤然升起的杀意。
  看来不需要他动手。
  少女咬在沈渝川的身上，却是实实地痛在他的心上。
  男人松开了戚微淼。
  南欢也松了口。
  戚微淼的脸上布满郁色。
  显然沈渝川做的过分，冒昧失礼，加上他本身就有洁癖，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杀意又冒出苗头。
  “文件，我找到了。”
  沈渝川目光落在那份掉落在地上的文件，积了多年的灰尘无论怎么擦拭也擦拭不掉，就像那份此刻被蒙上了灰的心意。
  他屈膝，蹲下身，捡起那份文件后却没有站起身来。
  沈渝川仰头，将那份文件递给南欢。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南欢眼底迸出希望的光亮。
  她迅速拿了过来，随即小跑到后边的桌案上，将上边那一堆她刚刚搬过来的可能与其有关的文件揽进了怀里。
  “戚医生，希望这些文件能有些帮助！”
  得知到这点好消息后戚微淼的表情终于好了一点。
  他点点头，接过那些文件，随即离开了分析室。
  室内只剩下南欢和沈渝川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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