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在迪克眼里，罗莎给小猫定下名字简直堪称草率，完全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已经开始扒着纸箱子“蝙蝠侠”、“蝙蝠侠”地叫。

        他是个普通哥谭人也就算了，可他是罗宾啊！听着罗莎这么叫他都要神经错乱了。

        “你、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叫起来很奇怪吗？”迪克结巴着尝试打消她的这个念头，隐晦地说：“你姓西恩尼斯的。”

        “西恩尼斯怎么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猫又不用遛。”罗莎毫不在意，“谁说西恩尼斯就不能养蝙蝠侠的？”

        “！！！”

        罗莎看格蕾丝一脸空白，摆摆手：“我给他起名叫罗宾都可以啊，但是你看罗宾穿得跟个行走的红绿灯似的，哪有蝙蝠侠，aka猫咪蝙蝠侠可爱。有机会我真想问问他真的喜欢那身制服的款式吗？”

        迪克如鲠在喉，他被她说得连句喜欢那身制服都说不出来了。

        “你觉得呢？叫他蝙蝠侠好，还是罗宾好？”罗莎眨眨眼看格蕾丝。

        后者隐隐咽了口唾沫：“那还是蝙蝠侠吧。”对不起布鲁斯，不是他没有争取，是敌人太狡诈了，竟然让他从蝙蝠侠和罗宾里面选。

        “也不早了，你睡吧。明天咱们还得给蝙蝠侠买猫窝什么的。”

        “······晚安。”迪克痛心疾首地憋出这个词。

        等他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还隐约能听到隔壁罗莎“蝙蝠侠蝙蝠侠”地叫猫。睁着大眼直到罗莎没有了声音——她应该在房间的墙壁上做过特殊处理，隔音效果远强于普通装修能达到的效果。

        直到翻窗回到蝙蝠洞准备夜训的时候，他都无法直视他了。

        “迪克，如果你的状态不足以支持夜巡。”布鲁斯一边装配头罩一边说：“那就别穿上那套制服。”

        “布鲁斯，我可以夜巡。”脑子中的蝙蝠侠猫立马在脑子里烟消云散了，迪克不满地说：“你不能剥夺我夜巡的权利。”

        “那不是权利，穿上那身制服，这就是你的义务。”布鲁斯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严肃。

        迪克深吸一口气，忍住自己想要顶回去的冲动：“布鲁斯，我清楚罗宾应该怎么做，我就是罗宾。”

        布鲁斯还想说什么，阿福却推开了门，端着盘子放在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迪克少爷，我这里有新鲜出炉的小甜饼，还是热的，我想你会喜欢的。”

        “阿福，我们要去夜巡了。”布鲁斯不赞同地说。

        “哦，布鲁斯老爷。”阿福悠悠地道：“我记得迪克少爷只是在外面暂住一段时间，不是要解除领养关系了。”

        “阿福，谢谢。”迪克戴上眼罩，拿起一块小甜饼塞进了嘴里。

        布鲁斯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没有再说话，而是再次检查了一遍已经穿戴好的装备。

        “您住在外面也要注意必要的营养和休息。”阿福关心地说。

        “事实上，罗莎生活非常规律。”迪克点点头，“而且她和黑面具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她在黑面具面前和背后完全不一样。我不认为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跟随他，她也许只是没有办法。”

        “迪克，你不能感情用事。”布鲁斯突然开口。

        “可你没有和她接触过，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仅凭几张纸吗？”迪克语气算不上坏，但也算不上好：“她虽然在黑面具面前和罗宾打了一架，看起来就像个冷血杀手，但等我之后找她时，她却一点都没有展现出攻击的意愿，甚至还捡了只猫。”

        “猫？”阿福重复了一遍。

        “是的，一只估计也就三个月大的黑猫。”

        阿福有些意外：“看来西恩尼斯小姐确实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对幼崽的怜惜是本能也是一种品质。”

        “是啊。”迪克深以为然：“我不觉得她是自愿的，她还给那只猫起名为‘蝙蝠侠’。”话一出口，蝙蝠洞顿时一片寂静。

        布鲁斯：“······”

        阿福：“······西恩尼斯小姐可能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有趣的人。”

        布鲁斯用不赞同的的眼神看向阿福，后者却一边收拾工作台一边慢悠悠道：“老爷，‘蝙蝠侠’没有注册专利。”

        阿福虽然没有明说，但迪克却莫名感觉到了阿福愉快的心情——哇哦。

        “迪克。”布鲁斯却持反对意见，“我有理由怀疑她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这只是在试探你。”

        迪克听这话下意识想要反驳，但理智刹住了闸：“我会注意的。”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布鲁斯，黑面具说咱们和她见过面，她的胳膊受了重伤导致失去了知觉。”

        布鲁斯沉默了两秒：“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他没有说，但最起码应该在四年以前。”迪克摇摇头，“罗莎表现得毫不在意，但这是不可能的。”

        “那我更有理由怀疑她的出发点了。”

        迪克对布鲁斯的笃定有些不满：“既然是四年前，她作为黑面具失去的人口贩卖线的怀疑对象，甚至被他雪藏。顺着他的怀疑走，当年那个给咱们提供情报的人是她也说不定。”

        看着沉默的布鲁斯，迪克却越来越觉得这很具有说服力：“这世上最了解罗莎的应该是黑面具，他能把自己这么大的筹码丢掉，可想而知他到底对罗莎到底有多么大的怀疑。”

        布鲁斯没有说话，迪克却知道他听进去了他的话，“我认为罗莎琳德·西恩尼斯有观察的必要。想想吧，她可是能给猫起名蝙蝠侠的人。”说着，看看面无表情的布鲁斯，若无其事地越说越想笑：“罗莎写了一条长长的单子，打算明天给蝙蝠侠买猫砂猫粮什么的，今晚她还把蝙蝠侠安排在了自己床边睡。”

        相比起他的憋笑，阿福可就直接多了，带着笑意道：“迪克少爷，我对养猫还是有点经验的，我想我可以提供一些有效的小技巧。”

        “那就谢谢你了，阿福。”迪克抻着脖子，尽量绷住自己的脸。

        布鲁斯看着他们互相打配合的样子，在一旁终于像是忍不住似地说道：“我们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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