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章 不归路
混迹江湖都是身不由己，谁会放着平平安安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到处跑江湖，很多人羡慕我们捞偏门吃喝玩乐灯红酒绿，可不曾看到我们每天小心谨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仇家找上门，更危险的是身边人被收买，那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叫雷森，今年二十四岁在小勐拉一家赌场里做事，每月有着不错的一份收入，这家赌场是当地有名的董氏家族旗下的一个，董家有四兄妹，老大叫董震华、老二叫董新晨、老三叫董清风、老四是个女人叫董明月，都有各自的生意，但听人说他们四兄妹都不合。
今天我照常来到赌场上班，因为我师傅是个老千，在赌场里看局抓千，所以我也被带到里面做赌场里的暗灯，暗灯就是假装赌客混迹在赌场里，看有没有其他赌场里的人混进来拉我们的客人去其他赌场里，还有就是在赢钱多的人身边监视他们是否出千作弊。
我们做赌场暗灯的人也是活跃赌场气氛的人，混迹在赌场里的人经常会听到某个赌场某人一晚上赢了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其实这都是赌场故意让暗灯赢得，就是制造一个观念，在赌场里赌钱是可以一夜暴富的，很多赌徒就会抱着一夜暴富的心理来到赌场里。
刚来的赌徒会适当给赌客放水让他小赢一点然后杀光，赌徒在拿钱来赌的时候庄家还会适当放水，这个环节叫喂猪，喂猪是一门技术活，喂不好猪就跑了，所以针对不同的赌客要有不同的喂法，最后才能杀到肥猪。
我进入赌场兑换筹码，在四处大量看有没有我能加入的赌局，就在这时我收到一条短信是董佳佳的，短信内容就简短一句话‘月姐让你上来三楼有事商量。’
董佳佳是这家赌场的主管负责赌场运作，我和她都是跟着董家大小姐董明月做事，其实我和她不怎么说话，除非有重要的事，她也是董家收的其中一个干女儿。
我来到三楼一间办公室门口，门口有人看守，看守不知道我是谁，其实赌场大多数工作人员都不知道我是谁，因为做赌场暗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两个看守把我拦下问了句。
‘这里是私人地方，请问你找谁？’
看守一边询问一边上下大量我。
‘你好！请问在里面的是董明月小姐吗？是她让我上来的’
我客气的反问了一句脸上还带着笑容，因为我尊重他们的职业。
两个看守刚准备说话办公室的门开了，是董佳佳，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连衣裙外加粉红色的兔耳朵和一双白色高跟鞋，看上去格外迷人，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是自己人，让他进来吧，你们在外面看好不许有人过来。’
董佳佳对着两个看守说到，并用眼神示意我进去。
走进办公司，董明月正在看书，她留着短发，穿着灰色条纹西装，在外面她不说话很难知道她是个女人，她现在已经有三十好几了，但一直没有结婚甚至就连对象也没有，董明月和董佳佳的感情比较好，一起做事一起游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知道的以为是同性恋。
‘你来了雷森，别站着随便做’
董明月随口对我说了一句，但眼神从来没有离开书面，也没有正眼看我。
‘月姐我还是喜欢站着，今天来的时候饭吃的有点饱，站着比较舒服。’
我笑着对月姐说着，并且为我站着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可是董明月只是微微点头，继续看书，我也没多问，傍边的佳佳也没说话，我我总觉得有事，而且是跟我有关。
我用眼神询问佳佳有什么事，可是佳佳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
过了十几分钟我拿起放在地上的热水壶走到董明月身旁，打开水壶盖给她添水，就在这时我看到董明月眼神斜视了我一眼，很快又收回去了。
这是一个防备的眼神，如果我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我想他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月姐水快没有了，我给你加点水，需要放点茶叶之类的吗？或者是咖啡。’
我抛出一个选择题，看似二选一实际是三选一试着打开话题。
‘不用了，找你上来就是想看看你跟你是师傅这么久了，学到多少本事，下午有一个牌局，你和佳佳一起上，我不方便露面。’
董明月放下书很严肃的对我说着
‘月姐我这样的人去参加你们那样的赌局，我怕没多少胜算，有可能去了也是送财童子。’
我提前跟月姐透底，万一输了也不能怪我，其实赌牌我心里也没底，我跟着师傅这么多年很少学习千术，他也没多少时间教我，但他告诉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
‘输赢无所谓，你尽力就好，我相信你师傅白老邪的徒弟，’
董明月把我师傅搬出来，表面说输赢无所谓，实际上我输了就代表我师傅输了。
‘好，那我尽量去把事情办好。’
就在这时佳佳朝我走了过来
‘雷森还有我呢，这可是我们第一次配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佳佳说完伸出右手来跟我握手，就在我们握手的时候我感觉她手上的中指和无名指有两处老茧，这种老茧应该是长时间握住什么东西所留下的。
‘好的佳佳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回了句，顺时看她表情，很正常。
‘好了你们去二楼666包房里，哪里有人在等你们，你们每人有五百万筹码，没有了我让人给你们送过来。’
说完董明月再次拿起书本看了起来，佳佳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
我们没有做任何准备直接来到666包房里，包房很大，里面有二十几个人分做两组，一组是他们那边的人一组是我们这边的人，这些人在这里就是盯着防止有人出千换牌的。也叫明灯看局的。中间有一张长方形桌子，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满身纹身，搂着上身的，生怕看不到他的纹身，另一个则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他们面前都有很多筹码，目测有两千多万，筹码有分类很容易识别和预估。
我和佳佳坐下，很快有服务员把筹码拿了过来，每人五百万。
‘赌场就排你们两个来，你们董家大小姐董明月怎么没来，该不会是知道我鬼手来了怕了吧哈哈……’
纹身男调侃了一句，顿时所有人哄堂大笑起来，目光里满是鄙夷和不屑，我心说他们小看我，那他们就会对我放松警惕，俗话说不要小看任何人，小心阴沟里翻船。
‘我们月姐有的是钱输给你一点又能何方，但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来拿呀？’
说完佳佳踩了我的脚一下，顿时我才反应过来，我说的话有点不合适，我说月姐钱多输给他们一点又何妨，这句话摆明就是说月姐钱多人傻，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老娘有的是钱有本事来拿呀，我就是在帮月姐说话怼回去，是在帮月姐说话，我想聪明人很容易理解。
说完对面笑得更加开心了，完全不把我和佳佳当一回事。
‘小子别说我欺负你，玩什么你来选，我们奉陪到底。’
纹身男笑着对我说到，一脸松弛的横肉让我看着恶心，傍边的西装男则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我们。
我最擅长的就是梭哈对赌，就是每人可以拿到五张牌，第一张牌闷着只有自己能看，后面要牌可以随意下注大牌先说话，下注后别人必须跟注才能要牌，否则就是弃牌认输下一把。
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盯着想出千是很难的除非靠炸唬和欺骗，但我不能对他说我想玩梭哈对赌，我要想办法让他说跟我梭哈对赌。
‘还是你选吧，我喜欢速战速决，最好是一把能定输赢，我可是时间紧迫。’
说完我拿出香烟点燃，静静的看着他们。
‘小子既然你赶着给我送钱，那我们就来玩梭哈对赌如何，这个够快吧？’
‘无所谓我奉陪，谁赶着给谁送钱还不知道呢，咋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好小子，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发牌吧。’
‘等等我要切牌，’
文质彬彬的那家伙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有点沙哑，他切掉荷官手上的5张牌。
‘我也要切牌’
我切掉一张牌，底注是一万，所有人扔出去一万底注，荷官开始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牌，所有人都看了一眼。
我先说话直接扔出去一万筹码，佳佳也扔出去一万，纹身男也跟着一万，到了西装男他直接升水十万，我们想要看第二张牌必须每人在补齐九万，否则就是弃牌。
我和佳佳直接弃牌，对面两个都懵了，不知道我们想干嘛，收底注的时候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们。
‘你小子这就是你说的快速结束战斗，第一张牌一发你就弃牌了，你个怂包。’
纹身男对我冷嘲热讽一番，样子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别急嘛等下就梭哈了，你敢跟吗？我梭哈死你。’
我笑着对他说，顺手摸出一根烟缓缓点燃，纹身男不屑一顾的看了我一眼没在说话。
每次拿到牌看一眼就弃牌，我和佳佳赌了有五六个小时，两个人光输底注就输了有七八十万，我们目的就是拖住他们到天亮，结束赌局，因为我知道我们可能不会赢但只要输的不多就没事。但一晚上西装男都没怎么说话，脸上表情总是阴沉不定，我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最后快天亮时候，西装男人再次切走十张牌，我切掉一张，每人发出第一张牌，我看了下我的是一张红心五，因为每个人第一张牌都是闷着我看不到佳佳的牌。
这次到西装男说话
‘一万把，怕你不跟’
‘呵，我跟你到底就怕你不敢玩了。’
我说完扔出去一万，佳佳直接升水十万，所有人再次补齐九万。
所有人的第二张牌发出，我的还是一张五不过是黑桃五，佳佳的第二张是黑桃q，纹身男是一张红心a，西装男是一张黑桃八，这次由纹身男说话，他直接升水二十万我们再次跟注。
第三张排发出，我的是一张黑桃七，佳佳的是一张方块q，纹身男是一张方块a，西装男则是一张黑桃9，现在的牌，我的牌面是黑桃五和黑桃七，佳佳的是一对q，纹身男则是一对a，西装男是八九黑桃。
从牌面上来看我和西装男都有可能是同花顺，佳佳和纹身男也有可能组成三条或者葫芦牌，从任何角度来说我们都没有胜算，就算我和西装男都拿到同花顺，西装男的同花8跟9都比我大，何况我的底牌是红心五，根本组不成同花，佳佳的一对q对局对面纹身男一对a也没有胜算。
这次还是纹身男说话，他直接加注到五十万，西装男二话不说跟注，我看了看所有的牌直接加注到两百万，佳佳看了我一眼，然后悄悄凑到我耳边轻轻的对我说。
‘雷森，不要被他们激将法了，保持头脑清新。’
我点点头但手上的筹码直接扔了出去，佳佳也没在说什么她直接跟注，到了纹身男这里他却犹豫了。
‘怎么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难道你怂了，还是你输不起呢？牌这么大你却不敢跟，你个怂包。’
我把他刚开始讽刺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这时他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转头看向西装男，西装男点了点头。
‘小子你别嚣张，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把怎么赢。’
说完纹身男很气愤的扔出去两百万筹码，我心说这货应该是西装男的配角，只是个小啰啰，从他的表情来看就知道他做不了主，只是来充当一个人头来说话的人。
说白了，西装男不好说的话让他来说，不好得罪的人让他来得罪，毕竟这是董氏家族董明月的场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得给点面子，如果纹身男说话飞得最了，那西装男就会来解围，他们来唱双簧，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今天要是月姐出来跟他们赌，我相信纹身男连个屁都不敢放。
西装男从兜里拿出口香糖在嘴里嚼了起来，我看到他左手无名指指甲特别长，无名指上下敲动，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像是在思考。
我坐在赌桌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做着，不会让他看出任何问题，过了几分钟后西装男也扔出去了两百万筹码。
第四章牌发出，我的是一张红桃三，佳佳的是一张梅花a，纹身男是一张红桃j，西装男则是黑桃十。
现在的牌面是，我的是黑桃五黑桃六和红心三，佳佳的是一对q外加梅花a，纹身男是一对a加红心j，从牌面上来看我是最不可能有胜算的一个人，纹身男还差一张牌组成同花，佳佳一对q怎么也打不过一对a，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怂必须在加注。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西装男摸了下肚子，脸上还有那么一丝挣扎的疼痛，其实从一开始加入赌局我就发现了他有点不对劲，但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我也没太注意这个细节。
在肚子这里疼，要么就是吃坏肚子拉肚，要么就是其他的病，很多人常年在外应酬，大吃大喝的，如果不是拉肚那就是胃病，这种病疼起来可是能让人好受的。
这次还是纹身男说话，他应该看出西装男有什么问题了，他直接推出两百万，西装男也迅速跟注，从这个表情可以看出，现在他们想快速结束赌局，但我能成全他们吗。
我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在手里来回转动几次，他们所有人都看着我，过了五六分钟，我看到西装男脸上表情更加痛苦了，我现在就要拖，时间越久越好，我要把他拖垮。
‘你倒是说话呀，跟还是不跟，别浪费时间。’
纹身男这时候坐不住了，对我呵斥到。
‘唉呀，我这是在思考懂吗？是思考，再说了赌桌上是允许人思考的，也没说一局需要多久必须赌完是吧。’
我反正了一句，脸上依旧保持微笑，我倒要看看这西装男能撑多久。
‘最后一张牌了，你还考虑什么，别在浪费时间。’
‘我在考虑要不要梭哈，刚才我说过的这把要梭哈的。’
‘那你tm倒是梭哈呀。’
‘不急我在看看你有多少筹码，我有多少筹码，我要和你一决高下，一把定输赢。’
‘好小子就你这牌还跟我玩梭哈，三五六还不是同花垃圾牌。’
‘哦是吗？我的还有可能组成顺子，你敢保证你能拿到三条吗？’
‘我不能保证，但你能保证你能拿到四来组成顺子吗？’
‘所以我才要思考要不要梭哈嘛，不急啊’
说完纹身男脸都绿了，西装男脸上的痛苦更加明显，连佳佳都看出不对劲了。
‘雷森你看对面穿西装的，他好像很痛苦，应该是胃病，我以前就是护士，所以大体能判断出来。’
佳佳凑到我耳边小声对我说，确保没有人能听到。
打了快一晚上的牌所有人的精神都不怎么好，何况西装男还可能有胃病，他撑不住多久的，只要我能把他拖赌桌，这局我们就是二打一，胜算明显高出他们很多。
我不断的东磨西蹭，傍边的纹身男开始坐不住了，开始对我骂骂咧咧的。
‘你个王八犊子玩意，天都快亮了，你还没思考好吗？’
我没有过多理会，只是偶尔回他一句，在思考，他一直在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突然西装男吐了一口血，顺时昏倒在地上，我心说成了，傍边的人见了救护车，西装男被抬了出去。
我立马扔出去两百万筹码，在多加三百万，一共是五百万，傍边的佳佳也直接跟注，纹身男也跟注了，就在这时候纹身男让傍边的人来代替西装男赌完这局。
‘你干嘛，按照赌场规矩，人离开赌桌，就等于弃牌，难道你不懂规矩吗？你个傻叉。’
我对着他骂了句，这是赌场的规矩，人只要离开赌桌就等于弃牌。
‘他昏倒了，我让别人代替他完成这局。’
纹身男说完，我先起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行在赌场就得规矩来，今天就算是亲爹来赌，我也照样盘他。’
我语气一改常态，纹身男愣了一下，很快西装男的牌被荷官收到一边。
随后荷官发出最后一张牌，我的是一张红桃k，顿时纹身男哈哈大笑起来，佳佳的则是一张a，看到佳佳的牌纹身男愣住了，他不可能在拿到a，纹身男也是一张黑桃k。
现在我们的牌是我的是黑桃五黑桃六红心三和红桃k，，佳佳的是一对q外加一对aa，纹身男是一对a红心j加黑桃k。
黑桃示意所有人亮出底牌，我的是一张红心五，只有一对五是可以摆出来的，佳佳的则q的底牌，她组成了葫芦牌，纹身男的底牌是一张方块十他输了。
我帮着佳佳收起所有筹码，顺时拿起西装男的牌看了一眼果真是同花听牌。纹身男也带人离开赌桌缓缓的走出赌场大厅，临走时冲我微微一笑。
我和佳佳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来到董明月办公室，令我惊讶的是她还没睡一直在电脑傍边监视我们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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