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决斗
阿米莉娅冲过去抱住苏菲娅：“苏菲娅，你要吓死我了！我刚刚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比尔忍不住又接了一句：“我以为你被《妖怪们的妖怪书》吃了。”
爱德华翻了个白眼：“你的话就不能少一点吗？”
经过了两个小时，封舌锁喉的效果终于消失了，爱德华说话又回到了那种刻薄的状态——当然，对阿米莉娅除外。
比尔伸手勾住爱德华的脖子，把他压到身子底下：“你什么意思啊，爱德华？你敢对我翻白眼？”
爱德华使劲挣脱开，十分不满地瞪着他，然后清高的拍了拍校袍上的尘土——尽管上面并没有多少灰尘。
“你嫌我脏？！！？”比尔又要爆发了，眼看就准备继续和爱德华扭打在一起，阿米莉娅赶紧把两个人拉开了。
“别闹了你们两个。”阿米莉娅一只手抓住嚣张跋扈的小狮子的衣领，另一手抓住尖酸刻薄的小鹰的衣领，瞬间感觉自己在照顾一些幼儿园儿童一样。
不，好像说是照顾弱智儿童还差不多……
爱德华首先不打算和比尔计较下去——或者说，他本来就懒得计较。他撇开话题，问：“阿米莉娅，待会一起去礼堂吃晚餐吗？”
“不了吧……”阿米莉娅想了想“我得去找海格一趟，不过我会先去拿一点草莓布丁。”
尽管今天的晚餐有阿米莉娅最喜欢吃的奶酪和牛肋骨，但这些都不足以抵挡自己想去见咖啡和泡芙的欲望。
“你最近干什么呢？怎么一有时间就去找海格啊？”爱德华追问，他的脸上不经意间浮起一丝丝晦暗，语气也渐渐不是那么友好了。
阿米莉娅并没有察觉到爱德华这些细微的变化，她摆出一种崇拜向往的表情：“我在做一些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跟我待在一起就没有意思了？”爱德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说话时直接把“我们”改成了“我”。
比尔朝苏菲娅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默契地离开，一起去礼堂吃晚饭了。
“泰迪，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阿米莉娅伸手抓住爱德华的衣袖，眼眸里的金黄色委屈的快要流淌出来一样。
要是在几年前，如果阿米莉娅对爱德华撒娇并露出这样楚楚可怜的表情，爱德华是绝对不会继续对她生气的。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爱德华的态度强硬了很多。
“那你是什么意思？”爱德华继续咄咄逼人，他的神情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样子“有什么事情必须连我这个朋友也要瞒着？”
阿米莉娅还是继续拽着爱德华的袖子，她低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爱德华会这么生气。
但她知道，当爱德华对自己生气的时候，她的心里很难过。阿米莉娅感觉自己可以被任何人讨厌——
但这个人不能是爱德华。
阿米莉娅抬起头，眼泪滴到了爱德华的校袍上，晕开一片：“泰迪，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
“那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行吗？”爱德华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一看见阿米莉娅掉眼泪就无法继续强硬下去。他蹲下来，伸手刮掉阿米莉娅的眼泪“抱歉，我不是故意对你发火的。”
阿米莉娅扑倒在爱德华怀里，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鼻涕眼泪擦了他一身——实际上阿米莉娅就是故意的，谁让他对自己生气的。
“泰迪，那你待会陪我去找海格，好不好？”阿米莉娅被爱德华抱了起来，她把淡金色的脑袋抵到爱德华的肩膀上“到那时候你就知道了。”
阿米莉娅其实一直很奇怪，按理说爱德华比自己还小五个月左右，居然能非常轻松的就把自己抱起来。
这家伙的力气可真大——看来自己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捉弄他了，要不然要是再打架，赢得就不一定是阿米莉娅了。
要知道小时候他俩打架，赢得可一直是阿米莉娅。那时爱德华常常被阿米莉娅打哭，抽抽搭搭没完，然后阿米莉娅就得去哄他，至少半个钟头。
阿米莉娅想到这里，忍不住破涕而笑。
“你怎么这么奇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爱德华淡蓝色的眼眸里全是无奈。
“你管我？再说了，是谁把我弄哭的？笑还不让人笑了……”阿米莉娅伸手轻轻揪了揪爱德华的银白色的发丝，居然拔下了一根“泰迪，你以后肯定会秃头的，你现在就开始掉头发了。”
“那还不都怪你？”爱德华看着阿米莉娅手里握着的自己的发丝，一脸无语。
“那我给你安回去？”
“不必了。”
“现在去哪？”
“去礼堂啊，你不是说要拿点草莓布丁吃？”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准备带些草莓布丁给海格尝尝，毕竟那可是我最喜欢的甜点之一。”
“……那还是不拿了。”
“？？？？为什么啊？？！？”
最后在阿米莉娅的软磨硬泡下，爱德华勉强拿了四个草莓布丁，勉强带上了比尔和苏菲娅，然后四个人一起去找海格了。
阿米莉娅一眼就看见了在海格门外的泡芙，她朝泡芙跑过去，一边挥手一边大喊：“泡芙！”
泡芙听到了阿米莉娅的呼喊，像一直白色的光剑一样从满弓里射出，然后直直地扑到阿米莉娅怀里，把她弄倒了。
阿米莉娅的头发散落到地面上，像地面上种满了整齐的、金灿灿的小雏菊一样。她的怀里还有一直嗷嗷乱叫、不停撒娇的澳洲蛋白眼龙，它还一直朝阿米莉娅的脸上爬，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女孩脸上舔来舔去，那场面就跟几百年没见到的好兄弟一样。
“哎，泡芙，别别别！”阿米莉娅扭头躲着泡芙湿答答的舌头“我晚上已经洗过脸了，可不用你帮我。”
比尔和苏菲娅愣在原地，谁也不敢上前帮阿米莉娅摆脱这个“魔爪”。
爱德华颤颤巍巍地上前，然后举起魔杖，清水如泉咒就在嘴边了——他认为对付火龙，最有效的就是水咒了。
“别！放下魔杖，爱德华。”阿米莉娅伸手挡着爱德华的杖尖“它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有些想我了。”
海格从屋里走出来，从地上捡起装着草莓布丁的袋子：“怪不得我从屋里感觉外面这么吵，卡斯，原来你来了。这些草莓布丁是给我带的？”
“那当然，这是我除了草莓味慕斯蛋糕以外最喜欢吃的甜点了。”阿米莉娅艰难地站起身“咖啡还好吗？”
“再好不过啦！”海格邀请阿米莉娅进屋“它见到你一定会很激动的。”
比尔：？？？？？？？？？？？？？？？？？？？
苏菲娅：………………………
爱德华：？！？！？！？！？！！！！！！？！？！
所以我们三个就是空气了，对吗？
爱德华非常生气地拉着比尔和苏菲娅进去，然后毫不客气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黑着脸看向阿米莉娅和海格手里的挪威脊背龙。
苏菲娅和比尔倒是很快就冰释前嫌了。他们看着亲昵地蹭着阿米莉娅的挪威脊背龙，惊讶又兴奋极了。
“梅林啊！”比尔讶异极了，他一会儿看看阿米莉娅，一会儿看看咖啡“阿米莉娅，你是个……”
苏菲娅难得一见的插话，但她的表情仍是那么冷静沉稳，声音也是一往如既的冰冷：“你是个天生驯龙者？”
她虽然说的是问句，但表达的却是肯定句的意思。
阿米莉娅顿了顿，然后点点头。
爱德华也坐不住了：“待会儿！天生驯龙者？？！阿米莉娅，你怎么从来都没给我说过？？？”
“我……我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海格替阿米莉娅解了围：“是我今天早上告诉卡斯的，她……和她母亲一样，她母亲就是一个天生驯龙者。”
爱德华松了口气，转而又感觉到了不爽。解围？所以意思就是，自己就是那个让阿米莉娅为难的坏人喽？
他重新坐回到摇椅前，满脸氤氲。
苏菲娅表示了理解：“我见你母亲的时候，知道她是个驯龙者，但我不知道这种天赋还会遗传。”
比尔还是一脸懵的样子，好像听到了什么让他无法相信的天方夜谭。
柔柔弱弱的阿米莉娅，居然能驯服高高在上的龙？？？
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如果是训练普通动物还差不多，为什么是龙这么凶猛的动物呢？？？
“龙其实是非常友善的动物，它们很亲近人，所以不会随便攻击人。”阿米莉娅看出了比尔的顾虑，她伸手挠了挠泡芙的下巴，后者非常享受地发出咕噜咕噜的鼻音“一直以来人们对龙的误解太深了。”
“误解当然很深，你得知道许多童话书里龙都是邪恶的角色。”比尔从小就是听母亲莫丽的故事长大的，他对这些故事印象很深刻。
海格非常不满于那些童话，他将咖啡放进蛋壳做的窝里：“那些都是编出来骗小孩的。”
“可我们本来就是小孩。”比尔反驳道。
“你自己当小孩去，我们可是大人。”爱德华忍不住又插了一句话——尽管他已经发了毒誓，自己绝对不会在海格面前多说一句话。
“喂，爱德华，咱们可是好哥们。”比尔又伸手勾住爱德华的脖子，使劲把他压低“带不带你这样不讲义气的？”
阿米莉娅无心看这两人的胡闹，她看向窗外的禁林，问：“海格，禁林里除了澳洲蛋白眼龙以外，还有其他品种的龙吗？”
“没有了，其他龙的危险系数太高了，澳洲蛋白眼龙算是比较和善的。”海格非常遗憾地摇摇头“我一直想养一头龙的，当然，我会把它照顾的很好，绝对不会让它伤害别人的。”
阿米莉娅：“我也想养一只龙，它们真的好可爱。”
“那以后你可以留在霍格沃茨任教，那样我们就能一起养龙了。”海格提议。
“海格，我才一年级！”阿米莉娅笑了起来，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缱绻缠绵又朦胧晦暗，显得女孩的眼睛更亮了“想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海格正准备说些什么，窗户那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窸窣声。阿米莉娅疑惑地抬头，倏时发现沃雷的脸在窗外一闪而过。
“是沃雷。”阿米莉娅没当一回事，但当她看了一眼时间后，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
“糟了。”海格说。
一行人潦草地和海格道了别，然后连忙朝城堡跑去。
城堡外面，四个学院的院长正在大门口等着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在开什么会议一样。他们旁边，站着一脸得意的沃雷。
麦格教授推了推眼镜，眼镜后面的眼睛锐利地在他们四个身上扫着：“温斯顿小姐，沃林顿小姐，布朗先生，韦斯莱先生，我想你们大概知道现在已经过了宵禁时间了。”
阿米莉娅、苏菲娅和爱德华对这位教授都怀揣着极大的敬意——你也可以说是害怕。只有比尔一个人回答道：“事实上，教授，我们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
斯内普站在一旁，冷冷地开口：“那我想，麦格教授大概可以将你变成一只钟表，那样你就能守时了，不是吗？”
比尔是典型的“窝里横”，他一见斯内普开口就立马闭嘴了。
“那么，这个学院的院长商量一下怎么惩罚这些学生吧。”麦格教授首先看着比尔，说“韦斯莱先生将被罚一个星期的清扫魁地奇球场的工作。”
比尔哀嚎一声，被麦格教授瞪了一眼后又闭了嘴。
斯内普附和道：“那……沃林顿小姐和韦斯莱先生一起打扫球场，怎么样？”
苏菲娅沉静地点点头。
弗利维教授不怎么会惩罚别人，于是他也决定让爱德华去打扫魁地奇球场。
只有斯普劳特教授思考着，然后拍了拍阿米莉娅的肩膀：“阿米莉娅在我这里的表现一直很好，所以我想，我可以宽恕她这次的错误，她不用受到任何惩罚。”
阿米莉娅愣在原地，然后机械般地转头看向斯普劳特教授——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好的表现……
“谢谢您，教授。”阿米莉娅垂下眼“我保证我不会再犯了。”
斯内普的眉心微微皱着——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小柠檬说的“不会再犯了”，上次他在禁林边缘逮住她时，她也是这样说的，最后不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
可斯普劳特教授看起来很吃阿米莉娅这一套，她还笑着，当着其他教授夸着阿米莉娅，把阿米莉娅夸的害羞起来。
她是不是忘记了这是犯错误的学生？而不是什么表彰大会！
斯内普正想着，他的视线突然停留在阿米莉娅的小腿上。绷带失去了黏性掉了一半，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痂和永远都修复不了的疤痕。女孩的手上布满了细长的伤口，怪不得斯普劳特教授不让她去做清扫的工作。
因为留堂任务是不让使用魔法的，就阿米莉娅的手的情况，一碰水肯定会复发的。
斯内普倏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为一个赫奇帕奇的小巨怪浪费脑神经和时间，他自嘲了一下，然后撇开目光：“麦格教授，时间已经晚了，我想可以让他们回去了。”
可是麦格教授神情严肃地看着沃雷：“还有沃雷先生，斯内普教授。沃雷先生的初心虽然是好的，但是他也在宵禁之后出去了，所以他应该也受到处罚。”
斯内普教授非常不满意于麦格教授这种绝对的公平公正，但他不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同意了：“那就让沃雷先生和他们一起清扫吧。”
沃雷轻啧一声，然后看向苏菲娅，挑了挑眉毛。
阿米莉娅感觉沃雷这个人很奇怪，他明明喜欢苏菲娅，应该袒护苏菲娅、为苏菲娅说好话才对，他怎么开始让苏菲娅越来越讨厌他了呢？
阿米莉娅想了两分钟后得出结论：沃雷估计在苏菲娅面前故意找存在感，想让苏菲娅忘不掉自己，不管是喜欢还是厌恶。
青春期的男孩子真是让人搞不懂——沃雷是，爱德华也是。
阿米莉娅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像个老成的大人，爱德华和沃雷就像窝在婴儿床里哇哇大叫着要吃奶的婴儿一样。
她开始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小孩了。
…………………………………………………
“这活真是够累人的。”比尔一边抱怨，一边在魁地奇球场的地板上拿着抹布擦来擦去“阿米莉娅，你坐一边看着就行，不用来帮我们。”
可是阿米莉娅可闲不下来，她挥起魔杖，让抹布自己跳进水池里洗个澡，然后自动擦了起来。
“温斯顿，老师不让用魔法。”沃雷一脸邪恶“难道你想让我把你报告给老师，让自己也做一星期的扫除？”
阿米莉娅耸了耸肩：“我并没有被惩罚，沃雷先生，所以我可以用魔法。而且，我也刚好想陪我的朋友们一起清扫呢，真是谢谢你帮我完成了心愿，没想到你还是个好人。”
沃雷吃了瘪，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他继而转头去缠着苏菲娅：“苏菲娅，等下打扫完，要不要一起去喝个南瓜汁？”
“恕我拒绝，沃雷先生。”苏菲娅依旧冷淡“而且我想，我们还没有到那种可以互称教名的关系。”
“哦，好吧，沃林顿。”沃雷继续套着近乎“你没有感觉咱俩很般配吗？”
“没有。”
“咱俩的姓氏都是以‘沃’开头的，真巧啊”
“我感觉不巧，”苏菲娅嘲讽似的笑了笑“如果我在我出生前就知道了这件事，那我肯定会重新投胎。”
沃雷的耐心耗尽了，他暴跳如雷：“沃林顿，你不要太过分了！”
爱德华和比尔迅速抽出魔杖，杖尖对准沃雷：“你想干什么？”
沃雷的攻击力的确很强，会的咒语也比他们多，但是人多势众，沃雷忍了忍：“算了，我才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一群垃圾。”
比尔正想发火，阿米莉娅连忙拉住他：“最好不要打架，比尔。”
沃雷看向阿米莉娅，轻佻地翘了翘嘴角。
等好不容易沉默地打扫完，一行人撇开沃雷朝城堡走去。这时，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叫住了阿米莉娅：“温斯顿，斯内普教授找你有事，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阿米莉娅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斯莱特林的院长会找赫奇帕奇的学生什么事啊？
“真的，而且非常紧急，请你赶紧去吧！”男生的眼底尽显真诚。
于是阿米莉娅跟着男生走了。
“奇怪，这根本就不是去地下室的路啊？”阿米莉娅疑心重重，她刚想逃跑，却被男生一把抓住了。
“这是一条新路，我们斯莱特林都是从这边走的。”男生死死地拽着阿米莉娅，然后转眼就不见了。
“哎？”阿米莉娅愣了愣，然后沃雷突然出现在眼前，满身杀气。
“温斯顿，上次输给你是因为我根本就没认真打。”沃雷攥着魔杖“再来一局？”
阿米莉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要。”
赢了没好处，输了也没好处，阿米莉娅才不干这种亏本事。
“不容你拒绝！”沃雷转着手腕甩出咒语“霹雳爆炸！”
这还是一个阿米莉娅根本就没听过的咒语。阿米莉娅轻巧地躲过，看着身后的树枝被炸开。
天呐，这要是被命中了，那还不得死路一条。阿米莉娅咽了咽口水，她知道沃雷开始动真格了。
斯莱特林真是恐怖。
“统统加护！”阿米莉娅会的咒语多是防御性咒语，她只能被动地躲藏着沃雷的咒语。
沃雷见多次攻击未果后，他倏然心生一计：“速速禁锢！”
阿米莉娅没有躲过，双腿被禁锢着，一下子摔在地上，小腿上的伤口因为二次创伤，刚刚结好的痂重新破开，疼得阿米莉娅快要哭出来了。
“粉身碎骨！”沃雷甩出了一个更可怕的咒语。
阿米莉娅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咒语朝自己弹射过来。
“咒立停！”一个咒语从中间插了进来，打断了沃雷的施法。
这个音色如此熟悉，以至于阿米莉娅不用扭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阿米莉娅的身后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斯内普教授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他身后跟着一路小跑的苏菲娅。
阿米莉娅第一次见到苏菲娅这种惊恐万分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肯定让苏菲娅担心极了。
她被疼昏过去。
…………………………………………………
等阿米莉娅再次醒来，周围晦暗的灯光让阿米莉娅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视觉了。
“醒了就赶紧起来。”斯内普冷冷地开口。
阿米莉娅连忙从沙发上坐起来，可是想象中的腿部的疼痛意料之外的没有传来，阿米莉娅低头看着自己小腿，上面居然什么伤口都没有了。
难道……这一切就只是一场梦？
“这不是梦，温斯顿小姐。”斯内普好像看出了阿米莉娅的想法，他交叉着手指坐着“这是恢复如初和白鲜的效果。”
“谢谢您，教授。”阿米莉娅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手上的伤口也全部消失了。
“教授，沃雷呢？”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担心他，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斯内普淡淡的扫了阿米莉娅一眼“他被罚去地窖打扫一个学期，并且斯莱特林扣了二十分。”
阿米莉娅感觉斯内普的脸色不是太好，特别是说到扣分这一点上。
“教授……”阿米莉娅朝斯内普笑了笑，眼角弯得像月牙儿一样“我这次没有动手哦！”
斯内普勾起嘴角冷笑一下：“看来温斯顿小姐还是能记清楚别人说的话的。”
“谢谢教授的夸奖。”
“我不是在夸你。”
阿米莉娅：…………
“教授，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不能。”斯内普将羽毛笔沾满龙血墨水，然后在粗糙的羊皮纸上写下一段段优美冗长的句子。
“………”
等阿米莉娅休息够了，斯内普毫不留情地将她赶了出去，然后自顾自地批改起论文来。
不过一会儿，他扔下羽毛笔，重重地靠回到椅子的靠背上。
斯内普突然又想起了那位温斯顿——凤凰社的成员、魔法部的优秀傲罗。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折磨过他。
温斯顿被伏地魔抓到以后被关了起来，可是无论多少的钻心咒，都不能让这位温斯顿说出哪怕一句凤凰社的情报和机密。
伏地魔曾下令让斯内普去拷问他——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斯内普一走进地牢，温斯顿慵懒的眼神立马变得谨慎起来。
“伏地魔让你来的？”温斯顿放下羽毛笔，将自己刚刚写的东西遮住了“你可以回去告诉他，他从我这里什么也知道不了。”
温斯顿知道眼前的这个黑衣男人和其他的食死徒不同——他没有莱斯特兰奇的那种疯狂，也没有马尔福的那种阴险狡诈——相反，他很冷静，很沉着，而且他不会对伏地魔承欢献媚。
如果斯内普不是食死徒，那么温斯顿会很敬重他的。
“可我不会空手回去。”斯内普看向温斯顿身后墙壁上的血渍“你要是早点投降就不会这样了。”
“我不会投降的。”温斯顿义正言辞地摇摇头，然后站了起来“来吧。”
斯内普举起魔杖：“钻心剜骨！”
…………………………………………………
斯内普做了一个梦。
他的梦境一直很单调，若是遇到没有烦心事的一天，他的梦里总是那个红发绿眸的女孩坐在草地上朝自己微笑着，她会温柔地叫自己“西弗”，白色的洋甘菊在她手中无忧无虑的绽放着。
若是遇到厌烦的一天，他的梦里总是那个红发绿眸的女孩穿着晨衣站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前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自己。“你不用白费口舌了，西弗勒斯，我不会再原谅你了。”“但是你管我这样出身的人都叫泥巴种，我又有什么不同呢？”她说出口的那些话，就像一把把无形的刀一样，刺向斯内普的心脏处。
可这次不一样了。斯内普来到那片草地上，却感觉有一点儿不一样。
场景依旧，面前的女孩的长相依旧——可女孩的眼神不一样，她的眼神里再也不是那种热情，取代而之的是一种极为陌生的柔情。
斯内普不确定地开口叫了一声：“莉莉？”
女孩扭头，笑着看向自己，眼里的金黄色快要溢出来似的。
等会……金黄色？
斯内普抓住女孩的手腕：“莉莉，你……”
“西弗，我得走了。”“莉莉”穿上了霍格沃茨的校袍，甩开斯内普的手，然后朝远处跑去。斯内普看见了女孩胸前的校徽，愣住了。
是赫奇帕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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