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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Part86玫瑰花


我是安德莉亚·怀特。我回来了,汤姆。

        这句话化作千万缕丝线,细密地缠绕在了伏地魔的心上。伏地魔厌憎的、遗忘的、有关汤姆·里德尔的过去,开始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这是自1968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1968年,是伏地魔以蛇脸示人之始,汤姆·里德尔死亡之终。

        汤姆·里德尔身上流淌着的肮脏血液是伏地魔生而有之的耻辱,50年代,他已经将这个身份淡忘。

        50年代末,他重新拾起这个身份。因为他发现这个身份并不是无用的——布莱克家的女巫喜欢的是汤姆·里德尔,而不是伏地魔。

        安德莉亚,她是汤姆·里德尔年少的恋人,她知道汤姆·里德尔的野心,她熟悉汤姆·里德尔的一切。

        伏地魔并不是很希望,他作为汤姆·里德尔的过去被所有人彻底遗忘。接受这个身份也未尝不可。当时的伏地魔想。

        1958年,他和安德莉亚·布莱克订婚。

        1959年,他们结婚了。

        婚礼当天,安德莉亚·布莱克改名为安德莉亚·怀特。这让他被隐秘地取悦了:汤姆·里德尔,安德莉亚·怀特,他们终不可分离。

        然而,婚礼的第二天,安德莉亚·怀特,死在了他的怀中。

        1968年,安德莉亚·怀特死后第九年。汤姆·里德尔舍弃自己最后的真实与最后一份虚妄的爱意,化为那个无人敢称其名字、令巫师界惶恐颤栗的黑魔头。

        一切与汤姆·里德尔有关的真实,都随着安德莉亚·怀特的死去而消散。

        至此,无人可知他的过去,无人可知他的真实。再无汤姆·里德尔,唯有伏地魔。

        命运曲曲折折,弯弯绕绕。你曾以为它会摆脱原有的结局,然而最终,它回到了应有的轨迹——汤姆·里德尔成为了伏地魔。

        汤姆·里德尔,是伏地魔的过去,是伏地魔的记忆。

        能触动伏地魔过往记忆的,唯有一人。

        安德莉亚·怀特。

        对面女巫的脸庞稚嫩而青涩,却因为相似的神态,渐渐与记忆中的影子重合,伏地魔罕见地迟疑了。

        迟疑之后,是鄙薄。

        外表可以伪装,气味可以混淆,神态可以作假,记忆不能。

        这份记忆独一无二,是这世间唯一能证明安德莉亚·怀特和汤姆·里德尔曾经存在过的真实,是他与安德莉亚·怀特共同拥有的、无人知道的记忆。

        伏地魔冷眼看自己陷落于汤姆·里德尔的回忆,心中无波无澜,坚如铁石。他始终清楚一件事,安德莉亚·怀特,他的新婚妻子,死在了他的怀中。

        这是比所有记忆更残酷的真实。

        这个女巫以及她背后的势力,他们以为,伪装成死去的人,就能动摇他的心,就能救走这些囚犯吗?

        痴人说梦。

        他会让他们知道欺骗lordvoldemort的代价是什么。他要困住这名女巫,他要读取她的记忆,从她的记忆中找到策划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邓布利多……

        只会是他。

        他知道安德莉亚的故事,安德莉亚也曾是他喜爱的学生。

        他以为,一个年轻女巫,能隐藏“秘密”吗?若伟大的lordvoldemort执意为之,无人能阻止他读取记忆。

        当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消失殆尽,迎接她的,只会是死亡。她死后,她周围的这些她想营救的同伴,也会依次死去。

        黑魔王的权威,唯有建立在死亡的基础上。他要让整个巫师界明白,伟大的黑魔王不可战胜。与黑魔王作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凤凰社、邓布利多,他们逾越太久了,也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紫衫木魔杖的尖端射出一道光束,朝安德莉亚袭去。

        光束袭来,爱丽丝终于认定安德莉亚是自己这一方的,她对安德莉亚大喊:“是禁锢咒!小心!快闪开!”

        令爱丽丝惊愕的是,面前的女巫竟连躲闪都不曾躲闪一下。她就这样束手就擒,由着绳索捆绑住她的全身。

        爱丽丝愣住了,迷茫深深地萦绕在她的心中:她究竟是哪一边的?

        安德莉亚看着缠绕在身上的绳索,颓然地叹息一声:汤姆,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为何认不出我呢?

        怅然过后,她说服了自己。

        他是汤姆·里德尔,警惕狡诈的汤姆·里德尔。你叫他如何相信死去二十年的妻子出现在他的面前,重返年少,还活得好好的呢?

        不过,不相信没有关系,我会让他相信,他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安德莉亚在心里说。

        她不由想起1958年和汤姆相遇的时候:她想着如何逃避自己的身份,而汤姆想着如何让她承认自己就是安德莉亚·怀特。

        如今完全颠倒过来:她想证明她是汤姆一直在等待的人,汤姆却想着如何戳破她的幻想与谎言。

        他要如何戳破?

        凭她的了解,那一定是用摄魂取念。

        然而,在看过她的记忆后,无论他是否愿意承认,他都必须相信这份真实——安德莉亚·怀特就站在汤姆·里德尔的面前。

        汤姆,我曾拒绝过你的摄魂取念。可现在,我自愿献上我的记忆,只为让我的丈夫相信他的妻子没有真正死去,并且已经归来。

        伏地魔站在距离安德莉亚三步远的地方。

        他握着魔杖,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安德莉亚的记忆中。这让他微微诧异:没有巫师愿意将记忆给别人看,哪怕是夫妻或要好的朋友。

        她为什么不抵抗?

        伏地魔没来得及深究原因,他的目光被更重要的东西吸引住。是女巫的记忆。在这一刻,时间过得很慢,也过得很快。须臾间,伏地魔确定了女巫的身份。

        他停在一个画面上:伸手不见五指的棺木中,安德莉亚的遗体消失。她穿过一片湛蓝的虚空,来到一间屋子里。

        然后,安德莉亚的外表发生了改变。白发变成黑发,脸庞变得青涩,最终变成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模样。

        是安德莉亚·怀特。

        是安德莉亚·怀特。

        她真的回来了。

        她为何回来?

        回来见她的丈夫,汤姆·里德尔。

        她的丈夫。

        是我。

        汤姆想。

        ——能证明安德莉亚·怀特存在的真实,是汤姆·里德尔。能证明汤姆·里德尔存在的真实,是安德莉亚·怀特。

        汤姆停止查看安德莉亚的记忆,转而认真凝视起她的脸。19岁的安德莉亚,朝气蓬勃,如花骨朵般,明艳俏丽。

        他怎么认不出来呢?

        汤姆问自己。

        身上的绳索消失了,安德莉亚明白,汤姆认出了她。她主动上前一步,对汤姆说:“……我也没想到,我会活下来,汤姆。”

        “这是奇迹。”

        “我不是安德莉亚·布莱克,她早年夭折,我是她的侄女。我出生在1960年,来自怀特家族,就是你曾了解过的,能掌握时间的怀特家族。”

        “18岁时,我通过怀特项链回到1959年,那是我和你的初次见面。之后,发生了意外。我进入了时间裂缝,丧失记忆,成为了孤儿院的安德莉亚·怀特。”

        “那才是我和你真正开始的地方。”

        “多年后,我回想起了过去,以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作为时间的惩罚,我的生命也走向终点。我以为自己没救了,我快死了,所以我没有告诉你真相。”

        “我没想到,我活下来了。等我回到正确的时空,等我恢复所有记忆,我才明白,是1959年的我救了自己。”

        “这就是时间的奇迹,这就是时间的魔法。”

        安德莉亚真挚地看着汤姆,汤姆却一言不发。他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泥塑成的。安德莉亚的热情被浇灭,心底生出陌生的凉意。

        她甚至觉得,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具空有汤姆记忆的躯壳。无论她做什么,都不能激起汤姆的情绪波澜。

        这个猜测莫名其妙,且匪夷所思,安德莉亚立即否定了。

        汤姆说话了,他向安德莉亚抛出一个问题:“这么说……安德莉亚,二月份时出现在布莱克老宅的那个女巫,是你吗?”

        ——滚。

        安德莉亚想回答“是”之前,这个字猛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连带着想起失忆时布莱克老宅所有人的冷待,还有来自于汤姆的轻蔑。

        安德莉亚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对自己当时愤懑沮丧的心情感到好笑和羞赧,另一方面则是无可避免地迁怒于汤姆。

        无论如何,这个“滚”确实是汤姆说的。她当时失去记忆又怎样,她当时伪装成玛格丽特的模样又怎样,身为丈夫的汤姆确实对她做出了不当行为。

        当然,这也算是她闹的一个笑话。她可不愿意说出来之后让汤姆嘲笑她。那,就勉为其难让这件事成为她的秘密好了。安德莉亚大发慈悲地想。

        她微笑着,佯作不在意地说:“当然不是。当时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只是隐隐知道自己和布莱克家族的联系。所以,我请我的朋友替我去布莱克老宅打探打探。”

        “你知道的,怀特家族已经隐居一两个世纪了。突然出现在纯血家族之中,可能会引起一些争端。”

        “安德莉亚,你现在就是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汤姆意味不明地说。

        “是。”安德莉亚眨了眨眼,“那是因为我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有一个厉害的丈夫,他一定能够保护我。”

        汤姆微微颔首,自矜地认可了这个说法。他继续问安德莉亚:“……安德莉亚,你的项链修好了吗?”

        项链?

        项链。

        又是项链。

        很突然的,安德莉亚的身体里隐隐有团火苗蹿起,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汤姆的反应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

        她不得不猜测,是不是时间过去这么久,她与汤姆疏远了,所以猜不透汤姆的心思。想到这个,她的心中涩涩的,也许是淡淡的失落,也许是绵密的恼火。

        很快,怒火占据上风。她握了握隐在袍子里的手,冰凉的挂坠盒贴在她的脖子上,她庆幸自己没有将挂坠盒戴在外面。

        如果汤姆知道她拿回了挂坠盒,如果汤姆知道了雷古勒斯的背叛,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端呢。

        汤姆想知道项链的下落,那就让他知道好了。他想要项链,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愿意接受那一堆灰烬的话。

        安德莉亚刻薄地想。

        她靠近了汤姆,踮起脚尖,一边默念着咒语,一边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汤姆的额头,一触即分。

        相接的时候,汤姆得到了安德莉亚的记忆。他看见古铜木桌上摆着一件青铜色的器皿,器皿中有二十几条项链。它们在幽蓝色的火焰中燃烧着,化为灰烬。

        安德莉亚站在桌边,火光跳动着,她的脸上被打上了忽明忽暗的色彩。她一直站着不动,直到所有项链都被销毁。

        “项链?”安德莉亚凑近汤姆的耳朵,在他的耳畔轻轻说,“全被我烧毁了——项链差点让我死去了,它多么危险啊,汤姆。”

        说完,安德莉亚退回原来的位置,和汤姆保持着距离。她盯着汤姆的脸,皮笑肉不笑地问:“我做得对吗,汤姆?”

        汤姆·里德尔终于意识到,安德莉亚似乎有些不高兴。这并不能怪他,漫长的时光里,伟大的lordvoldemort改变了许多。

        比如,他不再察言观色——谁会去关心蝼蚁的情绪呢?再比如,他不屑于去扮演一位恋人、一位丈夫、一位绅士。

        安德莉亚·怀特的再次出现,令他不得不重温这些身份。

        此刻的汤姆颇有些为难,他回忆过去,试着找回些熟悉感。他动了动脸上僵硬的肌肉,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他说:“安德莉亚,你做得没错,你永远是对的。”

        汤姆的笑容是虚假且不自然的,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无论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形势所迫的。

        这个笑容同样让安德莉亚感到不适,她再次沉默不语,目光沉沉地盯着汤姆,心里的火焰愈演愈烈。

        在她的愤怒凝成实体的前一刻,汤姆·里德尔及时清醒过来了。他摸了摸安德莉亚的头顶,叹息着:“安德莉亚,你回来了。请原谅我的迟钝,这像一场梦,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

        汤姆靠近安德莉亚,挥了挥魔杖,瞬间,大片大片的红玫瑰花瓣出现在他们的上方。花瓣在他们的周围浮动着,一圈圈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无论是被困住的凤凰社成员,还是不敢动作的食死徒,他们都不能透过层层交叠的玫瑰花瓣看清楚汤姆和安德莉亚的举动。

        在玫瑰花瓣的环绕之中,汤姆变出一枝法兰西玫瑰,嫩绿的叶片上沾着一滴露水,玫瑰则娇艳欲滴地绽放着。

        汤姆捏着玫瑰花枝,看着相互映衬的安德莉亚与红玫瑰,终于明白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他回忆着过往,微笑着说:“安德莉亚,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

        “——dearandrea,youaretheroseinfullblossom”亲爱的安德莉亚,你是盛放的玫瑰。

        “在今天,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的玫瑰花,她又开了。”

        熟悉的玫瑰,熟悉的情话,安德莉亚乍然红了眼,细密的愧疚涌来,不停地啃食着她的心脏。她的心口酸酸涨涨,她一下就忘记了刚才的怒火与疑惑。

        她不能否认一件事:过去这二十年,于她而言,不过大梦一场,短短数月。于汤姆而言,却实打实度过了整整二十年的岁月,那些作为妻子的她不在的岁月。

        安德莉亚拥抱住了汤姆,她抬起头,看向汤姆眼底——那里面是她自己的倒影,汤姆也在低头看她。

        安德莉亚轻笑了声,欢喜与雀跃正在她身体的所有血液中游走着。她久违地感到了羞意与甜蜜,这是只有汤姆·里德尔能带给她的。

        她说:“汤姆,我们回家吧——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家?”

        汤姆问。

        “没错,家。我们的家。”安德莉亚说,“怀特庄园,怀特家族在英国的祖宅,位于苏格兰的爱丁堡。”

        等到安德莉亚与汤姆周围的魔力消散,等到所有的玫瑰花瓣散去,安德莉亚才想起被她忽略许久的食死徒和被囚禁的凤凰社成员们。

        她先是看向了凤凰社的成员:他们都醒了,但是一个比一个憔悴。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对于本就虚弱的他们是个不小的挑战。

        唯一的收获就是,他们知道了一个事实:黑魔王的妻子复生了,并且回来了,就在他们的面前。

        对面这个帮他们驱散摄魂怪的女巫,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来找黑魔王的。她是食死徒口中的那位神秘的“夫人”,关于她的流言很多。

        凤凰社的成员们如临大敌,他们警惕地看着安德莉亚,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即使他们自己站都站不稳。

        安德莉亚歇了和他们说话的心。疑谜团团,总要一步步来。第一步是先要把他们移出绝望之园,他们受到摄魂怪的摧残,精神状态实在太糟糕了。

        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以及她对于邓布利多教授的信任。不过这件事缓缓再提,她可不像汤姆·里德尔,总在重聚的时刻说些败兴的话。

        安德莉亚又看向食死徒们,他们跪在地上,低着头,尽力想把自己伪装成透明人——打扰夫人与大人的重聚,他们是活够了吗?

        是的,此刻他们终于明白,眼前年轻的女巫,就是那位神秘的“夫人”——这可是黑魔王亲自证实的。

        回想他们刚才做的蠢事,冷汗浸湿了他们的里衣。在这些年轻食死徒们的认知中,夫人与大人是一体的。他们冒犯了夫人,即是冒犯了大人。

        在他们的忐忑中,安德莉亚走了过去,她先站在了年轻的马尔福家主卢修斯的面前。她说:“卢修斯,抬起头来。”

        卢修斯抬起头后,安德莉亚端详了一会儿,说道:“果然,你和你的父亲很相似——另外,不得不说一件事,我要带着你们的‘大人’离开这里了,感谢马尔福庄园这些年的招待。”

        说“大人”这个词的时候,安德莉亚的语调微微地变了变,仿佛这个词缠绵在她的口舌之中,就能让她的心里生出隐秘的欢喜。

        “请尽快让你们的家养小精灵收拾好这位尊敬的‘大人’的行李——”她说,“——送到怀特庄园去,庄园入口已经被打开了。”

        “是,夫人。”卢修斯无声地松了口气,他低下了头,一手抬起,按在另一侧的肩膀上,恭敬地说。

        “贝拉、西茜,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们。”安德莉亚走到贝拉和纳西莎的身边,轻柔地喊着她们的名字,就如同许多年前一样。

        她知道,从实际上来说,她与纳西莎和贝拉是平辈的。可是过往已经在她的生活中烙下痕迹,她应该以长辈的身份对待纳西莎和贝拉。

        贝拉和纳西莎拘束地抬起头,正视着安德莉亚。

        “时间过得真快,你们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记得上回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才几岁而已。”安德莉亚说道。

        安德莉亚多看了眼贝拉,也许是贝拉与她相似的眉眼让她感到了亲切,她调侃着:“贝拉,现在你明白了吗——我是本人,并不是假冒的。”

        说完后,安德莉亚回到了汤姆的身边。贝拉则是悄悄地望着安德莉亚的背影,用炙热的目光注视着她。

        安德莉亚姑母,竟然,死而复生了。

        无论是安德莉亚·布莱克还是安德莉亚·怀特,都与布莱克家族关系密切。既然如此,她就是贝拉心中认定的“夫人”与姑母。

        这对贝拉而言,是个巨大的惊喜。

        这些年来,安德莉亚是贝拉的向往和目标。她渴望成为像安德莉亚般的人,得到所有纯血家族一致的赞誉与称赞。

        她虽不奢求达到安德莉亚的位置——与黑魔王比肩、成为尊贵的“夫人”,却希冀自己能至少成为那位大人最能干的食死徒、成为那位夫人最出名的侄女。

        因为安德莉亚姑母与莱斯特兰奇的亲缘关系,她甚至主动选择嫁给没见过几面的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现在,她会向重返年轻的夫人证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是大人与夫人忠实的拥趸者与追随者。就像这些年来,夫人不在时,她向大人证明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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