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乡与家人

什么叫，望山跑死马？秦雨嘉现在正在实践当中。

        都是山路，一个破解这一个破。说好的不到一个小时呢？呜呜，好远啊！

        昨晚下过雨，路上的泥有些湿。满路的泥泞，得不小心翼翼。但正因下过雨，山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还隐隐闻到泥土的气味，青草野花的香味，还有雨水湿润的味道，叫人神清气爽。

        山路是泥路，正因此，路边有很多野草野花，在春天里正蓬勃生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草丛里，开着白色粉色黄色的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就像另类的星空，能让人产生无限遐想。除了青草野花，路边还生长着许多灌木丛，一丛丛的，宣示着那里就是它们的地盘，任何人任何物都不可侵犯。还有一棵棵的杨树柳树松树，作为行道树，遮阴纳凉，吸附尘土。不远处起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林，那些都是村里人的共同财产，将来作为木材出售。再走走，就能远望见一片片果园，那里种着一些品种的果树，年年有收成，那些是村子里人们的经济来源。

        山坡下河流流过，河边是大片的田野，里面种是的是一大片绿油油的油菜，秦天明说，到了三四月份那里就会变成一片金黄，黄灿灿的油菜花田格外漂亮，可惜现在见不到。收了油菜，再种田，到了七八月份，又是一片金灿灿的稻田。这些话说得叫秦雨嘉好生期待与失望。油菜和稻谷，有的是自家食用，多余的才拿去出售贴补家用。山脚还有一些菜地，有些人还会种蔬菜拿去镇上售卖。

        走过山路，就能见到村庄。村庄叫沧宁村。村里的房子错落有致，现在刚是中午过后，没有什么炊烟，也欣赏不到乡村特有的夕景。

        村子前面还有菜地，那些是村人的自留地，在这里种菜，离家近，无需翻山摘菜。

        “我家乡怎样？”

        “远了些，偏了些。但就景致和生活环境来说，是梦寐以求的田园生活。如果不在大都市奋斗而是在这里生活，或者养老，倒是不错的享受。”

        “没想到竟然能够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真是出乎意料啊！”

        “爸爸，请你不要擅自省略我前面说的两个词好不好？”

        “呵呵！”

        进了村，就能碰见人。远远地，见到一位大婶走过来，秦天明上去打招呼，那位大婶见到秦天明很惊喜，两人叽里呱啦聊了一堆。说的是他们家乡话，秦雨嘉一句也听不懂。

        秦天明回头对女儿说：“嘉儿，这是我三婶，你的三奶奶，快打招呼。”

        秦雨嘉听了笑眯眯的道：“见过三奶奶，三奶奶你好。”

        “唉，你好，嘉儿你好漂亮啊！”三奶奶回答得笑容满面，看向嘉儿的眼里充满慈祥。她用大夏语与嘉儿说话，虽然充斥着浓浓的乡音，但不碍秦雨嘉听得懂。

        打过招呼，二人又说了一会儿，才分开。

        “爸爸，你们的方言好难学哦，我一句都听不懂呢！”

        “呵呵，嘉儿又不在这里生活，会不会都无所谓，你的爷爷奶奶他们也会说大夏语，你们是可以交流的。要是如果你想学，我教你。”

        “学。”

        再转几个弯，他们来到一座房子的前面。这座屋子有点老旧，泛着沉沉的岁月的味道，灰黑的墙，青黑的瓦，屋檐很宽。抬头看，高墙上有五扇小窗，是两层。门未关，在门口就能隐隐听到屋子里人们发出的欢声笑语，可以看出这一家和睦融融。

        “走，进去。”秦天明说着就带女儿进门，他在门口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人走出来。两男两女，都是大人，有一个约莫二十岁的青年见到秦天明就欢呼着，冲过去抱住他，那股手劲差点没把秦天明勒得背过气去。随后三个男的凑在一起说话，另外两个女人的也加入。这两个女的，其中一个长得跟秦天明有些相像，他们手上都有水渍。还有两个小孩，男孩约莫五六岁，女孩七八岁，站在一个角落里探头恰生生的望着这群人，或者说是他们父女二人。没多久，一对有些年纪的夫妇姗姗来迟，笑着看向秦天明，以及，被扔在一旁的小女孩。

        好不容易跟这些人打完招呼，秦天明连忙拉过站在一旁差点被行李给埋了的女儿跟众人介绍，也给秦雨嘉介绍。

        “嘉儿，这是你四伯，这是四伯母，这是四姑妈，这是你九叔。”

        秦雨嘉一一打招呼。

        他们惊异于小女孩的容颜，微笑着回应。

        随后，父女俩来到那对老夫妇的面前，介绍到：“爸妈，这是我女儿秦雨嘉；嘉儿，这就是你的爷爷奶奶。”

        秦雨嘉问好：“爷爷奶奶你们好，我叫嘉儿。”

        两个老人笑意洋洋的道：“唉，嘉儿你好，嘉儿好漂亮啊！”

        “谢谢奶奶。”

        介绍完毕，众人拥着秦天明进去，秦雨嘉被她的四姑妈牵进去，还有人跟着拎行李。

        秦天明的父亲一共有兄弟三人，他排中间。儿女们放在家族中一起排行，现在一共有九子四女。秦天明是这个家里最小的孩子，排第六，上面有一个哥哥秦天浩，排第四，妻子凌珊，有女儿秦依依和才半岁的儿子秦风远。两个姐姐秦晓芳和秦晓音在姐妹里分别排第二和第四，皆已嫁人，各有一个儿子，秦晓音这几天带着儿子回来探亲。最后一个男子秦天佑排第九，是老三家的孩子，在家族里最小，年纪不过十八九，很是活泼好动。今天是他九哥从大都市回来的日子，他来窜门，看看这个两年未归的九哥都带回来什么。

        被牵进家门，秦雨嘉注意观察这座老房子。总的来说，这屋子有两落。在进门的这一落有两层，第一层不算太高，左边是粮仓和楼梯，右边是工具房和柴房，出了这一落，就是庭院。庭院不小，左边有一间房间，不知做何用。房间上面有第二层，是半开放式的晒台。那间房与里面的那一落紧挨着，另一边靠近楼梯，与楼梯之间有一扇小门，那是鸡舍入口。右边是厨房。庭院里厨房旁边有一口井，旁边种着一些花草。最里面是大堂，大堂很宽大，是祭祖的地方。现在里面摆着不少桌椅，人多或者天气不是太冷的时候在这里吃饭。左右两边分别是一个大房间，分别是秦天浩夫妇及其父母的房间。这里建得就很高，屋梁是很结实的木，当年花了大价钱来买，年岁太久看不出具体品种。屋檐很宽，就算下雨也不用担心雨飘进来，还冬暖夏凉，是个好居所。

        对嘉儿来说，这样的屋子充其量是看看就成，她所见的各种建筑物实在太多，不说游历所见，就是皇宫里，那些建筑都足以让她惊叹好长时间了。

        一行人拉着秦天明坐下来说话，秦雨嘉听不懂，便在仔细看这屋子的细节。

        “嘉儿，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四姑妈柔声问。

        嘉儿回神：“不用了，我不饿。”刚刚在路上有吃过零食，不怎么饿。

        “那就吃橘子吧，这是自家种的，很甜，你吃吃看。”

        四姑妈递过来两个橘子，秦雨嘉接过，剥了就吃。

        秦晓音向刚刚的那两个小孩招手，那两个小孩急忙蹦蹦跳跳的走过来，看向秦雨嘉的眼神充满好奇。秦晓音嘱咐了一番，两个小孩连连点头，看着她。

        “嘉儿，这是你姐姐依依，是你四伯的女儿；这是我儿子小刚，他也比你大，是你哥哥。今后你们要还好相处。”秦晓音介绍道。

        刚介绍完，秦依依就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递给秦雨嘉，小男孩见了也伸进口袋掏了掏，摸出了一颗小小的橘子。秦雨嘉一一接过，想了想，也从口袋里掏出两把糖果给两人，他们看着那明显比自家的还要精致得多的糖果，面露喜色。秦晓音朝他们点点头，二人高兴的接过，然后，笑嘻嘻地，跑了。

        秦雨嘉：“……”不解回望。

        “咳，那个，因为他们一直生活在乡下，少见外人，比较害羞。”四姑妈尴尬地解释。

        “原来如此。”秦雨嘉理解地点点头，“今后几天我在这里住，会跟他们好好相处的。等我们见面次数多了，就熟悉了，四姑妈不要担心。”

        “哎，好，嘉儿真懂事！”秦晓音对嘉儿尤为欣赏，“刚刚看到你一直在观察这屋子，你对这屋子很好奇啊，要不我带你四处看一看？对了，你奶奶跟四伯母已经为你收拾好了一间房间了，等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你房间？”

        秦雨嘉露出欣喜：“好，四姑妈真是我的知音！”

        一大一小开始参观这座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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