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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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上去了英语试卷后，林尚抱着英语试卷站在教室门口说：“好了，你们接下来继续上自习吧。考试成绩明天上课应该就能下发了。”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了一群鬼哭狼嚎的兔崽子们。
“要死了！这么快啊，完犊子了！”
“就是，这学校，怎么这么变态啊？刚刚开学考试我不说，明天就出成绩，这不是明晃晃的害我们嘛！”
万遥坐在座位上，玩着自己的文具盒。玩烦了，他看了看时间，离放学还有三十三分钟。他前面的郦霖转过头小声跟他说：“学神学神，你考得怎么呀？”
万遥抬头看了看他：“还好。”
郦霖觉得万遥刚刚的眼神有一点点冷，打了一个寒战，转回了头，继续和旁边的闻彬讲话。声音越来越大，导致全班同学都讲起了话，马上，五班就像菜市场一样的。万遥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林穆，还在睡，还睡的挺香，万遥转过头，继续发呆。
“吵什么吵！”俞主任站在教室后门大声喊：“刚刚吵的人都给我出来，还有睡觉的！一起出来！”说完，指了指林穆这一组。
顿时间，全班三分之二的人都出去了，包括被吵醒的林穆。
林穆皱着眉头跟在“大部队”后面走了出来。
“你说说你们，啊？有这么好聊吗？还有睡觉的！这么困啊？刚刚开学你们一点点精气神都没有！”俞主任背着手走来走去：“你们站着！站到放学！”
林穆靠在墙壁上，一条腿曲着，双手抱在胸前，开始等时间到。从万遥的角度看，只能看到林穆的嘴巴，鼻梁和身体，其它的都藏在了阴影里。万遥勾了勾唇。
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同学变得乖极了，动都不敢动一下。
剩下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打铃的时候，闻彬搂过林穆的脖子说：“终于结束了，走吧！”林穆被他弄的一个踉跄，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到万遥把书包挎在了肩膀上，忍不住问了一句：“回寝室你为什么要背书包啊？”
万遥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我走读。”
“……哦。”林穆尴尬的吐出了一个字。
万遥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走了。
万遥出了校门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小胡同里没有路灯，只有月光照在地面上，投影着周围的枯树和孤独的少年，越拉越长，直到悄悄消失。胡同里时不时传来猫叫声，使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更加凄凉。万遥走在路中间，沿着单行线慢吞吞的走。走到一家吊牌上写着“月灵店”的小卖部的楼下，停了一下，就进去了。
月灵店二楼。
陈奶奶正在切苹果，看到他回来了，说到：“小遥回来啦？”
“嗯。这么晚了还不睡啊。”万遥把书包放了下来。
“才九点半呢！一点都不晚。对了，小遥，你先去洗洗手，等下吃苹果。”
“我不饿…”
“你们几点吃的中饭啊？”陈奶奶把手在围裙上面抹了抹问道。
“十二点。”万遥把外套拉链拉开。
“这都隔了好几个小时了呢！还不饿啊！”
“真不…”万遥把外套脱了下来。
“你就和我贫！快去！”说着就推他到厨房。
“……”万遥在陈奶奶的“逼迫”下，来到了水池边上。
陈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的万遥，开口问道：“小遥啊，第一天到新学校怎么样啊？老师和同学。”
厨房里的少年动了动嘴唇，回了一句：“嗯。”
“嗯，那我就放心了。”说着，陈奶奶就和他一起吃起了苹果。“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啊，最喜欢吃苹果了。每次餐桌上只要有苹果，你第一个冲上去吃，有一次啊，你还和隔壁的小孩子抢起来了，还抓破了那小孩儿的脸，当时那小孩儿的爹娘硬是要找你爹娘说说法……”陈奶奶说到一半就不说话了，摇了摇头低了下去。
万遥看着陈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看到陈奶奶的眼睛湿润了，随后，自己的眼睛也酸了起来。
“不说了不说了，”陈奶奶站起身抹了把眼睛，说：“明天早上你要吃什么？鸡蛋饼可以吗？”
万遥抬头看着陈奶奶，在昏暗的灯光下，映的陈奶奶脸上的皱纹像一个个的沟镶嵌在脸上。“好。”许久，万遥笑着说了一个字。
万遥洗漱完，在自己房间门口对陈奶奶说：“陈奶奶晚安。”
陈奶奶挥挥手说：“早点睡吧，晚安。”
房间里，万遥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相册，相册里的第一张照片是黎明时候的胡同，时间是十年前拍的，万遥回想起那个时候的胡同，还是人来人往的，很热闹。他看着看着照片就发起了呆，不知道发了多久，被一声响声阻断了。他意识到是自己房间外面的，立马起身打开门看。
“陈奶奶？陈奶奶？您没事吧？”万遥走近陈奶奶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没事没事，一个东西掉地上了。你快去睡吧。”房间里的陈奶奶说到。
“哦。”万遥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奶奶在房间里蹲下身捡起了一本厚厚的相册，这本相册已经很旧了，里面有万遥从出身到现在的所有照片，她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心情舒畅了许多。
万遥回到自己房间立马就睡下了，但是他睡的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陈奶奶和他爸妈一样不要他了，离开他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万遥醒了，他躺在床上，转头看了看旁边，发现枕头套湿了，他也感觉自己的眼睛肿了，眨了眨，很疼。
楼下。陈奶奶正在做鸡蛋饼，看到他下来了，说：“起来了？马上昂，这么早啊？”
“嗯。”
陈奶奶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的眼睛肿了：“小遥啊，你眼睛怎么肿了？哭了？”
万遥在餐桌边上坐了下来，说：“没。”
“那你等等啊，我煮一个鸡蛋，你敷一下。”
“不用了，没事。”
“别给我贫。”陈奶奶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放在锅了煮。
万遥：“……”
过了一会。
“呐，敷着，还有这个鸡蛋饼，记得吃啊！”陈奶奶递过来。
“嗯。”万遥接过去，就上学去了。
“注意安全啊！记得吃啊！”陈奶奶站在店门口朝他说，随后，摇了摇头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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