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醉酒
与杏寿郎一起送走了飘碧之后，玉绪两人来到了附近的紫藤之家。
原本计划要参加烟火祭的，可却因为伤势被迫叫停。玉绪身上有多处还在渗血的伤口，最危险的一处离咽喉只有三指宽的距离。要不是杏寿郎当时狠狠拽了她一把，此刻这小姑娘大抵便魂归高天了。
相比之下杏寿郎的伤势较轻，大部分只是风刃的划伤。男人熟练的使用呼吸法止血，基本都已经开始收口了。
此刻，玉绪正坐在床边，远远地望着那漫天灿烂的烟花。天空被那璀璨地颜色染的有如白昼。她手里轻轻把玩一只酒盏，里面盛着清澈的酒液。
亲手将过往恩怨了断，可女孩似乎并不开心。她半倚在椅子上，怔怔出神。许久又一杯酒被她仰头饮下。
玉绪酒量着实不好，普通的酒堪堪就能喝大战前与飘碧的那一小盏。只是她平日里又喜爱酒香，是以偶尔会饮上几杯甜酒。
此刻，杯里的佳酿散发出一股桂花的香气，酒液清甜。
她喝了一小壶，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透出醉酒的酡红。
杏寿郎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只药箱。
他看着倚窗饮酒的女孩微微皱眉。
紫藤之家里没有女性大夫，玉绪的伤口又有很多在不那么方便外男处理的地方，是以杏寿郎向大夫要来了药品后亲自过来。结果就看见女孩连衣裳都没有换，就独饮自酌的场景。
男人上前抽走了女孩手中的酒杯。
“受伤时忌口辛辣，小绪应该知道的。”金红色的眼瞳直直盯着玉绪，“何况独饮伤身，小绪怎么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嗯？”
杏寿郎语气中有些温和地责备，玉绪稍微心虚地偏过头：“只是桂花酒而已。”
“桂花酒也是酒。”男人毫不犹豫的拒绝，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玉绪下意识伸手拿起酒壶摇了摇，空空荡荡的，已经没有酒了。
“啧，连这么点酒也舍不得。”女孩撇嘴嘟囔道。
这就是妥妥的醉了啊！杏寿郎暗想，这样带着撒娇意味的话放在平时她是万万说不出的。
他俯身凑到玉绪近前，压低了声音道：“我是看有些人不胜酒力，还带着一身伤强撑，汗涔涔的好生可怜！”
桂花的香气混合着酒香，软软甜甜的。
玉绪看着凑近的男人微微歪了歪头。眼睛里有迷离之色。她轻轻伸手，描摹男人金红色的眼睛。
“嘶……”杏寿郎轻轻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在放任这只醉酒的小狐狸。这种时候可万万不能再让她拱火。
他将窗户关好，隔绝了外面初秋的冷风。回过身来将女孩抱到榻上。轻轻去解她的衣服。
醉酒的人有些不解地偏头：“你……做什么？”
杏寿郎无奈解释：“你这一身是伤的，你说我做什么？你说我能做什么？”他垂眸看着玉绪以为酒液而泛红的脸，突然揶揄道：“还是说，小绪你……食，髓，知，味……想让我做什么？”
“才没有……”带着醉意的声音愈发绵软，微微有一点沙哑。
“哈哈哈！”轻笑了一声，杏寿郎便不在打趣迷迷糊糊的人儿。他将药箱在一旁摆好，稍微思考了一下，让玉绪坐在自己腿上。
刚要开外衣，不出所料的，被疼痛刺激到，女孩下意识的又要躲开。
显然早就预料到会这样，男人手上加了一点力气。
身前是男人有力的手臂，身后是男人宽阔的胸膛。玉绪被困于这方寸之间，避无可避。
呼吸因为疼痛而急促。气息的吞吐间有清甜的酒香。她试图挣脱这个怀抱，却宛如蚍蜉撼树。
酒意涌上来，人便愈发受不得委屈。玉绪发现自己挣不开便一叠声地叫人：“大哥……疼……疼……”
杏寿郎看着女孩胸前的那道伤口，它从锁骨处蔓延到胸前。因为被自己拽了一把，并不太深。但此刻还在往外渗出大颗血珠。鲜红的血将纯白的里衣浸湿了大片。
他微微皱眉，剪开黏在伤口处的衣物：“大哥不痛，疼的明明是小绪。现在知道疼，早做什么去了？那酒就那么好喝？”
“呜……”被凶了一句的女孩轻轻呜咽一声，不敢再乱动了，轻轻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只有轻轻战栗的身体显示出她忍耐的辛苦。
“哎！”终究不忍心玉绪这样，杏寿郎叹息一声妥协道，“知道你心里难受，等你伤养好了，大哥陪你喝一次，好不好，嗯？”
玉绪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开口：“飘碧她，死了。”在疼痛的刺激下，女孩眼里露出一抹清明。
“嗯。”男人回答。
“我终于了结了一切宿怨……”
“是的。”
“我亲手，杀了她……”
“我知道。”
“我以后就没有亲人了。”
“不，你还有我。”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顶，神色庄重，“你永远，都不会是孤身一人，所以就当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担心，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是啊……”女孩抬头看了一会儿杏寿郎，终究困倦压倒了意识，她模模糊糊的重复了一句，“我还有大哥。”
苦战的疲劳，加上酒意的侵蚀，玉绪蜷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杏寿郎熟练而迅速的处理了玉绪身上的伤口，然后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小心地避开了身上的伤口，又替她将被褥轻轻盖好。女孩呼吸声开始慢慢变得平稳绵长。
做完这一切，杏寿郎在玉绪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小声道：“晚安，我的女孩，”，而后熄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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