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NO.23过渡
no22
隔天早上，明台和曼丽下楼时，发现阿香把做着香喷喷的炖乳鸽汤放在桌子上，明台无奈，只能“欢喜”地从楼上蹿到楼下客厅，明镜在小客厅里坐着，看着他欢乐可爱的样子，又看着后面曼丽清秀的面容，残留在心的一点点寂寥心绪也被这两人扫得干干净净。
春暖花开，明镜满眼都是明朗舒畅的感觉。
“大姐早。”明台闻香在明镜隔壁坐下，对面便是曼丽。
明镜看着明台高兴，跟他说，昨天她和苏太太的谈话，专程给他做媒来着，明台当时脸就变了，他知道，明镜说任何事，都是事先有准备的，他第一反应既不是做媒的人也不是和谁的媒，而是曼丽的感受。
他抬头，发现于曼丽低着头吃着早饭，仿佛和她无关一样，明镜也发现这两个人的状况，表面假装没看见，心里却在暗喜。
看着曼丽一如既往，明台也不担忧，只是隐隐察觉不对，不过他也不想自己一不留神，被大姐弄一个媳妇回来，这样子的话，算哪门子的事。
“我才不要结婚呢。”明台嘟着嘴。
“为什么不结婚，你又不比别人差，一表人才的……”
“大哥还没结婚呢，为什么偏偏要我结婚。我不干。”明台甩了手，站起来，鼓着气要走。
“诶，曼丽呀，你帮我劝劝，你看，明台也不小了。”明镜看着曼丽一声不吭的吃饭，心想着还是要拉一把。
“啊？”曼丽没想到明镜会让她开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
此刻，明楼和阿诚下楼来了，明镜对着他两使了眼色，阿诚点头。
明楼看着明台假装诧异，问：“你站着干吗？”
“我，等大哥一起吃早饭。”明台一边作答，一边很机灵地溜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明镜忍着笑。
阿诚忙着给他们奉汤。
明楼又“不经意”地问起昨天和苏太太的事情，明台绷着脸，满肚子的不高兴，明镜却兴致很高的看着那两人的互动，说起明台的婚事，“苏医生有个表妹程小姐，是百里挑一的贤惠女子，又聪明又能干，跟明台很般配。”
“苏医生的表妹？”明楼想了想，说，“我好像有点印象，我去他的诊所见过两回，嗯，不俗，是个美人胚子，她今年有多大？”
“二十五岁。”明镜说。
“二十五岁？比明台大两岁。”
“是大了点，不过大一点有大一点的好处，知道疼人。”
“那倒是。”明楼说。
两人一言一语聊的不亦乐乎，阿诚看着明台和曼丽的脸色越来越黑，忍住着不笑出声。
“这姻缘可是一点也错不得，走错一步，就毁了一辈子。”明镜继续说道，看着明楼的眼色。
“苏医生应该拿张照片来给明台看看，到底也要他喜欢才好。”
“苏医生说，他家表妹素来不喜欢照相。就算是有照片，她也不肯轻易拿出来示人。说我又不是什么物件，拿给别人家去挑三选四的。”
“倒是挺有个性的，像明台。”明楼笑着，“不过，我听说程家那孩子是庶出的。”
明台觉得有拒绝的希望了“我觉得做我们明家的媳妇应该门当户对。”
明镜停顿了一下，无视着明台，声音略轻些“我也打听过了，的确是庶出的，不过，她娘也是千金小姐出身，因为家道中落了，才给程家做了妾。而且程家大娘去世早，据说，是要扶正的，偏偏她娘也命薄，前几年病故了。她父亲极爱她的娘，一气之下出家了，留下这个女孩子送到江西她父亲老家去住了两三年。”
明台一边吃着饭，一边仔细听着这女子的经历，又插嘴道“我要会做饭的，会做家务的，会拉丁文的，跳舞好的……”
“打住，你是要找媳妇还是要找保姆？又要大家闺秀又要能伺候你的。”明镜忍不住打断明台的话。
“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些要求都在一个人身上呀。”阿诚适时提醒着正处于神游状态的明楼。
“他呀，是想把曼丽招揽回家吧。”明楼开着玩笑，却一语道破，分不清真假。
于曼丽抬头，瞪着明台，让他口不择言，说了自己就算了，还把她拉下水，明台无奈，皱起鼻子，瞪回去，随即一想不对，是他大哥说的，干嘛要瞪着曼丽，立马回头瞪着明楼。
“真的是。”明镜嘴上骂着，心里却开心的不得了，半回着明楼的话“只要女孩子模样好，性情好就行，我们家是通情达理的人家。”
明台嚼在嘴里、平常爱吃的乳鸽肉顿时淡而无味，形同嚼蜡。
“要这样说的话，找个日子见个面吧。”明楼说，“明台也不小了，早点结婚，成家立业，像他这个性子，总要有一个人管束着他才好。”说着这话的时候却看向曼丽。
曼丽皱着眉看着明楼，不知所以，总觉得明楼意有所指。
明台急得不行，气得不行，偏偏又不能发作实在捺不住性子的他，突然间站起来，看向明楼。
房桌中一下安静了下来，除了于曼丽，整一家子都在看着他。
明楼端起一杯早茶，喝了一口，问：“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相亲，我也不想结婚。”
“你不想结婚？你到‘烟花间’干什么去了？”明楼问他，声音很轻，但是明台不敢回话了“我现在真是没有精神来跟你耗力气”一提到这事他就生气“被别人看到了，会怎么写我们明家。”“‘烟花间’？什么地方？”明镜问，刚一问完，她立即就明白了，腾地一下就火了“你小小年纪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明台瞬间往后缩了几步，缩到桌子边缘处，似乎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明镜气得用筷子砸他，明台一伸手，居然把筷子都接住了，“我就是不想结婚！我干吗不能去‘烟花间’啊？我都是成年男人了，人家都去得，为什么我去不得？‘烟花间’就一定是败坏风俗的地方吗？有名的文人学者还在那里作诗，有钱人家还在那里举办舞会呢，你怎么不问大哥怎么知道我去过，难道他也在？”他确定那时候他没被别人看到，除了汪曼春。
“阿诚。”明楼喊了一声“我为什么会知道？难道要明天报纸出来，才能让我知道？”
明台这才慌神，“姐，我那天是迷了路才走进去的。”他把明镜的筷子顺了回去，“我还遇见曼春姐了，是她拉着我进去跳舞的。”他看见阿诚已经走过来了，索性就跑到明镜身后去站着，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他说的是真的？又是这个姓汪的？”明镜看向明楼，差点又动用家法。
“大姐，您甭听他胡说八道。”明楼连忙解释，“阿诚，你把这小东西先关到书房去。”
“大姐，真的，我那一次不小心从后门进去的，看到曼春姐站那里，问了，才说是在等人。”虽是在和明镜说话，眼里却一直缈着明楼，颇有一种暗示的成份。
曼丽无语，她觉得除了明镜，她感觉明家就是一个十足的影帝家族。
“阿诚，他说的是真的？”
“大姐，这……”阿诚赶忙解释。
“给我跪下。”不等阿诚说完，明镜指着明楼吼道。
明楼叹气，无奈跪了下去。
“你自己说，当初父亲留有家训，你忘了没？”
“明楼不敢忘。”
“那好，你跟我说，家训是什么。”明镜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看见阿诚慢慢移步想远离“战争中心”，怒道“阿诚，你干嘛，等下再问你，你是真听明楼的话呀。”
明台笑着，从背后绕道曼丽旁边，示意着她
“明家家训：明家三世不得与汪家结亲结朋结友邻。”明楼挺直腰跪着，似是在和明镜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你怎么做的？陪着汪曼春便是不结亲？和汪家人相处便是不结朋？去汪家吃饭叫不结友邻？明少爷，你做的真好呀。”
“大姐教训的是。”
“你……”明楼这样子倒让明镜不好发作。
“大姐，大哥是因为公务不得不和汪家打交道。”阿诚想了想，找了个“台阶”让明镜下去，“他已经尽可能的把空闲时间用在家里。”
“他本来就是明家的人，难不成真去陪着汪家？”明镜看着阿诚，“你还不扶他起来？”
“诶。”他走到明楼身边，让明楼借着力起身。
“大姐，你看早上这么一弄，很多事都没有确定，要不明台的婚事就算了？”明楼微笑，看着明镜，他对于明镜的性子最为了解。
明台使劲点头，心里想着，以后要是大姐罚大哥，他一定要帮大哥求情。
“怎么！又想受罚？谁说算了？”
阿诚暗笑，只觉得明台还不了解明楼，一般来说，谁要招惹这大狐狸，不用多久，那人便会后悔，明楼这人宁愿你让他占便宜，也不能你占他便宜，当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是掌控局面的人。
明台看着事情拐了个弯又回到自己身上，一急，索性也就答应了：“不就是相亲吗，我去还不成吗？”
“你答应了？”明镜抓住他这句话，逼问着他。
“嗯。”明台点点头，算是屈服了，低着头，心却在思索着下一步应该做了。
而曼丽也清楚，明台不会拒绝他大姐的要求，刚那一闹也只是推脱，至于相亲，她并不怎么当心，明台一心思在任务上，要真顺便一个人就能把他收了，那他也白训了那么久。
“好，我告诉你，你乖乖地听话，然后把你那点小聪明收起来。”明镜话说得很轻。
明台嘴里一阵嘀咕：“放着大的不去开枝散叶，拉着小的做垫背。”
声音压的低，就只有在他旁边的曼丽能听到，不免的一笑。
“你嘀咕什么？”明镜问他，一头雾水。
明台看着明楼说：“我想做孔融！”
阿诚噗嗤笑了出来。
明楼先瞪了眼阿诚，随即作势要拿明台，明台一躲，藏在明镜身后。
"你大哥这是再为事业做贡献，和阿诚一起得了。"明镜斜撇一眼。
"好呀好呀。"明台鼓掌，随即转向阿诚"大嫂，大嫂。"
吓得阿诚直摆手，明楼微笑"大姐，革命还未成功呢，至于阿诚，您呐，就别担心了，你旁边那猴子，你得和他说清楚了，今晚，记得准时赴约。"话里有话，又转向明诚"阿诚，我们得走了。"
"嗯。"阿诚拿起明楼的外套，接过他的眼镜，快他一步走出了大门。
"阿诚哥再见，大哥拜拜。"明台识趣的说着"大姐，今晚是几点的约？""对方约的时间是10点，你……"明镜话没说完。
"大姐，今晚我有点事，会晚点。"
"什么事这么重要？"明镜皱着脸。
"只是拿个东西，应该不费事。"明台也皱起眉头，"大姐，我想起有点事没弄完，我先上去一会儿。"给曼丽一个挑眉。
"诶，好。"明镜点头
"那大姐，我去看一下有什么能帮明台的。"曼丽收到明台的暗示，起身正想走上楼梯。
"等等曼丽，你今晚帮大姐个忙，看着明家旗下的一个餐馆。"明镜看着曼丽，虽说是请求，但她有信心曼丽会答应。
"嗯，大姐，我今晚会过去的，那大姐，我先上去了。"曼丽应和一声便上楼去了，没看到楼下明镜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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