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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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我听说今天篮球场上又暴、乱了？
——是因为jy受伤了！右手手腕！流了好多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知情的姐妹吗？
——不知道啊！今天球场上的都是新生，周五下午人基本都跑校外浪去了
——我知道！刚从新生群里打探消息回来！是一个omega发情了往jy身上扑，幸亏他室友给挡了一下，但可惜最后两个人都压住jy了，他摔下去的时候被格网上伸下来的老线给划伤了
——？？？发情了往人身上扑？这omega是故意的吧？想干嘛啊她？
——一个omega浑身信息素往alpha身上扑还能想干嘛？欠呗！
——说话注意点！但这种行为确实太给我们omega丢人了！我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是啊，就是想勾引人校草吧？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人能看得上她？
——jy实惨，无妄之灾，还伤在手腕，那可是致命点！
——啊？！校草人没事吧？有谁知道现在的情况吗？
——不清楚啊！都怪那个该死的omega！连带着我们好多人都受了影响！我当时害怕死了！我可是个清清白白的omega！差点就被旁边的一个alpha给拽走了！
——学妹摸摸头，学校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别伤心
——据说已经在查了，静等那人被开除！
——该开除！支持！
江佑简单洗漱完上床，打开广场看见的就是些刺目的言论。
风向全部一边倒，各式各样的谩骂和指责毫不留情的砸向那个所谓的始作俑者，一字如一剑，剑剑诛人心。
江佑看着烦闷，索性扔了手机，去开电脑。
触摸板操作着不算灵活，江佑在床上左右看了看，发现鼠标在桌下忘记拿上来了。
他把桌子往旁边推，起身下了床。
上去的扶梯是左右两边床共用的，叫它楼梯都有点不合适，其实更像挂梯，落脚地都是硌脚又冰人的细铁柱子，还是他们自己买了防撞条贴上去才能爬人的。
江佑虽然左手和右手没差，但只有单手往上爬，他还是谨慎的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挪。
在还剩两节横杠时，被遗留在被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来电铃声很奇怪，既不是音乐，也不是有节拍的伴奏，而是跟滋滋电流音一样的声音，杂乱无章。
江佑身体僵了一秒，然后猛然乱了节奏，用尽所有力气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往前爬。
单手支撑重心不稳，江佑心如擂鼓又急又慌，脚在最后一节横杠上打了滑。
铃声戛然而止，江佑的腿直接踩空，归于沉寂的手机让他心里也突然空落落的。
为了保持平衡，江佑下意识用受伤的右手抓紧了扶梯另一边。
两只手平均承担了自身的重量，伤口崩开，剧痛侵袭，但他总算没更加狼狈的摔下去。
江佑把腿抽出来，快速爬回了床上，颤着手急忙打开了手机。
可手机跟坏了似的，通话记录里，居然没有刚才的未接来电记录，就跟那通电话是他凭空臆想出来的一样。
但他清楚的知道，不是臆想，他只是错过了而已。
江佑失落又无助的，就着跪爬的姿势，滑落在被子上，无声颤抖。
……
“祖宗，你才离开几个小时啊就崩成这样？不说了让你别用右手吗？这个医嘱你也不听？”
宋念边教育人边给他重新清理伤口，“你是知道今天我值班，故意来讹我的是吧？”
“…”，江佑咬牙，“意外。”
“意外背后都是人为”，宋念抬眼问，“今天没人照顾你吗？不然应该不会让你有机会弄成这样吧？”
江佑回，“我不需要人照顾。”
“嗬”，宋念抬了抬下巴，“那你自己给自己上药包扎？”
“…”
见人没说话了，宋念笑出声，从兜里拿出手机。
江佑敏锐道，“你干吗？”
“打电话给晏酌”，宋念已经拨号了，“为了你能顺利恢复，我代表整个医务室白送你一个护工。”
“不需要”，江佑皱眉，“再说他已经回家了，不用…”
“回家？你看见了？”，宋念扯了下嘴角，“他才不放心回去呢。”
江佑还想再说什么，那边电话已经通了。
“我，嗯，崩了，不严重，行…”，宋念挂了电话，“他就在宿舍，马上就到。”
江佑的意外多过于其他情绪，问道，“他不应该回家去吗？今天我上体育课的时候他就在回家的路上啊。”
宋念耸肩，继续给他处理伤口，“我怎么知道？等他来了你自己问呗。”
江佑闭了闭眼睛，没多说了。
十分钟后，手上的伤口重新被包扎好，晏酌也推门而入。
他先是打量了下坐在椅子上的人有没有新增的外伤，然后才问，“怎么样？怎么弄的？”
“我没事”，江佑起身，“右手用顺了而已。”
“提东西弄的还是干什么摔了？”，晏酌围着他转了一圈，“身上疼吗？”
“没摔，就手上，已经没事了，真的”，江佑被他打量的有点不好意思。
“行了，我证明没事行了吧？”，宋念摇了摇头，“真是不懂你们年轻人。”
晏酌没理会他哥的唠叨，只是盯着人，再次确认，“真没事？”
江佑神色几乎算得上乖巧，“真的。”
“那好”，晏酌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江佑有几分自责，这么晚了，居然还麻烦他过来一趟，其实根本没必要的。
“已经包扎好了，我们回去吧，不早了。”
“回去？”，晏酌笑着摇头，“我回得去，但你是回不去了。”
江佑皱眉，“什么意思？”
“傻瓜”，晏酌举起手机给他看，“出来的时候没看时间？这会儿你们大一的宿舍楼早就锁了。”
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的零点零一分，这个时间的宿舍楼确实是处于无法进出的状态了。
“这…”，江佑暗恼自己今天干了一桩又一桩蠢事。
“别担心”，晏酌说了句，扭头问宋念，“哥，医务室的病房能不能借住一下？”
“你当我这儿是客栈呢？还借住”，宋念低头写着病历，“病房的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我要是给你俩开了后门儿，工作丢了谁养我？”
“没这么严重吧？”，晏酌说。
“还真就这么严重”，宋念抬头挑眉，轻松道，“非住我病房干吗啊？他宿舍进不去，你宿舍不没门禁呢吗？去你那儿凑合一晚上不就结了？”
“？你下午那会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恨不得把我们一个放南极一个放北极。”
“嗬，我说了你们听吗？打不过就加入一向是我的优良美德”，宋念笑得有丝不怀好意，“现在我比较想看你们待在一起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晏酌冲江佑招手，“我们先走，出去商量一下。”
“嗯。”
“防我呢？”，宋念走到后面不知道拿了些什么东西装进了一个袋子，塞进已经走到门口的人手里，“慎用，不用谢。”
门被果断关上，楼里本就不多的光源消失大片，周围暗的不行，江佑看不太清。
“这是什么？”
晏酌囫囵摸了摸手中袋子里东西的形状，是玻璃管状。
“不清楚。”
“等等”
江佑快速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手电筒，“看看？”
“”
晏酌紧了紧袋子，试图把东西藏起来，“回去再看吧，不是什么重要的…”
手电筒的光往上移动，准确照在了晏酌的脸上，晃得他往后偏了下身子。
手上的袋子沙沙作响起来，是江佑在拽那东西。
晏酌眼前全是盛光，看不太清面前的人，只听见他警告似的说了句，“我用的右手。”
“”
轻飘飘的几个字威胁的恰到好处，晏酌不敢躲了。
江佑无声的笑，把光源又转下来。
在某人不动如山的配合下，他轻易的打开了袋子。
里面是两支玻璃管，还有两个注射器。
江佑指尖微顿，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更进一步的转动其中一支玻璃管，露出了上面的印漆黑字。
——omega专用抑制剂
“”
他迅速又转动另一支——alpha专用抑制剂。
气氛沉淀下来，周遭静得落针可闻。
晏酌缓了会儿，等眼睛重新适应黑暗后，把袋子系紧了。
“别理我哥，你带身份证了没有？我陪你去酒店”
“你宿舍”，江佑微微偏着头，让人只能模糊看得到他的侧脸，“今晚有别人在吗？”
“什么？”
晏酌下意识问了句。
但他不是真的没听清，而是有点不敢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问完后，面前人更加低垂的头让他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我”
“我没带身份证”，江佑解释了一句，“能不能”
“能”，晏酌打断他，不让这人再红着耳尖强撑着说下去。
“跟我走？”，他抬手。
江佑只在他掌心轻点了下，“嗯。”
走出医务楼，月光和路灯把外面照得澄亮。
人影倾斜成双，晏酌无意识紧了紧手里的东西。
希望不会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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