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位出道

篮球队新学期第一次训练，整个篮球场都是“咚！咚！咚！”的篮球撞地声。

        顾严理将手中的球传给大个，转身看到苏焱在发球给大家练习抢篮板。苏焱投篮很准，还可以投出各种刁钻的角度，虽然只是替补队员主要是辅助队员练习，但总是满场撒欢不知疲倦。

        训练结束，苏焱像出去疯玩了一圈的小狗跑回顾严理身边，浸了汗水的几捋头发贴在额头。

        “顾严理，这周五是你生日吧？”小流是个爱热闹的人，凑过来说：“我记得你入队登记的时候写的是1月22号。”

        苏焱转过头来看顾严理，他自己不怎么在乎生日，所以也没问过顾严理的生日。

        顾严理点头：“嗯。”

        小流高声向大家提议：“那咱聚个餐吧，新学期首聚，再给顾严理庆祝下生日！”篮球队的队员们当然是双手双脚地赞成。

        这次聚餐是在一家川菜馆，小流像个东道主一样招呼大家点菜。

        “水煮肉片！”

        “麻辣肚尖！”

        “辣椒肥肠！”

        点的一个比一个辣。

        “苏焱，你再点两个！”成田将菜单递到他跟前，苏焱快速浏览了下，说：“豆角茄子，冬瓜排骨汤吧。”

        “不是吧苏焱，来川菜馆你吃这么清淡，你可是半个南方人，吃辣不是很在行？”小流疑问脸。

        苏焱笑着说：“严理哥不吃辣，我给他点的。”

        “啧啧啧，这弟弟当的。”

        “苏焱，我也给你当哥吧！”谁不想有个这么贴心的弟弟啊，成田认真地看着苏焱，手虚搭上他肩膀。

        顾严理被苏焱的细心一暖，投向成田的眼神却冷冰冰，扫下他的手说：“一边去。”

        川菜馆上菜快，几个大小伙吃得更快，不像火锅能边吃边吹牛一顿三小时，大家只顾着趁热吃都没工夫说话，风卷残云地吃完走出饭馆，天居然都还没黑透。看大家还没玩尽兴，小流手指向对面街道一块亮闪闪的牌子：“再来场ktv怎么样？”

        “走起！”众人附和道。

        学校旁边的ktv环境一般，最大的包厢也不宽敞，人高马大的篮球队员们一下挤满了沙发，苏焱和顾严理挨着坐的，顾严理尽量往后坐让前面的苏焱能宽敞点，这姿势有点像苏焱坐在他腿上。昏暗的灯光下，苏焱盯着屏幕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的酒窝在错落的光影里忽隐忽现。

        没想到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成田是个麦霸，一连点了几首唱得忘我，一点没有要让话筒的意思，小流他们几个急得直捣乱，一会儿挡住屏幕不让他看歌词，一会儿抢他的麦，或者直接把成田整个抱起搬走，场面混乱气氛却很热烈。

        “喂，喂……”小流终于抢到了话筒，“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接下来由我为大家献上一曲我的拿手曲目《青藏高原》。”

        苏焱大声鼓掌捧场，一边的几个却直摇头：“苏焱啊，你赶紧把耳朵捂上以免误伤。”苏焱不明所以地照着他们的样双手捂耳，等小流一开口他果断捂紧了，小流的声音杀伤力太强，唱到高音处苏焱都担心他背过气去。

        “青～藏～高～原！！！”果然唱破了音，一曲唱毕，小流边给自己鼓掌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啊，调起得有点高，接下来我再为大家……”话没说完，他就被强行拉下台。

        一阵笑闹之后，有人将话筒递到了苏焱面前：“苏焱，你来！”苏焱也没客气，走到点歌台快速点了几首他喜欢的乐团的歌。然而苏焱一开口大家的下巴都掉了，这个乐团成名多年歌曲传遍大街小巷大家都听过，但从苏焱嘴里唱出来，大家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过了？原来的调子是啥来着？

        苏焱对大家的反应不以为意，虽然每个音都没在调上仍坚持唱完。下一首曲风一变，强烈的鼓点敲击耳膜，劲爆的节奏响起，苏焱串场道：“接下来，小弟不才，给大家带来一段街舞！”说完高举双手带领大家拍手，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苏焱在大家的欢呼声里有模有样地跳了段街舞，小流和成田在台下发出尖叫，苏焱把他俩也拉上台一起跳，台下坐着的其他人也按捺不住一齐拥上台一阵狂扭，顿时群魔乱舞，场子彻底嗨起来。

        音乐结束，大家都跳累了，苏焱又拿回话筒：“看大家都有点激动，那我再献唱一曲让你们冷静一下。”哥哥们不禁为苏焱的自信竖起拇指，捂着耳朵听他再来一曲。

        等苏焱终于回到沙发，大家已经笑得四仰八翻，顾严理为了顾及他的面子，憋笑憋得眼睛都红了，苏焱见他这强装镇定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想笑就笑吧，我唱歌跑调谁也拉不回来，我都被笑习惯了。”

        既然当事人不介意，顾严理终于笑了出来，一笑就有点收不住，苏焱第一次看到顾严理笑得一颤一颤的，觉得自己献丑也算值了。

        顾严理不习惯这样放肆的笑，下意识低着头，苏焱突然伸出双手把他的脸捧起，沙发太挤他俩靠得太近，顾严理抬起的脸和苏焱的鼻子几乎要碰到，他终于停下笑，看着苏焱在黑暗里发着光的眼睛，苏焱也看到了顾严理眼里满满装着的自己，还有对方好看的眉毛和□□的鼻子……昏暗的角落里，暧昧丛生。

        然而气氛很快被打破，小流对着话筒喊：“顾严理呢？”苏焱慌乱地转过身，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没存在过。小流起哄道：“主角是不是该登场了！有请今天的寿星登台献唱，大家热烈欢迎！”

        顾严理快速收起刚才莫名的情绪，走上台点歌。

        熟悉的旋律响起，苏焱立马听出是他喜欢的乐团的歌！顾严理嗓音低沉悦耳，大家受了一晚上罪的耳朵终于享受了一把，苏焱静静听着他哼唱出来的每一句，顾严理浅浅吟唱的样子迷人又蛊惑。

        聚会在大家齐声唱“生日快乐”里结束，一群大小伙儿涌出ktv，小流揽过苏焱肩膀咋呼道：“苏焱牛啊，没想到你还会跳街舞，再加上你这偶像明星的脸，参加男团选秀肯定c位出道！”

        “男团也要唱歌的好吗？”成田提醒道。

        “哦，那算了，你还是另谋出路吧。”

        苏焱抬腿给了小流一脚。

        虽然已经是冬天的尾巴但夜晚的风还是很凉，聚会结束大家各自散了，苏焱和顾严理一路。

        今晚玩得太开心，苏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依然兴奋地说个不停：“我妈说我小时候只要一听到节奏就跳舞，嘴里还咿咿呀呀唱歌，以为我有艺术天赋要培养我当明星，没想到我越长大音乐细胞越减少，后来她不甘心又送我去学街舞，结果我还是半吊子，她才死了心。”

        “她也不想想，我唱歌不着调还不是遗传了她，我爸唱歌可好听了，简直歌神张学友！我爸当年就是靠唱歌在钢管厂一众单身汉里追到了我妈。”

        “你说说，我妈不会唱歌不会做饭，干啥啥不行，也就我爸宠着她，每天围着她转。”

        顾严理听着苏焱那么自然亲昵地吐槽他爸妈，握着自行车把的手紧了紧，眼里闪过一抹暗淡。

        苏焱扯了扯他的衣角好奇地问：“严理哥，你爸妈是什么样的啊？你妈是不是个子也挺高，你爸话多吗？他们管你管得严吗？”没听到前面的回答，苏焱意识到顾严理好像从来不提他家人，不过这是他的隐私不愿意说就不说，他没在意。

        “诶！停下，停下！”

        自行车突然停下，在路上划下一道浅浅的车辙，苏焱跳下车，留下句“你在这等着”就飞快朝路对面跑去。顾严理望着苏焱跑进了路边一家蛋糕店拎了个小盒子出来，又在店前摆的小摊那看了会儿，选了个东西付了款跑回来。

        苏焱在顾严理面前将包装纸盒拆开，是个心形小蛋糕，上面摆着几颗水果，造型简单，水果也不太新鲜了，“只有这个了，将就下。”说着又取出一根蜡烛和打火机，将点燃的蜡烛插在了蛋糕中间。苏焱用手小心地护着火，说：“闭上眼许个愿吧！”

        顾严理看着在寒夜里跳动的微小火焰，感觉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他轻轻地闭上眼许下愿望。再睁眼便是苏焱随着烛火发亮的眼睛，对他说：“吹蜡烛吧！”

        蜡烛灭了，苏焱拉过顾严理的手，在他掌心放下个小东西，开口道：“给你，生日礼物，临时买的不许嫌弃，我没给人准备生日礼物的习惯，小时候同学朋友生日都是我妈准备好礼物再让我送，都不是自己准备的没有心意，长大就不乐意送礼物了。”

        顾严理看着手中小小的礼物，是个小鱼造型的钥匙扣，样子很简单但造型别致。苏焱指着说：“这个不一样，这是我想送给你的，我查了你是双鱼座。”

        “谢谢。”顾严理将钥匙扣握紧。

        苏焱笑着送上祝福：“希望你每天都能像今晚这样笑，你笑起来更帅。”

        顾严理才发现，自己今晚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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