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瓮中捉鳖

“准奏。来人，去宣于太医和张太医。”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位太医便提着药箱，匆匆而来。
  皇后先前指派的三名太医，先依次为齐王妃诊脉。
  诊脉后，他们都是面露难色，一脸狐疑地看向皇后。
  皇帝让他们先不用禀明情况，而是在一旁候着。
  待所有太医查验完以后，一起再做回禀。
  “秦王妃身体究竟如何呀？”
  皇帝这一问，吓得几名太医，赶紧战战兢兢地，来到殿前回话。
  他们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始终不肯开口。
  只是不断地，抹着额头上的汗。
  “朕在问你们话呢！”
  皇帝再次询问，皇后安排的那三名太医，齐刷刷地跪下。
  这才颤颤巍巍地回禀道，“秦王妃胎象尚稳，并无……并无异常。”
  就吐露出这几个字，艰难地仿佛要了，这几位太医的命一般。
  其实也怨不得他们，因为皇后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他们今日领到的任务，就是要证实：秦王妃已经滑胎早产，必须戳穿她假孕欺君。
  可这几位，反复为苏解语搭脉。怎么查看，都是喜脉无疑，与皇后所述完全不符。
  如若只有，他们几人在场诊脉。也能索性心一横，就按皇后教吩咐之言，诬陷秦王妃便可。
  可此时殿内，还有皇帝的御用御医在。
  他们几个，人微言轻。
  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后，都开罪不起。
  横竖今天，无论是实话实说，还是替皇后遮掩，都不会有好下场。
  就只能艰难地禀报实情，最起码不用再背上，一个欺君的罪名。
  “这万不可能！”
  听闻如此诊断，还是从自己人嘴里说出来的。皇后和李太傅，显然已焦急万分。
  “再验！”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们已经替秦王妃，反复查验过了，确实喜脉无误啊。”
  “于太医和张太医怎么说？”皇帝并不信任，眼前这些人。
  便开口继续问道。
  于太医是皇帝亲信。
  自打林澜晟登基以来，皇帝自己的身体便交由他打理，是最为可信之人。
  “启禀陛下，秦王妃一切安好。”
  “虽因此前遇险，伤及身体根基，胎相并不算稳固。”
  “但目前来看，胎位顺畅，脉搏有力。如若细心调养，想来秦王妃和小皇孙，定能平安无虞。”
  有了于太医这句话，皇帝已是十分心安。
  “张太医呢？”
  但天生多疑的帝王，也不忘再过问一句，旁边张太医的诊断。
  “回陛下，秦王妃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却为喜脉。”
  “那可有中毒的迹象？”皇帝又继续询问二人。
  “回陛下，微臣所见，秦王妃未有中毒迹象。”于太医甚是肯定。
  “臣附议。”张太医也十分确定。
  听到秦王妃不仅胎相稳定，还不曾中毒。皇后和李太傅难以接受，不敢置信。
  李太傅更是直呼，太医们妄言。
  “那你们几个告诉他，秦王妃可曾中毒？”
  林澜晟指着皇后带来的那几人，你们自己的人，其中有两名太医，还是太医署的院使、院判。
  总该相信了吧。
  太医们兢兢战战地答复，“不曾中毒”。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李太傅始料不及地，向后退了两步。
  “父皇，秦王妃在府中安心养胎。还要日夜堤防贼人的暗害，日子本就不易。如今还要遭人这样诬告。”
  “待产的亲王王妃，却还要到宫中自证清白的地步。儿臣心里冤屈，也替王妃委屈！还望父皇主持公道。”
  大皇子殿前一跪，开始向皇帝要个说法了。
  “父皇，儿臣与王妃安分守己，敬爱兄长。今日却惨遭恶人搜府，登门欺辱。”
  “李太傅口口声声污蔑丹阳王妃。儿臣与晚晴差点折在自己府中，被他们暗害。再也不能来见父皇了……”
  只见林恒潇，声泪俱下。以为人子的视角，向林澜晟祈求庇护。
  “儿臣与大皇兄皆为皇子亲王，都无力保护王妃与府邸。屡遭恶人陷害与凌辱，实在是无颜面对皇家先祖！”
  “儿臣自问，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却屡次遭人暗杀？儿子与王妃日日担忧，甚至都无法安睡。”
  “这些贼人，真的是不想给儿子活路了！父皇啊！求您垂怜儿子，替儿子做主吧。”
  “如若今日皇嫂发生任何意外。我们不但不能自证清白，还要凭空遭受，欺君之罪的无妄之灾。”
  “父皇，儿臣真的冤枉啊。两位王妃也着实无辜可怜啊！”
  林恒潇悲戚地向皇帝哭诉道。
  他与大皇子不同。
  林恒潇不用在乎，高高在上的皇子形象。
  也没有大皇子那么多的权势羁绊。
  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皇子，也仍然多次被人逼迫到墙角隙缝，垂死挣扎的样子。
  才更能让林揽胜的心中，升起一丝丝的怜爱和愧疚。
  “陛下，李齐彧身为太傅。不但不能以身作则，辅助陛下维护皇室形象。”
  “反而数次纵容，门徒亲眷，为非作歹。”
  “此番更是无故构陷，两位亲王以及王妃。此举实乃荒唐至极，动摇国本！”
  “还望陛下，严惩不贷！”
  云轩庭一副，忠臣谏言的派头。
  事已至此，宫内宫外闹出这么大阵仗。
  从头至尾也确实是，李齐彧挑事在先。皇帝就算再想包庇保全，也无法向各方势力交待。
  更何况三皇子一派，今日竟然想，同时拖两位皇兄下水，一石二鸟。
  皇帝又如何能容忍，他们谋害自己的儿子？
  当朝的两位亲王呢？
  林恒潇见陛下，犹豫未决之时。又继续补刀进言。
  “父皇，先前一直被李太傅所逼，儿子惶恐。现如今想来另有一处蹊跷，儿臣不解。”
  “李太傅为何要在，大皇兄的府邸安插眼线，监视秦王和秦王妃的一举一动？”
  “先前那两名婢女和府医学徒，可都是秦王府内院之人，为何会受李太傅差使呢？”
  “还有那南门大街上的店铺掌柜。竟然窥探我丹阳王府之事，关注丹阳王妃行踪。”
  “前不久晚晴去乐百县途中遇刺，那些训练有素的刺客至今还未抓获，儿臣怀疑也与此事有所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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