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过份亲切的态度

李熠清快步过去查看二人的情况。

        “解药。”

        南浔将解药递到李熠清手中！李熠清将药丸分别送入二人口中。

        二人反应片刻，才慢慢恢复力气由地上站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杉木十分惭愧，明明是为了保护李熠清而来，竟自己先中了毒，劳烦李熠清再返回来救她们。

        “我没事。”李熠清微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位便是楚嬅灵神医，是她救了你们。”

        二人去看楚嬅灵，心中生出了与李熠清适才初见楚嬅灵是的疑问，传闻中神医至少年过三旬，未想到竟有如此青葱面貌。

        究竟是医术过人，永驻青春？还是找错了人？

        尽管心生疑窦，仍是随着李熠清向楚嬅灵躬身致谢。

        “既然好了，那便去山下等着吧，我这药斋，容不下这么多人。”楚嬅灵颔首回礼，而后先发制人地说道，语气虽不冷漠，却十分决绝。

        二人虽在样貌年岁上对楚嬅灵的身份抱有疑虑，但适才确是施药救治，有恩在身，二人拿不定主意，便看向李熠清。

        李熠清对楚嬅灵的身份也是存有怀疑，不过出于对南浔的信任，还是点了头。“你们去山下等着吧，这里很安全，有事情我会通知你们的。”

        “我们便在这红叶林外守着，小姐有事，千万要告知我们。”

        “放心，你们暂且去山下休息。”

        事情如此顺利的进行，是南浔十分意外。楚嬅灵性格向来孤僻又难以捉摸，南浔本是想好了筹码，未想到楚嬅灵竟如此轻易地答应了。这李熠清就算换上了女装，竟对女子还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李熠清随楚嬅灵回了药斋。

        “前辈，晚辈是……”

        “眼睛？”

        “是的。”

        “不止眼睛吧？”她看李熠清身形瘦弱，面色苍白，白中又隐隐透着青色。适才握着李熠清的手时，摸到了她的脉象，对她的身体状况便已大致了解。“而且是痼疾，有些年头了。”

        “不愧是神医，所言不差。”

        楚嬅灵指尖落到李熠清的手腕之上，为她把脉。心中却盘算着别的事情。这是南浔第一次带人来她这里，能够让南浔费神带到这里看病的人，二人关系定然不浅。

        灵机一动，便摆出为难苦恼的模样。

        “怎么？很严重吗？”南浔果然非常配合地担心询问。

        “自是能治疗的，不过缺一味药材，我这里没有。”

        “什么药？”南浔了解楚嬅灵的品行，听她这样说，收起了些担忧，半信半疑地问道。

        “蛇胆。”

        “我去取。”

        “灵蛇王的蛇胆。”楚嬅灵狡黠一笑，李熠清自然是不需要灵蛇胆的。只是这味药非常稀有，而生长的那个地方又凶险非常，她自己去不了。既然有免费苦力，不用白不用。

        “当真需要？”楚嬅灵过份做作的模样，引起南浔的质疑。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你在质疑本神医？”虽然楚嬅灵对李熠清的印象还不错，但并不妨碍她做生意。

        “神医说的是曲山的灵蛇王？不行，此举是在太危险了，我不能为了治病，让他人涉险，神医可还有其他办法？”李熠清由书上看过这个灵蛇王的记载，据说此蛇体型巨大，有数丈之长，粗壮如百年大树，身有剧毒，凶猛异常。且出没在深山之中，十分少见。曾有一人为寻此蛇，高额集结了数百名捕蛇高手一同前往，却是全军覆没。她一直以为，此蛇只是传说。

        楚嬅灵无奈摇头。

        “我去。”楚嬅灵向来不会任人摆布，南浔本就想用灵蛇胆作为交换条件的，倒是意料之中，便爽快答应了。

        “不行！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岂不是去送死，我如今好好的，就算不治疗，也并无大碍。”

        三脚猫的功夫？楚嬅灵挑眉，笑道：“放心好了，以他的身手……”南浔忙抬眼看她，楚嬅灵会意，便改口道。“以他的身手虽不是那蛇王的对手，但是我有秘制的毒药，不会有太大危险的，况且他此前取过的。”

        “是的，不过是普通的蛇罢了，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夸张。”

        “当真？”李熠清并不相信。

        “我怎会骗你？”毕竟对他来说，确实可以应付。

        “那我陪你一起去。”

        李熠清语气坚定，南浔也做好了打算，便点头同意了。“好。”

        南浔这么听话，楚嬅灵诧异。

        “你这痼疾治疗不能一蹴而就，留下来住几日吧，需要慢慢调理。”

        “那便麻烦前辈了。”南浔松了口，李熠清神情才柔了下来。本还怀疑楚嬅灵的身份，这一番下来，怀疑便打消了大半。

        “莫要叫前辈这客套话，叫我灵儿就好。”

        “灵儿姐姐。”

        一声姐姐使楚嬅灵笑了。“你可知我多大了？竟喊我姐姐。”

        传闻中，楚嬅灵确实年纪不小，但是面对眼前这个皮白肤嫩的容貌，实在叫不出更大的辈分来。

        “姐姐叫着亲切些。”李熠清展颜笑道。

        受这笑容的感染，楚嬅灵笑意更浓。“随你吧。”

        你一言我一语，这其乐融融的画面，倒使得将李熠清带来的南浔，更显得多余，更像一个外人了。他坐在一旁，看了看李熠清，看了看楚嬅灵，又看了看李熠清，轻咳一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楚嬅灵看着南浔，收了些笑意，问道：“适才你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李熠清笑答道。

        “一个男子与一个闺中小姐是朋友？”

        “由于家中从商，我自小便被当做男儿养，随着父母东奔西走，没有众多条条框框的束缚。与南浔虽相识于偶然，但话语投机，实属缘分使然。”

        “怎么个投缘法，落难英雄的戏码？”说着看向南浔。“还是美人倾城，见色起意的戏码？”

        “……英雄救美。”李熠清细想之下答道。如不是他英勇地救了许慧儿，两人倒是不会再相遇。

        “那倒还是美人倾城，见色起意。若不是美人够美，他能出手相助？”

        “今日她睡在哪里，我去收拾一下房间。”南浔懒得再听楚嬅灵的调侃嘲弄，站了起来。

        “你竟还会收拾房间？”楚嬅灵当真吃了一惊。

        “那劳烦前辈收拾？”

        “二楼东面的厢房，请。”

        “东厢房？”南浔同样吃了一惊，但没有再说什么，上楼去了。

        ……

        楚嬅灵在药房里忙碌，南浔趁着李熠清休息的时间踏步进来，倚靠而立。楚嬅灵发觉他来了，便从匣子里取了几瓶药放到了室中央的圆桌上。

        “既然你来了，就把你师父的药带过去吧，免得让人再跑一趟。”

        “拒绝，我不想掺和你们二人的事情。”

        楚嬅灵一直是寒雪宗特殊的存在。寒雪宗之人散布各地，或身居朝堂，或隐居闹市。可无论身处何处，身处何职，皆会被种下火蛊，定期向宗中报告动向。

        而楚嬅灵是唯一一个，入了寒雪宗，却没有被种下蛊毒的人。常年不与宗中联系，连他这个副主都不放在眼里，却没有被逐出宗门的人。

        之所以这么嚣张，自然是因为师父的缘故。

        “胡说什么呢？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楚嬅灵白了他一眼，虽装作无意，但眼中仍是流露出一抹悲伤。

        南浔瞅了一眼桌子放着的梨花糕和梨花酒。

        “你知道师傅桌旁每日放着的是什么吗？你最爱吃的梨花糕和你最爱喝的梨花酒。”

        楚嬅灵心中一动，而后苦涩一笑。“你知道是谁命令我不去再入寒雪宗的吗，就是你师父。你知道是谁命令我一生不能出此山吗？也是你师父。”

        楚嬅灵知道绯寒为什么将她关在这里，他是不想她成为他前进路上的软肋和障碍。这就是寒雪宗的人，为了目的，可以抛弃一切。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听话的人？”

        “这是我欠他的。”

        楚嬅灵与师父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她们不说，南浔也懒得过问，只要不牵扯到他便好。

        “给阿清准备的药汤应该好了。”楚嬅灵拒绝接下来的话题，往外走。

        如此亲密的称呼使南浔露出怀疑的目光，堵住了楚嬅灵的前路。质疑道：“几年不见，你转性了？”

        “你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为何对阿清如此之好？”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最终还是过来询问个清楚。

        “你倒是奇怪，你带来的人，我对她好还行了？”

        “你可不是那种爱屋及乌的人。”

        “对，我连你这屋子都不爱，闪开！”

        南浔没有让路。“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知道楚嬅灵不是随意听人差遣之人，毕竟她连师父都不放下眼里。

        “我这葫芦里自是治病救人的药。”南浔不依不饶，这么认真的样子，楚嬅灵还是第一次见到，反问道：“那你呢？寒雪宗的人素来薄情，你如今给我带来一个姑娘，竟还要为了她去曲山取灵蛇胆，是为了什么？”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还债罢了。”

        “一个视人命如草芥之人，跟我谈恩情？”楚嬅灵质疑，她也算是看着南浔长大的，他的性格她还是知晓些的。

        “莫要跟我偷换概念，如果不说实话，这病不看也罢。”他虽与楚嬅灵认识多年，楚嬅灵与宗中也不常来往，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些好。毕竟寒雪宗之人，对皇家之人皆没有什么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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