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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七归心似箭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衡岛元别忽然出现,在场众人都不熟识他,除了岑我寻。所以当他特地向岑我寻致意时,难免大家将目光都集中在了二人身上。尤其是衡岛元别对岑我寻的称呼,他一时急中生智,改口叫了一声“王大哥”。

        “王大哥?”解锋镝疑惑的看着岑我寻,虽然大家都能明白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岑我寻又是在什么时候以何种身份与眼前这位少年结下了怎样的缘分呢?

        元别直起身走近岑我寻身侧,关切道,“一段时日不见,王大哥,你风采依然。”

        “是,一段时日不见,你也依然是灿烂生辉。”岑我寻夸奖道。

        元别立刻拱手一笑道,“不敢当!不过,眼前是什么状况?王大哥,你像是被围攻了……”

        “嗯,确实。如你所见,被围攻了。”岑我寻道,“不仅如此,还受了伤。”

        “啊……”一听这话,衡岛元别立刻仔细看了看岑我寻,莫非受的是内伤,该死的,这……太宫知道了一定会狠狠的教训我。何其冤哉!不过,眼前先涤荡这股魔氛再细询究竟吧。思考一定,他立刻化出宣锷长剑挡在岑我寻身前。

        在此之前,元别想的是异地相逢,君臣一定要好好对饮一番,再一起品评下苦境山川风光,还有更重要的……他又新作了几首佳作,一定要拿出来给岑我寻,让他点评。想象往往是美好的,现实落在眼前那又是另一种模样了。

        对饮畅谈变成了上阵杀敌,心情可想而知。

        “姑姑给的药呢……”元别脑筋转过弯不解的回望着岑我寻。

        岑我寻则不疾不许的说道,“药不对症。”

        元别还是想不明白,疑问太多,却不合时宜,只有先闭上嘴,回过脸望着眼前的幽都众魔。

        战事之难,难在错失天时与地利,不过好在还有人和。九轮天由绝日狂图与战玺主带队截断了解锋镝等人的后路。现在众人面对的是前后夹击,需要的是突围。从战力上来评说,天虎令的实力最高强,适合担当冲锋的位置。

        九轮天是有备而来,要么杀掉解锋镝,要么做掉岑我寻,最好是二人通杀。近神天司占据地利,已经起手结阵,不仅如此,他还从天譩那里得到了吉光剑羽,对于加强阵法的威力有极大的作用。因此,近神天司认为此次准备充分,岑我寻与解锋镝想要逃……不啻于白日做梦。

        幽魔岩外围已经被九轮天大军包围,天相苍羽凌霄负责牵制道镇天极与地限。

        “解锋镝,好久不见了。”绝日狂图面色沉稳的与他打招呼,然后又将面孔转向岑我寻,他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位少年人与当日覆面的人联系到一起。虽则情报如此显示,但他生性机警,不试探一番,如何能做最后的定论。

        假如岑我寻的实力确实值得……那么不妨真以碎无泪做为利剑。

        战场上阴风扫来,吹开了众人的衣角,也吹响了战事的前奏。天虎令的红尘剑招名扬天下,当先拦阻下幽都魔众。阿鼻烈与旷神愉默契无间,已经选定天虎令做为自己的猎物。三人胶着,无暇分身。

        解锋镝尚有余力,然则他需要保护性命倾危的赦天琴箕与鬼方赤命。

        那么岑我寻只能独身面对九轮天大军,需要他来打开众人逃出生天的路。

        战玺主与绝日狂图有同样的疑问,两人对视了一眼,合力发出了一招,气劲宏大,掀得地裂三丈,攻击直直朝岑我寻面门而去。解锋镝一挥扇掀开周遭魔兵,大喝一声道,“小心……”

        衡岛元别持剑化消了这招,劲风拂开他的黑发,“要杀他,先过我这关。”

        “你……又是何人?”战玺主戟指一挥。

        在场的人都是已经打过交道的,唯独衡岛元别是新面孔,当然大家未将他放在眼内。

        “衡岛元别!”元别高声报出自己的名字。

        “没听过!”战玺主不给面子直言从来没听过衡岛元别这名字。

        元别却道,“那就从现在认识也不迟。”

        宣锷长剑指地,战威赫赫。战玺主不禁冷笑,不知又从哪里冒出一个要死鬼……敢在我等面前呛声?

        “罪皇,你我是否在苦境太过仁慈,否则怎么轮到毛头小子在你我面前耀武扬威呢?”前一刻他还好似闲谈,忽地,乘人不备,他绝招再出,“六邪战印。”

        “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偏吹行路难。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一句一剑,剑豪气动。宣锷剑较寻常的利剑要更长三尺,所以舞动时,它的剑花更劲促,仿佛是雪漫天山,敝人耳目。

        “嚯!小子不错……”绝日狂图在中原与九轮天都未见过这一路的剑法,不由称赞。可惜立场有别,只能是敌人无法做朋友。

        战玺主绝招被挡下,自然无法向绝日狂图那样对元别发出赞美,反而敌视岑我寻,他粗声道,“躲在他人背后,是没有能为了吗?岑我寻……”

        “胡吣!汝之对手乃是吾!”有人敢藐视岑我寻那就是在藐视衡岛元别,所以他当仁不让立刻对战玺主使出生平所学之精要。

        “小心了……”绝日狂图扭头对战玺主道。

        “哼!竖子何惧哉……”战玺主对自己的实力有非凡的信心,概因自己也是一境之雄,如何能被眼前乳臭未干的小子所威吓。

        绝日狂图心知此行目的为何,况且先前功败垂成已经令天譩极度不满。今日再战,倘若还是寸功未有,那便不好交代了。不过,他已经安排了后手……

        “拖住他!”绝日狂图厉声道,说罢,竟是起手一招邪殛天罗阵。此阵法能锁定敌人真气,正好,他已经从天譩那里参详出了岑我寻也能拥有移行化气之能为。这一招原是需要合三人之力才能布置完成的大阵。

        绝日狂图一出声,衡岛元别立刻察觉不对……但回头已晚,何况战玺主已经与绝日狂图达成了战略一致,只要一心一意牵制住元别,那么受伤,力有不逮的岑我寻还不是笼中鸟?

        “如何?”绝日狂图霸气一横手。

        岑我寻面色沉静,一双眼静默注视眼前的绝日狂图,慢慢开口道,“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阵法。”

        “对待敌人,你们中原说过要知己知彼。其实这道理也不仅仅只有中原人晓得。”轻蔑的口吻述说着九轮天对岑我寻的武学已经有了研判,懂得该如何克制他的武功。绝日狂图见他面上没有一丝犹疑,只是平常神色,不由眉心一锁,难道他没有受伤?是疑兵之策还是故弄玄虚……

        不可能。

        幽都的实力不容小觑,岑我寻必然已受了内伤,此刻不动声色,无非是怕我瞧出端倪。哼!好小子……自有一股静水流深的气派。但谈到老谋深算,你却未必是吾之对手呀。

        绝日狂图两手齐张,两招合为一招,同时打向岑我寻……

        “还不使出汝之绝招?你将后悔晚矣。”绝日狂图见岑我寻只是一力挡招,并不主动攻击,他不由更加猜测对方受伤深重。此等良机如何能错过,绝日狂图步步紧逼,岑我寻连连后退。如此,绝日狂图战意高涨,心中涌动决胜的豪迈。

        他又出了一招,叫做,“业吞宙宇召万罪。”这是绝日狂图最为自信的一招。掌控明邦多年,他有的不只是深沉的心机,更有强悍的武力。

        “业,是指罪业?”岑我寻难得的开口了,他眸光被绝日狂图的绝招吞噬了明亮,在业吞宙宇召万罪这一招之下,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只能瞧着有个囫囵人形立在黑暗之中……

        “呵!”绝日狂图笑叹了一声,踌躇满志,“在邪殛天罗阵之内,吾之招式所发出的威力比之平日要高出许多矣。岑我寻,轻敌可不行呀。”

        “确实……”黑暗之中是岑我寻的声音,听他声音如常,使得绝日狂图有些愕然。

        愕然之际,黑暗之中乍然破出一道缝隙,随之仿佛像是被人撕开一个口子,岑我寻的古桧挐云手破茧而出……

        “这……”绝日狂图不自觉退了一步,恰恰是这一步令他失败了。岑我寻身形极快,猝不及防之下,又一招垂纶手,彻底破开了邪殛天罗阵。

        “怎,怎么可能?”绝日狂图被垂纶手正中胸口,一口黑血喷涌而出,人如断线的风筝飞出数十丈之外。失败来得突然,他强撑着身体,兀自想着当初与天譩对掌的那一招……果然威力巨大。

        他不信,岑我寻在受伤之下还能发出此等强悍无匹的招数。

        一同受掌的还有九轮天大军,此招过后,立刻为众人开辟出了一条路。

        “王……”元别焦急道。

        岑我寻一抬手,“吾无事……”

        解锋镝见得眼前有路,立刻一手拖着一人,拉着赦天琴箕与鬼方赤命朝前路奔去。

        “流血了。”元别按捺住焦灼的心思,也学着岑我寻,无比淡定的陈述着事实。

        岑我寻道了一句,“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天虎令又是另一路离开。

        三拨人,三个方向,如此才能分散敌人的兵力,不至于几人都落入被动的局面。

        脱离了道镇封魔岩,并不意味着到了安全的地方……岑我寻忽地自荷包里摸出了一枚药丸服下。

        元别看了,皱了皱眉,说道,“是姑姑的药。”

        “是……”

        “我看王上的荷包都瘪了。药丸应该是没有多少了吧……”叹了一口气,元别有些心疼,不知道是心疼药丸还是心疼岑我寻,他幽然开口道,“药丸炼制浩繁。姑姑又该琢磨了。不过,王上周全,耗费值得。”

        “王大哥?”岑我寻玩味的说着,又觑了元别一眼。

        大战刚止,突然被发问,元别有些讷讷无言,当时脑子一热,顺势而为喊了一声王大哥。

        如何解释呢?

        元别清了清嗓子,认真道,“情况特殊,容臣启奏。这个王大哥,是这么解的,王,当然是指王上。大哥嘛,是我对王上的感情的总述。其实,反过来也是如此。哥,是指王上如兄长一般照固看护臣民。大王当然是指王上。如此,无论正念反念都说得通了。王上意下如何呀?”

        岑我寻笑了笑没有说话。

        元别又不放心的关切道,“王上不是说药不对症么?”

        “此一时彼一时。”岑我寻道。

        元别无奈一笑,“那么王上感觉如何了?我这里有三封信,分别是……”

        “吾知晓。”岑我寻道,“在此地,你可以沿用你方才对吾之称呼。”

        “呃……那可不太妙呀。”元别道,“只怕喊顺了口,麻烦。”

        岑我寻却道,“我反而觉得你解释的十分贴切,太宫那里还要称赞你一声机智。”

        一提摄论太宫,衡岛元别立刻垮下了脸,请求道,“王上,家里的事情可比这里的急……十年一次的祭天大典近在眼前了。其实,我的心情和王上是如出一辙。我,急王上之所急……只不过,三封信请王上一定过目。”

        元别自怀中摸出三封信,只看封面,岑我寻就能知晓三人分别是谁。最上面一封是摄论太宫,字迹雄浑。中间一封是符应女,字迹娟秀。最下面一封信……是祭司台的祭司所写。

        “家中一切可好?”岑我寻问道。

        元别想了想说道,“好,也不好。王树殿的众位长老对于王上处理边患的态度颇有微词。”

        “知道了。”岑我寻话音刚落。

        忽地,一声巨响,吓了元别一跳。倒不是别的,他以为是岑我寻发恼了。及至搞清楚声响非是眼前人所发出,他又顿觉窝火,害他虚惊一场。

        “这苦境哪里是如书上所说,山川秀丽,物阜民丰?”元别发了一句牢骚。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已经是两场战事了。

        岑我寻长眉一拢,杀伐声震天入地,搅得烟尘四起……忽地有道身影自眼前飞过。这人,岑我寻熟识,他飞身掠起接住了她。碎无泪眼冒金星,一个局总要有所牺牲,才能使局中人更投入。

        面具受力无端裂开,面上的血污也来不及擦去。碎无泪自知模样狼狈,但还是转过脸望着岑我寻,久别重逢,她想同他打声招呼。可惜失血过多,她空有心意,却实在无一分力气。

        “她是谁?”元别非常好奇,他凑近仔细看这女子面貌,一脸风尘又夹杂着铁色的血污,使人难辨面目。总之,他看得出来这是位女子。于是他关心道,“王上与她认识?她哪里人氏?家业如何?这肯定,我断定,她有仇人。从面相看,这女子命途多舛,实非佳偶,呃……不是,实非良家妇女。红尘不染人,人自染红尘。尤其是女子,江湖路难,女子更为不易。王上出手助人,宅心仁厚……”

        “她失血过多,需要救治。”岑我寻说着,摸出药丸喂进了碎无泪口里。

        “王上……你听我说,利剑不可近,美人不可亲。利剑近伤手,美人近伤身。道险不在广,十步能摧轮。情爱不在多,一夕能伤神。”元别义正言辞的说道,他认为这是为人臣之本分,在事情将发未发之际,就要将此扼杀于摇篮之中,才是上上策。

        岑我寻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你最近的新作?”

        “呃……”元别道,“还有诗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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