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谢宴礼、乔绮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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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谢宴礼这个向来冷淡的人，为了一个人爱的最热烈的时候，那个人不告而别了。
  谢宴礼仿佛被要了一条命。
  为什么不要他？
  为什么不告而别？
  为什么扔下他？
  异国他乡，意气风发的少年从未有过如此迷茫的时刻。
  明明前一晚还在深情温存，一夜之间，仿佛他只是做了一场长达两年的梦。
  他们说好了，等她有时间，他带她回京都，他们去见他的父母，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谢宴礼最爱的人。
  他满心欢喜的编织着属于他们未来的梦。
  可她却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心硬生生被人挖了一块。
  谢宴礼想，她会回来的，她一向喜欢恶作剧捉弄自己的。
  后来，他想，或许她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再等等，得耐心一点。
  她时常嫌弃他不够耐心，不允许她查探关于她的任何信息，说，要让他去了解到的，只是眼前这个她。
  再后来，他毕业了，说好了要陪他毕业的人，最终也没有来。
  那个满眼希冀的人，终究是褪去了温和，一身锋利。
  直到登上回国飞机的那一刻，他彻底心死。
  骗子。
  既然不要他了，为什么不明确告诉他。
  让他这颗心，为她停留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
  “阿绮，你可曾想过，我也会痛啊……”
  心口被剜了一块又一块，等待重了一重又一重，怎么会不痛啊……
  回国后，他破了她的禁忌。
  动用力量调查了她。
  彼时，她已经是澳城人人忌惮的黑道乔家新任家主。
  她的雷霆手段，她的冷漠狠戾。
  乔绮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庆幸，至少她是走的干脆利落，至少她离开时，没真的剖开他的胸口，挖走一块属于他的肉。
  谢家人知道他的遭遇，其实，他们早调查了乔绮，也知道了乔家所发生的一切。
  谢启崇说：“你不能怪她，不是每个人都生来就有光环，她想活着，只有那条路。”
  “但你可以怨她，的的确确是她负了你。”
  “你也不能找她，如今的她尚未完全站稳脚跟，你贸然前去，会害了她。”
  “你身后有谢家，无人敢动，而她，孤身一人，无人护着，风大一点，她就倒了。”
  谢宴礼听了自家父亲的，以一夜又一夜的酒精麻醉自己，忘了她。
  是她负了自己，是她不要自己，是她丢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手附上胸口，还是会痛的难以呼吸……
  再爱的人，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谢宴礼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可再次相见。
  她冷漠的抬眸，苍白的面容，分明已经与当初分别千差万别。
  可心还是狠狠地揪了一下，控无可控的剧烈跳动，每跳动一次，就抽着痉挛般的剧痛。
  无人在意的角落，他红了眼眶。
  爱得不顾一切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时间就被淡忘。
  可怜的是，可惜的是，哪怕爱的再深的人，再次相见，依旧触不可及。
  他冷静，自持，不相送。
  思念与爱意却像洪水倾泄，不给他留任何余地。
  后来，他去了澳城。
  这个思念了很多年，却不敢踏入的城。
  会所见到她的那一刻，她在为盛蓝音跑前跑后，他站在远处，疯狂嫉妒。
  为什么不能是他，若是他……若是他，她大抵会冷眼相待。
  她身旁有一个男人，她护着他。
  她从未给他正眼。
  谢宴礼怒极，当着她的面要了几个女伴。
  可这些人都不是她，她们朝自己簇拥而来，他没出息的干呕出来。
  狼狈回头，泪光深处，她双手环胸，站在门边冷眼相看。
  这些年的思念便如同长了手脚般，疯狂肆意的滋长。
  他善妒也好，毫无理智也罢。
  或许是酒精原因，也或许是他本禽兽。
  昏昏沉沉的冲到她面前，谢宴礼拽住她的手腕，将人拖进来扔在了沙发上。
  她眼中的镇定有了片刻的破裂，很快恢复冷淡。
  他赶走了女伴，将她压住。
  她神色微冷，警告：“谢宴礼，你想死？”
  是的，他想死。
  死在她怀里，足够了。
  这是第一次，他不管不顾，借着酒精上头，借着耳边噪耳的鼓点。
  扯下她的衣衫。
  要了她。
  食髓知味，难以得解。
  后来，高高在上的天才建筑师，一颗心彻底留在了这一夜，留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到这里，出现在她视线之中。
  她不看他没关系，他会看着她，只要看着她。
  可看得多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一次次的失控后。
  乔绮推开了他，眸色冰冷：“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说：“谢宴礼，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语气平淡，像极了只是单纯讨论一个看起来不属于他们的话题。

  谢宴礼吐了口气，他知道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
  “谁说一定要在一起。”他嗓音低哑，几乎是带着祈求：“不在一起也行，我只是想看着你。”
  乔绮沉默了。
  他的心跟着沉了下去，那股熟悉的痛又一次悄无声息蔓延。
  谢宴礼红了眸子，自觉无趣，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应，无力蔓延。
  她的沉默将他踹入深渊，谢宴礼将所有尊严扒开放在她面前，她却不屑一顾。
  嘴角凄凉，谢宴礼起身离开。
  却被女人从身后勾住脖颈，柔软的她贴了上来。
  “我无法结婚生子，你我的身份，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港澳城黑帮无数双眼睛如狼似虎的盯着她，她稍有松懈，一有弱点，就会如同豺狼般扑上来。
  谢家有势力，可谢家太干净了。
  如同谢宴礼，干净得她不敢染指。
  无论想不想承认，她手里实实在在握着至亲兄长们的命，他们不放过她，她便将他们都杀了。
  她从不后悔，唯独面对谢宴礼，她也想，她也想自己干干净净，扑进他怀里。
  可她注定是下半身泡在猩红血液里的人，她不能结婚，不能怀孕，不能有弱点，不能有片刻的停留虚弱。
  她是被推到这个位置的，可这个位置，上来了，注定是踩着无数人的血肉上来，然后背负着无数人的血肉，无数家庭的希望的。
  任性不了，也自私不了。
  天长地久，承欢膝下，她都给不了。
  谢宴礼以为她是道歉，却是扯唇自嘲：“乔绮，你真狠。”
  “我已经什么都不奢求了，你却还是不要我。”
  结婚生子，从知道她的身份和遭遇的那一刻，他就不敢想了。
  无所谓，谢家不靠他传宗接代。
  可就这样，她还是不要他。
  或许是他的哪句话，亦或许是他的卑微，刺痛了乔绮。
  女人绕到他身前，将他推倒。
  在他晦暗的瞳孔中。
  一如他们的第一次般。
  缓缓地，缓缓地……
  谢宴礼瞳孔微颤，却听她扬唇轻笑：“以后若是想，就来吧。”
  话落，不等谢宴礼胡乱想，她就率先补了一句：“我也会想。”
  其实，想说的是，我也会想你。
  谢宴礼，我想你……
  【不要名分，无须承诺，你想，我就在。】
  【我说过，只想看着你，只是看着你，知道你在我眼前、在我触手可及，你只有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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