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虚实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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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摞成小山丘的火堆上肆意燃烧，把整个广场的气氛点至最高。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潮澎湃，激动不已，然而对于那不可说的存在的畏惧，又克制的保持安静。
明明是无比拥挤的人群，却能清晰听见高台上火焰燃烧的脆响和咏唱。
“……月与星辰塑造了您的感知，河流与山川垒成您的身躯……”
高台上是穿着繁复祭袍的祭司，高举着一杆天坪模样的祭具，跳着格外灵动的步伐。说是灵动，实则称得上是诡异，他每一个动作几乎都超出了人类所能的极限，偏偏又快又轻，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他肆意地挥动着肢体，脸上是无可比拟的虔诚圣洁，舞蹈越来越快，近乎癫狂。动作宽大的袍子随着动作落下，四肢纹满的图腾也暴露在火光里。
他的语调也愈发激昂起来，
“深渊与混沌的裁决者，游荡于罪恶的审判者，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掌管罪与罚的伟大的神啊……”
“……愿您给予您最忠诚的信徒——伟大的预示。”
祭司手中的天秤被他高高举起，四周被充做等价物的活牲乍然骚动起来，又猝然失声，化作了无。
即便众人竭力保持安静，一种压抑的巨大的狂喜也让会场变得躁动起来。
而就在这时，那杆原本纹丝不动的蓝纹天秤，诡异地向一侧倾斜了。
“狂信与尊崇，赞美与歌唱，神啊！您是最忠诚的信徒永生向往的指引！膜拜您，伟大的……”
【&＃？＃&】
沈明漾努力睁开眼，张大了耳朵想要听清这最后的话，却只能听见一段模糊不清的絮语。
仿佛献祭一样燃烧的高台大火、狂喜至疯狂的人群、倾斜的指引……全都化作黑暗，一股脑朝着他涌来。
不请自来的黑暗占领了口与鼻，汹涌的模糊不清的絮语在脑海里膨胀。
仿佛被人用力按进了最深的深海，水压的压强几乎要讲他碾碎，窒息的恐惧让他无路可逃。
【警告——！警告——！】
【角色“沈明漾”生命值持续下降！】
【角色“沈明漾”生命值持续下降！】
【请玩家尽快采取补救措施！】
【请玩家尽快采取补救措施！】
【50……30……20……】
“……哈啊……哈……”
沈明漾仿佛被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满身汗水，连头发捎都在滴水。
【……10……20……50……】
【判定角色“沈明漾”生命体征品平稳】
【营救成功】
林玉慈退后两步，避开床边蔓延开的湿气。难以忽视的水腥味让人不得不对系统所说【补救】产生联想。
是系统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干扰了现实世界的正常演化？还是沈明漾触发了什么bug剧情？
“做噩梦了？”
正处于狂热的崇拜和死亡的惊险之中的沈明漾，恍惚听见这一声。久久难以回笼的意识，终于像被牵引的绳一样，回到了现实。
“…也许算不上噩梦。”，沈明漾侧了一下身，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湿漉漉的，秋意从窗缝吹进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我睡了很久么？”，也许是有些感冒了，他脑袋有点发涨，摸了摸脸也烫得厉害。
看见沈明漾脸上那明显的两个巴掌印，林玉慈心虚地转身，掩饰似的加大了声音：“算不上，不过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顺便帮我请个假吧，好像有点感冒。”
“可以。”
【警告：请勿让角色“沈明漾”独自待在不安全的环境里。】
“等会，老师说今天要测试，不允许请假。”
林玉慈本来走到门口了，又回去把软成一滩水的少年拽起来，她钳制住沈明漾反抗的手，板着脸，正色道。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
“一会吃完早餐吃点感冒药，放学后带你去医院。”
“喂——”
“反抗无效，现在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快进去。”
三两下就被轻松推进浴室的少年因为自己的抗议被镇压而不爽，对比了下武力值，发觉自己占不到便宜，心下愤愤然。
“……服了，我真的服了你。”
沈明漾抱着干净的衣服挤在门缝，露出半张脸对着林玉慈咬牙道。然后被某人无情的锁了进去。
家里的浴室位置很巧妙，离厨房和餐厅都不远。出了事情也好照看，系统也没在给出什么警告了。
难道是昨天那副画的原因？
就像她被神秘牵引去了诺河公园，沈明漾昨天是被牵引去了水底？
看他的表现应该是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但没有一场梦会将梦境里的东西实体化吧。
今早开门的水腥味有多明显，她可没有忘记。那种夹带着泥沙和咸腥的海水味道。
玉慈瘫坐在椅子上，望天。心下哀叹，这不是个无良的狗血乙女游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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