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突然说出口的名字就连陌小路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愣愣得看着那条黑蛇，那双绿瞳里隐射着自己的身影，“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神秘人将自己的衣帽摘下露出自己本来的样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微微低下头，“吾乃蛇沼谷的守谷人——落毒。”
蛇沼谷？陌小路听闻这个名字只觉得陌生并不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联系，正当他想离开时落毒挡住了他的去路，“我们一直等候着您的出现，主人。”
“我并不认识你们，更别说什么蛇沼谷。”
黑蛇缓缓爬上陌小路的身上，轻轻地缠绕在他的脖间吐露着舌芯，“您身上的灵力是不会欺骗人的，这是蛇沼谷的统治者才拥有的灵力。”
灵力？统治者？他的话语让陌小路脑子里乱了套，“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让我离开。”
看他依旧不愿相信自己的样子，落毒将一块莹晶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是引灵晶，能让灵力实体化的晶石，请主人您把手放上去。”
陌小路听闻他的话半信半疑地将手放在了那块水晶上，顿时剔透的水晶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缠绕，一滴黑水在晶石中开始凝聚，陌小路不敢置信地看着它的变换，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我会有灵力，我……根本就是个普通人一直以来。”陌小路将双手离开了那块晶石，看着里面汇聚而成的混沌他不解，“蛇沼谷的统治者是每次一个轮回，那股力量一直隐藏在你的体内是方才那个姑娘救你时将它激发而出。”
姐姐……陌小路模模糊糊中想起在刚刚在水面上发生的事情。
“主人请跟我们回去吧，现在的蛇沼谷需要您的出现。”落毒的话语十分诚恳并没有欺骗他的意思，“对不起，我无法和你走。”
“主人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陌小路微微摇了摇头，“无论真假，我现在已经有了去处，我现在只想呆在姐姐的身边一直陪伴着她。”
落毒欲言又止，“是……那位姑娘对主人您有恩，可是主人您身上是有自己的使命与责任的，现在的蛇沼谷没了统治已经散成了一盘沙，早晚会落入虎口之中。”
陌小路的视线一直往篝火的方向看去，很明显他现在在乎的是什么。
看他心意已决的样子落毒也不打算强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老夫也还有一点力气，会在主人您回来前继续守护蛇沼谷。”
那条黑蛇缓缓缠绕在他的耳边上幻化成一枚蛇形的耳环。
“它会一直陪伴你左右，当主人您想回来时会为你带路，这一路也能保护好你，那是历代蛇沼谷的统治者才有的王蛇，力量不可小觑。”
落毒双手作揖，“既然如此，老夫也只好先行告退。”说完便他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望着又归于平静的夜晚，陌小路摸索着耳边的蛇环，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条蛇的名字，明明自己之前……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用，“我还是赶紧回到姐姐身边吧。”
黑暗中，落毒行走在路上那条白花蛇突然开了口，“为什么不把主人强行带回去？”它不理解明明只要将主人带回去，一切的记忆都会恢复，主人也会一下子回到当初的样子。
“白儿，现在还不是时候。”
“落叔，你不怕那个姑娘知道了主人的灵力是什么后起杀心吗？”
落毒咳嗽了两声后，摇摇头否认了它的想法。
“我觉得并不会，你知道我们之前放纵魔物伤害主人的是为了什么，就是想在紧要的时候爆发出主人的灵力，可惜一直未曾如愿，方才那个姑娘是火灵的拥有者，因为只有她才能幻化成那种‘无莲’，你可知那种灵力的代价是什么吗？”
白花蛇吐露着舌芯沉默着，望它没有回答的意思，落毒轻声感慨道，“是生命，那朵‘无莲’消耗的每一片花瓣都是燃烧着那姑娘的生火。”
“所以说，她怎么可能会伤害主人。”
白花蛇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它的神情看上去十分沮丧，“可是落叔，那群人的目光早晚会放到我们身上，现在的蛇沼谷已不再是当年，我只是希望主人快点回来。”
月色苍苍，迷雾弥漫让人看不清眼前的道路，他苍老的手抚摸着白花蛇的头，“我又何尝不是呢，出生在泥潭的我们，是被世人践踏的存在。”
但是命运终将会让主人回到最初的地方，在那之前我们只能等待。
……
篝火旁，炎吟熟睡的样子映入眼帘，陌小路轻轻帮她盖好衣服默默地坐在一边，他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望着天上的繁星，忽闪的光亮看似可以抓到却又不行，他心中的那颗星也是如此吗？
“小路……”她的声音传来让他一惊，以为是她醒来了赶忙凑近却没想到是她的梦话，炎吟嬉笑地说着，“小路，烤鱼好像很好吃……”
他听完笑了一声，戳了戳炎吟的脸庞，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时忘了回神，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好软，原来姐姐的脸这么柔软的吗。
反过来他戳了戳自己脸，并没有什么感觉，“嘿嘿……烤鱼。”炎吟依旧说着自己的梦语，他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笑着，小声道，“那我明早就做烤鱼给姐姐吃，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沉的原因，炎吟居然顺着他的话回应道，“好，小路的手艺最棒了……”刚说完这句话炎吟便又沉沉地睡去。
看着海子里游荡的鱼，为了不把衣服弄湿他将其脱在一边，一个猛子扎入水中，不冷不热的水中他畅游着，一个敏捷的身手便抓住了一条肥美的鱼。
他小心地将它放在岸边又转身扎入水里，深蓝的水充斥着他的双眸，一瞬间一串回忆涌入他的脑海，好像自己曾经沉入水中时听见了谁的话语一样，“小路！”
他猛然回过神听见了有人在呼喊他：是姐姐吗？
“小路！”
声音再一次传来，他发现自己没有幻听正是姐姐的声音，他立马向水面游去，他刚换气一个身影直接迎面扑来，炎吟奋不顾身地跳入水中却没想到陌小路正好出水面，相撞的两人就这样又直直地沉入水中。
水流的声音灌入耳中，黯淡的月光照射进水中，朦胧的水光中他看着她着急的面容微微笑着，炎吟闭上双目还没习惯水的冲击的她被猛呛了一口。
“咳……”想呼吸的她却只能吸入更多的水，身体的无力感让她愈沉愈深，即使如此她依旧没有松开抓住他的手，可因过度的缺氧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发丝漂浮在水中迷乱了她的眼。
没想到召唤“无莲”后的反应这么明显，身体根本使不上劲，小路……
陷入昏迷的她被他紧紧抱住，看着她那因缺氧而苍白的脸色，陌小路只想赶紧将她带到水面上，殊不知一股力量缠住了她的脚腕。
现在的他们几乎已经沉入了水底，那群水草正紧紧缠绕在她的脚腕上，陌小路试图想将它们扯开却根本没有用，望着她已经面色难看的样子，陌小路只能用手触碰着耳朵的蛇环，喊着它的名字。
黑曼巴恢复成活物的样子，它看着他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旋转身上锋利的蛇鳞轻轻松松将水草割开，陌小路顺势立马将炎吟带出水面，浮出水面的他猛吸一口气将她推向岸边。
“姐姐？”陌小路呼喊着她，看她没有呼吸的样子他立马轻按着她的腹部，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把腹中的水吐出，望着没有效果的样子，他轻轻捏开她微合的嘴，低下头用嘴给她换气，又再次按压着她的腹部，没过几分钟炎吟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水从她的嘴里流出，她渐渐开始恢复了意识。
她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身影，等看清时重重的给了一拳。
“啊，姐姐疼……”陌小路委屈巴巴地捂着被打的头吃痛地喊着。
炎吟气不打一处来，用尽仅有的力气喊道，“你还知道疼，你趁我睡着的时候跳入水中知道有多危险吗？！”
刚醒来的炎吟看着空荡荡的身边，她的睡意全无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他被野兽盯上，沦为腹中餐，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一个人在那快活地游泳，这么点大的人胆子还真不小！
等等，这么点大的人？
炎吟这才发现了什么仔仔细细盯着眼前的他：现在的小路已经不像第一次所见那样稚嫩，明明第一次见时他的身高才到自己的腹部，怎么转眼间就快齐肩了，是灵力激发的原因吗？
虽然说灵力者的生长会和普通人有差距，但是像小路这样的自己还是头次见到，说着她的视线开始往下移，“你……你……你把衣服穿好！”
炎吟立马转过头尴尬地不去看他，就连说话都开始打结巴。
“噢，好的。”陌小路乖乖地将一旁的衣服拿起穿戴好，看着他的衣袖明显短了很多，看来并不是自己的错觉，正好等到枫叶之城的时候给小路重新买一套衣服，现在的他们两个明显像逃荒而来的装扮。
不过一谈到枫叶之城她就想起了那风铃和那片金枫叶，可能她就在那座城里，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居然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相见——铃岚。
“姐姐？”陌小路将衣服穿好后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身旁，看她正熟思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话。
他将刚刚打捞上来的鱼处理好，用木枝穿好鱼身架在火边烧烤着，烤鱼的香气弥漫在周围让本来就饿得不行的炎吟肚子直叫。
“好饿……”炎吟垂丧着低下头：不行，这几天发生太多事情了都没好好吃顿饭，脑子根本就转不动了！
“姐姐，给！”陌小路将刚刚烤好的鱼递到她的面前。
望着香气四溢的烤鱼炎吟馋得直流口水，“好香！”炎吟开心地接过烤鱼，一大口下去鱼肉的鲜美满足着味蕾，“好好吃！”
听到她对自己的夸赞，陌小路淡淡微笑着坐在对面看着她狼吞虎咽着，“小路，你刚刚是为了我去抓鱼的吗？”
“啊？不是……我正好肚子饿了所以想去抓鱼的。”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刚刚没有睡听到了她的梦话只能撒谎道，“喏~”炎吟将没有咬的一边递到了他的面前，“我……我不饿。”
看他一直推三阻四的样子，炎吟干脆撕下一块鱼肉塞到他的嘴中。
见他依旧没有想吃的样子炎吟又将肉往他嘴里塞了塞，“jie……jie，唔……”他没办法只能用舌头将鱼肉卷走。
“嚼完，咽下去！”炎吟一定要看他吃下去才罢休，陌小路无奈只能装作嚼完硬生生地咽下去，毕竟他不想咬伤姐姐的手指，“这才对嘛。”
炎吟抽回手，将剩下的烤鱼放到他的面前，“自己吃，你总不能再让我喂你吧。”
回想起刚刚的画面，陌小路的脸霎时变得通红，他接过烤鱼魂不附体地吃着，“天快亮了，我们出发去枫叶之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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