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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明月沧海战鬼婴2


天歌扶着宁五,几人齐齐一排站到门口,对面乌压压一片人,成弧形围堵他们,站在第一排的是四大家族掌权人。

        左侧叶涛生,右侧是许家的掌权人许幻,两人都皱眉绷脸严肃无比盯着他们。

        叶涛生右侧是黄家长子第一顺位继承人黄一,黄一右侧小个子是贾家长子第一顺位继承人贾逸。后面整整齐齐站了近十排黑衣彪形大汉。逆着光像一排排的冷脸僵尸。

        天歌他们走出门,宁五惊讶的压低声音道:“这是……婴灵祭的那个广场!我记得,但是这里之前只有一个高耸的墓碑,没有天梯柱的啊……”

        这天梯柱紧贴墓碑背面而建,横穿墓碑,两扇门安放在墓碑正面。

        天梯层御清神庙通过一根天梯柱直通地蚁层英灵祭广场,天梯里建了一座无名神殿、一条布满晶体芯片霓虹灯管的巨型隧道,底端是封印着数万鬼婴的八神兽钳灵阵。

        天歌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这是一件神人合作的产物,这个东西放在这,既阻止神直接将其毁灭,也阻止人为破坏。这说明天梯界的人和神是一直有勾连的,神是禁止私下与人勾连,究竟是谁为了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非这么大的心思,这不是一个幻神可以办到的,幻神现在是现派神阵营,难道是s神?

        天歌正在深思中,一阵粗犷的声音打断了天歌的思绪。

        “叶伯伯,你女儿杀了许、贾、黄三个家族的掌权人及其家人,弑杀长辈,现在又毁了明月沧海的系统,陷天梯层于危难,不忠不孝还留着干什么!”黄家顺位继承人站出来大声呵斥道

        随即引得后排各家族剩下的人员纷纷起哄。

        叶涛生对着女儿一脸惋惜道:“离儿,你再这样下去,我也保不了你了,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听话,澄清你是被胁迫的,并愿意协助修复明月沧海,你依旧是天梯层最尊贵的小公主。”

        叶离情冷眼“被胁迫?爸爸,你觉得我是被谁胁迫?在不知道明月沧海和杨渡之死的事前,我一直觉得你是被情势和位置所迫,只要我肃清那些障碍,一切就有的救,但是万万没想到,我,亲爱的爸爸竟然是一切的制造者和操纵者。你想我怎么听你的话?你又怎样保我?我告诉你们,就是我叶离情要毁了明月沧海!”

        “你毁了又能怎么样?让地蚁层看清他们暗无天日真像?然后哪?你能还他们一个清明世界吗?”

        “那也比昏庸的活在虚假的狂欢里强,或许我没办法给他们一个清明世界,但是我可以为他们将虚假撕开一道口子,让真正的阳光透进来。”

        叶涛生狂妄的笑道:“离儿,你太幼稚了,人不是什么别的,是天生趋利避害的动物,就算我真的告诉地蚁层,他们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假的,你觉得又有几个人会反抗和割舍,有没有真的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自己认为自己每天沐浴在灿烂暖阳鸟语花香中。那些牺牲掉的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更多的人享受不劳而获的安逸。他们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最后你会发现愚蠢的只是你。”

        叶离情冷眼面对着自己父亲如此嘴脸,心里真的升起了一股杀意。他已不是自己的父亲,是个恶魔,一个将人玩弄在鼓掌中的恶魔。

        “闭嘴!你就是个恶魔,因为你将地蚁层的人都当成了你手里的玩物,没有将他们看作人,才会这样觉得”

        “我是恶魔?这么多年是我在维持天梯层各家族的地位,堕云层的自由,地蚁层的安稳,人界已经两百年没有发生过纷乱战争,纵观人类历史有谁做到过?!而你,你的无知会打破这种平衡,你会是战乱的始作俑者。世界无论怎样变都会有贫富只差贵贱之别强弱之分,是我在他们的脑海中,消除了这种差距!”

        “你,根本不懂活着的意义,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活着,你以为你们给这个巨型机器取一个似是而非的名字,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它就伟大了吗?它其实就是一个碾碎地蚁层无数人灵魂的残忍刑具,而你们是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明月沧海今天我一定要毁了它”

        叶涛生见叶离情已无可救药,瞬间变脸,杀气狠冽。

        “那,离儿,为保天梯层以及四大家族百年利益,就别管为父断亲取义了”

        十几排黑衣人,从腰间抽出□□,对准叶离情。

        许幻站在叶涛生旁边一脸憨傻样,道:“叶老大,毕竟是亲女儿,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不至于赶尽杀绝。”

        黄一对着许幻骂道:“许老头子,你们许家要是赚够了就一边待着去,在这装什么好人”

        许幻瞬间红着双眼老泪纵横蹲在地上捶胸顿足道:“明月沧海是我的心血,再说我也死了儿子啊!”

        叶涛生低头一脸嫌弃的对许幻道:“老许,你先到一边休息吧,这里不用你插手”说完招呼人将许幻架了下去。

        宁五道:“真是老狐狸,就这样把自己摘干净了。”

        宁五贴着天歌小声问道:“咱救吗?”见天歌神情严肃,不言语

        又转头问贺知:“咱救吗?”

        贺知回道:“我们没法出手,这是人界的事,除非打叶离情的人里有不是人的东西,……不过得想办法让幻神出手,明面上拖住他,咱们动不了手,也不能让他掺和,那老小子滑的很。”

        红菱小声道:“老东西,那么鸡贼,怎么可能出手。”

        天歌此时开口道:“今日人神混战,避免不了了,日后再消了这些人的记忆,找玉帝请罪吧,不过得让他先动手,我们是自保的立场。一会儿贺知和红菱拖住幻神,能托多久是多久。”

        天歌他们四个鬼神走到蹲坐在一旁的许幻身边,天歌设下结界。

        贺知将双臂环在胸前,对着许幻道:“老头儿,靠着舒服吗?”

        许幻抬起头,一脸惊恐忙要起身,一把被天歌按住。

        天歌对着许幻质问道:“幻神,那个什么明月沧海是你的产业?”

        许幻蹲在地上拱拱手道:“我说谁闯了我的阵法,原是神使啊”

        天歌道:“不用在这里装模做样,那明月沧海有你的份,如让玉帝知道,你的神籍和真身不保。”

        许幻笑笑说道:“神使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说那玩意儿有我的份,我怎么不知道?我是发现人界有鬼婴入侵,施阵镇压,没来得及上报,最多是先斩后奏的罪名罢了,至于那庙,谁规定神不能自己给自己立庙的?”

        红菱恨恨的问道:“老东西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你那庙里和怎么会有那些个屏,还有那什么系统上的箭和管都被施了法,还有你的钳灵阵可是和那个隧道相连的!”

        许幻也不生气,笑殷殷的对着红菱道:“月老家的小丫头口齿真是越来越伶俐了,人侵占了我的庙和我的阵,我哪知道我还满肚子冤屈没处哭诉哪,还平白无故挨顿骂,真是冤死喽,那个什么箭的管的施法?我怎么不知道,莫不是你们弄错了?再说天神以人身游历人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怎么到老头子我就犯神法了?”

        贺知道:“这老家伙,鸡贼的很,他敢现身,就摸准了咱们拿他没办法,要不然咱们一起上先干他一顿灭灭威风,我看着他这副赖样实在是气的很”

        天歌道:“幻神,今日归根结底是人界自己的事,咱们约定好,谁都不插手,就算是打咱神鬼界和神打界,人和人打怎样?”

        幻神道:“神使说的有理,做个安守本分的神,比什么都重要啊。”

        天歌俯下身道:“幻神,钳灵阵的破阵密钥是什么?”

        幻神道:“密钥?哪来的什么密钥,要说有就是我幻神的修为啊,我的三百年修为啊”

        天歌一脸关心的惊道:“你竟然用你的修为做密钥,这个阵一旦破了,你的三百年修为可就没了!”

        幻神叹口气道:“为保人间安宁不被鬼婴迫害,替玉帝分忧,别说修为,就是要我的真身也得双手奉上。只是没想到叶家那个丫头能有这样的本事,号令数万鬼婴。你说她怎么有这样的本事哪?”

        天歌心想,幻神这个老狐狸,故意用修为做密钥,箭矢和霓虹管上的修为早已消耗完了,连着钳灵阵被破,然后将锅甩到叶离情身上,根本留不下痕迹。

        贺知见天歌有些慌神,赶上前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厚脸皮的神,自己给自己立庙”

        幻神笑着边捋裤子上粘的土,边回怼道:“那也比古神派强点,至少有钱自己建庙”可是说完幻神就后悔了

        “哦……你骂我……”天歌、红菱、贺知还有宁五齐说道

        “那还等什么,干他啊!”宁五道,说完顺势往天歌身后一藏。

        红菱从腰间撤出红尘鞭,贺知做好架势向幻神打去。

        幻神灵活的压低身子逃出天歌按着的手掌。

        幻神一边闪断一边说道:“我刚刚失口,是我的不对,两位姑娘快手下留情吧,让玉帝知道我等打架斗殴,又是一顿罚。”

        贺知和红菱不顾,只管出招。

        宁五对天歌道:“你不去帮忙?”

        天歌道:“她们两个足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沧海明月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我又一种预感,这件事没有我们知晓的这么简单。”

        宁五急问道:“那咱们现在去哪”

        天歌道:“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叶离情凝视着对着自己的数百把枪口,枪上红色的瞄准激光透在她白底蓝格的病服上,那些颤抖着的红色光斑像虫尸的残血。

        叶离情漠然决绝的看了一眼曾经说要护她一辈子的父亲,额上怨怼缠绕,双眼通红,无数鬼婴像蝙蝠一样将黑衣人和四大家族的人团团围住。

        瞬时黑云遮日,光透过云缝也带着怨气投射下来,浸染成红色的雾气从黑色的大理石上蒸腾而起,流淌、翻滚、蔓延至整个婴灵祭的广场。

        他们如血海里待宰的活鱼,只等叶离情一声领下。

        众人抱头跪趴在地上边嚎叫边指着叶离情骂道:“妖孽,打死他,快打死她,开枪啊!”

        黑衣莽汉哆哆嗦嗦按动扳机,子弹像张着獠/牙的蟒蛇群一般带着红色雾海的烟尾向叶离情袭来,挨近叶离情的一瞬间,一个下半身透明上半身紫黑色的鬼婴挡在叶离情身前,挥动双臂,所有子弹调转方向,前几排的黑衣人被子弹打中倒在地上扭动哀嚎,像被剁了鳍扔在地上的鲤鱼。

        天歌刚要出手发现竟也被鬼婴拖住,根本接近不了叶离情。

        宁五急的对着天歌问道:“你在鬼狱的时候不是有个巨牛的袋子吗?收了他们啊”

        天歌一边驱赶袭击过来的鬼婴一边道:“在鬼狱我是借着鬼帝的地盘,敢耗着法力去收那些鬼,现在地盘不是我们的,鬼婴数量还这么多,我耗尽法力也收不完,最后咱俩都得被撕烂。”

        宁五大声道:“那怎么办啊”

        天歌道:“我怎么知道”

        宁五抱怨道:“你是神啊”

        天歌道:“神也不是万能的啊……你放心至少我是能护住你我的,至于叶离情……她驱动如此多的鬼婴,本身也活不了了”

        此时只有叶涛生依旧站在最前面直对叶离情,他回头扫视了一圈蜷缩在地上的人们和包围着他们的鬼婴,道:“离儿,你何必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逼着为父下狠心啊。”

        叶离情听到叶涛生的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觉得可笑至极恶心至极,冷笑道:“父母心?你有吗?我爱的人我的同伴死于我父亲之手,我的同类被蒙蔽双眼沉溺于黑暗之地,我的父亲像个恶魔一眼傲慢的将同类踩为蝼蚁,吸食他们的意识,用那些冰冷的计算机编织出一个虚假的世界,让他们无反抗之地,今天我就是拼着身死,魂魄灰飞烟灭,也要将御清神庙和明月沧海毁掉!”

        叶涛生高傲的脸上挂着几分虚假的疾呼道:“可是,他们感激我!你忘了我第一次带你去地蚁层时,他们是多么的虔诚和感激,将我奉若神灵。而离儿你,是你将他们眼前的美好瞬间毁成废墟,之后的他们将永远面对着攀登不了的差距而绝望。人类历史上从未实现过真正的公平,是我为他们制造了一个永不会被打破的美好世界,为他们从心里上抹平了差距的痛苦。离儿,你得承认,人可以沉溺在一个虚假的盛世,但绝不会允许自己真的处在一个污秽丑陋的世界,强行叫醒,他们只会恨你,将你扒皮抽骨!离儿,就算给你机会再建一个人间,也一定会有大批人活在见不得光的底层,这是死局是规则。”

        叶离情眼中的怨怼越来越浓烈:“那也应该是人的规则,人的规则和畜生的规则最大的区别是选择,畜生任人宰割,人有命运之选。即使生在底层,也能看到真实的希望之光,能够获取通路,而不是在一个封闭的虚幻里自欺欺人。”

        “无可救药,执迷不悟”说完,叶涛生突然从胸前掏出一把枪,对着叶离情扣动扳机,一切猝不及防。

        叶离情反应之间用手挡住,子弹像血包炸在手心,直穿胸前,剧痛迅速流窜全身,叶离情后退几步,没有倒下,感觉有个人从身后将她稳稳架住。

        叶离情半转过身子,是杨渡,他周身绒绒的泛着一圈白光,只有胸前一朵炸开的血红色。

        叶离情忍者剧痛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你受伤了!”

        杨渡将她扶在身旁面带微笑语气温润的说道:“叶涛生刚刚打过来的那枚子弹被施过法,不过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们曾共同约定无论什么境地都要一起。我怎么会留你自己面对这些。”

        叶离情无奈的笑笑,额头上因疼痛渗出细细的碎汗。

        叶涛生等人自然是看不到杨渡的魂魄的,但看到叶离情已受伤,心想再重重一击,也搞不出什么风浪了,叶涛生为自己的英明果断心里升起一丝窃喜,但脸上依旧大义凌然。

        “今日为父就好好给你上一课。”红雾隐约之处灰色的沙尘腾起将红雾侵蚀出一个口子,向着叶离情奔来,近一点能隐约看到无数张重重叠叠灰蒙蒙的脸,再近些,那脸上都挂着恐惧和愤怒,离情知道是地蚁层的人,忙将众鬼婴召回,那些人奔到叶涛生身后时,才看清这些人手上都紧紧握着各种武器,有发锈的铁棍,铁皮碎片,头一般大的石头,手掌大小的砖头。

        他们齐跑到叶涛生面前虔诚的合掌跪下一拜,一个带队的半百老头抬首低眉一脸惶恐道:“大慈大悲的叶先生,有人要毁了地蚁层,求您救救我们。”

        叶涛生拍一拍老头的肩膀,贴上一层慈悲道:“老先生,我也心痛无比,自己的女儿给大家惹下这样的灾祸。”说完后转身对着叶离情痛心疾首的说道:“离儿,我知道你觊觎叶家掌权人的位置,你想要我让给你就是了,为父只是让你保证地蚁层世代的安稳,不伤害他们,而你确残忍的想要整个将他们毁灭,还要毁掉御清神庙和明月沧海,让地蚁层永陷黑暗,既然这样,不要怪爸爸不顾亲情,我叶涛生今日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以后的你的生死安危与叶家再无关系。”

        半百老头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灰色大声喊道:“友人们叶先生断亲取义,大慈大悲,都是这个女人,是她伤害了我们的救世主叶先生,夺走了我们的阳光,想让我们永远活在黑暗里,是她毁掉了我们,友人们杀了她一切就太平了!”

        经半百老头的一番煽动,后面乌压压一片灰色全部振天抢地的呼喊咒骂起来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几乎回荡在整个地蚁层。

        浓浊乌黑的脏水袋子,死掉半腐的动物尸体,带着灰色苔藓的石头,锈迹斑驳的铁皮……争先恐后,前呼后拥,撕扯推搡着凶猛的向叶离情袭来。

        这里面什么肮脏坚硬恶毒的东西都有,唯独没有能入口的东西,他们在疯狂到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依旧顾及不要浪费一丝一毫的口粮。所以大部分的疯狂,总是带着点表演和装的成分。

        叶离情瞬间被重创的昏臭无比,垃圾埋过了小腿,额上砸出了血口,蓝白色格子的病号服上淌着黑色的污水脏汁,印着褐色的铁锈,动物死尸的腐肉和血迹。

        “你们现在看到的地蚁层都是假象都是用这个制造出的假的”叶离情用手指着身后十多米长的墓碑和墓碑后一耸入天的天梯。只有刚刚的那段时间看到的才是真像,你们生活的真实的地蚁层混乱,肮脏,黑暗,而你们面前所谓的救世主,是他们将你们变成活在这座黑暗之渊的木偶,只知吃饭睡觉为他们贡献生命的木偶。”

        叶涛生表皮惋惜痛心,骨相洋洋自得的看着。他知道,叶离情越是激愤,越像个小丑,她的下常就会越凄惨,地蚁层是他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他们的心他怎么会不知道。

        半百老头儿呵斥道:“友人们,别听她胡扯,刚刚就是因为她破坏了地蚁层的能量基地,让我们陷入黑暗,幸好有叶先生才能重新恢复。只要杀了她,我们就能继续安逸的享受能量基地给我带来的一切!”

        灰色的人群里,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抬起头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低低的稚嫩的向身边的女人问道:“妈妈,可是我们的周围确实都是黑黑的,臭臭的……”

        女人一把捂住女孩儿的嘴,小声责怪道:“别瞎说,小孩子懂什么!”女人旁边的男人瞪了一眼呵斥道:“快回去!带她来干什么!”

        女人怯懦的用余光确认了一下男人此时的表情,俯下身蔫蔫的抱着女孩儿挤开人群离开。

        叶离情大声道:“我知道你们当中一定有人知道我在说什么,因为有人看到的就是我所说的黑暗世界,这是天梯层对整个人界的庞大骗局,可是你们为什么不站出来,难道你们想一辈子活在这样腐烂发锈,暗无天日的地方?你们生命的光热正在被消耗殆尽,再沉默下去,只会是更深的黑暗”

        底下出现细细簌簌的攒动,但是那些没有光的眼睛依旧恶狠狠的盯着叶离情。

        最前排半百老头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拉着粗粗的嗓门大声骂道:“亏你还是叶太太亲生的女儿竟然说出如此天谴的话,篡位弑父、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猪狗不如,还要残忍的毁了叶先生倾尽一生为我们建的家园,将你碎尸都不解恨”

        离情质问道:“他倾尽一生?为你们建造家园?那为何将你们叫做地蚁层?”

        “叶先生说,是为了提醒大家,幸福来之不易”另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冒出来

        离情还未开口,一块儿生锈的碗口大的铁皮袭上叶离情的额头,新的血从额角留下来。

        杨渡见到备受欺凌侮辱的叶离情,瞬间发怒,怨气袭身,向着那些灰色的人群飞去,所过之处哀鸣遍野。

        叶离情知道,单凭她的三言两语根本无济于事,这件事再拖下去,杨渡会牵扯的越来越多,他更是无法投胎脱身,伤及的也越来越多,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当初杨渡说的对地蚁层有些人真的被蒙蔽沉溺其中,有些人怯懦不语而有些人真的实在装傻。只有毁掉明月沧海,让被蒙蔽的人清醒过来,去唤醒怯懦的人打败装傻的人,组成更大的力量去反抗是地蚁层唯一的出路,只有经历真实的切肤之痛,人才会去寻求解药。

        叶离情眼中的血丝渐渐消退浮上来的是怜悯与慈悲,额上的怨气抽丝一般散去,她走到入口处,挥动手臂,血散落在钳灵阵地面上,地面蒸腾气黑红色烟火,穿透整根天梯,四下瞬时通红无比,无数鬼婴的手破土飞天。

        现在她就以已之血祭祀婴灵,毁掉明月沧海。杨渡想要去拉住离情,却被飞过来的两只鬼婴牵扯住无法动弹。

        天歌和宁五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鬼婴团团围住,叶离情一双泪眼看着杨渡道:“那天我们逃出医院,你死在我面前,我拉开你上衣看到腹部那道刀疤时,我就知道我可能面对的结局,这一切都是我叶离情自己的事,你好好去投胎。”那眼睛里有千丝万缕的不舍。

        她们曾如孤岛般身陷囹圄,她知道她也曾利用过她,可也是她将她从那个邪恶砌成的象牙塔里拉出来,告诉她什么是真正的身披霞光,心有希望,是她给了她依靠,她曾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她们的灵魂曾在一个身体里生活了三百多天。

        杨渡看着叶离情,她嘴笨,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剧痛无比,眼睛里沁出血流出脓来。

        她曾将她视为拯救地蚁层的一个机会,曾想利用她,将这个世界的残恶推搡到她面前,她曾羡慕她的天真,也曾心疼她丢失的天真,她曾像个四处逃窜的流犯,是她的灵魂收留了她的灵魂。

        最后杨渡对着叶离情只重复着吐出四个字:“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你知道吗?我后悔了……”

        叶离情微笑着说道:“我们都不要后悔,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像叶离情想的那样,鬼婴没有按照她的指示去袭击明月沧海,而是调转头去撕咬地蚁层的人,地蚁层的人群如受到惊吓的老鼠四散逃窜,互相推搡,踩踏。

        叶离情俯视着混乱无比的场面,她嘶喊着召回那些鬼婴,可是一切都失控了,鬼婴撕扯下的

        残肉、带着血丝的胳膊、五脏器官蠕动翻滚在地上,沾上一层黄土,像糍粑过上一层红糖。

        婴灵祭的广场本来是地蚁层唯一能见到光的地方,在每日黄昏通过天梯夹缝射过来的落日余光,此时,已是黄昏这里也没有光了。

        叶离情试图召回天歌周围的鬼婴,依旧于事无补,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杨渡依旧被鬼婴拉扯住。

        天歌有种预感,是更高阶层的法力在操纵鬼婴,通过钳灵阵,究竟是谁,此时宁五站在天歌身后机警的皱着眉头道:“鬼婴第一次袭击我们,是我们无意破坏了明月沧海隧道,那时霓虹管黑掉明月沧海应该是出现了短暂的关闭,之后系统开启了自我防护也就是那些箭矢,现在叶离情要彻底摧毁明月沧海隧道,鬼婴的规模和破坏力度更大,而且专门攻击地蚁层的人,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天歌那种不详的预感愈加浓烈,或许真的给宁五说对了,明月沧海和钳灵阵互相防护制衡,只是不知道它们的伤害力度能到什么程度,幻神已经被贺知和红菱拖住,那现在背后操控又是谁?这个人神合作的巨型机器或许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可怕……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出手能救多少是多少。

        天歌画出一个一米见方的结界让宁五待在里面,自己化出梅折先是驱赶收掉围攻自己的鬼婴,之后飞向杨渡身边收掉她身边的鬼婴,道:“你看着叶离情”又转向叶离情道:“不要轻举妄动,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说完向着人群飞去。

        鬼婴的数量越来越多,开始向堕云层的方向飞去,天歌使用飞天符跃到鬼婴之上,翻身顺势将梅哲悬浮在胸前,画出四纵五横。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无数青赤旌旗随空而降,打成八卦旗阵,形成层层结界

        “收”

        一只巨型金色口袋覆地而起

        天歌试图阻隔收鬼,鬼婴却源源不断不见尽头,法力还在不停耗损,眼看鬼婴如嗜血蝙蝠一般冲破最后一层结界。金色口袋逐渐变得透明。

        天歌混乱绝望之际,突然一切瞬间凝固下来,时间不再流失,地蚁层的人群以各样的惨状或匍匐或蜷缩或逃窜的定在他最后的时刻,血滴在半空悬而未落,四大家族的人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惊恐的抱头跪在地上。冲向堕云层的鬼婴像百年前七夕节半截喜鹊桥一样停在空中,天歌将梅折收回,金色口袋和结界消失,他附身向四周,除了宁五、叶离情、杨渡和他都停了下来,连风和裹挟的灰尘都一动不动。

        天歌飞身到宁五身边,空中传来幻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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