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排位赛

作者有话要说：</br>22223：这章改动比较大。

        沿路都是樱花树，两人在早上约定的巷口分开。

        今天开学，语言老师没有安排课程，卓宇有课。所以到家时，家里并没有人，餐厅的留言板上有新内容。

        ——我去上课了，五点半还没回来就麻烦宝宝煮饭啦。

        定好五点半的闹钟，一一换了家居服，搬出画板，坐在檐廊的榻榻米上，将“猫咪戏花图”收尾。

        这幅画是工笔，用了很多水粉颜料来画樱花。

        第二天的校园生活风平浪静，放学后，龙马参加部活，一一去二町目上语言课。

        卓宇今天开始把课程改成一对一，每周上三节。

        教日语的和田雅子老师建议：“一酱，你现在开学了，与同学交流也是一种学习，不需要每天都过来。每周至少休两天吧。”

        “好的。”

        “你周三要在学校值日，周三就休息吧。”和田雅子笑道：“另外一天慢慢选。”

        周三下午。

        做完值日，也就是打扫教室后，一一换好自己的鞋，去网球场看龙马。

        刚才听其他同学说，体育类的社团每周只休一天，而青学的网球部是都内强队，在现任部长带领下，训练更为严格，休息日还有晨训。

        成功当选班长的小林千弥与她同组值日，换好鞋子后蹦蹦跳跳地热心带路。

        “我已经摸清校园地图了，这边这边！”

        网球场在教学楼侧面。

        铁丝网外站着不少观众。

        小林惊奇道：“难道我们正好碰到比赛吗？听说正选的学长们都很厉害！”

        听击球声，其中一个人应该没调好拍线。一一这么想着，走近后便看到让她感觉不专业的“菜鸟”正是龙马……

        他拿着一把充满历史感、连拍喉都没有的木球拍，拍面已经有些凹凸不平，旧到松弛的网球线并不能赋予球正常的旋转。

        再看其他人的球拍，正常。

        “我们去那里看吧！”小林指向龙马身后的空地。

        然而，一一注意到，龙马正前方的空地有拿着相机很像记者的人，不希望自己被拍到，摇头：“我不过去了。”

        看到龙马失误后，不打网球的小林瞬间兴致缺缺：“唉，原来越前君打不过学长啊，那就在这里吧。”

        “不会。”她看得出龙马正在不断适应木球拍，“看。”

        只听咚的一声，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令人赞叹的弧线，落在学长脚边，又弹到铁丝网上。

        “哇！”小林惊叹，“传说中的弧线球吗？这是很厉害的操作吧！”

        女生不确定小林对厉害的认知度，笑了笑。

        使用正常球拍的学长形容狼狈，口袋里的备用球掉在地上。

        已经完全掌控木球拍的龙马精准地用自己打出去的球，将那个球打飞。

        这种技术让小林瞬间沦陷为他的球迷，“太酷了！”

        再转头，身边的女生沐浴在夕阳中的秀丽面容格外恬静，有种与世隔绝的空灵。

        【你看到了吗？处于逆境而不改初心的人，又多了一个。】

        她的心声没有得到回应。

        消息灵通的小林千弥听说龙马被破例允许参加往年都是二、三年级生才能参与的校内排位赛，顿时振奋了，在大课间跑到二楼的一年1组，打算加入“龙马球迷后援会”给他加油。

        但聊了一会儿就知道是个口头成立的小组织，对于应援也是一知半解，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她召集了班上一些对网球或网球部成员感兴趣的同学，相约排位赛那天一起去看，还想了口号。

        排位赛是循环赛，行程很紧，这周六开始。

        一一的课都在下午，早上也去给龙马加油。

        卓宇很开心她“受邀”参与班级团建活动，难得在周末早起，用吐司做了不同口味的三明治，让她带去和同学们分享。

        两人一起到学校后，龙马先去热身，一一将三明治分给同学们。

        卓宇还不太会做便当，但这类简单加工就能完成的“下午茶品类”已经很熟练。面包香和鸡蛋香吸引了不少其他人的目光。

        “什么味道？啊，好香！”一个寸头学长闻着味道过来，看到一群女孩子愣了下，指着一一，“你不是……你是越前的妹妹！”

        热身完毕的龙马走过来，向同学们介绍：“这是二年级的桃城学长。”

        一群一年生乖乖问好。

        桃城摸了摸头，“叫我阿桃学长就好啦！你们很会啊，看比赛还带好吃的，很折磨人耶！”

        组织者小林站出来，“比赛不是八点半开始吗？我问过堀尾君，知道网球部不许吃东西，所以特地站在操场。”

        和网球部相隔一个小小的绿化带。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就是早上没吃饱……还有吗？中午我请你吃汉堡。”桃城看向龙马手上满当当的纸袋，“这里面应该还有吧？我闻到了牛肉饼的味道。”

        “这是我的。”

        “你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吧？”

        “但这里面好像只有一个。”说着，龙马打开纸袋，拿出一个用不知道多少层三明治纸包住的……巨无霸？

        受到众人瞩目，一一向龙马介绍：“这是爸爸特地给你做的牛肉饼双蛋牛油果五层巨无霸，牛肉饼充饥、双蛋代表满分，牛油果解腻。”

        两家人聚过几次餐，卓宇知道他的食量。

        桃城怨念重重，龙马还是分了一半给他。

        比赛开始前五分钟。

        a球场便聚集了许多身着网球裙的女生，激动地喊“tezuka桑”。

        一一看着写有比赛分组的白板，问正在喝水的龙马，“tezuka是哪个？”她没见过这个姓。

        龙马瞄了眼白板：“a组第一个。”

        手冢？“这个呢？”tezu的发音有点像大石，如果不是，那大石怎么读？

        “oishi。”龙马教了几个她没见过的名字的读音，想起什么，“对了，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看那些穿蓝白队服的人的比赛，他们实力也还可以。”

        正巧有正选从他们身后路过，又正巧听懂这句英语，神秘一笑。

        八点半，各球场的比赛准时开始。

        一一看到龙马的对手不是正选，发球又普通，便去看正选的比赛。

        a球场的手冢很厉害，但对手太弱。

        b球场的河村力气很大，反手欠缺控球力。

        c球场的桃城弹跳力不错，扣杀时机精准。

        转了一圈回来，龙马已经6-0结束，下一场在十点半。

        “很无聊吗？”龙马问。其他人都去看别人比赛，她却没有兴趣。

        “有点。”他们比赛过于平静，她甚至有种在做梦的恍惚感。

        想了想，龙马回休息室拿外套和网球包，“我们回去打一场？”

        昨晚，南次郎告诉他，luna的网球打得非常好，一年前就打败过四大满贯青少年组别冠军。

        “我现在，只能赢你一球。”女生轻轻握住自己的右手腕，低声道。

        “是吗？我只输过我老爸，你确定能赢我？”龙马更期待。

        “打完发球我就跑。”她笑道。

        “是这个一球？”龙马瞬间无语，却也好奇，“你确定我接不住你的发球？”

        “那你看看吧。”

        两人走到空旷无人的操场上。

        女生稍微热身，右手活动了一会儿，借用他的球拍和球，颠了颠，确定球拍磅数、甜区。

        “你在底线还是发球区？我在底线。”她说。

        “我也在底线。”龙马小跑到24米外，“可以了。”

        时隔四个多月，再握住网球拍。

        熟悉的手感让休眠于灵魂深处的意识也为之颤动。

        【一、二、三……十六……】

        第十九秒，心底那个稚气明朗的声音终于响起。

        【20秒，发球啦！】

        女生略微错步，抛起正常的黄色小球，后仰，挥拍。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饱满的弧圈，落在斜对面的少年身前，却以锐角的角度弹出一道直线，低飞出“场外”。

        球路像是在半空中画了个倾斜的阿伯数字“2”。

        心湖再度静如死水。

        龙马捡起撞到树而弹回的球，本想回击一次，就见她已经转身，把球拍放回他的网球包。

        无奈之下，他只能跑回来。

        “逆向侧上旋发球？可以这么说吧？”一般人能学会侧上旋发球或下旋就很厉害了，“逆向反弹是怎么做到的？”

        他也考虑过给外旋发球加逆向旋转，但打出来的效果都不能让自己满意。

        女生露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颜：“从乒乓球里学的。”

        “你也打乒乓球？”

        左撇子卓宇以前学乒乓球并打进人才济济的国家队二队，却不幸因左手受伤退队，黯然用右手改打网球——这件事龙马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让女儿两种球类运动都接触。

        也对，乒乓球的旋转早就被华国人研究透了，据说从前有个大满贯还能利用旋转球拧瓶盖呢。

        “乒乓球难吗？”龙马蠢蠢欲动。

        “对你来说，应该是不难的。”女生眼睛弯成月牙，“爸爸买了一张折叠球桌收在家里，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找他玩。”

        “嗯。再打一次？”

        她摇头，已经没有力气了，“你的拍子我用不惯。口述要点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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